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頂罪？組織賣淫的“老闆”竟拒不認罪？檢察官用細節揭破真相……｜中國檢察好故事

兩名犯罪嫌疑人歸案後拒不認罪，試圖將責任推卸給他人。辦案檢察官從案卷中的一份承包合同中發現線索，並以此為突破口，查清了案件事實。 2017年6月15日，經安徽省合肥市廬陽區檢察院提起公訴，該區法院作出一審判決：被告人劉玉保犯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並處罰金10萬元；被告人邢有超犯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並處罰金8萬元。

2017年1月19日，安徽省合肥市廬陽區檢察院受理了一起組織賣淫案。

案卷顯示， 2009年7月，劉玉保租賃了位於合肥市阜陽北路的一棟樓用於經營浴場。該浴場一樓是沐浴區、二樓為休閒娛樂區、三樓實為賣淫區域。為方便管理，劉玉保聘請邢有超、朱平（另案處理）分別擔任浴場的夜、白班經理，負責浴場的日常管理與維護。 2013年3月，劉玉保又聘用梁海鷹（已判決）擔任浴場足療保健部門（該沐浴中心三樓）經理，主要負責賣淫區域的日常管理，參與賣淫女的招聘培訓、管理考勤、提成發放等工作。

2015年12月24日，該浴場因涉嫌組織賣淫被公安機關查封，邢有超、梁海鷹被當場抓獲。經查，該浴場共組織賣淫活動2100餘次，得贓款41萬餘元。 2016年3月1日，迫於壓力，犯罪嫌疑人劉玉保主動到公安機關投案。

審查批捕階段，梁海鷹將全部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因現有證據不足， 2016年1月19日、3月18日，劉玉保、邢有超分別被廬陽區檢察院決定不批准逮捕，隨後被公安機關取保候審。

“兩人歸案後，均極力推脫，將全部責任都推到梁海鷹身上。 ”辦案檢察官介紹，

劉玉保供述其將浴場二三樓承包給了梁海鷹，每月收取1萬元的場地使用費。梁海鷹到底做了什麼，他根本不知情，與其也沒有任何關係；邢有超的供述則反復多變，前期他一直堅稱自己只是浴場的夜班經理，負責浴場夜場管理和水電維修消防等事宜，不知道浴場三樓有賣淫活動。後期則供稱，根據浴場客流量變化，猜測浴場可能有賣淫活動，但自己並不知情。

案件辦理一時陷入了僵局。 “辦案中，不能讓犯罪嫌疑人自證有罪。要想查清犯罪事實，必須要從在案證據上下功夫。 ”在反復審閱全案卷宗後，一份不合常理的承包合同引起了檢察官的注意。

“這份承包合同表面上看沒有問題，卻經不起推敲。整個浴場有2000多平方米，

一樓普通沐浴區僅有375平方米。劉玉保作為浴場老闆，光是場地的租賃費每年就要36萬餘元，但每年僅收取梁海鷹12萬元的租金，就將占總營業面積81%的二三樓承包給梁海鷹。同時，他還要擔負二三樓服務人員工資、水電、燃氣等費用開支。這豈不是在虧本經營？顯然不符合常情，很大可能是劉玉保想借合同‘打掩護’，企圖規避責任。 ”

發現了疑點並不代表突破了案件，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來解開懷疑。“經過討論，我們決定將突破口放在查清浴場實際經營和管理者上。”辦案檢察官介紹，通過對全案證據的仔細審查，原本零散在卷宗裡的證據被找了出來並形成了證據鏈。

多名涉案賣淫女證實，在應聘時，劉玉保和邢有超有時會參與把關賣淫女的長相，若長得不漂亮，會讓梁海鷹換掉。同時，浴場對她們進行編號管理，並免費提供賣淫工具和食宿；三樓賣淫區服務員張壹春（已判決）、陳林（另案處理）二人交代，他們雖然平時歸梁海鷹管理，但工資均由浴場發放；前臺收銀員證實，劉玉保安排邢有超在前臺安裝了報警裝置，如遇員警檢查就按下報警器，以便通知三樓賣淫區域的人員逃離；多名浴場的工作人員也證實，劉玉保系浴場實際投資人及老闆，邢有超是浴場夜班經理，負責浴場的全面經營管理。

同時，調取的浴場銀行帳戶交易明細顯示，二三樓每天入帳金額遠遠高出一樓普通沐浴區的營業額，劉玉保作為浴場老闆，浴場的營業流水最終也歸入其個人帳戶。

“這是一個以劉玉保為幕後老闆，邢有超為實際負責人，梁海鷹為賣淫女主管，再輔以財務等後勤保障人員組成的架構較為嚴密的組織賣淫團夥。”辦案檢察官說，劉玉保、邢有超作為浴場的老闆和實際經營者，自2013年2月開始，在長達兩年多的時間內，組織多名女性在該浴場三樓進行賣淫活動，不僅制定了賣淫價格、分成比例和編號管理，還為賣淫活動配備了經理、輸單員、收銀員等並提供食宿、賣淫工具，符合組織賣淫罪構成要件。

2017年3月28日，廬陽區檢察院以涉嫌組織賣淫罪，對劉玉保、邢有超提起公訴。庭審中，檢察機關公訴意見被法庭採納。

（作者：安徽省合肥市廬陽區檢察院馬雲東劉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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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馬雲東劉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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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丨李春薇陳俊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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