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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中的那片雪

只憶起小時候, 每到寒冷的冬季來臨, 便日日盼著下雪結冰。 小寒過後, 氣溫開始驟降, 忽一覺醒來, 床邊的窗戶上蒙上了一層白白的亮晶晶的東西, 一個翻騰, 就立即湊近冰冷的窗邊, 鼻子緊貼著玻璃, 再用力地哈一口氣, 用手輕輕一抹, 呵, 朵朵雪花已飄然而至, 依偎在明亮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個潔白的世界。

上學路上才是最好玩的, 走過農家小院, 那紅磚青瓦的屋簷下垂著長長的透明的冰棱, 它們長短不一, 或大或小, 都是那麼透亮、圓潤, 總忍不住會摘下那一根最長最長的來, 放進嘴裡吸呀吸, 這無色無味的長棍怎麼會比夏日的冰棒更有滋味呢!一路折一路走,

手被凍得沒有知覺, 嘴唇也麻木了, 可仍是停不下來的。 此時, 鄉間的泥巴小路已被厚厚的寒冰給凍得緊實溜滑了, 腳踩在冰上, 走一步, 滑三步, 哢嚓哢嚓, 你推我拉, 一個轉體、一個踉蹌, 如冰上舞蹈, 可腳底一個溜兒就摔到了旁邊的菜地裡, 不用擔心, 那些大白菜、包心菜上的積雪只會輕吻你緋紅的小臉蛋上那串串的笑聲, 你胖胖的長滿凍瘡的小手裡捧著的是豐年裡最白的雪, 最真的夢!

如今尋雪於山中, 更多的是去尋找童年記憶中雪的模樣, 沒有大片的雪花飛舞, 只能去溫度更低的山頂賞霧凇觀冰花。 所幸, 今日做了第一個入山林之人, 一級一級的石階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童話般的冰雪國度。 寂靜深遠, 寥廓蒼茫。 白了頭的遠山仍顯出它青翠的身姿;腳下枯黃的狗尾巴草已開出來一束束冰花;葉子上被冰葉複製出了清晰流暢的葉脈, 透著晶晶然的綠, 足以以假亂真;翠竹被壓彎腰, 仍在風中笑著,

那私語的叮嚀也變得清脆易斷了;落光了葉子的樹上的白玉條亮堂堂地直指蒼穹, 針尖的松葉被裹了一層又一層的防護服, 鋒芒不再顯露, 成了一根根粗壯的手指, 反而更顯堅定與生氣了。 卡滋一聲, 是雪彎了, 還是枝折了, 一群飛鳥在白茫茫的山際飛出, 又飛向了另一處寂靜雪白的山林, 如果不是驚擾, 鳥兒怕也沉浸在天地一色的潔白之中了吧!大概雪的天堂就是如此吧!

兒時玩雪處, 雪滿來時路, 如今賞雪時, 青竹變瓊枝, 各有所愛。 小時玩樂, 此時遊賞, 年歲漸長, 心境不一, 但憧憬踏雪的心從未改變!

(婁星區信訪局 周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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