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作為央視每年除夕夜開辦的綜合性文藝晚會,
多年以來已與高考、兩會鼎足而立成為我國每年度常態性的三大社會熱點。
國人多以為春晚始於1983年,
其實不然,
早在1960年中央電視臺就舉辦過春節晚會,
但因為規模小而不為人知;1979年鄧在軍和《西遊記》導演楊潔聯合執導的迎新春文藝晚會在業內有一定反響,
但也是因為當時全國僅有485萬台電視機而沒有產生廣泛的社會影響。
自1983年電視在中國城鄉逐漸開始普及後,
央視春晚迄今已舉辦了35屆,
而一首《難忘今宵》自1984年首唱並作為壓軸歌曲以來,
在春晚舞臺上已反復唱了22屆,
尤其從2001到2017年的17屆春晚就唱了16次,
《難忘今宵》幾乎成為春晚的“標配”,
我們不禁要問,
春晚一定就需要《難忘今宵》壓軸嗎?
1983年春晚的最後一個節目是魔術《吉慶有餘》,
表演者是魔術大師秦鳴曉(這名字太應景了)。
《難忘今宵》作為壓軸歌曲始於1984年,
當時的春晚總導演黃一鶴覺得缺少一首與整台節目相配合的歌曲,
於是找到詞作家喬羽,
希望他能為豬年春晚的結尾曲寫一首歌詞,
內容要有家人團聚、祖國大團圓、親人間的骨肉之情以及對未來的希望等。
歌詞完成後,
黃一鶴又找來作曲家王酩譜曲,
導演組內部對這首還沒徹底完成的歌曲發生了較大的爭議,
有人說這曲子寫得不太健康,
軟綿綿的像哀樂一樣,
但作為總導演的黃一鶴還是堅持留下這首歌,
並指定在1983年春晚聯唱6首歌大放異彩的我湖南籍歌唱家李谷一演唱這首歌,
這就是《難忘今宵》的來歷。
1984年之後的幾年,
《難忘今宵》並沒有成為央視春晚的固定結束曲。
直到1990年黃一鶴最後一次執導春晚時,
《難忘今宵》又被翻了出來。
隨後的10年間,
《難忘今宵》時斷時續,
僅僅在1992、1995、1996、1997這四屆有上春晚,
演唱者也不局限于李穀一。
而自從進入21世紀之後,
從2001到2017這17年間16次登臺,
實在令人費解。
4.5小時時長的春節晚會一共不過40個左右節目,
其中歌曲在10首左右,
平均1億多人當中才有一個人有機會在春晚這個全世界最大的舞臺上唱歌,
而歌舞類導演出身的2018狗年春晚總導演楊東升“舉賢避親”今年還要增加語言類節目而減少歌舞類節目比重,
竊以為最應該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砍去的就是早已讓海內外華人觀眾集體審美疲勞的這首《難忘今宵》。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工作報告中指出,
要堅定文化自信,
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
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活力,
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藝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
在深入生活、紮根人民中進行無愧於時代的文藝創造,
發揚學術民主、藝術民主,
提升文藝原創力,
推動文藝創新。
而在30多年前由春晚導演出題、詞曲作家們任務式完成的這一首主題並不明確、內容也比較空泛的《難忘今宵》顯然是沒有與時俱進、也不接地氣的。
取消這一個固定節目,
給更多新人以機會,
激發歌唱家藝術家們的創新創造活力,
已十分迫切和必要。
另外,
《難忘今宵》從語法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命題。
“宵”者,
“入夜時段”也,
指的是晚飯後八九點鐘,
即上床睡覺的時候。
“夜”才指的是黃昏之後夜幕降臨到次日早晨太陽快要出來的時候,
即從每天傍晚六時到次日早晨六時。
從詞義本身來說,
春晚結束時已近淩晨1點鐘早超出了“今宵”的範疇,
“難忘今宵”極不準確,
“難忘今夜”還差不多。
春晚作為對過去一年的總結以及對新的一年的展望,
單單歌唱“今宵”也未免格局太小也過於小氣,
遠不如每年創作一首《難忘今年》或者《我要的明年》更有價值和意義。
而春晚打破固定節目《難忘今宵》的思想禁錮和思維藩籬,
對堅定文化自信和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
無疑善莫大焉。
文/張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