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
標個原創。
王處一被武當七俠圍攻,
本自不敵;好在俞蓮舟等只想問個就裡,
不下殺手;王處一仗著輕功精絕,
且戰且走,
上得終南山,
直到重陽宮來,
氣息悠長,
劍法不亂,
殷梨亭等也暗贊“玉陽子當真了得”。
只聽得殿內丘處機喝道:“王師弟,
布天罡北斗!”原來全真六子早已迎候在此。
王處一一揮袍袖,
拂開莫聲谷長劍,
左腳已跨進門檻,
身子一縱,
已在“玉衡”位盤膝坐下,
馬鈺等六人也均坐定。
宋遠橋踏在門邊,
氣運丹田,
喝道:“王道長,
一路引我上山,
莫非是全真七子,
當真齊聚在此?在下武當宋遠橋。
”只聽殿內一個渾厚的聲音道:“貧道丹陽子馬鈺,
見識宋大俠高招。
”宋遠橋便欲縱身而入,
張松溪心細,
一把扯住宋遠橋,
道:“大哥,
這七個道人坐得古怪,
不可輕入。
”莫聲穀性急,
道:“縱有埋伏,
怕他怎的?”縱身揮劍而入。
他是名家出身,
劍法早得張三豐真傳,
這時淩空而入,
劍光如電,
威勢非凡,
徑取天權位的丘處機。
丘處機也不拔劍,
只與身旁劉處玄各出一掌。
莫聲穀只覺一股極大力道揮來,
身不由己,
竟被反推出來,
落在殿外,
蹬蹬蹬蹬,
連退四步,
只感氣血翻湧。
武當六俠見了,
俱各大驚。
宋遠橋知莫聲谷武功已成,
雖然內力不如自己與俞蓮舟那般渾厚,
但斷不至於被這麼隨手一掌,
便淩空推出。
如此功力,
除非出自張三豐、張無忌,
那才不奇。
俞蓮舟、張翠山互望一眼,
不約而同,
一齊翻身搶進殿去。
俞蓮舟足方落地,
只感風聲颯然,
一掌自背後而來,
不敢硬接,
一招太極拳“攬雀尾”,
想卸開掌力;不料招式甫出,
背後的掌力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前卻又有兩道掌力襲來。
俞蓮舟不由一驚:“虛虛實實,
收發由心,
果真不凡!”幸而他招未用老,
急忙轉身,
卻見殷梨亭正在身旁,
被劉處玄、郝大通掌力推拉,
腳步虛浮。
張翠山、莫聲穀見了,
情急關心,
各自縱進殿來,
接應殷梨亭。
宋遠橋在殿外,
見四位師弟與全真七子身影交錯,
打得甚是激烈,
但總是落在下風。
暗思俞蓮舟武功乃七俠第一,
全真七子雖然了得,
但看其身手內力,
平手相鬥,
未必有人高得過俞蓮舟去,
瞧來全是這陣勢了得。
他是張三豐首徒,
修為見識,
都在眾師弟之上,
兼且精通鬥數,
游目四顧間,
已見端倪:“是了,
這天罡北斗陣,
只需搶得北極星位,
便能以主驅奴”,
袍袖一拂,
徑取北極星位。
然而天罡北斗陣奧妙無比,
當年黃藥師何等武功,
依然占不得絲毫便宜,
宋遠橋甫一入陣,
便覺掌風呼呼,
人影錯雜,
未及看北極星位,
只得凝神出掌招架。
這麼一來,
武當五俠各自為戰,
一時無從救應。
張松溪看了,
暗暗心驚,
對俞岱岩道:“為今之計,
不可貿然入陣。
要破這天罡北斗,
只有真武七截陣了。
“俞岱岩正自心急如焚,
被這一言點醒,
疾聲喝道:”大哥!二哥!真武七截陣!“
只見兔起鶻落、灰影縱橫,
正是俞蓮舟、宋遠橋聽了指點,
擺開武當派真武七截陣法。
丘處機等人只感數招之間,
宋、俞、張、莫等人,
掌力招式,
與先前大不相同,
不敢怠慢,
凝神接戰;張松溪、俞岱岩見數招之間,
五俠已經聯接成陣,
攻守有度,
心頭大喜;張松溪喝道:“大哥,
二哥,
先聯手出殿來,
再做打算!”話猶未畢,
只聽得“啪啪啪”數聲,
卻是五俠與七子硬碰硬對掌,
俞蓮舟、宋遠橋與丘處機、馬鈺掌力相抵,
借力後躍,
縱出殿來。
張松溪、莫聲谷、殷梨亭也先後退出殿來。
這一來,
雙方心中各自佩服。
俞蓮舟心道:“天罡北斗陣,
果然不凡。
”丘處機心道:“武當此法,
少至二人,
多至五人,
皆可成陣,
來去自如,
端的了得。
”武當七俠固然不敢再貿然入殿,
全真七子也不能追出殿去。
正在此時,
殿后繞出一人,
拍手笑道:“好陣法,
好陣法,
當真令人大開眼界!”宋遠橋等抬眼看時,
卻是一個灰袍蒼髯的道人,
身形魁偉。
全真七子互望一眼,
收劍入鞘,
拱手道:“師父!”
那道人笑道:“三豐真人門下,
名不虛取。
今日幸見武當神技,
方知人外有人矣。
”聲音沉厚已極,
遠遠送將出去,
群山迴響,
風動雲合。
武當七俠各自變色,
面面相覷:“重陽真人功力通神,
果然非同小可!”
正在詫異間,
忽聽得重陽宮外,
一個聲音遠遠送來:“不敢,
武當後學,
今日領教全真玄門,
才知天外有天。
”這聲音沉遠雄烈,
勢如海濤,
顯見功力深厚已極,
又不在王重陽之下。
王重陽撚須微笑,
全真七子卻各自心頭一凜:“這內力深不可測,
果然是張三豐真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