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陽光明媚， 我想約她出來玩， 但我覺得她不會來！誰知她卻輕鬆赴約， 一見面我就調侃她：“喲喲， 大姑娘上花轎， 頭一回噢！這次怎麼捨得出來浪費光陰呢？”
她倒一點也不客氣， 一屁股都坐在我旁邊， 搶過我手裡的奶茶， 狠狠地吸了一口， 接著兩個人便在這幽靜的竹林裡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這竹林位於公園的正中心， 除了幾對耳鬢廝磨的情侶， 便是我們兩個笑得張牙舞爪的女孩， 我們的樣子很不應景。
她叫小天， 是我從小的玩伴兼同學， 我們從小一起去水裡摸過魚， 一起去偷過隔壁村的甘蔗， 當然不愉快時也打過好幾次架， 其中有幾次我還暗暗發誓， 永遠不再理她， 但最後先心軟的人總是我。
所以現在我還經常笑她鐵石心腸， 但她總是回我：“我只是比你耐熬。 ”是啊， 她比很多人耐熬， 但是用她的話說：“不死死撐著熬著， 能怎麼樣?不過慶倖的是再多熬幾年，
高中前的她總是一臉明媚， 就像今日的太陽， 但自從高一那年她的三胞胎弟弟出生後， 她仿佛突然長大， 也開始沉默寡言了。
她母親那一年給她添了三個弟弟， 這本是很開心的事， 而在她家卻是難題， 因為她已經有一對弟妹， 且都在上初中， 家裡已經捉襟見肘， 很難再供養這三個弟弟。
她母親也曾去醫院， 本想把這三個孩子打掉， 奈何她母親身體有隱疾， 當時已經錯過了打胎的最好時機， 醫生警告說， 如果現在強行打胎， 估計以後得大半輩子躺在床上。
她母親一聽， 頓時淚流滿面：“醫生， 這怎麼可以？我還有三個孩子在讀書， 我躺著， 誰來養他們， 他們父親掙不到幾個錢， 一個人養不起他們的啊！”那天我和她聽著她母親絮絮叨叨地哭了一路，
她父親身體一直不好， 又沒有什麼手藝， 確實掙不了幾個錢， 她母親雖身體不好， 但嘴巴會說， 頭腦靈活， 學什麼都快， 所以經常去擺地攤賣點瓜果蔬菜， 家裡還能過得去。
現在這三個突如其來的弟弟， 讓這個家沒有一絲喜悅， 反而讓這個家突然冷清起來， 誰也沒有想開口說話的心情， 我待著不舒服， 就找個藉口回家了。
晚上我隱隱約約聽見她母親的哭泣聲， 還有她時不時地勸解， 正當我快入睡之際， 我聽見她在門口喊我名字， 我開門時看她消瘦的身體在秋風中凍得一抖一抖， 急忙把她拉進屋， 抱怨她不披件衣服就過來了。
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說，
等我早飯後過去找她時， 我見她外婆坐在門口抹眼淚， 我貼著牆角， 探著頭往屋裡瞧， 聽見她哭著說， 我不讀了， 你別把弟弟們送人， 我不讀了， 當時她淚眼朦朧， 像是哭了許久， 我瞧著也不由地流出了淚。
在我們當地， 孩子被送人只有兩種人家， 一是父母不在世， 二是未婚的私生子， 我們村是個大村， 好幾百口人， 收養別人家孩子的就有十幾戶， 但是那些孩子都過得很不好， 畢竟不是親生的， 根本得不到什麼溫暖，
如果條件不好， 那得從小幫著家裡養家糊口， 根本沒童年， 沒玩伴， 所以那些孩子從小的眼神都是透著一種無依無靠的淒涼， 我理解小天寧願退學， 也不原意把弟弟送人， 她是怕自己以後每想起這三個弟弟都會想起那淒涼的眼神， 可能一輩子都會， 換我， 我也不原意自己的親弟弟被送人。
我不知道後來小天是怎麼說服她父母同意不把弟弟送人， 但我知道小天突然間長大了， 像變一個人似的， 看到喜歡的學長， 也不再害羞， 以前在人多的路上， 她都不好意思去調整自己內衣， 現在卻能淡然地在熟悉的老師和同學面前收拾餐桌， 打掃垃圾， 甚至還會擠出一絲笑容問候幾句。
她開始利用課餘時間在學校食堂打工，老師在同班同學面前誇她懂事勤勞，只有我知道她開始在逼自己學會為家裡承擔。她不再需要父母給生活費，暑假和寒假她便去制衣廠幫忙剪線頭，打雜，勉強湊足自己的學費，甚至還能剩一部分給三個弟弟買奶粉。
我和她開始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偶爾見她，也是在她手忙腳亂給幾個弟弟洗澡，餵飯的時候，說不上幾句話，好像也沒什麼要說的。
02
大二那年，我去武漢找她，武漢的夏天太熱了，我老遠見她戴個太陽帽，兩個臉頰曬得黑裡透著紅，我說“你幹嘛曬成那樣？”
她說：“課餘幫別人擺地攤賣東西啊，一天可以掙一百多呢。”“你不是在學校圖書館幫忙嗎？”我問，她嘿嘿笑兩聲:“我想多掙點唄，走，我帶你去吃飯，炒你最愛的肥腸”,說完她便拉著我就走，完全沒了以前初中被我嘲笑多次的淑女步了。
這幾年她為了多掙點錢，每次走路都風風火火，生怕慢了幾步，錢便跑掉了。吃飯時，她說她三個弟弟又長高了不少，但是爺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父母親每天忙得跟陀螺一般，上高中的弟弟妹妹成績還不錯。
我便問，你呢？別忘了說你自己，她愣了幾秒，便大笑著說，能吃能睡，還能掙錢！那一刻，我突然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心想只要她不把自己逼得太狠就好，還能笑就好。
那天下午我在她宿舍等她，她下午沒課，便去附近集市幫人擺地攤去了。她每個月要負責自己和兩個高中弟妹的生活費，有時還要給三個小弟弟買幾身新衣服，暑假和寒假，她也沒停過，幫人做家教，擺地攤。
有一次實在找不到活，她就自己去批發一些便宜的零食，晚上一個個網吧去吆喝賣，被網吧攆過好幾次，但是這些她從沒有和我說起過，我是在網上聽她室友聊起過，那時我為了方便找她，就加了她室友的QQ。
大三那年，她爺爺病重，需要5萬的手術費，她急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聽她室友說，有一天半夜，甚至跑到陽臺上去洗衣服，她室友怕她急出病來，便來勸她，她說她現在把衣服洗好，明天早上就能早點去集市上幫人擺地攤，那攤主說了來得早便多給她50元。
宿管的阿姨在她畢業多年還能叫出她的名字，阿姨說她是四年裡唯一一位每天早上等著開宿舍門出去，晚上熄燈時才回的同學，且每天如此。她卻慶倖著還好四年裡從沒生過病，要不然做不這唯一了。
畢業後，她的三個小弟弟剛好都在上小學，妹妹出去打工了，大弟弟在讀大學，她每天更拼命，其他的同學都在抱怨工作不好找，，她卻離校沒幾天就上班了，我知道她急著掙錢，沒辦法精挑細選。
幸運的是那份工作確實適合她，只要能吃苦耐勞，工資待遇很好，但她週末還是去做兼職，說是為了弟弟存好學費，家裡房子的磚頭都松了，住不了多久，要趕著為家裡建新房子，之後我便更難見她一面了。
03
畢業的第二年，那天週末，我還在被窩依戀著床，她突然到來，我正想開口調侃幾句，卻不料她卻開始嚎啕大哭。
我不知所措，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見她這樣，後來才從她斷斷續續地哭聲中明白，原來和她私下約定三年後再好好談談戀愛的男孩子不願意再等她了，和別的女孩好上了。
她說她不怨那男孩子，並感謝那幾年男孩能給她那個美好的夢，所以她如此拼命掙錢，就是為了三年後，她能像其他女孩一起開開心心地談一場戀愛。
那天她說了很多很多，但是我只記得她說她總有一天會有時間好好談場戀愛，她說現在要更努力，希望以後她的弟弟和妹妹不要像她一樣，被重擔壓得連戀愛一場都要挑時間。
恍惚間，我想起多年前，我告訴她，我喜歡上一個男孩，並描述那男孩笑的模樣，她吃著飯，頭也不抬，說了一句，那就好好爭取讓他成為你的男友，帶來給我看看。我心有一絲害羞，反嘴就問，你呢？隔壁桌那男孩，我見他眼睛沒離開過你啊。
她明顯一頓，但沒有抬頭，說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資格，天時地利人和沒占一樣，談什麼戀愛，那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後來我聽她室友說，那男孩有天在宿舍門口堵著她，問她願意做他女朋友麼？
她看著那男孩半晌，那男孩子估計在來表白前就已經打足了氣，也耐著性子隨她看，等著她的回答。
她說：“我有一對讀高中的弟妹，有三個讀幼稚園的弟弟，一個年邁的爺爺，一對身體不好撐不起家的父母，一個每天都入不敷出的家庭，你覺得我該抱著怎樣的心情和你談場戀愛呢？對不起，有些責任，我不得不擔著！”說著便轉身去幫人做家教了。
今年是我們畢業的第五年末了，我的婚禮定在年底，我看看附近的幾對情侶，止住了笑，搶過她手裡的奶茶，問道：“今天不去兼職麼？”
她站起來伸了個大大地懶腰，說到：“你都快成別人家的人了，不來陪你，怕以後沒機會了，再說房子也建了，大弟弟也畢業了，加上妹妹，三個人供三個小屁孩讀書，養個三個老人，應該不成問題！”
我拉著她坐下，故意陰陽怪調地說，“你是我們村最漂亮的姑娘，注意點形象，這懶腰伸得有點太粗魯了，你要記得你以前可是喜歡走淑女步的。”
她聽完笑了一會，若有所思地說：“以前看電視裡面的人愛得死去活來，便覺得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但現在想其實能改變一個人的還有責任。”
“那天我外婆勸我媽說，等孩子生下來就送人，我求著我媽，說我不讀書了，我去打工掙錢養弟弟，我媽不同意，說她這輩子不識字有很多不便，已經很遺憾了，怎麼樣她也要讓我把書讀下去，肚子裡的三個弟弟也許和我們家確實緣分不夠，讓別人養著也好，說著她自己先淚流滿面。”
“我知道在把弟弟送人這件事上，她比我更心痛。當時我便狠著心說，如果真把弟弟送人了，我便不回家，也不讀書，我自己一個人出去打工”
“可能當時我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嚇到我媽了，她真的不敢把弟弟送人，甚至後面有人上門來問，我媽都會支吾著問我的意思，我都是一口回絕，並告訴她，以後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她不用擔心，我自己去掙，以後三個弟弟的學費我也會承擔。”
聽完，我笑著回她：“那時我可是天天擔心你把自己逼狠了！不過現在看著你也挺好，人漂亮又能幹，不知道以後哪個男人有這樣的福氣？”
“這個不急，緣分是等來的，但我現在身上的責任還得繼續擔著，希望緣分真的到來時，我能像他們一樣！”說完，她朝附近幾對情侶呶呶嘴，接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接著打趣她：“你現在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著，只欠東風而已！”看著她笑顏如花，我也替她高興！
今年她32歲，而我的小孩五歲了，她的三個小弟弟已經都上高中了，看著她穿著婚紗一臉幸福，我想起那一年她突然長大，我想她那時一定開始在心裡為了如今的圓滿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鼓勁加油，之後每天拼命努力也是為今天的幸福添磚加瓦。
後來她成了全村人教育孩子的典範，我覺得她值得，因為曾經我是親眼看著她卯足了勁地努力，當時短暫的休息都會讓她覺得是罪過。
我覺得她讓我明白的不是如何去努力，而是學會如何去承擔，讓我明白人一生中，有些責任，我們不得不擔著，而且我們得努力地擔著，終會有圓滿的那天！
她開始利用課餘時間在學校食堂打工，老師在同班同學面前誇她懂事勤勞，只有我知道她開始在逼自己學會為家裡承擔。她不再需要父母給生活費，暑假和寒假她便去制衣廠幫忙剪線頭，打雜，勉強湊足自己的學費，甚至還能剩一部分給三個弟弟買奶粉。
我和她開始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偶爾見她，也是在她手忙腳亂給幾個弟弟洗澡，餵飯的時候，說不上幾句話，好像也沒什麼要說的。
02
大二那年，我去武漢找她，武漢的夏天太熱了，我老遠見她戴個太陽帽，兩個臉頰曬得黑裡透著紅，我說“你幹嘛曬成那樣？”
她說：“課餘幫別人擺地攤賣東西啊，一天可以掙一百多呢。”“你不是在學校圖書館幫忙嗎？”我問，她嘿嘿笑兩聲:“我想多掙點唄，走，我帶你去吃飯，炒你最愛的肥腸”,說完她便拉著我就走，完全沒了以前初中被我嘲笑多次的淑女步了。
這幾年她為了多掙點錢，每次走路都風風火火，生怕慢了幾步，錢便跑掉了。吃飯時，她說她三個弟弟又長高了不少，但是爺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父母親每天忙得跟陀螺一般，上高中的弟弟妹妹成績還不錯。
我便問，你呢？別忘了說你自己，她愣了幾秒，便大笑著說，能吃能睡，還能掙錢！那一刻，我突然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心想只要她不把自己逼得太狠就好，還能笑就好。
那天下午我在她宿舍等她，她下午沒課，便去附近集市幫人擺地攤去了。她每個月要負責自己和兩個高中弟妹的生活費，有時還要給三個小弟弟買幾身新衣服，暑假和寒假，她也沒停過，幫人做家教，擺地攤。
有一次實在找不到活，她就自己去批發一些便宜的零食，晚上一個個網吧去吆喝賣，被網吧攆過好幾次，但是這些她從沒有和我說起過，我是在網上聽她室友聊起過，那時我為了方便找她，就加了她室友的QQ。
大三那年，她爺爺病重，需要5萬的手術費，她急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聽她室友說，有一天半夜，甚至跑到陽臺上去洗衣服，她室友怕她急出病來，便來勸她，她說她現在把衣服洗好，明天早上就能早點去集市上幫人擺地攤，那攤主說了來得早便多給她50元。
宿管的阿姨在她畢業多年還能叫出她的名字，阿姨說她是四年裡唯一一位每天早上等著開宿舍門出去，晚上熄燈時才回的同學，且每天如此。她卻慶倖著還好四年裡從沒生過病，要不然做不這唯一了。
畢業後，她的三個小弟弟剛好都在上小學，妹妹出去打工了，大弟弟在讀大學，她每天更拼命，其他的同學都在抱怨工作不好找，，她卻離校沒幾天就上班了，我知道她急著掙錢，沒辦法精挑細選。
幸運的是那份工作確實適合她，只要能吃苦耐勞，工資待遇很好，但她週末還是去做兼職，說是為了弟弟存好學費，家裡房子的磚頭都松了，住不了多久，要趕著為家裡建新房子，之後我便更難見她一面了。
03
畢業的第二年，那天週末，我還在被窩依戀著床，她突然到來，我正想開口調侃幾句，卻不料她卻開始嚎啕大哭。
我不知所措，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見她這樣，後來才從她斷斷續續地哭聲中明白，原來和她私下約定三年後再好好談談戀愛的男孩子不願意再等她了，和別的女孩好上了。
她說她不怨那男孩子，並感謝那幾年男孩能給她那個美好的夢，所以她如此拼命掙錢，就是為了三年後，她能像其他女孩一起開開心心地談一場戀愛。
那天她說了很多很多，但是我只記得她說她總有一天會有時間好好談場戀愛，她說現在要更努力，希望以後她的弟弟和妹妹不要像她一樣，被重擔壓得連戀愛一場都要挑時間。
恍惚間，我想起多年前，我告訴她，我喜歡上一個男孩，並描述那男孩笑的模樣，她吃著飯，頭也不抬，說了一句，那就好好爭取讓他成為你的男友，帶來給我看看。我心有一絲害羞，反嘴就問，你呢？隔壁桌那男孩，我見他眼睛沒離開過你啊。
她明顯一頓，但沒有抬頭，說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資格，天時地利人和沒占一樣，談什麼戀愛，那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後來我聽她室友說，那男孩有天在宿舍門口堵著她，問她願意做他女朋友麼？
她看著那男孩半晌，那男孩子估計在來表白前就已經打足了氣，也耐著性子隨她看，等著她的回答。
她說：“我有一對讀高中的弟妹，有三個讀幼稚園的弟弟，一個年邁的爺爺，一對身體不好撐不起家的父母，一個每天都入不敷出的家庭，你覺得我該抱著怎樣的心情和你談場戀愛呢？對不起，有些責任，我不得不擔著！”說著便轉身去幫人做家教了。
今年是我們畢業的第五年末了，我的婚禮定在年底，我看看附近的幾對情侶，止住了笑，搶過她手裡的奶茶，問道：“今天不去兼職麼？”
她站起來伸了個大大地懶腰，說到：“你都快成別人家的人了，不來陪你，怕以後沒機會了，再說房子也建了，大弟弟也畢業了，加上妹妹，三個人供三個小屁孩讀書，養個三個老人，應該不成問題！”
我拉著她坐下，故意陰陽怪調地說，“你是我們村最漂亮的姑娘，注意點形象，這懶腰伸得有點太粗魯了，你要記得你以前可是喜歡走淑女步的。”
她聽完笑了一會，若有所思地說：“以前看電視裡面的人愛得死去活來，便覺得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但現在想其實能改變一個人的還有責任。”
“那天我外婆勸我媽說，等孩子生下來就送人，我求著我媽，說我不讀書了，我去打工掙錢養弟弟，我媽不同意，說她這輩子不識字有很多不便，已經很遺憾了，怎麼樣她也要讓我把書讀下去，肚子裡的三個弟弟也許和我們家確實緣分不夠，讓別人養著也好，說著她自己先淚流滿面。”
“我知道在把弟弟送人這件事上，她比我更心痛。當時我便狠著心說，如果真把弟弟送人了，我便不回家，也不讀書，我自己一個人出去打工”
“可能當時我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嚇到我媽了，她真的不敢把弟弟送人，甚至後面有人上門來問，我媽都會支吾著問我的意思，我都是一口回絕，並告訴她，以後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她不用擔心，我自己去掙，以後三個弟弟的學費我也會承擔。”
聽完，我笑著回她：“那時我可是天天擔心你把自己逼狠了！不過現在看著你也挺好，人漂亮又能幹，不知道以後哪個男人有這樣的福氣？”
“這個不急，緣分是等來的，但我現在身上的責任還得繼續擔著，希望緣分真的到來時，我能像他們一樣！”說完，她朝附近幾對情侶呶呶嘴，接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接著打趣她：“你現在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著，只欠東風而已！”看著她笑顏如花，我也替她高興！
今年她32歲，而我的小孩五歲了，她的三個小弟弟已經都上高中了，看著她穿著婚紗一臉幸福，我想起那一年她突然長大，我想她那時一定開始在心裡為了如今的圓滿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鼓勁加油，之後每天拼命努力也是為今天的幸福添磚加瓦。
後來她成了全村人教育孩子的典範，我覺得她值得，因為曾經我是親眼看著她卯足了勁地努力，當時短暫的休息都會讓她覺得是罪過。
我覺得她讓我明白的不是如何去努力，而是學會如何去承擔，讓我明白人一生中，有些責任，我們不得不擔著，而且我們得努力地擔著，終會有圓滿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