天橋下的歌聲

天橋下的歌聲

文/肖建華

選稿：中鄉美駐寧夏創作室主編 李茂林

文圖編輯：丁錄年 柳絲青青

天橋下傳來咿咿呀呀的二胡聲， 緊接著是略帶嘶啞渾厚的歌聲。 我快步翻過天橋， 循著歌聲走過去。 橋西面下坡的不遠處， 在行人道樹木掩隱的地方， 我看到了唱歌的人。 一個帥帥的小夥子， 坐在路牙石上面， 路燈的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臉， 顯得雕塑般的英俊。

小夥子的演唱和許多賣唱人不同， 沒有現代化的電子樂器， 也沒有麥克風。 這樣原汁原味的歌聲也許更有感染力， 更能吸引人。 他低著頭， 一邊神情專注地拉著二胡，

我住足細聽， 小夥子有著極好的嗓音， 唱的也十分投入。 有人向他的包裡放錢， 他只是輕輕地點一下頭， 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演唱裡。

他唱的都是些廣為流傳的通俗歌曲。 我專注地聽著， 偶爾抬頭， 發現身邊聽歌的人漸漸多起來， 開始是幾個， 現在有十幾個了吧。 是他的歌聲吸引了更多的人， 打動了更多的心呢。

幾曲結束， 小夥子抬起頭來， 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 扭頭對著左邊說：“喂， 該你了”。 小夥子是對他近旁的一個女孩子說的。 女孩看上去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女孩子大方地走上前來， 向聽眾鞠躬。 “夏天夏天就要過去， 留下小秘密， 告訴你， 告訴你， 悄悄告訴你……”她唱的是《粉紅色的回憶》。

正好是夏天即將過去的夜晚， 有微微吹拂的風。 女孩子的歌聲純淨、甜美， 也像清澈的風。

停下來聽歌的路人又多了許多。 我發現， 停下來聽歌的， 多半是年輕的成雙成對的戀人。 期間， 不斷的有人向布袋裡投錢。

月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抬起頭， 看到一彎月牙， 透過淺灰色的雲層撒下了朦朦朧朧的柔光。

隨著夜的加深， 聽歌的人漸次離去。 而我決定做最後一個離去的人。 因為， 我想瞭解這兩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為何要用這樣的方式“謀生”？他們是為了謀生嗎？

剩下我最後一個聽眾了， 女孩子仍然在深情地唱著。 這時候， 小夥子走過來向我表達謝意。

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來聽他們演唱， 本該是我感謝他們才對。 “你們是一對戀人吧？”我笑著問他。

“嗯， 是的。 ”小夥子爽快地回答，

“你們怎麼……”沒等我把話說完， 他快樂地微笑著說：“您是想問我們為什麼來賣唱吧？”

小夥子沒有直接給我答案， 而是幽默地告訴我， 有個家在農村的窮小子在大學裡結識了一位來自城市的美麗姑娘。 他們畢業了， 為了愛情， 窮小子跟隨姑娘， 一起來到了姑娘出生的城市。 可是小夥子一無所有， 沒有錢財， 連結婚的房子都沒有。 面對前來求婚的窮小子， 姑娘的母親沒有提出太多的反對， 但姑娘的母親說， 你們怎麼也該有一套結婚的房子吧。 於是我們白天工作， 晚上就出來唱歌， 想爭取通過自己的努力， 能夠賣一套屬於自己的小房子……

“你經常來這裡唱嗎？我以前怎麼沒有遇見過？”我問。

“不是。 我們是換著地方演唱的， 車站、碼頭， 人多的地方；我們還常常到較大的社區去演唱。 這樣可以多掙點。 ”小夥子自負而又有點兒害羞地微笑著。

不知道何時， 剛才唱歌的女孩子已走到小夥子身邊， 挎著小夥子的胳膊， 臉上是自信而又幸福的笑容， 而她的眼睛裡卻有了晶瑩的淚光。 這該是激動而甜蜜的淚吧。

望著兩個年輕人緊緊依偎著走去的背影，我在為他們默默祝福的同時，也在想，這是懂事而值得尊敬的一對戀人，他們通過自己的勞動去爭取獲得自己想要的幸福，這本身就是幸福的事。

作者簡介：肖建華，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在國家、省、市報刊雜誌發表詩歌600多首（組），散文、隨筆、文學評論等近500篇。多次在徵文比賽中獲獎；有文章被《特別關注》等報刊轉載，詩歌被選入《中國詩歌精選》等多種詩集。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望著兩個年輕人緊緊依偎著走去的背影，我在為他們默默祝福的同時，也在想，這是懂事而值得尊敬的一對戀人，他們通過自己的勞動去爭取獲得自己想要的幸福，這本身就是幸福的事。

作者簡介：肖建華，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在國家、省、市報刊雜誌發表詩歌600多首（組），散文、隨筆、文學評論等近500篇。多次在徵文比賽中獲獎；有文章被《特別關注》等報刊轉載，詩歌被選入《中國詩歌精選》等多種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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