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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豪散文《長白山天池》

初夏的長白山下, 樹木早已蔥蘢, 溫度已到了飄柳棉的季節, 傳說中的天池, 把我從遙遠的宿州牽了過來, 我在長白山景區門口, 乘坐電車, 到達山上停車場, 同美女有同等誘惑力的景色迫使著我, 跨上越野車奔向了我心儀已久的天池。

越野車沿盤山道, 蛇行而上, 天池沿途的景色便如放電影一樣, 逐漸展現在我面前, 先是清脆欲滴的林海, 接著就分夏秋春冬四時了:在海拔500至1000米處, 是高大的落葉闊葉林及針葉林帶, 鬱乎蒼蒼, 應為夏季;在海拔1000米至2000米時, 為白樺樹林, 樹林高矮相間, 被冬雪壓得向四周傾斜,

葉已有黃色, 著實像秋;在海拔2000米至2500米時, 為矮小稀疏樹木, 多數為草坪, 開著小花, 已有春寒料峭之感;在海拔2500米以上, 全是光禿的被雪覆蓋的山峰, 而且寒風颼颼, 一派北國風光。 我禁不住雪的誘惑, 在海拔2700米處下車, 然後徒步趕往天池。

天上白雲點點, 腳下白雪皚皚, 身邊寒風陣陣。 導遊說, 天池最難看到, 一分鐘內有幾種變化, 或下雨, 或下雪, 或被濃霧覆蓋, 一年之內能看到天池的時間, 不到一月。

我的心有些失落, 但多數是僥倖, 我在寒風凜冽中, 克服著各種困難, 走向天池。 天池的四周都是積雪, 遠處山峰白茫茫一片, 積雪在融化, 雪水匯成小溪涓涓地流往山下。 我穿著夏天的服裝, 走在雪上, 心裡很冷, 但身體卻感覺不到冷。

當地人說, 因為有太陽照著, 穿薄點問題不大, 如果你走到陰影地區, 或者太陽被雲覆蓋, 你立刻會感到冬天到了。

為此我發現小路的兩邊放很多軍大衣, 山上的服務人員全部是棉襖棉褲, 或許他們說的是對的。

爬到天池的時候, 我尤其興奮, 也許是因為我的造化好,

或者是因為我來得巧了, 天池的上空蔚藍一片, 四周一覽無餘, 天池完整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四周懸崖峭壁, 中間一池碧綠, 像是一塊綠色的寶石, 由天而落, 砸在長白山的主峰上, 陷進山頂, 將山頂撐開成數瓣。 山峰顯得無限的張揚, 溪流顯得無限的乖巧, 白雲顯得無限的誇張;換個角度, 再審天池, 如一朵蓮花, 嵌在山頂, 中間是一個不規則形的綠色的蕊, 那樣的甜美, 那樣的鮮活, 又是那樣的扣人心弦。

一陣寒風掠過, 清晰度更強了。 我像是在夢中, 四周張望著, 遠處的山巒依稀可見, 天上出現了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藍, 我難以抑制住自己那顆已經被天池浸醉了的心, 不住地向上跳躍著身子, 想跳起來, 極力去享受那難得一見的藍天。 忽然寒風加劇了, 像是從天池裡面吹來, 我真的懸了起來, 而且冉冉上升……

我在半癡半醉中回到了現實, 想:如果把這裡的藍天布在我所居住的城市該多好!如果把這裡的景色帶給我的父老鄉親該多好!如果這裡的積雪能夠像過去一樣,

常年不化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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