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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最後一餐飯,很豐盛,但是你吃得下嗎?

文:李平發 讀史閱世(dushi828)特約作家

人無論什麼時候犯下的罪惡, 都是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和付出一定代價的, 為善為惡、遲早有報。

我的眼前時常浮現昔日同案犯們被執行死刑前的最後一些畫面。

那是27年前 —— 1990年深秋的一天, 陽光柔和、不冷不熱。

我們的案件已被省高院依法裁定, 同案犯中有四個被撥回了上訴、維持原判、核准了死刑。

那天晚上11點多鐘, 看守所民警給被判了死刑的四個同案犯(兩個18歲, 一個19歲, 一個21歲)端來了兩個菜和一份湯 —— 一個是紅燒武昌魚, 一個是紅燒豬肉, 一個是番茄雞蛋湯。 他們四個人將在第二天上午驗明正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第二天早晨七點鐘, 看守所管教民警最後一次打開了他們各自監號厚重的鐵門, 給他們四個人分別送來了四份一樣的菜 —— 紅燒肥腸, 紅燒雞塊, 一份豆腐, 一份鹵豬蹄參雞蛋。 管教幹部們把美食端到他們面前,

並一 一打開他們坐著的‘太師椅’, (懲誡死囚犯專椅)看到飯菜那一刻, 我猜想, 差不多快一年沒有享受過這麼好美味的他們, 一定會很饞吧、一定會狼吞虎嚥、一定會有豪言壯語的 …… 但是, 那一刻, 他們沒有, 只有短暫沉默, 雙眼一會盯著那個飯盤、一會又不由自主地挪開, 抬頭看頭頂的天花板, 並沒有馬上動筷。 監號內空氣在那個時刻好像格外沉悶、凝住了似的, 讓人毛骨怵然、感覺不寒而慄、透不過氣來。

過了約2、3分鐘, 他們都紛紛哭泣起來, 人之將死, 其哭也哀。 四個即要走向刑場的死囚犯們, 那一刻的啼哭, 特別讓人惋惜、悲憐。

‘你們此時此刻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這是看守所管教幹部的詢問, 說完後管教民警都從口袋裡掏出筆和紙,

準備記錄。

四個人中, 阿剛(任席剛, 作案時18歲零13天)哭得特別傷心, 邊哭邊低下頭去, 用被銬住了的雙手, 使勁提起沉重的腳鐐, 慢慢走到監號朝北那面牆, 背向看守所過道, 邊哭邊說(喊) : ‘ 我媽生我的時候, 難產, 接生大夫都勸我媽放棄, 我媽堅定地說了一個‘不 !’字, 我想像得到, 我媽為了生下我, 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和艱難, 她是冒著丟掉自己生命的危險, 把我降臨在這個世界的。 我這條命是我媽給的, 現在, 我馬上要走了, 請管教幹部轉告我媽 : 媽 !如果有來世, 我一定再給您當兒子, 一定聽話, 好好做人, 做個遵紀守法的人, 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我會說到做到。 ’

阿剛的哭叫聲在看守所監號上空久久縈繞、回蕩, 管教幹部還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擦乾了眼淚。

最後, 武警戰士走了進來, 給他們雙手綁了繩, 押到了宣判公台, 省高院領導念完核准書後, 插上了‘嶄標’, 直接押向了刑場 ……

這一幕, 都被那個時候的我們看在眼裡, 時至今日, 雖過去了二十多年, 但這一幕情景時常浮現在我的眼簾。

光陰荏苒, 曾經同案的我們(剩下的14人)也都陸陸續續出獄了。 在我們新生後所有日子裡, 我們這些曾經作惡社會的人, 沒有一人再次違紀和重新犯罪的, 都在利用自己勤奮的雙手, 創造財富、追求美好幸福生活。 在當地政府和社會的幫助下, 有的自建了辣菜廠, 有的辦了飲料和礦泉水公司, 有的與人合作經營農村信用水產養殖, 有的成立了裝修公司, 裝飾城鄉美麗家園……

往事如昨, 似經歷了一場惡夢, 待夢醒來, 卻已人到中年 !

雖早已事過境遷, 但黨的監獄方針政策和監獄管教民警對我們的關心、教誨、幫助、感化與挽救, 我們始終都無法忘卻。 尤其是我, 如果沒有湖北荊州中學(現荊州北門高級中學)已故嚴老師的親切關愛與幫助, 我不可能取得減刑五年的良好成績。 未來人生路上, 我唯有感恩感德, 善意、誠實做人, 做一個有益於社會和人民的人, 才對得起曾經教育我、幫助過我的人們 !

生命無價、自由珍貴, 此時此刻我自由自在坐在案頭讀書寫作, 感到莫大幸福和安慰。

人生一世, 草木一秋, 做到無貪無欲, 無念無求, 潔身自好, 不惦記份外之財, 不生無緣無故的氣, 吃得下安心飯, 睡得著舒坦覺,不爭強鬥狠,與人為善,做遵紀守法好公民,做一個有益於社會和人民需要的人,這何尚不是一種良好的人生態度呢。

最後,用平生幾句座佑銘和朋友們共勉 : 和氣做人終久好,語氣歹毒難做人,一世人生非容易,為人一世要友善。

睡得著舒坦覺,不爭強鬥狠,與人為善,做遵紀守法好公民,做一個有益於社會和人民需要的人,這何尚不是一種良好的人生態度呢。

最後,用平生幾句座佑銘和朋友們共勉 : 和氣做人終久好,語氣歹毒難做人,一世人生非容易,為人一世要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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