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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燈籠高高掛》:父權的死與生

浙江傳媒學院 嚴明威

影片中一開始就是頌蓮跟她繼母的對話“要是嫁給有錢人, 就只能當個小老婆”。 在那個年代, “一夫多妻制”依然是很多家庭的結構。 女性得不到尊重, 一個男人可以有很多老婆, 但是女人如果出軌就要被吊死, 三太太梅珊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但是影片當中根本沒說和三太太通姦的高醫生是個怎樣處置法?或許他可能根本得不到任何一點懲罰。

父權社會裡, 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個院子裡, 只要老爺今晚在誰那, 誰那裡就可以點燈。 點燈可以幹嘛呢, 吃飯時可以點任何菜,

有曹二嬸專業的錘腳服務等。 可以說能享受很多啊。 但是如果誰惹老爺生氣了, 就要封燈, 她就再也得不到什麼享受的東西了。 所以說, 這四個姨太太的生活品質怎樣, 完全取決於老爺一個人。 接著生的孩子也很重要。 姨太太誰要是能生個男孩, 地位肯定不一樣。 從最早管家帶頌蓮去見一個姨太太時, 到了二太太那, 叫出自己的女兒憶真的時說“沒本事, 生了個丫頭”。 到頌蓮為報復二太太卓雲幫雁兒在扎針小人上寫她的名字而故意剪掉她的耳朵時, 三太太梅珊跟她講自己和二太太卓雲競爭生孩子的事“她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生了億真, 不過是個小賤貨” “往後時間一長, 你要是不給陳家添個兒子, 苦日子就在後頭了”。
還有頌蓮假裝懷孕後, 三太太梅珊在飯桌上對二太太卓雲說“要是四妹也生了個兒子, 怕是有人臉上就不好看了”。 這些臺詞都說明了那時候“重男輕女”的思想有多嚴重。

還有一個細節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 二太太卓雲知道頌蓮假懷孕後, 想去叫老爺去請高醫生來戳穿她時, 那時候老爺正在聽飛瀾背詩。 講道理, 飛瀾跟憶真只差了三個小時, 如果要學習, 肯定是在一起學的啊。 但是在書房裡, 根本沒有憶真的影子。 這說明什麼?女人不需要學習知識。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舊道德規範在他們腦子裡根深蒂固吧。

再來說說影片中的等級制度。 有一點是很明顯的, 就是雁兒想做姨太太。 雖然老爺很“喜歡”她, 總是要去雁兒身上摸一把,

但是老爺為什麼沒有娶她為四太太呢?因為在老爺眼裡, 雁兒就是一個下人。 老爺為什麼要娶頌蓮?洋學生啊, 有面子。 而雁兒呢, 只是一個丫環。 娶了她不被笑死?這一點從最後雁兒暈倒時送往醫院時老爺說的話也可以看出來“儘量用好藥, 不要在乎錢, 不要讓人家說我們不顧下人的死活”。 雁兒只是一個下人。 電影中還有很多細節, 比如頌蓮最早來到大宅院裡, 管家得知她身份後對她態度的變化和老爺太太吃飯時, 下人只能在一旁看著, 雁兒只能在房間裡偷偷的點燈, 做著姨太太的白日夢。

整部電影看下來, 鞏俐的一句臺詞真的讓我印象很深刻“點燈、滅燈、封燈,我是無所謂了我就是不明白, 在這個院裡人算個什麼東西?像狗,

像貓, 像耗子, 什麼都像, 就是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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