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 我帶著新婚妻子回鄉下給父親掃墓。 到家時， 母親已經做好了供品， 我們喝了杯茶， 便攜同母親一起去父親墳地。
我們剛到墳地， 發現父親的墳溝裡躺著一隻潔白的兔子。 好象受了不輕的傷， 雙腳仍在流血， 可能還跑了不少的路， 很急促地喘著粗氣。 兔子見了我們， 便掙扎著想站來離開。 但試了幾次皆因勞累過度而不能成功， 最終絕望地望著我們， 流下了兩行淚水。
我看到兔子很興奮地叫：“嗨， 口福不錯， 中午有兔肉吃。 ”說著便準備上前抓那只受傷的白兔。 母親伸手攔住我：“不允打它， 躺在你父親的墳上，
母親在山邊上扯了一把草藥， 用口嚼細敷在白兔的傷口上， 然後用手帕為它包紮好。 兔子也十分溫馴地偎在母親的懷裡。 母親像對待自己孩子般， 慈愛地撫摸著白兔。 白兔在母親懷裡休息了一段時間後， 慢慢地恢復了元氣， 便掙脫開母親的懷抱， 站在地上， 一跛一拐地向山林走去。 當它跑到山邊時， 突然一回頭， 深深地向我們望來， 那目光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它足足看了我們好幾分鐘， 然後扭頭鑽進了山林。 小白兔子回頭深望的情景， 卻深深地定格在我的腦海中，
這一年， 妻子懷孕了。 在市婦幼醫院分娩的。 因生產有點不順， 便選擇剖腹產。 當醫生從妻子肚裡拿出孩子時，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因為妻子生下的不是正常的孩子， 而是一隻血淋淋的兔子。 當醫生告訴我時， 我嚇得全身發顫， 認為是一隻孽障， 不祥之物， 要求醫生當場把它弄死。 而坐在一旁的母親阻止了醫生。 說：“那也是生命啊， 弄死它是作孳， 讓我帶回鄉下去養吧。 ”但我不同意， 非要弄死它， 我對母親說：“媽， 如果蘋醒來了， 看到她生下的是一隻兔子， 她受得了這個打擊嗎？”母親堅定地說：“既然生下是活的， 就不能弄死它， 我帶回去養。 等蘋醒過來， 你告訴她，
妻子醒來後， 聽說孩子沒了， 很傷心地哭了好長時間。 我勸她， 說以後我們可以再生。
妻子在我的安慰下， 心情總算平靜了， 身體也恢復了。 但那件事我卻一直隱瞞著她。
母親帶走的那只兔子， 竟然奇跡般活了。 母親把它當作孫子般撫養， 給它吃奶粉， 喝甜水， 還給它做衣服穿， 為它洗澡， 梳理毛髮。 但我卻一直不敢回去， 我怕面對那只兔子。
一年後， 妻子又懷孕了。 我恐怕妻子再生怪胚， 每個月帶妻子去醫院檢查一次， 每一次總是慎重地問醫生：“是孩子嗎？”問得醫生還誤認為我有精神病。
幾個月之後， 妻子給我生了個胖兒子，
兒子出生後， 我回了鄉下一次。 那只兔子， 母親養得非常好， 白白胖胖的。 仔細一看真像幾年前， 母親救下的那只白兔一樣， 一身銀白色的毛， 沒有一點雜色， 軟雍雍的， 很富貴， 很漂亮。 那對眼睛閃動著很有靈氣， 一雙耳朵尖尖的， 很敏感。 我見到它也沒有當時那般恐懼了。
兒子一天天長大。 而母親仍一如既往地精心養著那只兔子。 妻子依然不知道母親養的那只漂亮的小白兔子竟然是她生的。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 兒子三歲多了。 母親打電話來， 說她很想看看孩子。 要我帶他回去， 讓她看看。
我答應了。 選了一個星期天， 我和妻子帶著兒子回鄉下老家。
也許兒子是第一次回到鄉下， 他對一切都很好奇。 不多時， 就和村子裡的夥伴玩熟， 他抱著小白兔和小夥伴一起滿村子跑。 我和妻子陪著母親說話， 一任兒子和他的夥伴去玩。
突然， 屋外有人急急地喊：“不得了啊， 誰家的孩子從戲臺上摔下來了。 ”我們聽到喊聲， 趕忙跑出來。 從戲臺上摔下來的正是我的兒子。 遠遠地我看到兒子和那只兔子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兒子正好壓在兔子的身體上。 妻子悲愴地呼喊：“我的兒子啊！”我突然發現兒子身下的那只兔子， 好象撐了撐眼皮。
兒子只是嚇昏了過去，一點傷也沒有。可那只白兔卻摔死了。不！應該是兒子身體壓死的。村裡人都說是母親養的那只兔子救了她的孫子。是的，的解是那只兔子救了兒子，但不知道它是怎麼落到兒子的身體下面的？我心裡五味雜陳，暗暗自語：兒子，我的白兔兒子救了我的人樣兒子。
我傷心地把小白兔埋葬在父親的墳地旁。
好象撐了撐眼皮。兒子只是嚇昏了過去，一點傷也沒有。可那只白兔卻摔死了。不！應該是兒子身體壓死的。村裡人都說是母親養的那只兔子救了她的孫子。是的，的解是那只兔子救了兒子，但不知道它是怎麼落到兒子的身體下面的？我心裡五味雜陳，暗暗自語：兒子，我的白兔兒子救了我的人樣兒子。
我傷心地把小白兔埋葬在父親的墳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