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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的美好時光(民間故事)

那年的十一月, 格子上大二, 他這幾天除了上課, 其餘時間都泡在宿舍看電影。 前幾天他還背著吉他在各院系招人組建樂隊呢, 這才幾天呀。 舍友們都為他的反常行為疑惑著, 起初以為格子失戀了, 但是很快就排出了這種可能, 因為從大一那次表白失敗後, 格子一度遠離女色, 這他們都是有目共睹。 格子除了上課時避著漂亮女生坐以外, 連女神劉亦菲的海報也默默的壓在了箱底。

以前宿舍對格子來說就真的只是睡覺的地方, 他週一至週五泡圖書館, 忙社團, 學攝影, 練書法, 週末做兼職, 四處旅行,

還有就是跑到隔壁音樂學院和幾個學長玩音樂, 忙得不亦樂乎, 有時候晚上回來還要給雜誌社撰稿。 舍友們都一度將格子視為大學四年學習的楷模, 並且找女朋友時也是格子出馬搭訕, 因為格子的才華一定會讓女生們覺得他們也並非凡人。

雖然生活忙碌而充實, 但是格子卻認為這種生活不會有大的出息, 他想做一個歌手, 像周傑倫一樣的流行歌手。 他看到周傑倫拿著最佳歌手獎站在金曲獎的頒獎典禮上時, 這樣想著。 躺在床上似乎能看到自己開著寶馬車, 旁邊坐著劉亦菲一樣的美女, 車子飛奔在金碧輝煌的臺北市, 或是上海。 格子這樣想著一會又覺得這些太不可能了, 但是轉念又想憑什麼周傑倫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他好好分析著周傑倫為什麼能這麼受人追捧, 第一周傑倫唱歌好會彈鋼琴, 但是自己唱歌也不錯而且會彈吉他, 這基本符合條件了。 第二周傑倫有一個可以寫歌詞的方文山呀。

格子恍然大悟, 哦, 原來差距就在這兒呀, 我必須找個方文山去, 格子這樣想著, 而且也就這樣做了。

各自首先去的是圖書館, 希望這裡有他要找的人。 他拿了一本小說找了個位置坐定, 目光卻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看書的人, 雖然有幾個拿著文學名著閱讀的人, 但是看氣質就知道是只會吃不會吐的書呆子型。 這絕對不是方位山的類型, 圖書館安靜得只有空調的呼呼聲, 溫度舒適, 格子索性就不找了, 直接看到晚上閉館才出來。

明天是週末格子看了會電影, 準備明天出去逛逛街。

秋日的街道顯得有點荒涼, 週末街道上從來不乏逛街的人, 但是大多數人穿著深色的衣服, 街道上總是少了夏日的五顏六色的顏色。 格子逛到了步行街, 卻不想走進任何一家店, 他在找尋著他的方文山, 但是儘管格子很用心的在找尋, 眼前的人來人往, 就是沒有他要找的人。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街的盡頭, 前面是幾棟正在裝修的大樓, 周圍用綠色的網子圍著, 格子看了看低著頭走進了旁邊的一條街, 想著從這邊溜達著回學校吧, 不經意的抬了抬頭, 看到了旁邊的一家奶茶店。 是新開的一家店, 因為以前這裡是一個水果店, 格子想了想決定進去喝杯奶茶吧, 走了這麼久也有點渴了。

“老闆, 一杯奶茶。 ”各自坐在門口的位置。 隨手翻看桌子上的一些小廣告。 忽然看到靠窗的位置上放著一把吉他, 奶茶還沒有做好, 格子就走過去看了看吉他, 用手撥了幾下。

“你會彈吉他啊?”身後傳來女生的聲音。 各自轉過頭, 愣住了。 細碎的短髮, 明亮的眼睛, 鼻尖微微滲有汗水, 瘦瘦的身子裹著寬大的黑色針織長款毛衣, 深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 手上帶著一個鮮紅色的手鏈, 與白皙的皮膚搭配更顯得靚麗。 “怎麼了, 我臉上有東西?”女孩有點驚訝的問, 格子這才反應過來, 啊, 沒有沒有, 我剛才看到了吉他就過來看了看。 不介意吧。

“沒關係的。 ”女孩若無其事的笑著。

“對了, 你叫什麼名字?”

“劉源, 可以叫我源源,

你呢?”

我叫方天格, 外號格子。 格子和源源坐下來邊喝奶茶邊聊著各自的愛好及生活趣事, 各自得知源源和他一個學校, 而且是大二中文系的學生, 這可把他樂壞了, 他想這也許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方文山吧。 源源週末在這裡打工晚上在宿舍住, 各自一直等到客人走完, 然後幫源源收拾完衛生後, 才和她一塊回學校。 那天晚上各自失眠了, 他想著自己在臺上唱歌的樣子, 想著自己的專輯大賣, 想著鎂光燈下的自己。 哈哈, 各自竟然笑出了聲。 就在他快睡著的時候, 他隱約看到了源源的笑臉。 她清甜的微笑和明亮的眼眸。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的氣床, 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源源背著書包從宿舍樓出來, 準備去奶茶店上班。 “源源”格子喜出望外。源源轉過頭,誒,你怎麼在這呀,我今天出去,要不給你當回免費司機。那怎麼好意思,不過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源源笑著跳上車。車子一路輾轉的來到了奶茶店,今天的客人比較多,源源又是招呼客人又是做奶茶,忙得不可開交,格子見狀就以幫忙為理由留了下來,格子由於沒做過奶茶,所以就只能幫忙收拾桌子和拖地,中午過後店裡漸漸冷清下來了,老闆對這個免費工很是滿意,讓源源做了大杯奶茶給格子喝,格子和源源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奶茶。勞累過後感覺這樣的休息很是愜意,謝謝啊,源源不好意思的笑著說,讓你忙了一天,本來是出來玩的最後比上課還累。沒事,再說了在奶茶店打工真的很好玩,還有奶茶喝,兩個人都笑了。

“源源,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格子鄭重其事的說。

“什麼事,儘管說唄。”源源邊喝奶茶邊說。

格子看源源有答應的可能就站了起來,一臉信誓旦旦的看著遠方,然後用手捋了捋頭髮,源源先是一臉驚訝,隨即就大笑起來,你這是唱哪出呀,你這表情也太雷了吧,私下沒少練吧。源源極力控制住笑說道。格子看了看源源,清了清嗓子,眼睛依然保持著看遠方的姿態。

“劉源同學,你不覺得你的大學生活少了點什麼嗎,你還記得你那最初的夢想嗎,你記得曾經給自己的承諾嗎,你想不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一筆嗎。”格子用誠懇又焦慮的口吻說道。

“什麼,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呢。”源源一臉無辜的看著格子,想聽他的詳細解說。

算了解釋就不要了,我和你直說吧,各自這才坐了下來,喝了口奶茶。

“源源,和我做音樂吧,幫我寫歌詞。用你的文字配上我的音樂,我們也許就是下一個周傑倫和方文山,華語音樂將迎來另一個不一樣的時代。”格子神氣的說。

“寫歌詞?我可不會,寫小說散文我還行,但是這個真不行。”源源搖著頭說。

“不會可以學呀,總之跟著我絕對比在奶茶店好的多,我保證讓你每個月拿到的薪水是奶茶店的兩倍。”各自拍著胸膛道。源源似乎被他說動了,可以玩音樂還能賺到錢,聽著不錯呀。源源也是喜歡唱歌的,沒事總愛拿著吉他撥兩下。現在這個想法似乎可以試試。

“那,好吧,我答應你。雖說我暫時不會寫歌詞,但是經營方面我還是可以的,要不我當你的經紀人吧。”源源晃著剩下的半杯奶茶說,不過我第一個月就要見到我的雙倍工資哦。

“好,成交。”格子也愉快地答應了。

晚上他們一起吃火鍋,喝啤酒。格子說祝我們合作愉快,然後幹了一杯酒,源源邊用筷子夾羊肉,一邊滿口答應,一再強調自己要雙倍工資的。那天晚上他們吃了六盤羊肉卷,喝了一打啤酒,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學校。格子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在不停地轉,一會順時針一會逆時針,他聽到源源的爽朗而甜美的笑聲,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陣手機的震動吵醒了,喂,誰呀。趕快起床今天開始進行工作安排,是源源的聲音。格子感覺全身酸痛,眼睛都睜不開,就推辭再多睡會,電話被掛斷了,格子心想源源還真體貼,就有睡著了。不一會格子感覺全身涼颼颼的,用手拉著被子,伸手摸了半天也沒有,用腳蹬著找還是沒有。格子睜開朦朧的雙眼時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只見劉源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正捏著嘴角的棒棒糖,格子大叫一聲趕緊坐在床上,拉來一件外套擋住自己的平角內褲,用驚恐地眼神打量著源源,你,你怎麼進來的。源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當然是走進來的呀。樓管阿姨沒攔著你。源源轉了轉嘴裡的棒棒糖說,我說你生病了,而我特地給你送點藥。你,你才有病呢,格子吃驚地說。少廢話了,起床。源源命令道。你先出去,先出去。源源白了格子一眼出去了。

格子此時此刻再也不認為源源是,笑容甜美,眼眸清澈,身材嬌小的奶茶美女了。

他打了個寒顫開始起床。

他們來到了一個自習室,源源說從今天開始就安排格子的檔期了,看著源源這麼有范兒,格子也來了勁,他認真地聽著做著記錄並加以補充,兩個人在自習室忙了一個上午。源源雖說是中文系的但是做起經紀人來毫不含糊,後來格子才知道源源爸媽都是做小生意出身,源源從小就幫著賣菜、賣水果、記帳,所以很有經驗。格子知道源源靠做兼職賺生活費,所以他決定努力賺錢給源源雙倍工資,這樣她就不會太辛苦了。

匯源果汁做促銷宣傳,在學校舉辦了校園歌手大賽,第一名會拿到2000元的獎金。源源立刻給格子報名參賽並命令格子一定要拿到獎金,格子答應參賽但是有點信心不足。源源說校園這個小比賽你都拿不下還做什麼明星,聽我的,現在你首先要建立自信,自信明白嗎。走吧先給你換身裝備去,格子跟著源源來到了女生宿舍,格子疑惑的問,帶我來這幹嘛?源源神秘的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來到源源的宿舍,格子看著宿舍的佈置,全部貼壁紙,牆上有各種裝飾。格子感慨驚歎道,真乾淨啊。閉上眼睛,源源要求道。幹什麼,這可是宿舍我們不好吧,格子嘻嘻的笑著。源源揪著格子的耳朵說,你想什麼呢,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噁心東西。各自連連求饒。

源源拿了幾包衣服,回去換上吧,我可是下血本了啊。各自看著源源又看了看包著的衣服,真給我買的?源源一臉的嫌棄說,廢話,那我給我買的都男款呀。趕緊回去換上。

格子興高采烈的出了女生宿舍,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打開衣服的包裝,一件件的看。美邦的外套,森馬的褲子,vans的鞋子,格子可高興壞了,很快換上衣服就跑到樓下的鏡子前端詳起自己來,覺得自己還是蠻帥的嗎,平時這些衣服他可從沒穿過,去年讓老媽為自己買個耐克書包,死纏爛打卻還是失敗告終。想起源源拉著自己跑向她們宿舍的樣子。格子忽然覺得他們像是一起經歷千辛萬苦才買到新房的情侶,歡樂的奔向他們的新巢。剛這樣想著就被呵斥一樣的聲音打亂了思緒,看什麼呢,出來我給你安排訓練計畫,和找人教下你舞臺技巧。格子扭頭看了看源源說,有那麼著急嗎。“廢話,我給你講啊,我是經紀人你就得聽我的安排,你就……”格子像犯錯的孩子一樣不停地點頭稱是,一邊偷偷看著源源認真起來的樣子。忽然發現源源其實也很可愛。

格子本來就很有實力,這些天的經歷讓他真的有種明星的感覺,在格子的安排下,他每天都在教學樓的一間社團活動室中刻苦練歌,看各種明星的演唱會視頻。到了飯點源源就會準時探班,帶來外賣並檢查格子的練習成果。

這次比賽格子以驚人的唱功贏得了比賽的第一名,下了頒獎台就被湧上來的女生圍住要求合影,格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看著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樣子,格子真的像明星一樣。此時他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周傑倫的樣子,但是嘈雜的音樂聲,尖叫聲讓他只能不停地憨笑來回應眼前的一切,漸漸冷靜下來後,他才學者周傑倫的樣子說,一個一個來,謝謝大家對我音樂的支援,順勢用手撥了一下劉海。源源在一旁撇了撇嘴。一個女生沖過人群強烈要求和格子合影,格子笑嘻嘻的一邊說謝謝,我一邊故作鎮定的試圖勾女生的肩膀。正偷著樂就被迅速殺來的源源攔住,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格子的經紀人,我們今天還有安排失陪了失陪了。接著就拉著格子往大廳外走,格子戀戀不捨的看著自己的粉絲,央求源源說,你再讓我合會影吧,就一會,好吧。源源一臉不屑的看著格子說,你自己問問自己你那是合影還是占人家便宜啊,手往哪放呢,沒處放你插兜裡呀。格子狡辯道,我那是無意的,你說說我是樣的人嗎,上次……

格子還在為自己辯護著,源源已經仰頭走出了很遠,格子又追著源源解釋著維護自己的清白。格子邊追邊喊那獎金咱倆五五分吧,源源停下腳步打量著格子說,噢,忘了給你說了,獎金我都拿了啊。格子憤憤不平,憑什麼能你一人拿呀,不公平。源源嘿嘿笑了一下說,那我給你解釋解釋,我包裝你,也就是買衣服花了一千五,還有現在也到月末了,我的工資也該發了吧,我在奶茶店兼職賺500元,你說給我雙倍工資,現在只剩五百了,就算握拳拿了你還欠我五百呢。格子驚訝地看著源源,像是看著一個理直氣壯剝奪農民工工資的包工頭。源源又補充道,接下來還有安排呢,我在酒吧聯繫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都有演出,你回去準備準備啊。

格子大呼不公平,沒天理。源源則得意的揚長而去,格子有追上來乞求到那咱們總能吃頓飯慶祝慶祝吧,這次算是旗開得勝開門紅呀。源源想了想說好吧。在一個燒烤攤前坐下,格子迫不及待的招呼老闆,五十串羊肉串,兩瓶啤酒,一個拼盤,再一盤醬牛肉。源源連忙叫接著說,老闆剛才點的都不要,兩盤炒飯,兩瓶礦泉水。格子連忙拉住老闆,對源源說,你幹什麼呀,就吃這?我們得了這第一桶金怎麼也得慶祝慶祝吧,我一分沒得好歹也讓我吃頓好的吧。

源源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就應該留點錢備用你懂嗎,想做明星你就得先吃點苦知道嗎,老師說的,吃的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還要我重複嗎?格子只好耷拉著眼皮不情願的吃完了蛋炒飯。

然後兩個人並排走著回學校,各自還是極不情願,一路上嘮叨著源源不講道理。源源笑著說格子像個老太太。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格子還是回味著粉絲包圍自己的情景,感覺很開心。快熄燈的時候一個舍友上自習回來,給了格子一個盒子,說是一個中文系的女生讓他轉交的。格子打開盒子時,看到了他一直想買的耳機,但是因為價值不菲所以一直沒買。格子拿起耳機,盒子底下有一個信封。

“格子,這個耳機是作為經紀人的我賞你的,希望你能夠再接再厲實現你的音樂夢想,主要是我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收入。呵呵,早點休息了,明天還有訓練呢。劉源。”

格子看完字條,感覺一股流湧上心頭,他默默的念了一句:源源,謝謝你。

以後的日子因為源源的關係格子在一家酒吧做了駐唱,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練歌,在那個社團活動室裡彈琴唱歌,到了飯點源源就會帶飯來,然後和格子一塊吃,源源把不愛吃的肥肉統統撿給格子,說是補償格子的。晚上他們會用電腦在這裡看電影喝啤酒,聊天打鬧。格子和源源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原本無聊的大學生活竟過得很有趣。許多年後他們也一定會懷念這段時光的。

在酒吧駐唱既鍛煉了格子的唱功,又讓他有更多的機會認識一些娛樂圈的人物。這間酒吧是源源特地選的,這裡時常有一些明星和製作人來這裡聚會,放鬆。格子每天晚上都和源源騎著自行車來酒吧,一段時間下來也有了不錯的收益,但是錢還是源源保管,格子每次的花銷,源源都會詳細盤問。格子不願意但是沒辦法。

一天晚上酒吧來了幾個比較大牌的客人,老闆弓著腰將他們迎進來,一邊拿酒一邊招呼著服務生過來聽客人吩咐,服務生看到老闆的態度,更是不敢怠慢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端茶倒水,殷勤獻盡。

各自還是像往常一樣上臺唱歌,今天他唱《傳奇》。這首歌他很早就會唱,並且源源也說喜歡這首歌,每次在活動室喝酒時都會要求他唱。格子抱著吉他唱“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這群客人正一邊聊天一邊喝酒,源源坐在靠窗的位置沖格子豎了豎大拇指,格子偷偷看了一眼源源,得意的笑笑然後繼續唱。

今天格子唱得特別順利,一是因為這首歌是他比較拿手的歌,還有一個原因是源源今天特地為自己買了一件毛衣,是黑色的,格子不經意的發現源源身上也穿了同樣的一件,看著源源得意的樣子,格子似乎感覺他和源源之間的感情忽然多了一種模糊的含義,好像情侶。

格子唱完後走下臺,源源高興的迎上來為他開了一瓶果汁,遞給他,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又看到了源源身上的那件毛衣,在五顏六色的燈光閃過時,這件毛衣和他的毛衣遙相呼應,惺惺相惜。今天老闆走過來給了他工資,笑盈盈的看著格子,像是有話要說,源源接過錢向老闆詢問情況,老闆看了看格子又看了看源源說,剛才的幾位,老闆誇你歌唱得好要見見你呢,格子呀,這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這幾位可都是娛樂圈的大腕,你要好好表現。

格子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源源興奮地拉著他抄那幾個老闆的座位走去。格子還是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只是被源源拉著往前走,在這幾位製作人的面前站定,中間的一個胖子開口了說,你叫什麼名字?唱歌還行,想不想跟我做音樂?格子竟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這位製作人看著格子的囧相覺得這小子很可愛,旁邊的兩個像保鏢又像助理的兩個穿西裝的人也笑了。源源急忙打圓場說,他叫格子,從小就喜歡音樂,也參加過很多演出。如果您肯提攜,那麼格子一定能在音樂上有所成就。胖子看著源源,喝了杯啤酒說,這姑娘真不錯啊,笑眯眯的看著源源,旁邊的兩個人也隨聲附和著。

格子連忙說,他是我的好朋友兼經紀人,今晚是陪我演出的。胖子看了看格子笑著說,小兄弟如果肯跟我做音樂我保證讓你大紅大紫,我捧紅的明星不計其數,怎麼樣兄弟。格子連忙點頭稱謝並為胖子倒了杯酒。胖子卻看著源源說,姑娘陪哥喝杯酒吧,只要你讓我喝高興了,我就做這位兄弟的製作人,保證讓他紅透半邊天。說著看了看格子。格子連忙說,哥您不知道呀,源源她不能喝酒,要不這樣吧,我陪您喝今晚咱們不醉不歸,讓您高興怎麼樣?

胖子立刻板著臉說,我要和這位姑娘喝酒,有你什麼事呀。格子連忙賠笑道,哥,源源她酒精過敏,再說咱們和女人喝酒也不盡興不是嗎。胖子有點不耐煩的看著格子,正要開口。

“大哥,我陪您喝吧,格子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源源連忙替格子解釋。

“既然姑娘開口了,那我怎麼好意思生氣。”胖子看著源源堆起笑臉。

源源和胖子坐下,胖子旁邊的兩個人急忙坐到另一邊,一個人為源源和胖子倒滿酒,胖子眯著眼睛喝幹一杯酒,一隻手順勢抓住源源的手,源源連忙抽開手說,大哥,咱們再喝一杯來。格子正想發作,他想給這不要臉的胖子一拳,打爛他那噁心的嘴臉。源源卻直給他使眼色,讓他忍忍,格子只好強做震驚的坐下。源源起來為胖子倒酒,胖子伸手抱住源源的腰說是讓源源陪陪他,源源慌亂的努力掙扎,胖子卻不理會她。

忽然一個啤酒瓶碎了一地,撒出來的啤酒沫飛到房間的各個角落,胖子的手放開了源源,倒在了地上,圓圓的腦袋在血泊中顫抖著。源源看著倒地的胖子,再看看格子手裡的啤酒瓶,驚慌的拉著格子往外沖。

格子冷靜的看著這一切說,源源你快走,這和你沒關係,員警很快就會來,我會坐牢,我不能連累你,你,你快走,回學校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快,快走。格子瘋了一般推著源源。源源甩開格子的手說,我們倆在一起,這也有我的責任,我不能逃,員警來了我們可以解釋的,我不能走。

警報聲在門外隱約可見,似乎都有員警的盤問聲音。

格子狠狠的閃了源源一記耳光,滾,我和你沒關係,我自己打的人,我自己承擔,有你什麼事,快滾。接著拽著源源的胳膊將她摔在包廂外,然後緊緊的關上門。

這一次格子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入獄。服務生說的是胖子調戲女生,格子出手相助才傷的人,但是個格子為了不牽扯源源進入這件事,堅持說是自己酒後失手傷人。法院應該判格子三年有期徒刑,但是胖子因為是公眾人物,為了不引起太大的輿論風波,胖子作證說是一個誤會,又編了一些劇情,只是隻字未提自己的噁心行為,格子見沒有提到源源,所以也就承認了事情的經過。最後他被判了一年。

這一年源源上大四,忙碌於找工作和畢業論文之間,忙得焦頭爛額,忙碌的生活讓她暫時放下了格子的事情,父母堅持她要在本市找一個靠譜的工作,儘管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父母之命不可違呀,源源只好委曲求全了。

這一年的日子在大家的忙碌與哀歎之後就匆匆的收尾了。六月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燦爛,像任何一個夏天一樣。源源按照父母的意願找了一份工作,收入頗豐,但是心裡還是有點空落落的。週末下班後她在街上閒逛,每一條街道她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不知不覺走到了那家工作過的奶茶店,她站在門口看著店裡人來人往,在那個靠窗的位置,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吉他,還有小心撥弄琴弦的格子。“源源,來了怎麼不進來呀,快來快來。”老闆笑著走出來。源源和老闆寒暄著,腦子裡卻都是格子的影子。

格子出獄後直接會到了家鄉的小縣城,開了一家理髮店這是他初中時候的夢想,他現在也算好是夢想成真了,開業那天親朋好友都來祝賀,小學的同學,初中的同學,雖然好多年沒聯繫但是這次他開張,老朋友都到了。好多同學都留在這座縣城,生活簡單但都過得很快樂,有幾個同學都有了自己的寶寶。格子招呼著客人,表妹放假了這時候正在一邊幫忙收禮金,表妹一邊拿著錢一邊引著客人入座。格子忽然想起他的第一次演出拿到的獎金,一個女孩也想這樣的拿著錢,吝嗇的只讓自己吃了一份蛋炒飯,任他怎樣哀求都不再多加一個菜,後來卻送他一個他一直想要的耳機,那個耳機讓他高興了好幾天。格子想這個女孩自己應該再也不會見了吧,也見不到了吧,但是也許還能再見上一面吧。格子和自己對話,隨即又搖搖頭。都這麼長時間了她應該都忘了他了。表妹還在招呼客人,格子轉身想去給朋友們敬酒。

“姐姐您好,感謝您參加我們的開業典禮,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叫劉源,是…。”

格子對這個兩個字實在是太敏感了,以至於他沒等到這個女孩說完後半句話,他飛快轉身。對,他等到了,等到了他的經紀人,他喜歡了很久的女孩。

格子和源源對視的時候,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在擁有那段時光時,他們或許沒有感到它的美好與珍貴,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後知後覺,這就是他們生命中青春裡的美好故事的寫真。

表妹疑惑的看著格子,走過來打量著表哥問,這位是誰呀我還沒登記禮金呢。

各自依然看著源說,他以後就是你嫂子了,表妹驚訝地看著源源,再看看表哥。哎呦,哎呦,表哥那你今天可得給我個大紅包呀,我收份子錢給你賺了個老闆娘呢,表妹笑嘻嘻的說。各自看著她的古靈精怪說,你不也給自己賺了個嫂子嗎。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源源在一旁害羞的低著頭。但是她心裡是快樂的,她淺淺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眸和當年在奶茶店時一樣。

“源源”格子喜出望外。源源轉過頭,誒,你怎麼在這呀,我今天出去,要不給你當回免費司機。那怎麼好意思,不過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源源笑著跳上車。車子一路輾轉的來到了奶茶店,今天的客人比較多,源源又是招呼客人又是做奶茶,忙得不可開交,格子見狀就以幫忙為理由留了下來,格子由於沒做過奶茶,所以就只能幫忙收拾桌子和拖地,中午過後店裡漸漸冷清下來了,老闆對這個免費工很是滿意,讓源源做了大杯奶茶給格子喝,格子和源源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奶茶。勞累過後感覺這樣的休息很是愜意,謝謝啊,源源不好意思的笑著說,讓你忙了一天,本來是出來玩的最後比上課還累。沒事,再說了在奶茶店打工真的很好玩,還有奶茶喝,兩個人都笑了。

“源源,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格子鄭重其事的說。

“什麼事,儘管說唄。”源源邊喝奶茶邊說。

格子看源源有答應的可能就站了起來,一臉信誓旦旦的看著遠方,然後用手捋了捋頭髮,源源先是一臉驚訝,隨即就大笑起來,你這是唱哪出呀,你這表情也太雷了吧,私下沒少練吧。源源極力控制住笑說道。格子看了看源源,清了清嗓子,眼睛依然保持著看遠方的姿態。

“劉源同學,你不覺得你的大學生活少了點什麼嗎,你還記得你那最初的夢想嗎,你記得曾經給自己的承諾嗎,你想不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一筆嗎。”格子用誠懇又焦慮的口吻說道。

“什麼,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呢。”源源一臉無辜的看著格子,想聽他的詳細解說。

算了解釋就不要了,我和你直說吧,各自這才坐了下來,喝了口奶茶。

“源源,和我做音樂吧,幫我寫歌詞。用你的文字配上我的音樂,我們也許就是下一個周傑倫和方文山,華語音樂將迎來另一個不一樣的時代。”格子神氣的說。

“寫歌詞?我可不會,寫小說散文我還行,但是這個真不行。”源源搖著頭說。

“不會可以學呀,總之跟著我絕對比在奶茶店好的多,我保證讓你每個月拿到的薪水是奶茶店的兩倍。”各自拍著胸膛道。源源似乎被他說動了,可以玩音樂還能賺到錢,聽著不錯呀。源源也是喜歡唱歌的,沒事總愛拿著吉他撥兩下。現在這個想法似乎可以試試。

“那,好吧,我答應你。雖說我暫時不會寫歌詞,但是經營方面我還是可以的,要不我當你的經紀人吧。”源源晃著剩下的半杯奶茶說,不過我第一個月就要見到我的雙倍工資哦。

“好,成交。”格子也愉快地答應了。

晚上他們一起吃火鍋,喝啤酒。格子說祝我們合作愉快,然後幹了一杯酒,源源邊用筷子夾羊肉,一邊滿口答應,一再強調自己要雙倍工資的。那天晚上他們吃了六盤羊肉卷,喝了一打啤酒,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學校。格子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在不停地轉,一會順時針一會逆時針,他聽到源源的爽朗而甜美的笑聲,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陣手機的震動吵醒了,喂,誰呀。趕快起床今天開始進行工作安排,是源源的聲音。格子感覺全身酸痛,眼睛都睜不開,就推辭再多睡會,電話被掛斷了,格子心想源源還真體貼,就有睡著了。不一會格子感覺全身涼颼颼的,用手拉著被子,伸手摸了半天也沒有,用腳蹬著找還是沒有。格子睜開朦朧的雙眼時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只見劉源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正捏著嘴角的棒棒糖,格子大叫一聲趕緊坐在床上,拉來一件外套擋住自己的平角內褲,用驚恐地眼神打量著源源,你,你怎麼進來的。源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當然是走進來的呀。樓管阿姨沒攔著你。源源轉了轉嘴裡的棒棒糖說,我說你生病了,而我特地給你送點藥。你,你才有病呢,格子吃驚地說。少廢話了,起床。源源命令道。你先出去,先出去。源源白了格子一眼出去了。

格子此時此刻再也不認為源源是,笑容甜美,眼眸清澈,身材嬌小的奶茶美女了。

他打了個寒顫開始起床。

他們來到了一個自習室,源源說從今天開始就安排格子的檔期了,看著源源這麼有范兒,格子也來了勁,他認真地聽著做著記錄並加以補充,兩個人在自習室忙了一個上午。源源雖說是中文系的但是做起經紀人來毫不含糊,後來格子才知道源源爸媽都是做小生意出身,源源從小就幫著賣菜、賣水果、記帳,所以很有經驗。格子知道源源靠做兼職賺生活費,所以他決定努力賺錢給源源雙倍工資,這樣她就不會太辛苦了。

匯源果汁做促銷宣傳,在學校舉辦了校園歌手大賽,第一名會拿到2000元的獎金。源源立刻給格子報名參賽並命令格子一定要拿到獎金,格子答應參賽但是有點信心不足。源源說校園這個小比賽你都拿不下還做什麼明星,聽我的,現在你首先要建立自信,自信明白嗎。走吧先給你換身裝備去,格子跟著源源來到了女生宿舍,格子疑惑的問,帶我來這幹嘛?源源神秘的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來到源源的宿舍,格子看著宿舍的佈置,全部貼壁紙,牆上有各種裝飾。格子感慨驚歎道,真乾淨啊。閉上眼睛,源源要求道。幹什麼,這可是宿舍我們不好吧,格子嘻嘻的笑著。源源揪著格子的耳朵說,你想什麼呢,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噁心東西。各自連連求饒。

源源拿了幾包衣服,回去換上吧,我可是下血本了啊。各自看著源源又看了看包著的衣服,真給我買的?源源一臉的嫌棄說,廢話,那我給我買的都男款呀。趕緊回去換上。

格子興高采烈的出了女生宿舍,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打開衣服的包裝,一件件的看。美邦的外套,森馬的褲子,vans的鞋子,格子可高興壞了,很快換上衣服就跑到樓下的鏡子前端詳起自己來,覺得自己還是蠻帥的嗎,平時這些衣服他可從沒穿過,去年讓老媽為自己買個耐克書包,死纏爛打卻還是失敗告終。想起源源拉著自己跑向她們宿舍的樣子。格子忽然覺得他們像是一起經歷千辛萬苦才買到新房的情侶,歡樂的奔向他們的新巢。剛這樣想著就被呵斥一樣的聲音打亂了思緒,看什麼呢,出來我給你安排訓練計畫,和找人教下你舞臺技巧。格子扭頭看了看源源說,有那麼著急嗎。“廢話,我給你講啊,我是經紀人你就得聽我的安排,你就……”格子像犯錯的孩子一樣不停地點頭稱是,一邊偷偷看著源源認真起來的樣子。忽然發現源源其實也很可愛。

格子本來就很有實力,這些天的經歷讓他真的有種明星的感覺,在格子的安排下,他每天都在教學樓的一間社團活動室中刻苦練歌,看各種明星的演唱會視頻。到了飯點源源就會準時探班,帶來外賣並檢查格子的練習成果。

這次比賽格子以驚人的唱功贏得了比賽的第一名,下了頒獎台就被湧上來的女生圍住要求合影,格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看著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樣子,格子真的像明星一樣。此時他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周傑倫的樣子,但是嘈雜的音樂聲,尖叫聲讓他只能不停地憨笑來回應眼前的一切,漸漸冷靜下來後,他才學者周傑倫的樣子說,一個一個來,謝謝大家對我音樂的支援,順勢用手撥了一下劉海。源源在一旁撇了撇嘴。一個女生沖過人群強烈要求和格子合影,格子笑嘻嘻的一邊說謝謝,我一邊故作鎮定的試圖勾女生的肩膀。正偷著樂就被迅速殺來的源源攔住,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格子的經紀人,我們今天還有安排失陪了失陪了。接著就拉著格子往大廳外走,格子戀戀不捨的看著自己的粉絲,央求源源說,你再讓我合會影吧,就一會,好吧。源源一臉不屑的看著格子說,你自己問問自己你那是合影還是占人家便宜啊,手往哪放呢,沒處放你插兜裡呀。格子狡辯道,我那是無意的,你說說我是樣的人嗎,上次……

格子還在為自己辯護著,源源已經仰頭走出了很遠,格子又追著源源解釋著維護自己的清白。格子邊追邊喊那獎金咱倆五五分吧,源源停下腳步打量著格子說,噢,忘了給你說了,獎金我都拿了啊。格子憤憤不平,憑什麼能你一人拿呀,不公平。源源嘿嘿笑了一下說,那我給你解釋解釋,我包裝你,也就是買衣服花了一千五,還有現在也到月末了,我的工資也該發了吧,我在奶茶店兼職賺500元,你說給我雙倍工資,現在只剩五百了,就算握拳拿了你還欠我五百呢。格子驚訝地看著源源,像是看著一個理直氣壯剝奪農民工工資的包工頭。源源又補充道,接下來還有安排呢,我在酒吧聯繫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都有演出,你回去準備準備啊。

格子大呼不公平,沒天理。源源則得意的揚長而去,格子有追上來乞求到那咱們總能吃頓飯慶祝慶祝吧,這次算是旗開得勝開門紅呀。源源想了想說好吧。在一個燒烤攤前坐下,格子迫不及待的招呼老闆,五十串羊肉串,兩瓶啤酒,一個拼盤,再一盤醬牛肉。源源連忙叫接著說,老闆剛才點的都不要,兩盤炒飯,兩瓶礦泉水。格子連忙拉住老闆,對源源說,你幹什麼呀,就吃這?我們得了這第一桶金怎麼也得慶祝慶祝吧,我一分沒得好歹也讓我吃頓好的吧。

源源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就應該留點錢備用你懂嗎,想做明星你就得先吃點苦知道嗎,老師說的,吃的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還要我重複嗎?格子只好耷拉著眼皮不情願的吃完了蛋炒飯。

然後兩個人並排走著回學校,各自還是極不情願,一路上嘮叨著源源不講道理。源源笑著說格子像個老太太。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格子還是回味著粉絲包圍自己的情景,感覺很開心。快熄燈的時候一個舍友上自習回來,給了格子一個盒子,說是一個中文系的女生讓他轉交的。格子打開盒子時,看到了他一直想買的耳機,但是因為價值不菲所以一直沒買。格子拿起耳機,盒子底下有一個信封。

“格子,這個耳機是作為經紀人的我賞你的,希望你能夠再接再厲實現你的音樂夢想,主要是我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收入。呵呵,早點休息了,明天還有訓練呢。劉源。”

格子看完字條,感覺一股流湧上心頭,他默默的念了一句:源源,謝謝你。

以後的日子因為源源的關係格子在一家酒吧做了駐唱,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練歌,在那個社團活動室裡彈琴唱歌,到了飯點源源就會帶飯來,然後和格子一塊吃,源源把不愛吃的肥肉統統撿給格子,說是補償格子的。晚上他們會用電腦在這裡看電影喝啤酒,聊天打鬧。格子和源源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原本無聊的大學生活竟過得很有趣。許多年後他們也一定會懷念這段時光的。

在酒吧駐唱既鍛煉了格子的唱功,又讓他有更多的機會認識一些娛樂圈的人物。這間酒吧是源源特地選的,這裡時常有一些明星和製作人來這裡聚會,放鬆。格子每天晚上都和源源騎著自行車來酒吧,一段時間下來也有了不錯的收益,但是錢還是源源保管,格子每次的花銷,源源都會詳細盤問。格子不願意但是沒辦法。

一天晚上酒吧來了幾個比較大牌的客人,老闆弓著腰將他們迎進來,一邊拿酒一邊招呼著服務生過來聽客人吩咐,服務生看到老闆的態度,更是不敢怠慢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端茶倒水,殷勤獻盡。

各自還是像往常一樣上臺唱歌,今天他唱《傳奇》。這首歌他很早就會唱,並且源源也說喜歡這首歌,每次在活動室喝酒時都會要求他唱。格子抱著吉他唱“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這群客人正一邊聊天一邊喝酒,源源坐在靠窗的位置沖格子豎了豎大拇指,格子偷偷看了一眼源源,得意的笑笑然後繼續唱。

今天格子唱得特別順利,一是因為這首歌是他比較拿手的歌,還有一個原因是源源今天特地為自己買了一件毛衣,是黑色的,格子不經意的發現源源身上也穿了同樣的一件,看著源源得意的樣子,格子似乎感覺他和源源之間的感情忽然多了一種模糊的含義,好像情侶。

格子唱完後走下臺,源源高興的迎上來為他開了一瓶果汁,遞給他,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又看到了源源身上的那件毛衣,在五顏六色的燈光閃過時,這件毛衣和他的毛衣遙相呼應,惺惺相惜。今天老闆走過來給了他工資,笑盈盈的看著格子,像是有話要說,源源接過錢向老闆詢問情況,老闆看了看格子又看了看源源說,剛才的幾位,老闆誇你歌唱得好要見見你呢,格子呀,這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這幾位可都是娛樂圈的大腕,你要好好表現。

格子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源源興奮地拉著他抄那幾個老闆的座位走去。格子還是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只是被源源拉著往前走,在這幾位製作人的面前站定,中間的一個胖子開口了說,你叫什麼名字?唱歌還行,想不想跟我做音樂?格子竟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這位製作人看著格子的囧相覺得這小子很可愛,旁邊的兩個像保鏢又像助理的兩個穿西裝的人也笑了。源源急忙打圓場說,他叫格子,從小就喜歡音樂,也參加過很多演出。如果您肯提攜,那麼格子一定能在音樂上有所成就。胖子看著源源,喝了杯啤酒說,這姑娘真不錯啊,笑眯眯的看著源源,旁邊的兩個人也隨聲附和著。

格子連忙說,他是我的好朋友兼經紀人,今晚是陪我演出的。胖子看了看格子笑著說,小兄弟如果肯跟我做音樂我保證讓你大紅大紫,我捧紅的明星不計其數,怎麼樣兄弟。格子連忙點頭稱謝並為胖子倒了杯酒。胖子卻看著源源說,姑娘陪哥喝杯酒吧,只要你讓我喝高興了,我就做這位兄弟的製作人,保證讓他紅透半邊天。說著看了看格子。格子連忙說,哥您不知道呀,源源她不能喝酒,要不這樣吧,我陪您喝今晚咱們不醉不歸,讓您高興怎麼樣?

胖子立刻板著臉說,我要和這位姑娘喝酒,有你什麼事呀。格子連忙賠笑道,哥,源源她酒精過敏,再說咱們和女人喝酒也不盡興不是嗎。胖子有點不耐煩的看著格子,正要開口。

“大哥,我陪您喝吧,格子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源源連忙替格子解釋。

“既然姑娘開口了,那我怎麼好意思生氣。”胖子看著源源堆起笑臉。

源源和胖子坐下,胖子旁邊的兩個人急忙坐到另一邊,一個人為源源和胖子倒滿酒,胖子眯著眼睛喝幹一杯酒,一隻手順勢抓住源源的手,源源連忙抽開手說,大哥,咱們再喝一杯來。格子正想發作,他想給這不要臉的胖子一拳,打爛他那噁心的嘴臉。源源卻直給他使眼色,讓他忍忍,格子只好強做震驚的坐下。源源起來為胖子倒酒,胖子伸手抱住源源的腰說是讓源源陪陪他,源源慌亂的努力掙扎,胖子卻不理會她。

忽然一個啤酒瓶碎了一地,撒出來的啤酒沫飛到房間的各個角落,胖子的手放開了源源,倒在了地上,圓圓的腦袋在血泊中顫抖著。源源看著倒地的胖子,再看看格子手裡的啤酒瓶,驚慌的拉著格子往外沖。

格子冷靜的看著這一切說,源源你快走,這和你沒關係,員警很快就會來,我會坐牢,我不能連累你,你,你快走,回學校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快,快走。格子瘋了一般推著源源。源源甩開格子的手說,我們倆在一起,這也有我的責任,我不能逃,員警來了我們可以解釋的,我不能走。

警報聲在門外隱約可見,似乎都有員警的盤問聲音。

格子狠狠的閃了源源一記耳光,滾,我和你沒關係,我自己打的人,我自己承擔,有你什麼事,快滾。接著拽著源源的胳膊將她摔在包廂外,然後緊緊的關上門。

這一次格子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入獄。服務生說的是胖子調戲女生,格子出手相助才傷的人,但是個格子為了不牽扯源源進入這件事,堅持說是自己酒後失手傷人。法院應該判格子三年有期徒刑,但是胖子因為是公眾人物,為了不引起太大的輿論風波,胖子作證說是一個誤會,又編了一些劇情,只是隻字未提自己的噁心行為,格子見沒有提到源源,所以也就承認了事情的經過。最後他被判了一年。

這一年源源上大四,忙碌於找工作和畢業論文之間,忙得焦頭爛額,忙碌的生活讓她暫時放下了格子的事情,父母堅持她要在本市找一個靠譜的工作,儘管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父母之命不可違呀,源源只好委曲求全了。

這一年的日子在大家的忙碌與哀歎之後就匆匆的收尾了。六月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燦爛,像任何一個夏天一樣。源源按照父母的意願找了一份工作,收入頗豐,但是心裡還是有點空落落的。週末下班後她在街上閒逛,每一條街道她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不知不覺走到了那家工作過的奶茶店,她站在門口看著店裡人來人往,在那個靠窗的位置,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吉他,還有小心撥弄琴弦的格子。“源源,來了怎麼不進來呀,快來快來。”老闆笑著走出來。源源和老闆寒暄著,腦子裡卻都是格子的影子。

格子出獄後直接會到了家鄉的小縣城,開了一家理髮店這是他初中時候的夢想,他現在也算好是夢想成真了,開業那天親朋好友都來祝賀,小學的同學,初中的同學,雖然好多年沒聯繫但是這次他開張,老朋友都到了。好多同學都留在這座縣城,生活簡單但都過得很快樂,有幾個同學都有了自己的寶寶。格子招呼著客人,表妹放假了這時候正在一邊幫忙收禮金,表妹一邊拿著錢一邊引著客人入座。格子忽然想起他的第一次演出拿到的獎金,一個女孩也想這樣的拿著錢,吝嗇的只讓自己吃了一份蛋炒飯,任他怎樣哀求都不再多加一個菜,後來卻送他一個他一直想要的耳機,那個耳機讓他高興了好幾天。格子想這個女孩自己應該再也不會見了吧,也見不到了吧,但是也許還能再見上一面吧。格子和自己對話,隨即又搖搖頭。都這麼長時間了她應該都忘了他了。表妹還在招呼客人,格子轉身想去給朋友們敬酒。

“姐姐您好,感謝您參加我們的開業典禮,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叫劉源,是…。”

格子對這個兩個字實在是太敏感了,以至於他沒等到這個女孩說完後半句話,他飛快轉身。對,他等到了,等到了他的經紀人,他喜歡了很久的女孩。

格子和源源對視的時候,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在擁有那段時光時,他們或許沒有感到它的美好與珍貴,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後知後覺,這就是他們生命中青春裡的美好故事的寫真。

表妹疑惑的看著格子,走過來打量著表哥問,這位是誰呀我還沒登記禮金呢。

各自依然看著源說,他以後就是你嫂子了,表妹驚訝地看著源源,再看看表哥。哎呦,哎呦,表哥那你今天可得給我個大紅包呀,我收份子錢給你賺了個老闆娘呢,表妹笑嘻嘻的說。各自看著她的古靈精怪說,你不也給自己賺了個嫂子嗎。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源源在一旁害羞的低著頭。但是她心裡是快樂的,她淺淺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眸和當年在奶茶店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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