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頭條的轉捩點

文/方浩

七年前的1月份， 可能是騰訊過去二十年最為生死攸關的「1月份」：一方面騰訊高管邀請了當時中國最主流的媒體精英、互聯網專家去了趟海南，

反思並檢討3Q大戰；另一方面， 那個月21日， 微信正式上線。

3Q大戰打醒了騰訊， 讓它從一家極為封閉的帝國走向開放、進化成一種生態。 這是中國互聯網史上少有的壞事變好事的事件， 無論對騰訊的影響， 還是對整個互聯網生態的影響， 任何高估都是不過分的。

昨天同樣有一件涉及互聯網開放的大事發生：今日頭條首次面向全行業公佈演算法原理。 在入冬以來帝都氣溫最低的一天， 今日頭條也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演算法原理是什麼？回答這個問題， 首先要回答今日頭條是什麼， 而回答今日頭條是什麼， 就要回答今日頭條不是什麼。 張一鳴從今日頭條創立之初就說過：今日頭條不是媒體。

之所以這麼說，

就在於頭條的內容推薦邏輯是基於演算法， 而不是主編。 從最早不被投資人看好、被傳統新聞門戶看不起， 到一騎絕塵成為估值達300億美金的內容分發平臺， 關鍵就在於這套演算法。 可以說， 演算法原理之於頭條， 就相當於少林七十二絕技、《葵花寶典》之于武林江湖。

所以， 頭條這次公佈自己的演算法原理， 無異於把公司最核心、最重要的絕技全都亮出來了。 這是全球首次， 第一家開始做人工智慧推薦引擎的公司向外界開放演算法技術。 看看昨天活動現場來的聽眾， 幾乎都是一線互聯網公司的演算法工程師、技術大拿——不是同行， 就是冤家。 不得不說， 頭條膽兒夠肥。

今日頭條演算法架構師曹歡歡在昨天的活動上著重強調了一點：「演算法分發並非是把所有決策都交給機器，

我們會不斷糾偏， 設計、監督並管理演算法模型。 希望這次分享能讓更多的人理解演算法， 並共同參與到演算法模型的制定中來， 以改善演算法， 更好的為使用者服務， 讓演算法為社會創造更大的價值。 」

要理解這位技術大牛的話， 首先需要把今日頭條的演算法原理解釋一下。 資訊推薦系統本質上要解決使用者、環境和資訊的匹配。 今日頭條演算法推薦系統， 主要依據三個維度的變數：

一是內容特徵， 圖文、視頻、UGC小視頻、問答、微頭條等， 每種內容有很多自己的特徵， 需要分別提取。 二是使用者特徵， 包括興趣標籤、職業、年齡、性別、機型等， 以及很多模型刻畫出的使用者隱藏興趣。

三是環境特徵，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場景（工作/通勤/旅遊等）， 使用者對資訊的偏好有所不同。

這不僅是今日頭條在做的事情， 也是全行業在做的事情， 只不過有做的好壞之分罷了。 今日頭條副總編輯徐一龍說：演算法和法律法規一樣， 也是一種法， 如果施行的好， 都很高效， 也都要求透明。 既然是「法」， 那「法」的起草和制定就不是一家公司的事情， 未來演算法模型怎麼做、使用者畫像怎麼畫， 就是一件需要群策群力的事情了。

其實， 判斷演算法推薦模式好不好， 首先是用戶說了算。 經常有人（包括一些媒體）抱怨今日頭條推送的內容並不是自己喜歡的， 或者「低俗」， 但從日活過百萬、過千萬， 到目前過億，

說明今日頭條是越來越受到用戶的歡迎， 而不是討厭。

舉個例子， 當今日頭條起來的時候， 在它之前的一個產品「內涵段子」一度在頭條內部不受重視， 很多人建議砍掉它， 因為內涵段子的用戶數就那麼多， 流量很難再有增長。

後來張一鳴派了一個比較資深的演算法工程師過去， 重新做內容推薦， 內涵段子的流量一下子就起來了， 直到今天依然是今日頭條產品矩陣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曹歡歡說這個事當時顛覆了他的認知。 「個性化推薦對大多數用戶是好的， 只是少和多的問題。 」

對於一家以「技術理性」見長的互聯網公司， 這次對演算法原理的開放， 需要極大的價值勇氣。 所謂價值， 其實就是行業規範。 正是今日頭條把個性化推薦做到了極致， 甚至不誇張地說，在中國掀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行業。所以，今日頭條獲得了高成長、高估值，也要承擔由此帶來的副產品。這是泥沙俱下的結果，沒得選擇。

之前今日頭條給外界的印象，就像一個不停拿第一的學霸，只要涉足一個領域，很快就能風捲殘雲。但這次對外公開演算法原理，我覺得不僅僅是一種姿態，很有可能是一種價值理念的轉變。

過去一年大家都在講賦能。什麼是賦能？就是我通過給你能量，反過來再成就自身的發展。就像以前很多地方「唯GDP論」，現在要轉變發展模式，不僅要考慮自己的生態環境，也要考慮周邊兄弟城市的生態環境。所以暫時犧牲自己，就是在現在幫助別人，更是在未來成就自己。

把演算法原理開放給業內，也是一種賦能，它並不能直接説明友商改進演算法，但通過告訴大家我是如何給用戶畫像的，哪裡做得足夠好、哪裡有瑕疵，至少能讓友商少走彎路。畢竟在這個行業，有一家趟雷，就是所有人趟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日頭條過去五年的發展，就是壓路機式的發展，就像2010年的騰訊一樣：需要一個契機，來轉變一下發展思路，無論對自己，還是對行業，都是好事。

【微信公眾號：itakethat.cn】

甚至不誇張地說，在中國掀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行業。所以，今日頭條獲得了高成長、高估值，也要承擔由此帶來的副產品。這是泥沙俱下的結果，沒得選擇。

之前今日頭條給外界的印象，就像一個不停拿第一的學霸，只要涉足一個領域，很快就能風捲殘雲。但這次對外公開演算法原理，我覺得不僅僅是一種姿態，很有可能是一種價值理念的轉變。

過去一年大家都在講賦能。什麼是賦能？就是我通過給你能量，反過來再成就自身的發展。就像以前很多地方「唯GDP論」，現在要轉變發展模式，不僅要考慮自己的生態環境，也要考慮周邊兄弟城市的生態環境。所以暫時犧牲自己，就是在現在幫助別人，更是在未來成就自己。

把演算法原理開放給業內，也是一種賦能，它並不能直接説明友商改進演算法，但通過告訴大家我是如何給用戶畫像的，哪裡做得足夠好、哪裡有瑕疵，至少能讓友商少走彎路。畢竟在這個行業，有一家趟雷，就是所有人趟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日頭條過去五年的發展，就是壓路機式的發展，就像2010年的騰訊一樣：需要一個契機，來轉變一下發展思路，無論對自己，還是對行業，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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