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已是千秋數載, 已記不清橋上走過多少魂魄, 送了幾碗湯。 河岸邊妖媚的彼岸花又多了好些, 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哭聲是那樣刺耳,
“穆緣, 是你嗎?”
女子笑著為他送上一碗花汁, 不言語, 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閉上雙眼將她遞來的花汁仰頭一飲而盡, 眼角流下一滴淚, 落在她腳邊。 喝完花汁的他, 看向她的眼神再沒有之前的無限思念與愧疚, 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過。 她垂下頭為後面的人盛花汁, 誰也沒有看見她雙眼落下的淚珠落在他的淚滴處, 更無人看到她朱唇微張。
已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親手喂他喝湯, 也不知這是他第幾次輪回, 不知下一世是否還會碰到她。 他還是同從前一樣, 從不會拒絕她遞上的東西。 她是他口中的人, 也不是, 穆緣是她在人世的閨名, 在這裡眾人都喚她——孟婆。
偶爾走在花間, 都會聽到他來自人世的呼喚,
“你個臭丫頭,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不怕狼崽子將你叼了去。 ”
迷糊間感覺被人抱起, 又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 便在一間茅草屋中。 搖了搖頭感覺頭痛無比,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位老人。
“丫頭, 怎麼在山上睡著了, 看著還撞破了頭, 老夫給你包紮好了, 喝了湯藥會好的快點。 ”
雖不知這老人是誰, 但是看著也沒有什麼壞心思。 將他送在嘴邊的湯藥, 仰頭便喝完了, 但是, 好苦, 她吐了吐舌頭。 世上怎會有如此難喝的東西, 若是她的話一定要做最香最甜的湯。 老人看著她緊皺的眉頭, 從背後拿出一些果脯, 遞給她。
“到底還是孩子,
“謝謝爺爺。 ”她連忙將金黃的果脯塞入嘴中。
“小姑娘, 你是怎麼到山上的?可有家人?”
“我, , , , 不記得了。 ”失落漸漸爬上她的眼眸, 剛剛坐起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更不知道她來自哪裡。
老人看著她, 猜著許是撞到了腦袋, 忘了些事情。
“這山中只有我一個孤零零的老頭子, 你若是沒有去處, 可以留下來與我作伴。 ”聽到老人這樣說, 她歪著頭想了想, 雙眼又有了亮光。
“爺爺”
“誒, 好孩子好孩子, 那你叫什麼名字?”
“恩, , , , 喚我穆緣吧。 ”不知為何腦中一直閃現這個名字。
幾日下來, 她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 爺爺照顧她也非常細心。 總在房中確實有點太悶了, 爺爺每日回來都會有一股花香味,
她看著爺爺, 正疑惑著, 爺爺摸摸她的頭帶她去摘了幾朵紅色的花, 便反身帶她回家去了, 而爺爺摘了花的地方, 又非常快速的生長出許多紅色花朵。
到家後, 爺爺問她在那片花田中是否有感到不適, 她想了想, 看著爺爺著急的神情, 搖了搖頭。 她問爺爺為何那些花沒有葉子, 爺爺說她以後便會知道, 並且將那一片花田送給她, 一定要好好照顧它們。
爺爺看著玩花的她, 露出欣慰的笑臉。 它們不會傷害她, 反而更像是在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