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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詩人筆下的冬天生動可愛 溫情多姿……

入冬以來, 經歷了幾次降溫, 秋褲套上了, 襪子拉長了, 南方小夥伴們再也不吵吵“熱”了, 反而開始集體要求供暖。 這一切都說明, 冬天已經實實在在地來臨了。 降溫遠遠沒有結束, 新一波強冷空氣即將來臨。 從古至今, 冬天的冰雪, 冬天的雨霧, 在“凍人”的同時, 也曾給無數文人雅客帶來激情與靈感。 郁達夫筆下的冬天是生動可愛的;老舍記錄的冬天是溫情多姿的;魯迅文字裡的冬天是美豔之至的。

古代詩人筆下的冬天

如今, 北方的暖氣、南方的空調讓我們可以安然度過寒冷的冬季。 那麼, 古人呢?沒有暖氣和空調, 早在千年前, 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的詩人, 都在詩作中“直呼寒冷”!

“北方”李白:燕山雪花大如席

那時候北方的冬天可是比現在冷多了。 李白曾經專門為“北風”作了首詩《北風行》:“燕山雪花大如席, 紛紛吹落軒轅台。 ”這大雪花片子快趕上席子那麼大了,

北風都快把軒轅台給吹掉了, 這天是真冷啊!雖然詩句誇張, 但寒冷程度可不是造謠。

以清朝為例, 據記載, 在當時北京大概有一百五十多天是寒冷天氣, 溫度最低時可達零下二三十度。

“南方”孟郊:短日有冷光

唐代詩人孟郊祖籍浙江, 因為家中清貧, 每當北風呼嘯, 別人都有火爐、木炭, 他沒有, 所以只能揀寒枝。 結果打火石也打不著, 因此寫下“敲石不得火, 壯陰正奪陽”, 敲石取暖未成功。 “厚冰無裂文, 短日有冷光”, 看什麼都冷, 連陽光都是冷的。

“南方”杜甫:布衾多年冷似鐵

再說一說杜甫。 杜甫曾寄人籬下, 窮得擺地攤賣草藥。 到了冬天就更難熬了, 他曾在《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中抱怨寒冬“霜嚴衣帶斷, 指直不得結。 ”

安史之亂後,

杜甫跟著逃難的人群跑到四川。 在成都他蓋了個茅草屋, 但秋冬季節那裡濕寒的天氣, 讓他痛苦不堪。 “布衾多年冷似鐵, 嬌兒惡臥踏裡裂。 床頭屋漏無干處, 雨腳如麻未斷絕”。 “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 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可見南方的濕冷是多麼難熬, 南方陰冷的苦, 千年之前就被詩人“吐槽”。

“南方”宋濂:手指不可屈伸

硯冰, 一直都是中國古代寒窗苦讀的書生, 有關寒冷的獨特記憶。 祖籍浙江的宋濂在《送東陽馬生序》裡寫過, 冬天抄書的時候他手指被凍得無法屈伸, “天大寒, 硯冰堅, 手指不可屈伸”。 宋濂家裡窮, 沒有圖書, 借了別人的書來抄, 約定還書日期, 就算把手指頭凍斷也要抄完。

文學裡的冬天

看完了古代, 再看看近現代名家筆下的冬天。

南方和北方冬天的寒冷與美麗, 在他們筆下, 是如何書寫的呢?

郁達夫:江南的冬景, 可愛得很

冬至過後, 大江以南的樹葉, 也不至於脫盡。 寒風——西北風——間或吹來, 至多也不過冷了一日兩日。 到得灰雲掃盡, 落葉滿街, 晨霜白得象黑女臉上的脂粉似的清早,

太陽一上屋簷, 鳥雀便又在吱叫, 泥地裡便又放出水蒸氣來, 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門前的隙地裡去坐著曝背談天, 營屋外的生涯了;這一種江南的冬景, 豈不也可愛得很麼?

我生長江南, 兒時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 銘刻特深;雖則漸入中年, 又愛上了晚秋, 以為秋天正是讀讀書, 寫寫字的人的最惠節季, 但對於江南的冬景, 總覺得是可以抵得過北方夏夜的一種特殊情調, 說得摩登些, 便是一種明朗的情調。

——郁達夫《江南的冬景》節選

汪曾祺:南方的冬天, 真冷

天冷了, 堂屋裡上了槅子。 槅子, 是春暖時卸下來的, 一直在廂屋裡放著。 現在, 搬出來, 刷洗乾淨了, 換了新的粉連紙, 雪白的紙。 上了槅子, 顯得嚴緊、安適, 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層保護。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床上拆了帳子,鋪了稻草。洗帳子要挑一個晴明的好天,當天就曬乾。夏布的帳子,晾在院子裡,夏天離得遠了。稻草裝在一個布套裡,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鋪了稻草,暄騰騰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不過也還是冷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難受,屋裡不生火。晚上脫了棉衣,鑽進冰涼的被窩裡;早起,穿上冰涼的棉襖棉褲,真冷。

——汪曾祺《冬天》節選

魯迅: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豔之至

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豔之至了;那是還在隱約著的青春的消息,是極壯健的處子的皮膚。雪野中有血紅的寶珠山茶,白中隱青的單瓣梅花,深黃的磬口的臘梅花;雪下面還有冷綠的雜草。蝴蝶確乎沒有;蜜蜂是否來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記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見冬花開在雪野中,有許多蜜蜂們忙碌地飛著,也聽得他們嗡嗡地鬧著。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後,卻永遠如粉,如沙,他們決不粘連,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這樣。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為屋裡居人的火的溫熱。別的,在晴天之下,旋風忽來,便蓬勃地奮飛,在日光中燦燦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霧,旋轉而且升騰,彌漫太空,使太空旋轉而且升騰地閃爍。

——魯迅《雪》節選

梁實秋:體悟隆冬之中的情趣

北平的冬景不好看麼?那倒也不。

大清早,榆樹頂的幹枝上經常落著幾隻烏鴉,呱呱的叫個不停,好一幅古木寒鴉圖!但是遠不及西安城裡的烏鴉多。北平喜鵲好像不少,在屋簷房脊上吱吱喳喳的叫,翹著的尾巴倒是很好看的,有人說它是來報喜,我不知喜自何來。麻雀很多,可是豎起羽毛像披蓑衣一般,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覓食,一副可憐相。不知什麼人放鴿子,一隊鴿子劃空而過,盤旋又盤旋,白羽襯青天,哨子忽忽響。又不知是哪一家放風箏,沙雁蝴蝶龍晴魚,弦弓上還帶著鑼鼓。隆冬之中也還點綴著一些情趣。

——梁實秋《北平的冬天》節選

老舍:溫暖的濟南

在北國的冬天,而能有溫晴的天氣,濟南真得算個寶地。

設若單單是有陽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請閉上眼睛想:一個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曬著陽光,暖和安適地睡著,只等春風來把它們喚醒,這是不是個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裡,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准保暖和。

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著落,有了依靠。他們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覺地想起:"明天也許就是春天了吧?這樣的溫暖,今天夜裡山草也許就綠起來了吧?"就是這點幻想不能一時實現,他們也並不著急,因為有這樣慈善的冬天,幹啥還希望別的呢!

——老舍《濟南的冬天》節選

蘇童:記憶中冬天總是很冷

記憶中冬天總是很冷。西北風接連三天在窗外呼嘯不止,冬天中最寒冷的部分就來臨了。母親把一家六日人的棉衣從樟木箱裡取出來,六個人的棉衣、棉鞋、帽子、圍巾,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們必須穿上散發著樟木味道的冬衣,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必須走到大街上去迎接冬天的到來。

人人都說江南好,但沒有人說江南的冬天好。我這人對季節氣溫的感受總是很平庸,異想天開地期望有一天我這裡的氣候也像雲南的昆明,四季如春。我不喜歡冬天,但當我想起從前的某個冬天,縮著脖子走在上學的路上,突然聽見我們街上的那家茶館裡傳來絲弦之聲,我走過去看見窗玻璃後面熱氣騰騰,一群老年男人坐在油膩的茶桌後面,各捧一杯熱茶,輕輕鬆松地聽著一男一女的評彈檔說書,看上去一點也不冷。我當時就想,這幫老傢伙,他們倒是自得其樂。現在我仍然記得這個冬天裡的溫暖場景,我想要是這麼著過冬,冬天就有點意思了。

——蘇童《關於冬天》節選

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層保護。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床上拆了帳子,鋪了稻草。洗帳子要挑一個晴明的好天,當天就曬乾。夏布的帳子,晾在院子裡,夏天離得遠了。稻草裝在一個布套裡,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鋪了稻草,暄騰騰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不過也還是冷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難受,屋裡不生火。晚上脫了棉衣,鑽進冰涼的被窩裡;早起,穿上冰涼的棉襖棉褲,真冷。

——汪曾祺《冬天》節選

魯迅: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豔之至

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豔之至了;那是還在隱約著的青春的消息,是極壯健的處子的皮膚。雪野中有血紅的寶珠山茶,白中隱青的單瓣梅花,深黃的磬口的臘梅花;雪下面還有冷綠的雜草。蝴蝶確乎沒有;蜜蜂是否來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記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見冬花開在雪野中,有許多蜜蜂們忙碌地飛著,也聽得他們嗡嗡地鬧著。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後,卻永遠如粉,如沙,他們決不粘連,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這樣。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為屋裡居人的火的溫熱。別的,在晴天之下,旋風忽來,便蓬勃地奮飛,在日光中燦燦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霧,旋轉而且升騰,彌漫太空,使太空旋轉而且升騰地閃爍。

——魯迅《雪》節選

梁實秋:體悟隆冬之中的情趣

北平的冬景不好看麼?那倒也不。

大清早,榆樹頂的幹枝上經常落著幾隻烏鴉,呱呱的叫個不停,好一幅古木寒鴉圖!但是遠不及西安城裡的烏鴉多。北平喜鵲好像不少,在屋簷房脊上吱吱喳喳的叫,翹著的尾巴倒是很好看的,有人說它是來報喜,我不知喜自何來。麻雀很多,可是豎起羽毛像披蓑衣一般,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覓食,一副可憐相。不知什麼人放鴿子,一隊鴿子劃空而過,盤旋又盤旋,白羽襯青天,哨子忽忽響。又不知是哪一家放風箏,沙雁蝴蝶龍晴魚,弦弓上還帶著鑼鼓。隆冬之中也還點綴著一些情趣。

——梁實秋《北平的冬天》節選

老舍:溫暖的濟南

在北國的冬天,而能有溫晴的天氣,濟南真得算個寶地。

設若單單是有陽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請閉上眼睛想:一個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曬著陽光,暖和安適地睡著,只等春風來把它們喚醒,這是不是個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裡,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准保暖和。

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著落,有了依靠。他們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覺地想起:"明天也許就是春天了吧?這樣的溫暖,今天夜裡山草也許就綠起來了吧?"就是這點幻想不能一時實現,他們也並不著急,因為有這樣慈善的冬天,幹啥還希望別的呢!

——老舍《濟南的冬天》節選

蘇童:記憶中冬天總是很冷

記憶中冬天總是很冷。西北風接連三天在窗外呼嘯不止,冬天中最寒冷的部分就來臨了。母親把一家六日人的棉衣從樟木箱裡取出來,六個人的棉衣、棉鞋、帽子、圍巾,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們必須穿上散發著樟木味道的冬衣,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必須走到大街上去迎接冬天的到來。

人人都說江南好,但沒有人說江南的冬天好。我這人對季節氣溫的感受總是很平庸,異想天開地期望有一天我這裡的氣候也像雲南的昆明,四季如春。我不喜歡冬天,但當我想起從前的某個冬天,縮著脖子走在上學的路上,突然聽見我們街上的那家茶館裡傳來絲弦之聲,我走過去看見窗玻璃後面熱氣騰騰,一群老年男人坐在油膩的茶桌後面,各捧一杯熱茶,輕輕鬆松地聽著一男一女的評彈檔說書,看上去一點也不冷。我當時就想,這幫老傢伙,他們倒是自得其樂。現在我仍然記得這個冬天裡的溫暖場景,我想要是這麼著過冬,冬天就有點意思了。

——蘇童《關於冬天》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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