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兒女的， 是怎麼孝順老人的， 病那麼重， 還讓老人拒絕治療， 主治醫生都在手術室裡等著手術。 ”醫務室主任擰了擰眉毛。
小慧看了看老公， “我再去勸勸爸。 ”
“嗯。 ”小楊微微點頭。
小慧推開病房門， “爸——”
“啥都別說， 惡性胃腫瘤， 沒用， 別把錢往水裡扔。 ”老人打斷了小慧的話。
“可媽臨死前讓我好好照顧您。 ”
“這幾年， 你們噓寒問暖， 每逢過節回來看我， 是我住不慣城裡， 還要怎麼照顧？我已經決定了， 別再廢話， 讓我回老家。 ”
望著倔強的老人， 小慧一陣心酸， “你是我繼父， 我是遺腹子， 娘死前都告訴我了。 ”
看著老人吃驚地眼神， 小慧堅定地說：“我不想欠你的， 更不想別人戳我脊樑骨。 ”
“你不欠我什麼， 你小的時候， 我經常罵你、打你、還讓你滾出這個家， 其實，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老人吼道。
“小時候我不講衛生你罵我， 我蹺課你罰我， 初中處對象你打我， 成績不好不敢高考， 你讓我滾。 你不喜歡我， 為什麼不和媽再生一個？”小慧哭了。
“我老了， 總是要走的， 你們又是房貸， 又是撫養孩子， 我不想拖你們後腿， 你和小楊都孝順， 還要過日子， 再說， 我也想你娘了。 ”
門輕輕地開了， 女婿小楊走了過來， “房貸可以慢慢還， 大不了租房子住， 孩子撫養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您不在了， 我欺負您寶貝女兒怎麼辦？”
“你敢， 欺負我女兒， 打斷你腿。 ”
“那還不聽醫生的趕緊手術， 病好了住一起， 天天看著您寶貝女兒。 ”
小楊話落音， 三人面面相覷……
射進窗來的朝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