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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再騙騙我……”韭菜們到底是怎麼養活了錢寶?

人從來都是一種擅長自我欺騙的動物。

前些天又一家P2P“巨頭”——錢寶網倒閉了, 老闆張小雷向南京公安機關投案自首。 從e租寶、大大、中晉、泛亞, 再到今天的錢寶, 你方唱罷我登場。 流水的詐騙平臺, 相同的套路手段, 鐵打的是叫不醒的韭菜。

在幾個“錢寶”微信交流群裡, 一旦有人表示要報警, 就會被一眾忠實的寶粉唾駡的體無完膚。 這些表忠“雷哥”的寶粉, 幾乎都投入了全部身家, 還借遍親朋好友, 抵車押房從銀行、網貸平臺擼錢。 套得越深的寶粉, 越癡迷。

你不得不相信, 這個世界真的是傻子太多, 騙子已經不夠用了。

為騙子打Call的傻子

一位到處轉貼阻止群友報案的某媽媽, 剛生完二胎, 背著老公把存款全部取出來, 連兒子滿月宴請收的禮錢, 都投了錢寶, “支持雷哥, 我連奶粉錢都放進去了, 不反水不報案, 保佑雷哥早點放出來, 保護雷哥, 就是保護我們自己。

深陷其中, 她避免夫妻反目, 家破人亡的唯一活路, 就是繼續相信錢寶, “雷哥以前就進去過(注:2002年因為詐騙入刑), 不是出來後還做了錢寶?我承諾, 雷哥出來我也不擠兌, 和雷哥一起渡過難關!”

錢寶網CEO張小雷

原本應該勢若水火的傻子和騙子, 竟然成了精神隊友。

主動和騙子捆綁的心態, 是因為已經投入了太多。 不願面對慘烈的現實,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自我欺騙。

還有的寶粉是抱著僥倖的投機心理。 一位廣東寶粉, 開了個小加工廠, 這些年實體經濟不振, 生意不好做。 他2015年註冊了錢寶, 最初對高息心懷疑慮, 觀望半年, 年化40-60%的高息, 勾得他忍不住手癢, 投入90萬的積蓄, 還從三個銀行累計借貸了80萬, 累計投入170萬, 沒想到第一年就遭遇了暴雷, “以前身家90萬, 現在負資產80萬。 ”

這位寶粉還算理性, All in是僥倖地認為自己不會成為“接盤俠”, 只是, 刀口舔血的他, 失算了……

來啊, 互相傷害啊~

寶粉的一個典型特點, 就是蜂群般的高度社群化, 拉攏同事、親朋、好友、同學、老鄉一塊投資。

有位江蘇寶粉, 整個家族投入了288萬, 自家80萬, 還有姐姐家的、父母家的, “現在都不敢接家裡人電話了, 就怕錢寶上新聞聯播, 老爺子老太太看到受不了。 ”

那些癡迷的寶粉們, 把所有的希望寄託于“雷哥”, 救贖雷哥, 就是救贖“下半生的希望”。 而那些看似在反省的寶粉們, 竟把翻本的希望寄託于下一個錢寶和下一批接盤者。

上面提到的外債高達80萬的廣州寶粉, 在反思自己受騙後, 正在尋找其他類錢寶平臺, “40%的利息太高了, 準備找個年化20~30個點的, 翻本還債”。

最後, 原本處於受害者地位的韭菜, 也在夢想著自己成為韭菜收割機。

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剛出虎穴,又進狼窩。與其說,讓他們瘋狂的是錢寶的高息,不如說,讓他們瘋狂的是人心和欲望。

新時代的剝削

那些在張小雷自首後,依然為錢寶搖旗呐喊的,都是整個資訊差鏈條上最末端、最弱勢的群體。

他們是丈夫在外打工、想靠投資獲得家庭地位和經濟大權的家庭主婦;是家在城郊,依靠拆遷分了幾十萬,但事業無著,又想一夜暴富的城郊失業青年;是辛苦一輩子攢了十來萬、徹底被移動互聯網時代拋棄的退休工人;是在流水線上幹了二十年,攢錢開了制衣廠,但遭遇實體經濟下滑的小老闆;是在工地、工廠加班、苦熬一年,還可能遭遇酬勞欠發、老闆跑路的農民工;是在城市裡擺小攤經常擔心城管驅逐的個體戶……

多數寶粉們所有的理財經驗,可能就是銀行存款。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農業社會和工業社會,簡單的加減乘除幾乎是全部的理性。

他們的人生暗淡無光,未來處於一種飄渺不定的迷霧之中。他們在社會最底層的深淵裡掙扎,蝙蝠一般沉默、隱形,對整個社會而言,是像錘子、剪刀一般的工具,碌碌無為。

而錢寶和張小雷,是絕望生活唯一的救贖。當張小雷承諾要做“貧窮的解放者,苦難的終結者,正義的守望者,信仰的殉道者”,這滾燙熾熱的“召喚”讓他們無力招架無法拒絕,像吸了毒品一般,拜服於這唯一可見的光亮之下。

階層、知識、資訊、智商、金錢、權力等如同一把利刃,把13億人切分成一個個界限清晰的階級,自上至下逐層剝削。

智障群體被山西黑磚窯收割;底層被錢寶、傳銷收割;大學生被校園貸收割;80後被高房價收割;小散被徐翔、被機構、被遊資、被量化交易收割;中產則被樂視、被剛剛退市的中科招商收割:炒幣者被ICO收割……

越往上,收割者越精明,玩的遊戲越高級,留下的退出路徑越安全,遭遇的法律風險就越小。

時代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在制度和法規早已被潛規則代替的叢林社會裡,“弱肉強食”就是最終法則。我們能做的,或許就是不斷用知識和閱歷武裝自己,戰勝人性中的漏洞,避免成為別人刀板上的魚肉。

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剛出虎穴,又進狼窩。與其說,讓他們瘋狂的是錢寶的高息,不如說,讓他們瘋狂的是人心和欲望。

新時代的剝削

那些在張小雷自首後,依然為錢寶搖旗呐喊的,都是整個資訊差鏈條上最末端、最弱勢的群體。

他們是丈夫在外打工、想靠投資獲得家庭地位和經濟大權的家庭主婦;是家在城郊,依靠拆遷分了幾十萬,但事業無著,又想一夜暴富的城郊失業青年;是辛苦一輩子攢了十來萬、徹底被移動互聯網時代拋棄的退休工人;是在流水線上幹了二十年,攢錢開了制衣廠,但遭遇實體經濟下滑的小老闆;是在工地、工廠加班、苦熬一年,還可能遭遇酬勞欠發、老闆跑路的農民工;是在城市裡擺小攤經常擔心城管驅逐的個體戶……

多數寶粉們所有的理財經驗,可能就是銀行存款。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農業社會和工業社會,簡單的加減乘除幾乎是全部的理性。

他們的人生暗淡無光,未來處於一種飄渺不定的迷霧之中。他們在社會最底層的深淵裡掙扎,蝙蝠一般沉默、隱形,對整個社會而言,是像錘子、剪刀一般的工具,碌碌無為。

而錢寶和張小雷,是絕望生活唯一的救贖。當張小雷承諾要做“貧窮的解放者,苦難的終結者,正義的守望者,信仰的殉道者”,這滾燙熾熱的“召喚”讓他們無力招架無法拒絕,像吸了毒品一般,拜服於這唯一可見的光亮之下。

階層、知識、資訊、智商、金錢、權力等如同一把利刃,把13億人切分成一個個界限清晰的階級,自上至下逐層剝削。

智障群體被山西黑磚窯收割;底層被錢寶、傳銷收割;大學生被校園貸收割;80後被高房價收割;小散被徐翔、被機構、被遊資、被量化交易收割;中產則被樂視、被剛剛退市的中科招商收割:炒幣者被ICO收割……

越往上,收割者越精明,玩的遊戲越高級,留下的退出路徑越安全,遭遇的法律風險就越小。

時代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在制度和法規早已被潛規則代替的叢林社會裡,“弱肉強食”就是最終法則。我們能做的,或許就是不斷用知識和閱歷武裝自己,戰勝人性中的漏洞,避免成為別人刀板上的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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