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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陰山作家部落作家鄭經綸作品:鄉愁系列(三)

經綸, 土左旗人。 塔布賽讀高中時因語文成績優秀, 班主任尹瑞耀老師把鄭金龍改為鄭經綸!意為盼其滿腹經綸!而他也不忍拂父親望子成龍之意,

遂自取經龍為名。 八七年警校畢業, 一直在公安和司法界工作!歷任所長, 科長, 主任等等職務。 因破案工作曾立過三等功, 多次受到過自治區、市級獎勵!

工作之余, 對人生多有思考, 所以願用文筆代槍寫出對人生的感悟!遂取筆名:經綸!工作之余曾用真名寫過紀實文章。 初、高中時候就寫文章在《土默川》發表數篇。 後在呼和浩特晚報, 日報, 內蒙古日報, 法制日報發表過不少小說和紀實報導!曾任《法制日報》特約通訊員。

茅簷低小,
溪邊青青草
醉裡吳音相媚好……
大兒鋤豆溪東,
中二正織雞籠
最喜小兒無賴,
溪頭臥剝蓮蓬
(宋.辛棄疾)
這活脫脫的鄉村詩, 畫出了鄉村的美景, 這便是千百年來農耕文明在我們的家鄉故土上的延續。

可是當這種美景被另一種文明慢慢取代的時候, 給我們留下的便是一種無盡的惋惜, 一種無言的鄉愁彌漫在心頭。
作者題記

為什麼村裡沒有學校了?小學都沒有了?帶著這個問題我鬱鬱寡歡地回到了城裡的家!回城了沒多長時間, 一次參加故鄉人的孩子十二歲的生日宴會, 在故鄉人酒後吐真言的過程中才讓我恍然大悟了一切!
故鄉的責任田剛分到農民手裡的時候, 真正的實現了一種“耕者有其田”的夢想。 農民種地的積極性別提有多高!一個農民家庭的收入不差于一個教師的一年的工資。 所以因右派問題被開除下放農村勞動的父親在八十年代初右派平反的時候, 還因平反後的工資收入不如農村地裡收入多而打著小算盤,

以至於對平反一事左右搖擺不定!那個時候城鄉的經濟收差別還真是小了不少!城裡人的工資也就是每個月百二八十, 可村裡的人通過辛勤的勞動, 一二年的收入已有萬元戶了!
可惜的是, 這樣的相持階段沒有多長, 在不知不覺中, 農民的種糧食的價格似乎永遠追不上社會上各種物價的價格!農產品的價格遠遠低於工業產品的價格, 後來, 種一畝地需要的籽種, 化肥, 電費, 水, 農藥, 運輸(當時農民種地還需向國家交農業稅, )等等加起來的消費總和, 和一畝地糧食賣掉後的價格快相差不大了!收入去掉消費, 所剩無幾!就這還不包括農民自己投入的勞動時間和辛苦。 這一年的辛勤勞作按城裡人的工資算的話,
又賠進去多少?
一本很明瞭的種地賬在每個故鄉夥伴的心裡都不知道盤算了多少遍了!靠種地致富慢慢就成了可望不可即的事情了。 娶媳婦蓋新房等於是望梅止渴!很多青壯年走出了農村, 雖然是故土難離, 可是, 生活所迫, 於是, 農民進城的打工潮開始漫漫延在全國的各個城市了!
村裡的根旺叔比我大一歲。 我讀高中的時候他就出來打工了!有一次帶我去城裡玩, 四季長綠的青松, 寬廣的油漆馬路, 花團錦簇的廣場, 看電影, 下館子, 洗澡……這都是我一個農村小夥子驚羨的稀罕事情。 還有城裡人住的樓房大冬天不用生火爐子, 省了多少事兒啊!家裡乾淨, 長期的生活把城裡人出落的氣質高雅,
男人乾淨精神, 女人白淨漂亮!讓人心裡暗暗羡慕!那時候就心存夢想, 假以時日, 我來城裡工作生活該是何等的愜意!


夢實現了, 我是後來靠讀書考學進了城裡的, 有了穩定的工作和收入。 後來也住進了樓房, 也走入到城市的人流中, 算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城裡人了。 而根旺叔他們一大批人是靠賣苦力進城的!在初來的時候,都是城市建設行業的打工者,他們中間有的人天資聰穎,當上了包工頭一類的人,更多的是學技術,壘牆,刮膩子,還有的就是靠力氣掙錢,搬磚推土……他們的用汗水澆灌著改革開放後的城鎮建設,於是,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他們的身影穿梭在城市的發展中……
“記的那年春天裡
我還沒有剪掉我的長髮
沒有二十四小時熱水的家
沒有信用卡沒有她
……
可我是那麼快樂
假如我有一天老無所依
請你把我留在這春光裡
假如我有一天悄然離去
請你把我埋在這春光裡”
……
每當我聽見《旭日陽剛》的這首歌的時候,我想這兩個打工者是在用他們的歌聲來演繹他們的生命的。這城市裡的春光無限,每個打工者何嘗不是《我想有個家》?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有信用卡,有美麗溫柔的她?
當城市的樓房拔地而起的時候,他們住在樓下的低矮潮濕工棚裡,年終歲尾領了工資,把血汗錢存起來,給村的的父母妻兒拿回去攢起來,準備著自己買房,或蓋房,給孩子上學老人養老的大事情!雖然辛苦,和城裡人比起來很不平衡因為負出了那麼多,樓房從來沒有自己的份。可這打工的收入要比在村裡種地收入多幾倍,於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算是有了提高有了進步,心中略感安慰!


城市裡的生活薰陶了他們的初心,拓展了他們的視野,十幾年的打工生活讓他們把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一點一滴地融入了進來,而把故鄉一步一步地陌生了起來,誰也對此毫無異議,因為“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此乃天經地義!無可厚非!唯一讓我從他們和我的交往中暗暗擔憂的是,他們的生存就像落葉一樣漂著,農村人說你進了城了是城裡人了,城裡人說你還是個農村人!你的孩子的上學,你的醫療,都被排斥著!再者,真正能進城後通過打工的工作掙下樓房把戶口遷來的人並不多,這是那打工者中最精明強幹的人才實現的夢想,而很多人還是在漂著!有的就在城郊買上了房子,因和城市相傍,所以也算城裡一族!也有的人的當初的“刻舟求劍”,趕不上“水漲船高”!幾年後的房價暴漲讓他們的理想成了“一枕黃粱”!只好租房而住也沒有回到故鄉從頭再來的意向!好歹就在城裡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的心思在作怪?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由想起有的人給去北上廣打工的人起了個名字叫“北漂”!我看我們城裡的故鄉人來此打工就叫“省城漂”也沒錯!再往下就是“城鎮漂”!從北京工作回來的人和我說感覺我的首府真像是一個鎮,一腳油就從城東踩到城西了,沒勁兒!沒錯!這和我回旗裡的政府所在地鎮的感覺幾乎沒有兩樣!
如今,這打工也不容易了!如果把當初的進城打工比作初級階段的話,那麼現在的城市建設到了規範化的高級階段了!靠體力幹活搬磚推土已經成了老黃曆了!高層蓋房都是機械化了,餘下的都是技術工作了,沒有技術連工也沒處打了?我的故鄉的夥伴們,我不知道你們將後的日子怎麼過?我想國家為了惠農,現在種地國家不僅不要農業稅,還給你們倒補貼種地款,這說明了什麼?
走到高處的人,輕易是不願意就低的!讓人不由地想起了六七十年代時代的一句口號:走資派想讓我們廣大的貧下中農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們答應不答應?人們群情激昂地喊著:絕對不答應!所以,走資派被鬥的最狠最徹底!其實這不是政治,這是人心!誰有好日子不過還專門去過那種苦難的日子?我有時候想,當農村人的收入讓農民有盼頭的時候,農民的教育醫療都相隨著國家的發展而發展的時候,我們夥伴們有什麼理由不想回去呢?山青水秀的人居不比這鋼鐵水泥的城市更愜意嗎?
從北漂到城鎮漂,這裡漂著的故鄉的人,都出自那故鄉的村莊裡。種地的人都進了城裡了,所以村裡皆是父老懦弱了!不過兒女們在城裡生活打工,老人們都一半牽掛一半慰藉!牽掛的是兒孫的上學,慰藉的是城市的生活,閑坐在村裡的土臺上,拉呱著家長里短,愁容伴著興奮,路過可以聽到他們的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城裡人撿破爛都比咱們富裕的不知多多少!……”


土地誰來種和收?其實都不是農村的大事了!有人專門包地種地,把土地給了他們到時候收租就行了!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村裡沒有多少人上學了,所以,也就沒有學校了!
沒有了學校,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農民,這故鄉的農村將來是什麼樣的呢?我想,從千古傳下來的“耕讀傳家”四個字的千古美稱是否該束之高閣了?我們的後代不一定會理解這個代表著幾千年的中華文明的成語了!假如辛棄疾地下有知,他的詩是否該改寫了?
庭屋高大,
都是空巢
沒有炊煙嫋嫋
村裡老弱,相聚言多少?

大兒首府打工
有樓住六層
中兒城鎮打工
貸款買房中
最喜小兒無賴
縣城無事幹
陪讀孫孫
……

運營人:中國陰山作家部落任瑞新。

而根旺叔他們一大批人是靠賣苦力進城的!在初來的時候,都是城市建設行業的打工者,他們中間有的人天資聰穎,當上了包工頭一類的人,更多的是學技術,壘牆,刮膩子,還有的就是靠力氣掙錢,搬磚推土……他們的用汗水澆灌著改革開放後的城鎮建設,於是,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他們的身影穿梭在城市的發展中……
“記的那年春天裡
我還沒有剪掉我的長髮
沒有二十四小時熱水的家
沒有信用卡沒有她
……
可我是那麼快樂
假如我有一天老無所依
請你把我留在這春光裡
假如我有一天悄然離去
請你把我埋在這春光裡”
……
每當我聽見《旭日陽剛》的這首歌的時候,我想這兩個打工者是在用他們的歌聲來演繹他們的生命的。這城市裡的春光無限,每個打工者何嘗不是《我想有個家》?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有信用卡,有美麗溫柔的她?
當城市的樓房拔地而起的時候,他們住在樓下的低矮潮濕工棚裡,年終歲尾領了工資,把血汗錢存起來,給村的的父母妻兒拿回去攢起來,準備著自己買房,或蓋房,給孩子上學老人養老的大事情!雖然辛苦,和城裡人比起來很不平衡因為負出了那麼多,樓房從來沒有自己的份。可這打工的收入要比在村裡種地收入多幾倍,於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算是有了提高有了進步,心中略感安慰!


城市裡的生活薰陶了他們的初心,拓展了他們的視野,十幾年的打工生活讓他們把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一點一滴地融入了進來,而把故鄉一步一步地陌生了起來,誰也對此毫無異議,因為“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此乃天經地義!無可厚非!唯一讓我從他們和我的交往中暗暗擔憂的是,他們的生存就像落葉一樣漂著,農村人說你進了城了是城裡人了,城裡人說你還是個農村人!你的孩子的上學,你的醫療,都被排斥著!再者,真正能進城後通過打工的工作掙下樓房把戶口遷來的人並不多,這是那打工者中最精明強幹的人才實現的夢想,而很多人還是在漂著!有的就在城郊買上了房子,因和城市相傍,所以也算城裡一族!也有的人的當初的“刻舟求劍”,趕不上“水漲船高”!幾年後的房價暴漲讓他們的理想成了“一枕黃粱”!只好租房而住也沒有回到故鄉從頭再來的意向!好歹就在城裡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的心思在作怪?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由想起有的人給去北上廣打工的人起了個名字叫“北漂”!我看我們城裡的故鄉人來此打工就叫“省城漂”也沒錯!再往下就是“城鎮漂”!從北京工作回來的人和我說感覺我的首府真像是一個鎮,一腳油就從城東踩到城西了,沒勁兒!沒錯!這和我回旗裡的政府所在地鎮的感覺幾乎沒有兩樣!
如今,這打工也不容易了!如果把當初的進城打工比作初級階段的話,那麼現在的城市建設到了規範化的高級階段了!靠體力幹活搬磚推土已經成了老黃曆了!高層蓋房都是機械化了,餘下的都是技術工作了,沒有技術連工也沒處打了?我的故鄉的夥伴們,我不知道你們將後的日子怎麼過?我想國家為了惠農,現在種地國家不僅不要農業稅,還給你們倒補貼種地款,這說明了什麼?
走到高處的人,輕易是不願意就低的!讓人不由地想起了六七十年代時代的一句口號:走資派想讓我們廣大的貧下中農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們答應不答應?人們群情激昂地喊著:絕對不答應!所以,走資派被鬥的最狠最徹底!其實這不是政治,這是人心!誰有好日子不過還專門去過那種苦難的日子?我有時候想,當農村人的收入讓農民有盼頭的時候,農民的教育醫療都相隨著國家的發展而發展的時候,我們夥伴們有什麼理由不想回去呢?山青水秀的人居不比這鋼鐵水泥的城市更愜意嗎?
從北漂到城鎮漂,這裡漂著的故鄉的人,都出自那故鄉的村莊裡。種地的人都進了城裡了,所以村裡皆是父老懦弱了!不過兒女們在城裡生活打工,老人們都一半牽掛一半慰藉!牽掛的是兒孫的上學,慰藉的是城市的生活,閑坐在村裡的土臺上,拉呱著家長里短,愁容伴著興奮,路過可以聽到他們的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城裡人撿破爛都比咱們富裕的不知多多少!……”


土地誰來種和收?其實都不是農村的大事了!有人專門包地種地,把土地給了他們到時候收租就行了!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村裡沒有多少人上學了,所以,也就沒有學校了!
沒有了學校,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農民,這故鄉的農村將來是什麼樣的呢?我想,從千古傳下來的“耕讀傳家”四個字的千古美稱是否該束之高閣了?我們的後代不一定會理解這個代表著幾千年的中華文明的成語了!假如辛棄疾地下有知,他的詩是否該改寫了?
庭屋高大,
都是空巢
沒有炊煙嫋嫋
村裡老弱,相聚言多少?

大兒首府打工
有樓住六層
中兒城鎮打工
貸款買房中
最喜小兒無賴
縣城無事幹
陪讀孫孫
……

運營人:中國陰山作家部落任瑞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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