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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告白(民間故事)

她沒有想到四年前轟轟烈烈坐上南下的火車, 如今就這樣悄然無聲地回來了。 不管是沒有在當地找到合適的工作還是她無法習慣南方潮濕的天氣這兩個原因中的哪一個, 她終究是回到了原地。

隨著考研大軍行走了一年, 連媽媽都不願意進她的房間了, 房間裡不是堆積的未洗的衣服, 就是滿牆的資料卷。 鄰居見面都奇怪的問著:“老石, 小石分到哪了, 怎麼見不到人啊。 ”這架勢真是要營造一個讓整個交通局家屬院都上頭條的新聞▬石建民的閨女豫露差了3分沒考上。

黃昏的餘光巧妙的穿過牆體,

照在她床頭上, 以往她從來都不會注意到這束孤獨又溫暖的光, 今天卻觸景生情了。 手機裡全是阿雷的安慰短信, 最後一封寫著:“沒關係啊, 我養你!”她看完全部後苦澀的笑了笑。 豫露堅持不下去了, 她隔天就報了市教師招聘考試。 阿雷在西安做地勤一年, 他一直是信心滿滿。 可豫露不一樣, 她總是會飄起陣陣苦惱, 對於他們相識8年的“友情”總是下不了真正的定義。 豫露去不了西安了, 在家複習的一整年裡, 她內心的宏圖大志完全消磨, 在西安打拼一番自己的事業早已成為過往, 她只想來份體面的工作, 無論在哪, 無論幹什麼。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 西北風呼嘯, 這個春節在家裡過得像吃了雞蛋炒苦瓜, 一家三口連出門的心思都沒有了。

豫露在休整了一個星期後, 開始了應聘複習, 鑒於去年起招聘程式上交到省招辦, 因此最後結果也不一定人人分配在自己家鄉, 豫露管不了這麼多了, 她得爭取一個名額, 無論在哪, 無論幹什麼!這終究是易於考研難度, 她慢慢找尋了些許自信, 父母又是許願又是算卦, 一家人使出了十倍的虔誠心態, 輕拿輕放, 規規矩矩, 仿佛聽到了彼此間一顆顆懸著又故作平靜的心在跳動著。

阿雷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了家門口, 讓拿著鏟子煎餅的石媽, 換米箱櫃的石爸驚呆了, 這也太沒眼色了!這個節骨眼上誰讓你表態了, 去去去, 誰又靠你養了, 豫露再前程艱難, 也不會讓你趁火打劫跟你個沒爹沒娘的二小子。

當然, 石爸石媽當然沒這樣說, 尷尬的問了幾句, 一頓飯打發走了, 豫露只說了“路上小心”, 阿雷也只回了一句“注意身體”, 就消失在交通院大門北口。

阿雷知道, 他哪缺哪不缺, 地勤工作雖不賴, 但都是叔嬸一口口省下來的, 好不容易打拼到今天, 可以安家落戶了, 豫露又跟不上自己的節奏了。 他沒想到體面的出現救火, 並沒有起到想要的結果。 他知道, 豫露是適合她的, 就像他知道, 八年前與豫露坐前後桌時, 豫露每轉過頭來青澀的微笑, 自己波瀾泛起的內心, 雖然每次笑完都是:“嘿, 作業我參考一下, 下午記得帶球拍。 ”但是從沒厭煩過, 因為豫露只對他如此, 在別人面前都是小貓小狗狀。

豫露考試結果出來, 順利通過, 工作定向也分配好了,

市城郊的一所中學, 石家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 豫露提出要出門放鬆一把, 爸媽沒吭氣, 看著她買票買零食買特產, 心裡都知道她的目的地去哪兒。 暮色西安, 暈起淡淡古韻味兒, 初春的陽光灑落城牆, 豫露看著一位大爺提著鳥籠走下來, 那份平靜她羡慕得出奇, 人生, 或許只有在經歷了跌宕起伏, 浮沉漂流才會塵埃落定, 尋到一方淨土。

阿雷從機場趕過來已是路燈滿街, 豫露仿佛從這個城市的暮色到黑夜放下了很多, 命運, 遇見很容易, 可心有牽掛卻不易。 兩個人把羊肉泡饃吃完又跑去擼串吃到盛不下, 直到深夜才回到阿雷的公寓。 豫露開心極了, 自從大三開始複習起, 直到求職期間, 從來沒有這樣舒心的玩過,

倒在阿雷的沙發上哼起了歌。 阿雷坐在沙發一角看著她哈哈笑, 因為豫露唱歌總是故意帶有一股臺灣腔, 豫露表姐每次聽到都會說:“再唱把你舌頭拉出來踏平!”阿雷笑著說:“有工資了請我吃飯”, 豫露回答:“好啊, 到時候帶姑娘來, 我請你們。 ”阿雷沒說話, 低頭說:有了會告訴你的。 呼吸深充斥了整個客廳, 一件事, 誰都不說出就會過去, 等有一天再回過頭來才是欲言又止。 秦嶺、華清宮、大雁塔、華山, 他們像兩匹小馬駒, 在古城裡最後走完一把友誼。

豫露工作快兩月, 每天結課完就是批改作業, 約學生談話, 還要進行培訓, 當然這大多一半的“培訓”來自領導與同事中, 來自奔波於教務處與辦公室之間。 阿雷來資訊了, 說連長給自己介紹了位, 這周約了吃飯。豫露回復了一句“祝你好運”,心中說不出的落寞,看著自己越來越融入定點的生活,家裡慢慢消散了之前的憂鬱、煩悶,突然想起大學時高調的宣揚:我不會過一眼就望到死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一眼望到死的生活。

第二個春節臨近了,阿雷又送來了枸杞、紅棗。石爸石媽笑眯眯的看著他啃羊骨頭,兩人使了一顏色,石媽接著就說:雷子,你們這事不是我們不表態,關鍵你這工作遠了點,現在雖然都有了工作保障,可是豫露好不容易穩妥了,再不敢折騰了。石爸擦了嘴出了餐廳,石媽降低了聲調說:你要是能調過來,我們二話不說。哐啷一聲,豫露在廚房裡大喊:媽,你說啥呢,人家……阿雷立馬壓蓋住豫露的嗓門,抬頭笑著說:“伯母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飯,豫露和阿雷準備提前去幫忙下午的同學聚會,走在路上。豫露氣哼哼地開口道:你都和人家見面了,以後就別來我家了,我爸媽他們不清楚我去說。阿雷也氣哼哼地回答:那你也沒告訴我你和你們學校化學老師看電影啊。豫露臉立馬紅了,又是“大漏勺”馬曉寒說的,準備好的舌戰提前失敗了,兩人緊閉大嘴晃悠到酒店,開始和同學們佈置起來。馬曉寒湊過來笑著說:露露,他要是有這個決心,就調來好嘍,要是拖遝著還在那兒,你就下狠心吧。豫露剛要找她算帳,忽然意識到這話好像有些道理。心神不寧地結束了聚會,阿雷要送豫露回家,班裡男生大喊:護花使者啥時候娶花啊。馬曉寒打斷:兩人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阿雷踏著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的開口:現在都安身了,那有事也別瞞著對方,我知道你想過努力來西安。豫露踏著新落的白雪說:我想通過努力得到我想珍惜的一切,結果一步一步走著發現,我完全被動了,是我的期望太高了,我知道我的能力。阿雷說:我沒有多大的能力,陪伴這麼久如果沒有用,那該結束了,我也要努力最後一把。豫露喉頭緊繃著,咽下淚水默默地在心裡回答:也好,快刀斬亂麻,說清楚了就好。阿雷揮手再見,說了一句:你等著吧。

等著呢,等著終於放下這一切,等著還有些許的期待慢慢成了死水。沒關係,還是朋友,沒有撕破,沒有拆開,我們是朋友。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心裡告訴過自己不要抱有期望,卻還是悄悄地抱著期望。

芒種剛剛過,石家打算去看看城郊的花海,剛走到樓下,碰到阿雷提著大包小包,還沒等石家人開口,阿雷嘚嘚嘚地絮叨起來:伯父、伯母,飛機場離家裡還是有些遠,以後得自己開車過來了,這再打車划不來了。石家人一頭霧水,什麼飛機場啊,你坐飛機來的啊?雷子哈哈的大笑,笑得石爸石媽都愣了,“我下了火車先去飛機場報到的,調配手續都辦妥了。”石爸石媽半天才緩過神來,接過東西趕快開門去了。豫露站在下了一半的臺階上,聽見了越過阿雷越過草坪,越過街道,越過車來車往,不知何處傳來的歌聲:“是心理起了作用,你說苦笑常常陪著你,不想太多。”阿雷看著她說到:你也沒多大魅力,幾個月了也沒什麼大進展嘛。豫露大步跨過臺階,擦身而過阿雷徑直走出單元門,阿雷嚇了一跳,緊跟著追了出去。大喊:“去哪兒。”豫露回頭:“家裡沒多餘拖鞋了。”阿雷小步攆著,拉起了豫露的手。

磨磨唧唧的兩人在春節前接的婚,今年夏天聽老媽和石媽打電話,笑著說:“你這奶奶咋當的,買菜的功夫,露露就生了。”

這周約了吃飯。豫露回復了一句“祝你好運”,心中說不出的落寞,看著自己越來越融入定點的生活,家裡慢慢消散了之前的憂鬱、煩悶,突然想起大學時高調的宣揚:我不會過一眼就望到死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一眼望到死的生活。

第二個春節臨近了,阿雷又送來了枸杞、紅棗。石爸石媽笑眯眯的看著他啃羊骨頭,兩人使了一顏色,石媽接著就說:雷子,你們這事不是我們不表態,關鍵你這工作遠了點,現在雖然都有了工作保障,可是豫露好不容易穩妥了,再不敢折騰了。石爸擦了嘴出了餐廳,石媽降低了聲調說:你要是能調過來,我們二話不說。哐啷一聲,豫露在廚房裡大喊:媽,你說啥呢,人家……阿雷立馬壓蓋住豫露的嗓門,抬頭笑著說:“伯母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飯,豫露和阿雷準備提前去幫忙下午的同學聚會,走在路上。豫露氣哼哼地開口道:你都和人家見面了,以後就別來我家了,我爸媽他們不清楚我去說。阿雷也氣哼哼地回答:那你也沒告訴我你和你們學校化學老師看電影啊。豫露臉立馬紅了,又是“大漏勺”馬曉寒說的,準備好的舌戰提前失敗了,兩人緊閉大嘴晃悠到酒店,開始和同學們佈置起來。馬曉寒湊過來笑著說:露露,他要是有這個決心,就調來好嘍,要是拖遝著還在那兒,你就下狠心吧。豫露剛要找她算帳,忽然意識到這話好像有些道理。心神不寧地結束了聚會,阿雷要送豫露回家,班裡男生大喊:護花使者啥時候娶花啊。馬曉寒打斷:兩人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阿雷踏著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的開口:現在都安身了,那有事也別瞞著對方,我知道你想過努力來西安。豫露踏著新落的白雪說:我想通過努力得到我想珍惜的一切,結果一步一步走著發現,我完全被動了,是我的期望太高了,我知道我的能力。阿雷說:我沒有多大的能力,陪伴這麼久如果沒有用,那該結束了,我也要努力最後一把。豫露喉頭緊繃著,咽下淚水默默地在心裡回答:也好,快刀斬亂麻,說清楚了就好。阿雷揮手再見,說了一句:你等著吧。

等著呢,等著終於放下這一切,等著還有些許的期待慢慢成了死水。沒關係,還是朋友,沒有撕破,沒有拆開,我們是朋友。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心裡告訴過自己不要抱有期望,卻還是悄悄地抱著期望。

芒種剛剛過,石家打算去看看城郊的花海,剛走到樓下,碰到阿雷提著大包小包,還沒等石家人開口,阿雷嘚嘚嘚地絮叨起來:伯父、伯母,飛機場離家裡還是有些遠,以後得自己開車過來了,這再打車划不來了。石家人一頭霧水,什麼飛機場啊,你坐飛機來的啊?雷子哈哈的大笑,笑得石爸石媽都愣了,“我下了火車先去飛機場報到的,調配手續都辦妥了。”石爸石媽半天才緩過神來,接過東西趕快開門去了。豫露站在下了一半的臺階上,聽見了越過阿雷越過草坪,越過街道,越過車來車往,不知何處傳來的歌聲:“是心理起了作用,你說苦笑常常陪著你,不想太多。”阿雷看著她說到:你也沒多大魅力,幾個月了也沒什麼大進展嘛。豫露大步跨過臺階,擦身而過阿雷徑直走出單元門,阿雷嚇了一跳,緊跟著追了出去。大喊:“去哪兒。”豫露回頭:“家裡沒多餘拖鞋了。”阿雷小步攆著,拉起了豫露的手。

磨磨唧唧的兩人在春節前接的婚,今年夏天聽老媽和石媽打電話,笑著說:“你這奶奶咋當的,買菜的功夫,露露就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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