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文學」《壺口往事·坐席風波》

臨近年關， 因為外出的人都回家過年了， 所以村子裡格外熱鬧。 年輕男女舉辦婚禮也都挑在這個時候， 一來大家都在家， 人多圖個熱鬧，

二來親朋好友都有時間， 可以參加婚禮給點“份子錢”。

我們那裡有一個規矩， 誰家孩子結婚了， 全村人都會幫忙。 在舉辦婚禮的第二天， 親朋好友， 村民都會上禮， 給二三十塊錢。 主人安排專人登記造冊， 名單會由主家保存好， 以後名單上誰家孩子長大了， 該結婚了， 拿出來一看說:“咱們家孩子結婚的時候人家給咱上過禮， 現在人家娃娃要結婚了， 咱也得上禮”。

幾百年來， 村民們就用這樣的方式， 來聯絡感情。 村子裡的人好面子， 誰家孩子結婚， 坐席上禮的人多， 就代表這家人父輩人緣好， 會處事， 別人自然也會對新人多份尊重與好感。 那個時候， 村子裡， 一個好的名譽比錢寶貴多了。

因為年關結婚的多， 坐席也多， 而我家就我最小，

所以基本每家過事我都跟我爸去。 在我吃的滾飽的同時， 我帶去的狗也把桌子底下， 殘餘的肉骨頭吃了個一乾二淨。 一個月下來， 我覺得我和狗都長高了不少。

年前最後一場喜事， 是我鄰居家一個小叔結婚， 小叔在外當了幾年兵， 現在終於也娶媳婦了， 鄰居們都很開心， 主動去幫忙。

一切按古老的習俗來。 淩晨六點， 小叔就和幾個親戚開著三輪車， 趕到新娘所在村， 在中午之前把新娘接了回來。 等我去的時候已經開始舉辦婚禮儀式了。 村子裡一個嗓子亮的人擔任司儀。 正午十二點到了， 只聽司儀用破鑼嗓子喊:“吉時到， 結婚儀式開始！”接著就是三拜九叩， 對天地父母行禮， 很是繁瑣， 要持續一個多小時。 然後全家合照，

最後讓小叔的爸爸上臺講話， 小叔爸爸沒經過啥陣勢， 不好意思地抱拳對大家說:“今天父老鄉親， 親朋好友們能來， 我很高興， 啥也不說了， 兄弟爺們今天都在我這裡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大家聽了， 一片鼓掌叫好。

在掌聲中大家落坐， 等待開席。 不一會就上菜了， 而我恰好和馬笙安排一個桌， 馬笙的爸爸年輕時候也很壞， 村裡人稱:“偷雞摸狗拔蘿蔔”啥都幹過， 所以馬笙教養也不好。 上一個肉菜馬笙就搶著吃， 素菜基本上就不吃。 一個長輩生氣了， 說:“馬笙， 你這是幹啥！別人還吃不吃了！”誰知馬笙說:“你管不著”。 因為我沒吃到幾塊肉， 也嘟囔了一句:“臉皮厚的和蔓了一層豬皮。 ”馬笙聽見了， 火冒三丈， 二話不說， 就朝著我撲過來。 我見他撲過來，

有點害怕， 畢竟上次被他打了。 他一腳踹我腿上， 我本能地用手一擋， 他腿一歪， 差點摔倒。 我發現他並不是多有勁， 接著他又沖上來把我撲到在地上， 我被他壓著， 他兩個手朝我脖子掐過來， 我知道一旦被他掐住就喘不上氣， 四肢也使不上勁， 心裡暗想這傢伙都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損招， 手上一點也不敢怠慢， 使出吃奶的勁用手架住他的手。 這時候我的狗躥出來直接撲向馬笙。 馬笙的狗又像上次一樣，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截住我的狗， 兩個狗再次廝咬在一起。 我才發現我的狗長得真快， 已經和馬笙的狗一樣大了。 仇人相見， 分外眼紅， 馬笙的狗很快就落了下風。 當時， 大人們都忙著拉架， 沒人太注意狗， 就在我和馬笙被拉開的同時， 旁邊馬笙的狗一聲慘叫， 只見他的狗耳朵， 從中間被扯成兩半， 疼的吱哇亂叫， 再也無心戰鬥， 也忘了主人， 夾著尾巴逃跑了……

我沒想到我的小黃狗這麼厲害， 馬笙憤怒了， 他大罵著一腳踢向小黃狗， 我的狗則一口咬住馬笙的小腿肚子， 疼的馬笙捂著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而小黃狗則機靈的溜走了。

張海英

宜川縣供電分公司 員工

愛好散文、詩歌，喜歡演講、朗誦、主持。

2017年7月份代表延安婦聯參加《“全悅杯”全國故事媽媽演講大賽》，榮獲三等獎。

三小

原名馬纏明，宜川縣壺口人士

愛好寫作，作品有系列散文《壺口往事》等，深受讀者喜愛。

張海英

宜川縣供電分公司 員工

愛好散文、詩歌，喜歡演講、朗誦、主持。

2017年7月份代表延安婦聯參加《“全悅杯”全國故事媽媽演講大賽》，榮獲三等獎。

三小

原名馬纏明，宜川縣壺口人士

愛好寫作，作品有系列散文《壺口往事》等，深受讀者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