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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終南山曾心神嚮往,第一次拜訪與世隔絕在山中修行的出家人

國粹人生 希言:游修水黃龍

西曆2018年元旦, 從黃龍山腳下的黃龍祖庭出發往黃龍山中跋涉了近一個小時, 終於到達了黃龍宗祖庭的江西省修水縣黃龍禪寺下院柏樹寺(百壽寺)。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拜訪一位元獨自隱修的禪師。 (因為這位出家師父正在清修, 儘量不主動與外界聯繫,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在此透路他的名號, 所以為表恭敬暫時還是不提及, 在後文中仍以“禪師”代其名)很久以前, 看過比爾·波特的《空谷幽蘭》, 對終南山曾心神嚮往, 而這是我第一次有機會拜訪與世隔絕在山中修行的出家人。

百壽寺始建於唐朝, 與竹林溪流為伴, 如今只剩下坍塌的圍牆及一間稍加整葺的石房。 我們到時, 一白一灰兩隻鴿子在斷壁殘垣上停駐,

而我們要拜訪的禪師正在寺外整理薪柴。 與我們一同而來的師兄向禪師介紹了我們, 我們雙手合十向禪師致禮, 而禪師也雙手合十向我們回禮。 在禪門裡, 客人到訪後禪師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煮水泡茶。 師兄們去寺外的溪流中打來一壺水, 放在生好火的土坯灶上等待水滾。 禪師說, 我早上的時候感覺到今天有人要上山來, 可是沒有想到是你們。 我一向都很相信修行人的“感覺”, 就像我一直都很相信於第一感覺中的緣分一樣。

禪師的眼睛十分明亮, 猶如孩童的眼睛。 他和我們同行的師兄說話的時候, 我環顧百壽寺也就是這僅存的一間石房。 除了石房中間供奉著的觀音菩薩畫像以及面前站著的這位僧衣上打滿補丁的僧人, 我很難將這間破敗的房子與寺廟相聯繫。 我望著房屋外面的竹林, 感受著這隱蔽于山中的寧靜與獨居於此處的寂寞。 我有些時候會很想知道出家師父們和我們普通的人有什麼不同, 所以當時問道:“師父, 您剛搬到山上來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孤獨。

”隨行的一位師兄可能是覺得我問的問題有些幼稚便想打斷我的話。 禪師轉身對我說道:“我覺得你問的問題很真誠也很實在, 剛搬到山上來的時候確實會, 世人都恐懼孤獨。 但到後面就習慣了。 ”得知我要經常寫一些東西時, 禪師說道:“所有美好的文章都應是真情流露而超越于思維意識的, 如果我們要刻意去想如何把東西寫好, 反而寫不出美好的東西。 ”作為一名學習禪宗的學生, 自然能理解禪師話語所表達的禪意。 禪宗所指的“禪”本身就是超越于知識和思維意識的, 而禪宗的修行方式也有點類似於道家所說的“為學日益, 為道日損”。 不過這類“真情流露”的寫文章方法可能並不太適合於寫學術論文。 禪師也將他在黃龍山上閒時寫的幾首詩拿給我看,很有晚年蘇軾的風格,我用本子抄錄了兩首自己特別喜歡的作為留念。

在我們喝茶的時候,一位師兄正在土坯灶臺上燒飯。我邊喝茶邊聊到“妄念”這件事。我說我很害怕自己的“妄念”,因為一旦想了就一定會成真,有時候會覺得一件事和一個人與自己很有緣分(此處我所提的人與人的緣分並不單指愛情),但是一旦開始生起“妄念”,可能這種緣分到此就戛然而止了。禪師的回答于我個人而言很有啟發,不生分別心而感知到的緣分一定是善緣,但人與人的緣分有深有淺,而我們能做的只能是“隨緣”。

趁著飯還未做好的空檔,我和林師兄去寺外幫忙掩埋一隻往生的鴿子。等回來的時候,禪師正在給佛菩薩上貢。我們都靜靜站立一旁,等禪師上完貢後才坐回剛剛喝茶的簡易小桌上吃飯。禪師們出於信仰的自覺而不是因為外在力量的監督而踐行佛教儀軌。就像是17年十月在天臺山參加會議的時候,大家中午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裡邊聊天邊吃飯。在嘈雜的人群中,天臺山護國寺的月淨大和尚一個人坐在餐廳的角落裡虔誠的唱念之後才開始動筷子。目睹了這種對比的景象,我心生感動。而在寫此篇文章的此刻我聯想這些場景突然明白什麼叫“無愧於心”,也突然理解了《中庸》為何因“誠”而飽含宗教情感。

吃飯之後不久我們就下山了。禪師將我們送到院子裡,依舊是雙手合十送我們離開。也許下次有機會再到黃龍山時,禪師已經離開百壽寺了吧。

回到黃龍寺的晚上參加完佛事後(當時黃龍寺正在“念佛七”)與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師兄同住一個房間。我們也像大學本科的室友一樣深夜“臥聊”。我們聊了非常多的事,比如她是甘肅人;我跟她最大的外孫女同一年出生;她與同受菩薩戒的老伴遠離家人在寺院裡面念佛求往生西方是因為她相信“生死是人生第一件大事”,而西方世界的自在與清淨令她嚮往;參加完黃龍寺此次的“佛七”後,她會回到黃龍寺的下院蔸蘿寺安養院,並在那裡念佛等待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行為可能和西藏朝聖的人一樣“不可理喻”。他們因為無法實證的“經驗”而放棄世俗的物質生活,只為死後能有一個好的去處。但我想,也許是我們很多人都恐懼去面對和思考這個所有人都無法規避的問題,因為死亡是不吉利的,與快樂、幸福這些所有美好的事物相對立。

不過我雖然也盡力去理解老奶奶的生命觀並且十分敬佩她對於信仰的踐行,但是我依然因為她說的為了割捨對親情的眷戀所以完全跟家人斷絕聯繫而難過。我有想過她這麼願意並且喜歡跟我聊天是不是因為我跟她的孫輩差不多大?如果是她的親外孫女跟她聊天,她會不會更開心。當然這也只是我這樣一個年紀不大,修行不夠又天生情感比較豐富的女生“庸人自擾”式的思考。電影《超體》預設當人的智慧到一定程度時,“人”會不再“需要”很多的感覺和感情。當時我第一個感觸就是出家人在修行道路上的“舍”。而我智慧不夠常常會與他們的境界“失聯”,這也就是我時而能理解他們,時而又要努力去理解他們的原因。不過我真的很希望未來我能夠體會他們的感情和想法,並用自己的筆桿子儘量客觀、公正的讓世人更加的瞭解佛教徒,這也是我學習佛教的願景。

老奶奶師兄沒有手機,沒有聯繫方式。我向她承諾我一定會再去兜羅寺看望她,我也希望能早日再續這個緣分。因為這兩位元沒有留下聯繫方式的師父和師兄,我決定寫下這篇文章。世間緣分有深有淺,而我們只能隨緣。在這個聯繫方便、快捷的時代,這類“一期一會”也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禪師也將他在黃龍山上閒時寫的幾首詩拿給我看,很有晚年蘇軾的風格,我用本子抄錄了兩首自己特別喜歡的作為留念。

在我們喝茶的時候,一位師兄正在土坯灶臺上燒飯。我邊喝茶邊聊到“妄念”這件事。我說我很害怕自己的“妄念”,因為一旦想了就一定會成真,有時候會覺得一件事和一個人與自己很有緣分(此處我所提的人與人的緣分並不單指愛情),但是一旦開始生起“妄念”,可能這種緣分到此就戛然而止了。禪師的回答于我個人而言很有啟發,不生分別心而感知到的緣分一定是善緣,但人與人的緣分有深有淺,而我們能做的只能是“隨緣”。

趁著飯還未做好的空檔,我和林師兄去寺外幫忙掩埋一隻往生的鴿子。等回來的時候,禪師正在給佛菩薩上貢。我們都靜靜站立一旁,等禪師上完貢後才坐回剛剛喝茶的簡易小桌上吃飯。禪師們出於信仰的自覺而不是因為外在力量的監督而踐行佛教儀軌。就像是17年十月在天臺山參加會議的時候,大家中午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裡邊聊天邊吃飯。在嘈雜的人群中,天臺山護國寺的月淨大和尚一個人坐在餐廳的角落裡虔誠的唱念之後才開始動筷子。目睹了這種對比的景象,我心生感動。而在寫此篇文章的此刻我聯想這些場景突然明白什麼叫“無愧於心”,也突然理解了《中庸》為何因“誠”而飽含宗教情感。

吃飯之後不久我們就下山了。禪師將我們送到院子裡,依舊是雙手合十送我們離開。也許下次有機會再到黃龍山時,禪師已經離開百壽寺了吧。

回到黃龍寺的晚上參加完佛事後(當時黃龍寺正在“念佛七”)與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師兄同住一個房間。我們也像大學本科的室友一樣深夜“臥聊”。我們聊了非常多的事,比如她是甘肅人;我跟她最大的外孫女同一年出生;她與同受菩薩戒的老伴遠離家人在寺院裡面念佛求往生西方是因為她相信“生死是人生第一件大事”,而西方世界的自在與清淨令她嚮往;參加完黃龍寺此次的“佛七”後,她會回到黃龍寺的下院蔸蘿寺安養院,並在那裡念佛等待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行為可能和西藏朝聖的人一樣“不可理喻”。他們因為無法實證的“經驗”而放棄世俗的物質生活,只為死後能有一個好的去處。但我想,也許是我們很多人都恐懼去面對和思考這個所有人都無法規避的問題,因為死亡是不吉利的,與快樂、幸福這些所有美好的事物相對立。

不過我雖然也盡力去理解老奶奶的生命觀並且十分敬佩她對於信仰的踐行,但是我依然因為她說的為了割捨對親情的眷戀所以完全跟家人斷絕聯繫而難過。我有想過她這麼願意並且喜歡跟我聊天是不是因為我跟她的孫輩差不多大?如果是她的親外孫女跟她聊天,她會不會更開心。當然這也只是我這樣一個年紀不大,修行不夠又天生情感比較豐富的女生“庸人自擾”式的思考。電影《超體》預設當人的智慧到一定程度時,“人”會不再“需要”很多的感覺和感情。當時我第一個感觸就是出家人在修行道路上的“舍”。而我智慧不夠常常會與他們的境界“失聯”,這也就是我時而能理解他們,時而又要努力去理解他們的原因。不過我真的很希望未來我能夠體會他們的感情和想法,並用自己的筆桿子儘量客觀、公正的讓世人更加的瞭解佛教徒,這也是我學習佛教的願景。

老奶奶師兄沒有手機,沒有聯繫方式。我向她承諾我一定會再去兜羅寺看望她,我也希望能早日再續這個緣分。因為這兩位元沒有留下聯繫方式的師父和師兄,我決定寫下這篇文章。世間緣分有深有淺,而我們只能隨緣。在這個聯繫方便、快捷的時代,這類“一期一會”也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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