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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的幼稚園和小學教的這件事,中國太缺了!

作者:劉佳妮 / 微信公眾號:qspyq2015

這是秦朔朋友圈的第1718篇原創首發文章

一個週六的晚上, 我和一個瑞典男生吃飯。 他會說包括中文在內的6門語言,

目前在紐約某著名商學院讀書。 我們在一家以食材新鮮出名的日本米其林餐廳用餐, 最後一道菜上來, 在聊得很開心的時候, 他忽然說了一句, “我要去趟洗手間”。 我一邊等他一邊塗塗口紅, 他回來的時候, 忽然對我用中文說, “我們可能要走, 我有過敏反應, 需要去醫院。 ”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已經到了門口, 在與接待台的人講話。 於是我叫來服務員說, “請用最快的方式結帳, 很著急。 ”

我走到門口, 看見那兩個服務員已經在按照他的指示叫救護車, 他不停地說, 請告訴醫院, 我需要 EpiPen (腎上腺素), 他們至少要帶兩個。 他們在講電話的同時, 餐廳的經理已經過來, 手裡拿著餐廳裡備著的腎上腺素, 請他坐下後,

拿起腎上腺素筆, 直接紮在他的右腿外側。

我上大學時的好朋友對堅果過敏, 醫生說每次不小心碰到堅果時, 她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一定要快速找到腎上腺素筆給她紮下去。 所以當他紮了針的時候, 我深吸一口氣, 覺得完事了, 可是他馬上回頭問服務員, 救護車什麼時候到?

幾乎同時, 我就看到安靜的餐廳外面已經是紅紅藍藍的一片, 3輛救護車停在了門口, 這時候進來兩個急救醫生。 這個男生開始告訴醫生自己的過敏反應, 這時候我才知道, 其實他是一個月前在中國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對某種羊肉過敏的。 他說, 他吃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忽然發現心跳加快, 然後從心臟到全身開始有些發抖, 於是馬上到洗手間去看看嘴唇是否發腫,

雖然沒有強烈的反應, 但他仍不想冒險, 於是打了腎上腺素, 叫了救護車。 他說他的心跳並不是非常快, 應該在90左右。

我被他專業的描述驚呆了……他們一邊聽一邊把他帶上救護車, 連上監護器, 開始測試、詢問。 他每一個問題都能回答的非常鎮定, 連帶說出醫生想尋求的資訊, 比如醫生問上次過敏是什麼時候什麼食物, 他說, 上次吃了很多東西, 中國的醫院覺得是羊肉, 但是不確定, 之後因為他一直在生病服用過抗生素, 所以沒有做血液過敏原測試, 瞭解真正過敏的根源。 今天的食物中有芝麻, 可能是原因之一, 但是不確定。

他的每一個回答都條理清晰, 不自己做任何假設, 每次都是快速把所有覺得相關的資訊都直接傳達給對方。 他的母語是瑞典語, 英語是第三語言, 但是邏輯非常清楚, 表達得讓對方很快就能明白。

他看自己的監護器, 提醒醫生血壓在急速升高, 然後告訴醫生說自己確實有點緊張, 可能會影響指標。

這時候的我早就已經傻坐在旁邊瞪著眼睛看了很久了。

這個男生一邊和急救醫生說話, 一邊時不時看看緊張到死卻什麼忙沒有幫上的我, 用中文說了一句:沒事兒。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幼稚園等著打針的腦殘兒童。

車很快到了醫院, 我站在他旁邊, 他看著監護器, 然後看看緊張的我, 開始用中文和我聊天讓我放鬆。 他說:你知道急救室排隊, 不是按照先來先治, 而是按照嚴重程度嗎?

我說: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 說:我血壓現在不正常是因為剛才的EpiPen, 但是心跳已經開始恢復, 應該沒有大問題, 所以估計咱們排隊時間最長。

我說:哦……

整個過程中的我不僅什麼都幫不上, 且跟醫生見面後一個問題也提不出來, 因為我已經不是缺乏基本的急救知識了, 而是根本沒有任何知識。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千萬別參與給別人添亂了。

而這個男生,在這種只有10-20分鐘搶救時間的生理反應中,最快地找到了解決方式,最快速地尋求到了最專業的人,還照顧了他的白癡朋友——我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正規的醫生來了(美國有救護車裡服務的急救醫生、也有醫院裡的正規醫生),他一過來就說,年輕人,你做了完全正確的急救步驟,你先在最快時間內找到了腎上腺素,在懷疑的時候並沒有猶豫,就注射了進去,然後依然選擇來了醫院,這兩個決定在醫學上講是最正確的。很多過敏就是在自己的不確定中錯過了腎上腺素的最佳注射時間,最後連腎上腺素都救不了了;而注射完後,無論是否恢復,都必須要來醫院監控,所以你的全部決定都是正確的。你年紀不大,能反應如此靈敏、不慌張,清晰判斷,甚至還給急救醫生省了很多程式,真是難得。

他笑笑說,我們北歐的幼稚園和小學只教兩件事,急救和自然求生,可能從小被嚇唬慣了,真的遇到問題了,想的都是怎麼解決,而不是光緊張害怕了。

在接下來醫院3個小時的常規治療中,他很清楚地知道什麼藥物進入身體後可能有什麼樣的反應,不慌不忙,還適時地提醒護士自己的保險卡號碼和國籍身份證情況。那時候的我,真想找個小本,一步一步都記下來。

24歲的我,不認識EpiPen, 不知道ER(急救中心)和醫院的區別,不知道血壓和心跳的正常區間,不知道過敏元素和每個人的過敏死亡時間是不同的,我連可能救自己或者救人一命的基本常識都沒有。我想問自己,我已經生存生活過的這24年,究竟學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現在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童裝認識Dior、Gucci,但是不知道走丟了如何求生,不知道出現突發狀況如何正確求救,小孩子的學習,到底什麼才是根本,才是重要的呢?

之後我開始讀相關的書,才發現北歐的幼稚園和小學,80%的時間都用於野外生存的課程,教孩子們如何自我求生,如何集體求生,男孩女孩如何認識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在學習的過程中,除了真的能夠救命,還學了團隊合作,懂得了實物分析和邏輯。從人的本能出發,後面的能力,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了。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和他們一樣。至少不要像發生這件事時的我,對方說,我有激烈的過敏反應,要離開時,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服務員,結帳。

作者:美國布朗大學應用數學經濟和東亞研究雙學位榮譽畢業,曾在摩根大通、美林美銀等華爾街投行實習。

「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而是根本沒有任何知識。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千萬別參與給別人添亂了。

而這個男生,在這種只有10-20分鐘搶救時間的生理反應中,最快地找到了解決方式,最快速地尋求到了最專業的人,還照顧了他的白癡朋友——我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正規的醫生來了(美國有救護車裡服務的急救醫生、也有醫院裡的正規醫生),他一過來就說,年輕人,你做了完全正確的急救步驟,你先在最快時間內找到了腎上腺素,在懷疑的時候並沒有猶豫,就注射了進去,然後依然選擇來了醫院,這兩個決定在醫學上講是最正確的。很多過敏就是在自己的不確定中錯過了腎上腺素的最佳注射時間,最後連腎上腺素都救不了了;而注射完後,無論是否恢復,都必須要來醫院監控,所以你的全部決定都是正確的。你年紀不大,能反應如此靈敏、不慌張,清晰判斷,甚至還給急救醫生省了很多程式,真是難得。

他笑笑說,我們北歐的幼稚園和小學只教兩件事,急救和自然求生,可能從小被嚇唬慣了,真的遇到問題了,想的都是怎麼解決,而不是光緊張害怕了。

在接下來醫院3個小時的常規治療中,他很清楚地知道什麼藥物進入身體後可能有什麼樣的反應,不慌不忙,還適時地提醒護士自己的保險卡號碼和國籍身份證情況。那時候的我,真想找個小本,一步一步都記下來。

24歲的我,不認識EpiPen, 不知道ER(急救中心)和醫院的區別,不知道血壓和心跳的正常區間,不知道過敏元素和每個人的過敏死亡時間是不同的,我連可能救自己或者救人一命的基本常識都沒有。我想問自己,我已經生存生活過的這24年,究竟學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現在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童裝認識Dior、Gucci,但是不知道走丟了如何求生,不知道出現突發狀況如何正確求救,小孩子的學習,到底什麼才是根本,才是重要的呢?

之後我開始讀相關的書,才發現北歐的幼稚園和小學,80%的時間都用於野外生存的課程,教孩子們如何自我求生,如何集體求生,男孩女孩如何認識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在學習的過程中,除了真的能夠救命,還學了團隊合作,懂得了實物分析和邏輯。從人的本能出發,後面的能力,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了。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和他們一樣。至少不要像發生這件事時的我,對方說,我有激烈的過敏反應,要離開時,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服務員,結帳。

作者:美國布朗大學應用數學經濟和東亞研究雙學位榮譽畢業,曾在摩根大通、美林美銀等華爾街投行實習。

「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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