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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紮菲的最後時刻,利比亞盼來的是希望還是絕望

奧馬爾·穆阿邁爾·卡紮菲(1942年6月7日-2011年10月20日), 利比亞政治家、軍事家、政治理論家。 遜尼派穆斯林, 利比亞革命警衛隊上校, 利比亞九月革命的精神領袖, 前任利比亞最高領導人。

自信的卡紮菲

然而在2011年2月17日, 利比亞爆發“憤怒日”大規模示威抗議, 要求政府下臺。 2月底, 有傳言稱卡紮菲已經離開利比亞前往委內瑞拉。 卡紮菲本人於2月22日發表電視講話, 否認自己逃亡。 這也是首個關於卡紮菲出逃的謠言。 3月19日起, 英國、法國、美國等多國軍隊發動對利比亞的空襲。 卡紮菲號召其支持者抗擊反對派武裝和北約。 3月22日晚, 以美、英、法為首的外國聯軍對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展開第四輪空襲。 當天晚上, 卡紮菲出現在其位於的黎波里的住所阿齊齊亞兵營, 對支持者發表了簡短的電視講話。 這是卡紮菲自多國採取軍事行動以來首次公開露面。

卡紮菲動員演講

5月 傳被北約炸死, 5月9日晚至10日淩晨, 北約部隊開始針對卡紮菲官邸進行密集轟炸, 時間持續了3個小時。 11日晚間, 利比亞國家電視臺播放了卡紮菲在首都一家酒店會見支持者的畫面, 粉碎了他已經被北約炸死的傳言。 6月 現身的黎波里, 6月12日利比亞國家電視臺播放了一段卡紮菲會見國際象棋聯合會主席的畫面。

會談結束後, 兩人又坐下來切磋了國際象棋技藝。 俄羅斯國際文傳電訊社也證實, 當時卡紮菲仍在首都的黎波里, 並表示自己無意離開利比亞。

卡紮菲與國際象棋聯合會主席下象棋

8月22日利反政府武裝攻入首都的黎波里, 成功突進卡紮菲大本營阿齊齊亞兵營, 宣稱奪取控制權;卡紮菲政權正式倒臺。 卡紮菲的逃跑路線也被外界紛紛猜測。 卡紮菲兒時夥伴、曾擔任利比亞總理一職的阿卜杜勒-薩拉姆·賈盧德表示, 卡紮菲很有可能喬裝成女人逃離的黎波里。 或者在蘇爾特或薩巴, 然後他會穿越沙漠。

在利比亞反對派未攻入首都的黎波里的時候, 卡紮菲在電視上發表了最後一次講話, 帶著絕望與憤怒, 他稱反對派為老鼠, 是玷污清真寺的骯髒的人。

卡紮菲說:可惡的戰爭, 殺死了很多無辜的孩子, 很多人在飛機轟炸中喪失了生命, 這是反對派在造孽, 反對派應該下地獄, 而不是慶祝勝利, 慶祝的時間還早。

在利比亞的首都的黎波里被攻陷的時候, 卡紮菲逃亡, 幾天前還在宣誓要效忠卡紮菲的人群這時已經被慶祝反對派武裝勝利的人群所取代, 開車的鳴笛慶祝, 沒汽車的市民賣煙花放煙花。

2011年10月20日, 在利比亞全國過渡委員會所領導部隊的清剿作戰中, 一個車隊試圖在黎明時分突圍想沖出包圍圈。他們把車子停在蘇爾特以西3、4公里處,由於有內奸洩密,車隊遭到了北約戰機的猛烈空襲,很多保鏢被炸死,卡紮菲雙腿受傷,行動不便。在護衛的掩護下,卡紮菲和幾個保鏢被迫躲進高速路旁邊的涵洞中,稍後即被當局軍隊抓獲,據後來被擒獲的卡紮菲衛隊長曼蘇爾透露卡紮菲被捕的過程,雙腿均受傷的卡紮菲在保鏢掩護之下穿過樹叢,他們躲在了兩個水泥下水管中,但很快被過渡委士兵發現。過渡委員會的士兵首先用防空炮彈打他們,但是沒用,隨後,他們就步行進去,一名卡紮菲的武裝人員走出來,搖晃著步槍並大喊‘投降’,但當看見反對派士兵時,他開始朝我射擊。接著,卡紮菲命令他的保鏢停止射擊。這名保鏢大聲喊並祈求告訴過渡委士兵,“我的主人在這裡,穆阿邁爾·卡紮菲在這裡,他受傷了。 ”卡紮菲部隊總司令Abu Bakr Younus Jabr與卡紮菲在一起。與卡紮菲不同的是,總司令持槍拒捕,被當場擊斃。

被擊斃的保鏢

卡紮菲藏身的涵洞

卡紮菲被反對派從涵洞中拖出

過渡委的民兵從下水道管子裡把卡紮菲老人揪了出來,當時卡紮菲僅右臂和腿部受傷,並持有一把手槍,但在被抓獲時他並未抵抗。當時有一個士兵名叫(巴柯爾音)他後來回憶說,說卡紮菲出來感覺好像有點弄不明白,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卡紮菲是喃喃自語就在說他們究竟要什麼,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視頻截圖

而且後來,在一個名為“Freedom Group TV”的利比亞組織帳號裡公佈了兩段視頻,其中一段清晰地顯示出,卡紮菲被捕後曾遭到野蠻毆打。卡紮菲從藏身之地被拖出來後,身上已經血跡斑斑,但仍遭到多名士兵的“殘忍毆打”:許多士兵抓著卡紮菲的頭髮,猛擊其臉部。

下一個視頻中,卡紮菲頭部流血,衣服染滿血漬。他被武裝人員拉扯頭髮,仍然可以勉強站立。士兵當時大叫“要讓他生還”。卡紮菲當時大叫“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有士兵就用鞋拍打卡紮菲。士兵把卡紮菲轉送到車上。

隨後的視頻顯示,卡紮菲被俘上車後遊行,被一群狂喜的執政當局武裝戰士包圍,太陽穴被一把手槍對準。不斷遭到毆打的卡紮菲高喊:“你們幹什麼?這是伊斯蘭教法不允許的。你們的所作所為是被禁止的。”

卡紮菲還說:“你們這樣做是錯誤的,你們這幫傢伙。你們能分清對與錯嗎?”但他周圍的年輕戰士們則高呼:“卡紮菲,你這條狗!”

卡紮菲做出讓這些年輕人靜下來的手勢,“發生什麼了?”邊說邊抹去從其左側太陽穴下方流出的鮮血,還望著自己的手掌。

稍後,視頻中一名年輕戰士高舉一隻鞋子,高喊:“這是卡紮菲的鞋!這是卡紮菲的鞋!勝利了!勝利了!”這時又有人喊道:“別讓他死,別讓他死!”另有一人邊打卡紮菲邊說:“這是為了米蘇拉塔,你這條狗。”之後,他的假髮被扯了下來。也可以聽到卡紮菲拼命懇求憐憫和想要知道他做了什麼錯,然而,等待他的仍然是對臉部、頭部的一系列重擊。另一個可怕的鏡頭模糊地看出,當他站了起來時,一把刀被反復插入他的背部。

但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一名男子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叫喊,槍聲大作,而鏡頭開始強烈搖晃,視頻沒有捕捉到卡紮菲的身影。稍後,當視頻再次恢復正常時,卡紮菲已經躺在地上,明顯已被打死。

“過渡委”的一名叫阿卜杜勒·馬吉德·姆萊傑塔的軍官透露,“許多人向他開火,他死了。”後來一名沒有明確身份的年輕戰士,在視頻中說,他殺死了卡紮菲,因為自己無法忍受帶走活著的卡紮菲的想法。他表示:“我們逮住了他,我朝他的臉打過去,其他士兵想帶走他。然後我朝他開槍,開了兩槍,一槍打在臉上,另一槍打中胸部。”為了證明這段視頻的真實性,這名男子還“炫耀”出卡紮菲血跡斑斑的襯衫,和一枚“從卡紮菲屍體”上摘下的金戒指。

自稱擊斃卡紮菲的“過渡委”士兵

和卡紮菲同一天喪命的還有他的第五個兒子穆塔西姆,不過關於穆塔西姆的死亡過程仍然存在諸多疑點。最新公佈的一段錄影顯示,穆塔西姆20日死亡前曾被活捉。

卡紮菲兒子穆塔西姆臨刑甚為壯烈:他喝一口水,吸一支煙,表情冷靜

有手機照片顯示,他其實先被生擒,囚在一個房間裡。照片中,他靠牆坐著喝水及吸煙,衣服沾血,但傷勢似乎不重。數分鐘後他的屍體就放在擔架上,胸部和頸部有中彈傷痕。

敘利亞輿論電視臺公佈一段未注明拍攝時間的錄影,從內容上看這段錄影很可能是20日穆塔西姆被活捉後,畫面中穆塔西姆被關在一個房間裡,胸前衣襟上有大片血跡。周圍士兵對他大聲責駡,之後的一段錄影則顯示穆塔西姆已死亡。

卡紮菲的第五個兒子,也就是臨死前最淡定的穆塔西姆上世紀90年代初一度想政變推翻卡紮菲,後來被發現失去了父親的信任,此後就沉迷於奢華生活不再過問政治,後雖任國家安全顧問,但沒有實權。不過,在此次戰爭中,他始終在前線衝鋒陷陣,直到最後被俘。

他喝一口水,吸一支煙,表情冷靜,好象這個世界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一樣。緊接著,他就被處決了。

利比亞執政當局20號宣佈卡劄菲在蘇爾特死亡,此外卡劄菲的第五個兒子穆塔西姆和前政權的國防部長阿布·貝克爾尤尼斯也在當天的戰鬥中死亡。

卡紮菲與兒子的屍體被一同停放在了米蘇拉塔城邊一處購物中心中的肉類冷藏庫中

過渡為執行委員會主席賈布裡勒,介紹說法醫的屍檢報告證明穆塔西姆頭部和頸部各中一顆子彈,背部中了五顆子彈。而法新社援引執政當局一位軍官穆罕默德萊斯的話的話報導,過渡委的部隊已經將穆塔西姆和前使政權阿布·貝克爾尤尼斯的屍體運往米蘇拉塔,穆塔西姆·卡劄菲1977年出生曾是軍官,2010年起擔任利比亞安全顧問,被視作卡劄菲的另一名接班人,他曾率領部隊在東部城市佈雷加作戰。

5年後,利比亞民眾好景不在,由於通貨膨脹,購買力縮水,基本生活物資都很難保障,更談不上過往的奢侈消費。教育和醫療資源短缺,失學兒童日益增加,醫院缺醫少藥,病患得不到及時救治,大學和醫院裡的外國教授和專家都已撤離。城市供水供電時常中斷,電話、網路系統大面積癱瘓。市場裡隨處兜售武器彈藥,武裝匪徒團夥充斥城市,綁架、勒索等各類犯罪案件層出不窮,員警系統幾近癱瘓,根本承擔不了維護社會治安的職責,不同派別的民兵武裝隨處設卡,徵收過路費和保護費,時不時還因為爭奪地盤大打出手,整個國家陷入無政府狀態。

卡紮菲時代嚴控該國長達1900公里的海岸線,打擊非法偷渡。今天,利比亞已成為蛇頭和非法偷渡者的天堂,大批來自非洲中部的非法偷渡者越過撒哈拉沙漠進入利比亞,然後轉乘小漁船進入義大利,登陸歐洲。

利比亞普通民眾今時今日作何感想?(摘自瞭望智庫)

利比亞籍攝影記者穆罕默德·圖爾基說:“現在普通老百姓對上街示威遊行早已厭倦,他們不願再談論什麼‘革命’‘自由’‘民主’,只求能吃飽穿暖,過幾天安穩日子。雖然大家嘴上不明說,但都心照不宣,誰不懷念5年前呢?至少那時候大家都衣食無憂,社會治安有保障。”

哈立德·特瓦提是一名36歲的公務員和4個孩子的父親,他說:“革命之前的日子比現在好多了,那時候政府給我的家庭有補貼,滿足我們一家6口的基本生活需要根本不是問題,而現在對於我來說是一個艱難的挑戰!我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伊斯坎達爾·塔拉貝爾斯今年45歲,是一名電腦程式設計員,他說:“2011年之前,政府對我們生活的基本需求都提供有力支持,包括免費醫療、教育和生活物資補貼,但現在我不得不想盡辦法去獲得家庭的日常生活所需。我母親是糖尿病患者,過去她在醫院可以免費獲得胰島素治療,但現在我們只能去私營藥店高價購買。我兒子今年一歲,現在他需要注射的疫苗也很難得到,政府供應十分有限,我現在很擔心他是否能及時注射疫苗,健康地成長。”

對比利比亞在卡紮菲去世後這5年的變化,每個普通利比亞人都在捫心自問,到底“革命”帶給了他們什麼?“阿拉伯之春”究竟孕育了希望還是絕望?

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中有一段話:“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約束的一面。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雖然造成今天利比亞現狀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普通民眾終究是直接受害者,但當年他們的盲從、激情四溢和推波助瀾註定也要為今天的悲劇埋單,那些城市街道和廣場上興高采烈的勝利者笑容已經不在他們的臉上。

一個車隊試圖在黎明時分突圍想沖出包圍圈。他們把車子停在蘇爾特以西3、4公里處,由於有內奸洩密,車隊遭到了北約戰機的猛烈空襲,很多保鏢被炸死,卡紮菲雙腿受傷,行動不便。在護衛的掩護下,卡紮菲和幾個保鏢被迫躲進高速路旁邊的涵洞中,稍後即被當局軍隊抓獲,據後來被擒獲的卡紮菲衛隊長曼蘇爾透露卡紮菲被捕的過程,雙腿均受傷的卡紮菲在保鏢掩護之下穿過樹叢,他們躲在了兩個水泥下水管中,但很快被過渡委士兵發現。過渡委員會的士兵首先用防空炮彈打他們,但是沒用,隨後,他們就步行進去,一名卡紮菲的武裝人員走出來,搖晃著步槍並大喊‘投降’,但當看見反對派士兵時,他開始朝我射擊。接著,卡紮菲命令他的保鏢停止射擊。這名保鏢大聲喊並祈求告訴過渡委士兵,“我的主人在這裡,穆阿邁爾·卡紮菲在這裡,他受傷了。 ”卡紮菲部隊總司令Abu Bakr Younus Jabr與卡紮菲在一起。與卡紮菲不同的是,總司令持槍拒捕,被當場擊斃。

被擊斃的保鏢

卡紮菲藏身的涵洞

卡紮菲被反對派從涵洞中拖出

過渡委的民兵從下水道管子裡把卡紮菲老人揪了出來,當時卡紮菲僅右臂和腿部受傷,並持有一把手槍,但在被抓獲時他並未抵抗。當時有一個士兵名叫(巴柯爾音)他後來回憶說,說卡紮菲出來感覺好像有點弄不明白,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卡紮菲是喃喃自語就在說他們究竟要什麼,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視頻截圖

而且後來,在一個名為“Freedom Group TV”的利比亞組織帳號裡公佈了兩段視頻,其中一段清晰地顯示出,卡紮菲被捕後曾遭到野蠻毆打。卡紮菲從藏身之地被拖出來後,身上已經血跡斑斑,但仍遭到多名士兵的“殘忍毆打”:許多士兵抓著卡紮菲的頭髮,猛擊其臉部。

下一個視頻中,卡紮菲頭部流血,衣服染滿血漬。他被武裝人員拉扯頭髮,仍然可以勉強站立。士兵當時大叫“要讓他生還”。卡紮菲當時大叫“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有士兵就用鞋拍打卡紮菲。士兵把卡紮菲轉送到車上。

隨後的視頻顯示,卡紮菲被俘上車後遊行,被一群狂喜的執政當局武裝戰士包圍,太陽穴被一把手槍對準。不斷遭到毆打的卡紮菲高喊:“你們幹什麼?這是伊斯蘭教法不允許的。你們的所作所為是被禁止的。”

卡紮菲還說:“你們這樣做是錯誤的,你們這幫傢伙。你們能分清對與錯嗎?”但他周圍的年輕戰士們則高呼:“卡紮菲,你這條狗!”

卡紮菲做出讓這些年輕人靜下來的手勢,“發生什麼了?”邊說邊抹去從其左側太陽穴下方流出的鮮血,還望著自己的手掌。

稍後,視頻中一名年輕戰士高舉一隻鞋子,高喊:“這是卡紮菲的鞋!這是卡紮菲的鞋!勝利了!勝利了!”這時又有人喊道:“別讓他死,別讓他死!”另有一人邊打卡紮菲邊說:“這是為了米蘇拉塔,你這條狗。”之後,他的假髮被扯了下來。也可以聽到卡紮菲拼命懇求憐憫和想要知道他做了什麼錯,然而,等待他的仍然是對臉部、頭部的一系列重擊。另一個可怕的鏡頭模糊地看出,當他站了起來時,一把刀被反復插入他的背部。

但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一名男子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叫喊,槍聲大作,而鏡頭開始強烈搖晃,視頻沒有捕捉到卡紮菲的身影。稍後,當視頻再次恢復正常時,卡紮菲已經躺在地上,明顯已被打死。

“過渡委”的一名叫阿卜杜勒·馬吉德·姆萊傑塔的軍官透露,“許多人向他開火,他死了。”後來一名沒有明確身份的年輕戰士,在視頻中說,他殺死了卡紮菲,因為自己無法忍受帶走活著的卡紮菲的想法。他表示:“我們逮住了他,我朝他的臉打過去,其他士兵想帶走他。然後我朝他開槍,開了兩槍,一槍打在臉上,另一槍打中胸部。”為了證明這段視頻的真實性,這名男子還“炫耀”出卡紮菲血跡斑斑的襯衫,和一枚“從卡紮菲屍體”上摘下的金戒指。

自稱擊斃卡紮菲的“過渡委”士兵

和卡紮菲同一天喪命的還有他的第五個兒子穆塔西姆,不過關於穆塔西姆的死亡過程仍然存在諸多疑點。最新公佈的一段錄影顯示,穆塔西姆20日死亡前曾被活捉。

卡紮菲兒子穆塔西姆臨刑甚為壯烈:他喝一口水,吸一支煙,表情冷靜

有手機照片顯示,他其實先被生擒,囚在一個房間裡。照片中,他靠牆坐著喝水及吸煙,衣服沾血,但傷勢似乎不重。數分鐘後他的屍體就放在擔架上,胸部和頸部有中彈傷痕。

敘利亞輿論電視臺公佈一段未注明拍攝時間的錄影,從內容上看這段錄影很可能是20日穆塔西姆被活捉後,畫面中穆塔西姆被關在一個房間裡,胸前衣襟上有大片血跡。周圍士兵對他大聲責駡,之後的一段錄影則顯示穆塔西姆已死亡。

卡紮菲的第五個兒子,也就是臨死前最淡定的穆塔西姆上世紀90年代初一度想政變推翻卡紮菲,後來被發現失去了父親的信任,此後就沉迷於奢華生活不再過問政治,後雖任國家安全顧問,但沒有實權。不過,在此次戰爭中,他始終在前線衝鋒陷陣,直到最後被俘。

他喝一口水,吸一支煙,表情冷靜,好象這個世界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一樣。緊接著,他就被處決了。

利比亞執政當局20號宣佈卡劄菲在蘇爾特死亡,此外卡劄菲的第五個兒子穆塔西姆和前政權的國防部長阿布·貝克爾尤尼斯也在當天的戰鬥中死亡。

卡紮菲與兒子的屍體被一同停放在了米蘇拉塔城邊一處購物中心中的肉類冷藏庫中

過渡為執行委員會主席賈布裡勒,介紹說法醫的屍檢報告證明穆塔西姆頭部和頸部各中一顆子彈,背部中了五顆子彈。而法新社援引執政當局一位軍官穆罕默德萊斯的話的話報導,過渡委的部隊已經將穆塔西姆和前使政權阿布·貝克爾尤尼斯的屍體運往米蘇拉塔,穆塔西姆·卡劄菲1977年出生曾是軍官,2010年起擔任利比亞安全顧問,被視作卡劄菲的另一名接班人,他曾率領部隊在東部城市佈雷加作戰。

5年後,利比亞民眾好景不在,由於通貨膨脹,購買力縮水,基本生活物資都很難保障,更談不上過往的奢侈消費。教育和醫療資源短缺,失學兒童日益增加,醫院缺醫少藥,病患得不到及時救治,大學和醫院裡的外國教授和專家都已撤離。城市供水供電時常中斷,電話、網路系統大面積癱瘓。市場裡隨處兜售武器彈藥,武裝匪徒團夥充斥城市,綁架、勒索等各類犯罪案件層出不窮,員警系統幾近癱瘓,根本承擔不了維護社會治安的職責,不同派別的民兵武裝隨處設卡,徵收過路費和保護費,時不時還因為爭奪地盤大打出手,整個國家陷入無政府狀態。

卡紮菲時代嚴控該國長達1900公里的海岸線,打擊非法偷渡。今天,利比亞已成為蛇頭和非法偷渡者的天堂,大批來自非洲中部的非法偷渡者越過撒哈拉沙漠進入利比亞,然後轉乘小漁船進入義大利,登陸歐洲。

利比亞普通民眾今時今日作何感想?(摘自瞭望智庫)

利比亞籍攝影記者穆罕默德·圖爾基說:“現在普通老百姓對上街示威遊行早已厭倦,他們不願再談論什麼‘革命’‘自由’‘民主’,只求能吃飽穿暖,過幾天安穩日子。雖然大家嘴上不明說,但都心照不宣,誰不懷念5年前呢?至少那時候大家都衣食無憂,社會治安有保障。”

哈立德·特瓦提是一名36歲的公務員和4個孩子的父親,他說:“革命之前的日子比現在好多了,那時候政府給我的家庭有補貼,滿足我們一家6口的基本生活需要根本不是問題,而現在對於我來說是一個艱難的挑戰!我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伊斯坎達爾·塔拉貝爾斯今年45歲,是一名電腦程式設計員,他說:“2011年之前,政府對我們生活的基本需求都提供有力支持,包括免費醫療、教育和生活物資補貼,但現在我不得不想盡辦法去獲得家庭的日常生活所需。我母親是糖尿病患者,過去她在醫院可以免費獲得胰島素治療,但現在我們只能去私營藥店高價購買。我兒子今年一歲,現在他需要注射的疫苗也很難得到,政府供應十分有限,我現在很擔心他是否能及時注射疫苗,健康地成長。”

對比利比亞在卡紮菲去世後這5年的變化,每個普通利比亞人都在捫心自問,到底“革命”帶給了他們什麼?“阿拉伯之春”究竟孕育了希望還是絕望?

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中有一段話:“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約束的一面。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雖然造成今天利比亞現狀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普通民眾終究是直接受害者,但當年他們的盲從、激情四溢和推波助瀾註定也要為今天的悲劇埋單,那些城市街道和廣場上興高采烈的勝利者笑容已經不在他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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