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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牛一把(幽默故事)

嶺前村支書李老哏老漢, 去縣裡買種子。 上百公里的路, 顛簸到地方, 結果人家種子公司關門, 啥也辦不了。 李老哏有些惱火, 這不星期不禮拜的,

為啥不營業呀?收發室老頭告訴他, 今天縣裡有重大活動, 你沒見滿街鑼鼓秧歌, 到處張燈結綵麼, 那是在慶祝撤縣建市。 今後我們無常縣就不叫無常縣, 而叫無常市了。 你看我們公司的牌子, 不是換成市種子公司了麼。 公司領導帶全體職工去參加慶祝活動了, 所以關門停業。

李老哏聽了, 覺得這倒真是大事, 他問收發:“這麼說咱這地方升格了唄?”

“那倒沒有。 ”收發是位退休老幹部, 見多識廣:“級別沒變, 還是處級, 就改個稱謂, 換個牌子, 其他機構人員一切照樣。 這種市後面都帶括弧——注明(縣級)。 ”

李老哏有些不解:“這換湯不換藥, 那還變個啥勁兒?”

“胡鬧唄!”聽得出來, 老收發顯然對這件事兒有意見:“要叫領導們一說, 那意義大了,

用途多了, 據說挖門子鑽窟窿費了好大勁才辦成。 其實叫我看就是圖體面, 叫著好聽。 叫縣, 總讓人覺得帶著泥土味, 名片上標個市, 多牛氣呀, 用時下的說法, 就能讓對方眼晴一亮, 不敢小覷。 ”

李老哏一聽, 心裡說, 我操!為了唬人的呀!這些當領導的, 真叫人琢磨不透, 有這功夫幹點啥正事兒不好, 玩這花活兒, 沒意思不說, 多耽誤事呀!你這‘眼前一亮’不要緊, 把多少該幹的事全給‘一晾’了。 就說自己吧, 這一天的功夫加上來回的路費就算白搭了。

沒辦法, 只好明天再跑一趟了。

誰知第二天也沒成。 為啥?鄉里通知他去開會。 啥會?撤鄉建鎮慶祝大會。 原先叫砬子鄉, 這回改為砬子鎮。 鎮書記、鎮長, 也就是原先的鄉書記、原先的鄉長滿面春風滿懷激情地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講了許多條在李老哏看來沒有一丁點意義的重要意義, 接著揭牌, 剪綵, 致賀辭, 演節目, 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地照程式折騰了一通。 各村參加會議的人員還被安排出席了慶祝宴會。 因鎮裡欠飯費太多, 各家飯店均不接納, 但鎮領導自有辦法, 會前己通知每村貢獻一隻羊, 開會時隨人員一起務必準時到位。 當天天氣不錯, 就在政府大院露天擺開桌椅, 大塊羊肉, 大盆羊湯, 大碗燒酒, 倒也鬧了個熱火朝天, 半條街都飄蕩著腥膻。 大夥都明白, 這是大姆指卷煎餅——自吃自, 所以也不客氣, 放開肚子猛造, 李老哏到灶房找水, 順手抓了半條羊腿, 用外衣一遮回家了, 覺得總算多撈回點本兒。

不知是那羊肉做的不乾淨, 還是吃得過多, 李老哏回家便鬧開了肚子, 一拉就是三天。 等肚子平靜下來, 剛要去買種子, 上面又來了通知, 說明天新建的市的市里領導要下來檢查備春耕生產, 叫做好接待準備。 李老哏心裡說, 這幫傢伙這是一個檯子不夠折騰, 又到下面來開場子啦。 但心煩歸心煩, 準備總是要做的, 他只好找人佈置去了。

第二天, 鎮領導陪著市領導, 十幾輛小車很氣派的來到嶺前村, 村裡顯然早有準備, 村委會門前人頭攢動, 鑼鼓喧天, 秧歌隊扭得正歡。 車隊一停, 支書李老哏滿面笑容地帶著村幹部們迎上前來, 與領導們熱烈握手, 表示歡迎。

“李老哏, 你這傢伙!”鎮長說:“領導們來檢查備春耕, 你搞這形式多餘嘛!”

市領導也說, 這樣不好的。

李老哏說, 我理解各位領導的意思, 但今天這節目不是為領導你們張羅的, 今天是我們這裡一個特殊的日子, 所以大家正在慶祝。

“慶祝?你們今天有什麼喜事麼?”領導很感興趣地問。

“是的是的, 有大喜事。 今天是我們村撤村建省的日子, 時間選在10點18分8秒, 難得各位領導光臨, 蓬篳生輝。 ”李老哏看了看表:“時間馬上到了, 有勞領導為我們揭牌。 大家歡迎!”

一片掌聲, 高音喇叭放起了樂曲。 領導們才注意到, 村委會大門兩側各掛著一個大長條牌子, 都用紅布蒙著。

市領導和鎮領導疑惑地上前扯下了紅布, 只見右側牌子上是紅字:中共嶺前省委員會;左側牌子是黑字:嶺前省人民政府

鞭炮聲中, 李老哏帶頭猛烈鼓掌, 接著介紹身邊的幹部:“他姓劉,原來是村委會主任,現在是我們省長。這個姓王,是副省長。這傢伙是民兵連長,如今叫省軍區司令,姓皮……咱初次建省,大姑娘坐轎頭一回,沒經驗,歡迎各位多多指導,多提寶貴意見。”

由於事出意外,領導們一時都很尷尬。市領導不悅地盯著鎮領導,鎮長惱怒地呵斥:“李老哏,正事不幹,你這是搞什麼名堂?!”

李老哏一臉困惑:“鎮長,我這咋不是正事?咱們建鎮、建市不都要慶祝麼?!”

“你一個小村,建的哪門子省呢?”

“那你說建啥?”李老哏一本正經地跟人家探討:“我看如今的事兒都往大了說往高了攀,鄉可以改鎮,縣可以變市,咱這村也不能甘於落後啊。大夥一商量,既然改了,就一次到位弄個高檔次,省得費二遍事。真別說,這一改,換個名,不光好玩,自我感覺牛多了,暈暈忽忽的,就覺得腰杆都硬了不少。當初發明這個點子的人真是個人才呀!”

“行了行了,別瞎掰了!” 鎮長氣急敗壞:“趕快摘掉!成何體統?!”

“這並不影響體統呀。”李老哏說:“這牌子光對外,對內該怎麼辦還怎麼辦,照樣歸你領導。各位領導請看,這牌子下面不是加了注解麼。”

順著李老哏的手指看去,果然,牌子最後一個字的下方,有一個不明顯的小小括弧,括弧裡有兩個不注意不容易看清的小字:(村級)

接著介紹身邊的幹部:“他姓劉,原來是村委會主任,現在是我們省長。這個姓王,是副省長。這傢伙是民兵連長,如今叫省軍區司令,姓皮……咱初次建省,大姑娘坐轎頭一回,沒經驗,歡迎各位多多指導,多提寶貴意見。”

由於事出意外,領導們一時都很尷尬。市領導不悅地盯著鎮領導,鎮長惱怒地呵斥:“李老哏,正事不幹,你這是搞什麼名堂?!”

李老哏一臉困惑:“鎮長,我這咋不是正事?咱們建鎮、建市不都要慶祝麼?!”

“你一個小村,建的哪門子省呢?”

“那你說建啥?”李老哏一本正經地跟人家探討:“我看如今的事兒都往大了說往高了攀,鄉可以改鎮,縣可以變市,咱這村也不能甘於落後啊。大夥一商量,既然改了,就一次到位弄個高檔次,省得費二遍事。真別說,這一改,換個名,不光好玩,自我感覺牛多了,暈暈忽忽的,就覺得腰杆都硬了不少。當初發明這個點子的人真是個人才呀!”

“行了行了,別瞎掰了!” 鎮長氣急敗壞:“趕快摘掉!成何體統?!”

“這並不影響體統呀。”李老哏說:“這牌子光對外,對內該怎麼辦還怎麼辦,照樣歸你領導。各位領導請看,這牌子下面不是加了注解麼。”

順著李老哏的手指看去,果然,牌子最後一個字的下方,有一個不明顯的小小括弧,括弧裡有兩個不注意不容易看清的小字:(村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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