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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你怎麼看

同樣的12歲, 完全不同的命運。 宿華在他12歲那年寫下了人生的第一行代碼, 而“尬舞”網紅莉莉卻在12歲這一年慘遭強姦。

快手創始人、CEO宿華曾經說過, 他希望快手是世界的一面鏡子, 照出這個世界最完整、最準確的樣子, 記錄每一個人。 其實這話本身沒有錯, 世界原本就是多元的, 人們需要承認並尊重不同的文化層級。

然而, 快手卻沒有做到完整地“記錄生活記錄你”, 而是成了部分層級社會的“照妖鏡”, 讓人看到了癡迷尬舞的紅毛大爺和他的一眾信徒, 還照出了一個“少女懷孕”、“主播墜樓”的殘酷世界。

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的案件,

不僅顛覆了人們的認知, 而且再一次將快手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25日, 快手公開回應了這些爭議內容, 其合夥人曾光明在會上表示, 快手盡到了力所能及的管理責任, 內容是平臺管理, 行為是公安管理。 他進一步強調, “快手的大部分用戶來自二線以下城市, 最高學歷低於高中, 他們拍的東西在都市精英看起來很low, 但是他們並不在精英的判斷框架裡。 ”

而這種誠實的回應, 卻讓宿華和快手近一年的品牌洗白升級計畫化為泡影。

難以掩蓋的烙印

宿華曾多次強調快手是一個記錄世界的平臺, “不管你開拖拉機還是法拉利, 在快手上都是一樣的。 ”他認為, 記錄、普惠、技術驅動以及年輕是快手得以高速增長的四個關鍵字。

但殊不知, 快手的這幾個關鍵字背後, 卻埋下了一個隱患。

快手的這四個關鍵字透露出, 其平臺對用戶(包括主播)的准入門檻很低, 大量的年輕或文化程度較低的用戶充斥著平臺, 他們對各種奇葩、怪異、粗鄙的事物有著較高的需求。 如此一來, 快手上的內容和使用者都被冠以low的標籤。

筆者曾在《直播另類快手的“罪與罰”:低俗出位撐起4億人的17秒》一文中寫到, 真正的農民是不看直播或短視頻的, 快手的主要使用者群體不是底層, 而是處於城鎮和城鄉結合部的夾層。 而他們對於獵奇內容的需求, 要明顯高於普通的、平常的生活記錄。

當時, 快手內部工作人員還曾找到筆者理論這一問題, 稱他們的核心用戶都分佈在北上廣深,

並不是筆者文中所說的夾層, 更不是傳說的底層。 不僅如此, 宿華也在多個公開場合介紹, 快手的用戶群體並不是外界所認為的那樣, 而是均勻分佈的狀態, 其中使用者量最大的是北上廣深。

不過, 從11月至今的一連串惡性事件後, 又一次將快手的使用者群體和視頻內容推到公眾面前接受審視。 而曾光明的誠實表態卻讓宿華和快手一直以來標榜的“優質用戶”以及一線城市說法不攻自破。 這波來自自己老鐵的打臉, 可以說是非常6了。

而且, 有協力廠商資料也能夠證實, 快手主要使用者分佈地區與快手近來的宣傳並不相符。 懂懂筆記從易觀獲得的資料顯示, 快手在一線城市如北京、廣州的確有一定的用戶量,

但占用戶總量的比例並不高, 而將近五成用戶都來自其他省市, 縣級市及鄉鎮也要占到三成以上。

另外, 在收入結構和年齡結構來看, 快手的用戶中30歲以下、中低消費能力的用戶比例, 都是同類型應用中最大的。 也就是說, 使用快手的絕大多數用戶, 仍然是中低收入能力的年輕層級用戶。 快手也曾透露, 平臺90後用戶占比高達87%。

此外, 使用者的結構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快手平臺上什麼樣的內容能夠得到更好的傳播, 主播能夠得到更高的收益。 在《南方週末》的一篇報導中寫到, 視頻一旦上了熱門, 就會大量吸粉, 這就意味著打賞和收入。

也就是說, 快手上用戶的好惡直接關係到主播的收益, 內容被查看的越多,

被推薦也就越多, 主播的收入也會相應的更高。 因此, 我們才會時長看到快手上出現各種各樣怪異、獵奇卻流量很高的視頻內容, 其中令人難以接受的是00後少女懷孕事件。

面對這麼多低俗甚至自汙的內容, 快手也並不是沒有作為。 在10月31日, 快手就清理了平臺上類似的視頻內容。 曾光明稱, 快手已經成立了1000人以上審核團隊, 結合智慧識別技術, 對視頻進行先審後發。 但平臺所謂技術驅動的智慧推進, 仍會“慫恿”用戶或主播上傳、收看此類內容, 快手的烙印難以掩蓋。

掙扎對抗的“滑鐵盧”

筆者覺得, 世界不應該被打上低俗的烙印。 快手也不希望。

自從去年6月刷爆網路的那篇《底層殘酷物語:一個視頻軟體的中國》後, 快手便備受關注,也讓其開始嘗試轉變,力圖拋開低俗的標籤,為將其打造成高端、健康的平臺極力對抗。

想必大家都記得去年的“偽慈善”事件,兩位快手主播直播給涼山貧困山區老人和小孩發錢,但在直播結束後立即把錢收回去。隨後東窗事發,主播和快手都受到了社會的強烈譴責,也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一個月後,兩位主播分別被涼山州中級人民法院以網路詐騙犯罪判處三年八個月、三年六個月有期徒刑。

事實上,在相關執法部門作出裁決之前,快手也對涉案的兩位主播做出了相應的封號處理。宿華當時在內部郵件中表示:“我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也意味著我們需要更好地完成平臺管理責任和承擔起更多的社會責任。”

看得出來,快手的確在努力改善平臺過往的混沌狀態,扭轉外界對它的判斷。而且,這種行動到了2017年更加明確。眾所周知,快手在2017年開始了大規模的市場宣傳推廣活動,包括在主要城市的地鐵、公交站投放戶外廣告,以及冠名或贊助多個熱門綜藝節目,比如《奔跑吧兄弟》、《吐槽大會》等。

可以明顯看到,快手不惜重金在加速品牌推廣提升,一改從前不想讓人注意的作風,以各種方式在人群中亮相。而且,筆者注意到,就連程式師出身一向低調的宿華,也開始頻繁地游走於各個論壇、峰會進行演講,向外界傳遞快手並不low的資訊。

然而,現實的情況卻不容樂觀。雖然快手聲稱對內容進行了審核,對用戶和主播也有一定的監控,我們的確沒有再看到鞭炮炸襠、生吃死豬肉那麼挑戰人生理接受能力的視頻,但博眼球、自汙等內容仍然層出不窮。

12月24日,中國江蘇網報導稱,連雲港一位元建築工地員工李某,在快手半年仍沒有月入過萬、粉絲成群,便鋌而走險捏造了“開發商賄賂有關部門使用劣質產品牟取利益”的假消息。視頻內容的流覽量上去了,粉絲也蹭蹭地漲,但李某也被警方帶走了。

甚至,快手紅人尬舞主播“紅毛皇帝”,在半百的年紀帶著一群十幾歲的青少年,以極其誇張的且不顧廉恥尊嚴的方式一起尬舞,由此也釀造了16歲少年強姦12歲女孩的悲劇。

從接二連三的事件可以看出,快手近一年時間努力消除外界對快手的誤解,提升公司品牌形象的計畫並未奏效。快手仍是低俗、出位元、獵奇內容的“集散地”,遺憾的是快手在這方面投入的資金和各種資源都付之東流。

有業內人士認為,快手已經身患低俗流量成癮症,它的用戶很享受平臺上提供的海量奇葩、怪異的視頻內容,而這類使用者便是它的基本盤,因此才塑造了快手的成功。只不過,快手並不願意以這樣的形象存在,便開始了這一年的抗爭和自我“洗腦”。

然而,正是這樣一群用戶,成就了今天的快手。目前,快手的累計註冊用戶已數億,每天可產生近千萬條新視頻內容。看到這些數字變化,毫無疑問可以證明快手在短視頻領域的地位。但如此海量的內容向如此巨量的用戶所傳遞的,都是什麼樣的價值觀,這對社會來說又意味著什麼?想到這裡,筆者不禁感到焦慮。

筆者曾在一篇文章中強調,內容媒介都擁有“議程設置”功能,對用戶具有較強的價值影響。簡單來講,平臺提供的內容可以輕易影響到使用者的情緒,甚至是社會主流價值觀。而快手努力一年的品牌升級卻遭遇了“滑鐵盧”,如今平臺上仍有很多低俗內容在不斷向使用者輸出,由此影響到的不只是快手,還有它背後的數億用戶。

快手便備受關注,也讓其開始嘗試轉變,力圖拋開低俗的標籤,為將其打造成高端、健康的平臺極力對抗。

想必大家都記得去年的“偽慈善”事件,兩位快手主播直播給涼山貧困山區老人和小孩發錢,但在直播結束後立即把錢收回去。隨後東窗事發,主播和快手都受到了社會的強烈譴責,也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一個月後,兩位主播分別被涼山州中級人民法院以網路詐騙犯罪判處三年八個月、三年六個月有期徒刑。

事實上,在相關執法部門作出裁決之前,快手也對涉案的兩位主播做出了相應的封號處理。宿華當時在內部郵件中表示:“我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也意味著我們需要更好地完成平臺管理責任和承擔起更多的社會責任。”

看得出來,快手的確在努力改善平臺過往的混沌狀態,扭轉外界對它的判斷。而且,這種行動到了2017年更加明確。眾所周知,快手在2017年開始了大規模的市場宣傳推廣活動,包括在主要城市的地鐵、公交站投放戶外廣告,以及冠名或贊助多個熱門綜藝節目,比如《奔跑吧兄弟》、《吐槽大會》等。

可以明顯看到,快手不惜重金在加速品牌推廣提升,一改從前不想讓人注意的作風,以各種方式在人群中亮相。而且,筆者注意到,就連程式師出身一向低調的宿華,也開始頻繁地游走於各個論壇、峰會進行演講,向外界傳遞快手並不low的資訊。

然而,現實的情況卻不容樂觀。雖然快手聲稱對內容進行了審核,對用戶和主播也有一定的監控,我們的確沒有再看到鞭炮炸襠、生吃死豬肉那麼挑戰人生理接受能力的視頻,但博眼球、自汙等內容仍然層出不窮。

12月24日,中國江蘇網報導稱,連雲港一位元建築工地員工李某,在快手半年仍沒有月入過萬、粉絲成群,便鋌而走險捏造了“開發商賄賂有關部門使用劣質產品牟取利益”的假消息。視頻內容的流覽量上去了,粉絲也蹭蹭地漲,但李某也被警方帶走了。

甚至,快手紅人尬舞主播“紅毛皇帝”,在半百的年紀帶著一群十幾歲的青少年,以極其誇張的且不顧廉恥尊嚴的方式一起尬舞,由此也釀造了16歲少年強姦12歲女孩的悲劇。

從接二連三的事件可以看出,快手近一年時間努力消除外界對快手的誤解,提升公司品牌形象的計畫並未奏效。快手仍是低俗、出位元、獵奇內容的“集散地”,遺憾的是快手在這方面投入的資金和各種資源都付之東流。

有業內人士認為,快手已經身患低俗流量成癮症,它的用戶很享受平臺上提供的海量奇葩、怪異的視頻內容,而這類使用者便是它的基本盤,因此才塑造了快手的成功。只不過,快手並不願意以這樣的形象存在,便開始了這一年的抗爭和自我“洗腦”。

然而,正是這樣一群用戶,成就了今天的快手。目前,快手的累計註冊用戶已數億,每天可產生近千萬條新視頻內容。看到這些數字變化,毫無疑問可以證明快手在短視頻領域的地位。但如此海量的內容向如此巨量的用戶所傳遞的,都是什麼樣的價值觀,這對社會來說又意味著什麼?想到這裡,筆者不禁感到焦慮。

筆者曾在一篇文章中強調,內容媒介都擁有“議程設置”功能,對用戶具有較強的價值影響。簡單來講,平臺提供的內容可以輕易影響到使用者的情緒,甚至是社會主流價值觀。而快手努力一年的品牌升級卻遭遇了“滑鐵盧”,如今平臺上仍有很多低俗內容在不斷向使用者輸出,由此影響到的不只是快手,還有它背後的數億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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