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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村長要給過世的父母立碑

立碑

文/李海燕

選稿:中鄉美駐桂林選稿基地主編 綠蔭

文圖編輯:丁錄年 柳絲青

郝村長要給過世的父母立碑, 這個消息像一陣風似地刮遍了全村。 李老四儘管天天起早貪黑地跑運輸, 這個消息也沒漏下他的耳朵。 這天他跑車回來, 正巧與村裡王會計碰個照面, 兩人寒暄了幾句, 李老四把話題扯到郝村長給老人立碑這件事上。

“叔, 聽說郝村長要給老人立碑, 日子定了嗎?”

王會計說:“還沒定呢。 ”

“擺桌不?我張羅張羅。 ”

王會計微微一笑:“我正想找你商量呢。 ”

李老四立即心知肚明:“到時候我帶著我那幫兄弟們討酒喝去。

倆人會心一笑。

冬天黑得早,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透了。 李老四打著飽嗝, 把自己撂倒在熱炕頭上, 打開微信, 點開土窯村個體經商戶的群。 李老四是土窯村三十二戶個體經商戶的大戶, 擁有五台大貨車, 是這個群的群主, 也是眾兄弟們口中的商會會長。 李老四開門見山:“咱這些個體戶都沒少沾村長的光, 這些年村長家也沒啥事, 給老人立碑, 屬於孝道, 咱們隨個份子, 表示一下心意。 ”

他話一出口,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嗆嗆了一陣子, 最後意見達成統一。

“隨多少呢?”有人問李老四。

“怎麼說咱也是做生意的, 拿少了也磕磣, 每戶拿一千吧。 ”

“太多了!”賣豆腐的李曉輝第一個表示反對, “我冷刺寒天的滿街轉悠著吆喝, 一千塊錢夠我賣半個月豆腐了。

“你就別哭窮了, 我幾十個輪子轉還沒蓋起小洋樓呢。 ”李老四馬上把李曉輝堵了回去。

李曉輝見大傢伙都同意了, 只好忍著肚子疼隨大流了。

隨後大家紛紛把錢轉到李老四的紅包裡。

第二天一大早, 李老四就敲開了王會計的家門:“叔,

每戶一千, 一共三萬二。 ”

“老四, 是不是少點?”

李老四愣怔了一下。

“叔, 你看吧, 這手指頭伸出來它不一邊齊, 你就說李曉輝吧, 一個賣豆腐的, 再多掏, 有點勉為其難了。 ”

王會計沉思了一下:“老四, 你看這樣行不, 你再吆喝吆喝, 村長全權委託咱倆, 太寒磣了, 臉上也無光……”

李老四見王會計話說到這份上:“好吧, 晚上我回來再吆喝幾句。 ”

李老四這一天都在琢磨這件事, 一千塊, 還有嫌多的, 再往上漲咋開這個口呢。 但想想這些年郝村長為自己所做的, 心裡的天平還是傾斜了:“一戶兩千, 用紅包說話。 不願意掏的, 我掏!”

大家見李老四話撂得這麼狠, 只好掏腰包了, 私下裡對李老四有了微詞。 對村長為官幾年的形象也打了折扣。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李老四自己多掏了兩千,

一共六萬六千塊錢, 他如數轉給了王會計。

臘月門近在咫尺, 可村長收了禮, 既沒見立碑, 也沒張羅請客。

臘月初一, 一場大雪鋪天蓋地而來, 不能出車了, 難得有個歇息日, 上午十點了, 李老四還賴在熱被窩裡, 看微信裡的冷笑話。

突然有電話來, 他一看是王會計。

“老四, 今天郝村長請客, 你招呼一下你那些兄弟們, 十一點正式開席, 地點村小學。 ”

李老四一聽裂開大嘴笑了, 終於盼到郝村長請客了。 他一邊興致勃勃地在群裡招呼大家, 一邊穿衣服刷牙洗臉。

這場大雪幾年來罕見, 老四他們一步一個一尺多深的大腳窩, 等來到村小學, 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小學生在校門排成兩隊, 鑼鼓喧天的在大門口迎接著他們這些個體戶。 再往裡看學校的舊校舍在這場大雪裡坍塌了, 一溜天藍色的彩鋼瓦的新校舍佇立在白雪之中。 校門口一座三米高的石碑上拴著一朵盆口大的大紅花, 上面還掛滿了彩色的氣球。 李老四走上前去, 碑上刻著這次隨份子人的名字, 第一個名字就是李老四的大名——李興華:捐贈4500元……

怎麼多了五百?李老四猛然想起三個月前郝村長就找過他,和他商量為小學校捐款修建新房舍的事。可那次他的號召只換來4800元的捐款。

李海燕,出生于美麗的渤海之濱葫蘆島市一個貧瘠的小山村。一個平淡,簡單,喜歡文字的女子。2012年開始在文學網站發表散文小說詩歌百萬字左右。文字多見於當地報刊雜誌。葫蘆島市作協會員,葫蘆島市連山區作家協會會員,遼寧省散文學會會員。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第一個名字就是李老四的大名——李興華:捐贈4500元……

怎麼多了五百?李老四猛然想起三個月前郝村長就找過他,和他商量為小學校捐款修建新房舍的事。可那次他的號召只換來4800元的捐款。

李海燕,出生于美麗的渤海之濱葫蘆島市一個貧瘠的小山村。一個平淡,簡單,喜歡文字的女子。2012年開始在文學網站發表散文小說詩歌百萬字左右。文字多見於當地報刊雜誌。葫蘆島市作協會員,葫蘆島市連山區作家協會會員,遼寧省散文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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