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插隊村裡的碾坊, 一個四處漏風的棚子。 這幅畫也真實的再現了我們碾坊當時使用的實物。 石碾盤,
我們村是個只有兩戶人家五口人的小村子, 學生們來了就成了這裡的大戶了。 村裡有一百多畝可耕地, 每到播種時都是山下生產隊派人來耕種,
這幅畫是我們的插友 "嗚叫動彈 " (網名), 一九七三年時畫的我們村知情打柴的畫面。 畫的技巧一般, 但真實的反映了我們的生活。 看到這幅畫又勾起了我封存已久的往事。
打柴, 是我們山裡人生存的必須作業。 我插隊的地方是山西的大山深處, 那裡既沒有電也沒有煤。 照明是煤油燈, 燒飯用柴自然要我們自己從山上砍來。 其中有兩件事讓我記憶最深。
一是一九七一年的春天。 我們過冬儲備的柴火燒完了, 我和一個同學到我們村對面的一個山梁上去打柴。 對面山上平時很少有人打柴, 所以我們很快就打好了我們兩人的柴。 當我們要挑起柴回村的時候, 發現了問題。 因為已是春天樹木已經又發芽吐綠, 打下的柴就是濕的。 我們還按照以前打乾柴的多少捆柴擔, 這個分量我們根本擔不動。 另外, 我們打的是荊條有兩米多長, 我們的身高也擔不起它們。 我和維紅又捨不得把柴扔掉一部分, 我們就扛起柴捆一半拖在地上往回走。下山時還好,可以順勢拖著走,可是到上山時我們就扛不動了,只好兩人拽著一捆往上拖。本來應該一次擔回來的柴,我們在對面打柴的山上各扛了兩回,又在回村的山上一起拖了四回。當我們聽見薪柴在灶膛裡發出的劈叭響聲,聞到薪柴新鮮枝條的清香味,心中滋味只有我們自己才能體會。
另一件事是一九七二年的新年後不久。那年冬天很冷,雪下的也很大。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我和嗚叫動彈吃完早飯,帶著我們的小狗耶嘍到我們居住的後面山上打柴。那座山很陡,我們踩著積雪攀了上去。耶嘍在我們身旁歡快的蹦來跳去。山上幹圪針很多,我們一會兒就打好了柴。當我們捆好了柴,擔起柴擔要下山時卻發現我們走不下去了。由於那天陽光好,正午時把山上的雪融化了。但是冬天的光照時間短,等我們要下山時雪全變成冰了。我們想盡了辦法就是下不了山。我們把捆好的柴推下山去,我們從天明看著暮色降臨,又到滿天星斗升起,又冷又餓,我都絕望了。耶嘍也從歡蹦亂跳變成了哀叫。如果不小心摔下山去,這深山裡連個收屍的人都不會見到。只有等開春以後,後山上下來人,或者放羊的羊戶才能發現我們。後來我們用打柴的鐝頭,刨出一個個小冰窩小心翼翼的挪下了山。下山後還沒忘了找到了我們的柴捆,重新捆紮了擔回村去。回到村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一次經歷。
看羊羊臥地,這是山西山區農民解決土地貧瘠,給莊稼增加養分的一種方法。由此產生了一種職業叫羊戶。羊戶一般飼養一二百隻不等的山羊。白天羊戶帶著獵狗在山上放羊,晚上就把羊趕到事先約好的地塊休息。羊這一晚上在這塊地里拉的屎尿就是這塊地的肥料了。因羊在此休息,又叫臥地。羊倌的報酬就是生產隊要負責羊倌在此期間每天的三頓飯。
晚上羊在地裡休息,除了羊倌自己照看,隊裡還要派兩個人一起看羊。一是為了防止有狼來偷吃羊,防止羊夜裡跑到其它相鄰的地塊偷吃莊稼。二是夜裡還要倒臥。因為地塊大小不同,夜裡還要趕羊起來挪挪地方,或者從這一塊地挪到鄰近的上或下一塊地。我們村由於人少,輪到我們村羊來臥地,山下村裡派一個男社員來,我們村再出一個人。有時實在沒有人了,女生也要頂上去看羊。
一次輪到我看羊。吃完晚飯,我背著穀草和行李上了山。那晚村裡來的老鄉叫二貨。我們和羊戶打了招呼,在地裡尋找到合適的位子,(三個人要分別把守三個地腳)鋪好穀草和行李。二貨在村裡是個很內向的人,可是天黑了,在四處空曠的山野裡他也扯著嗓子唱起了山西梆子,那淒涼的聲音在萬籟寂靜的大山裡久久回蕩。夜裡看羊狗突然瘋狂的叫起來,羊戶說狼來了。我和二貨與羊倌一起使勁的喊,把狼趕走。第二天天亮了,羊戶清點羊數,還是少了一隻。
看羊前半夜還好過,還不會感覺那麼寒冷。大家還有興趣扯著嗓子聊天說話。下半夜寒氣逼人,又困又冷,還要起來趕羊倒臥,搬鋪蓋。如果遇上下雨天就更糟糕。那真是睜眼盼天明。不過當夜幕慢慢褪去,曙光一點點的照亮大地,照亮群山,看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會一掃一夜的辛勞使人心情振奮。我看日出,還就是在山裡看羊時看到的。天亮了我們就下工了。這時候我扛著行李大聲的唱著歌下山去。那也是苦中作樂。
我們就扛起柴捆一半拖在地上往回走。下山時還好,可以順勢拖著走,可是到上山時我們就扛不動了,只好兩人拽著一捆往上拖。本來應該一次擔回來的柴,我們在對面打柴的山上各扛了兩回,又在回村的山上一起拖了四回。當我們聽見薪柴在灶膛裡發出的劈叭響聲,聞到薪柴新鮮枝條的清香味,心中滋味只有我們自己才能體會。另一件事是一九七二年的新年後不久。那年冬天很冷,雪下的也很大。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我和嗚叫動彈吃完早飯,帶著我們的小狗耶嘍到我們居住的後面山上打柴。那座山很陡,我們踩著積雪攀了上去。耶嘍在我們身旁歡快的蹦來跳去。山上幹圪針很多,我們一會兒就打好了柴。當我們捆好了柴,擔起柴擔要下山時卻發現我們走不下去了。由於那天陽光好,正午時把山上的雪融化了。但是冬天的光照時間短,等我們要下山時雪全變成冰了。我們想盡了辦法就是下不了山。我們把捆好的柴推下山去,我們從天明看著暮色降臨,又到滿天星斗升起,又冷又餓,我都絕望了。耶嘍也從歡蹦亂跳變成了哀叫。如果不小心摔下山去,這深山裡連個收屍的人都不會見到。只有等開春以後,後山上下來人,或者放羊的羊戶才能發現我們。後來我們用打柴的鐝頭,刨出一個個小冰窩小心翼翼的挪下了山。下山後還沒忘了找到了我們的柴捆,重新捆紮了擔回村去。回到村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一次經歷。
看羊羊臥地,這是山西山區農民解決土地貧瘠,給莊稼增加養分的一種方法。由此產生了一種職業叫羊戶。羊戶一般飼養一二百隻不等的山羊。白天羊戶帶著獵狗在山上放羊,晚上就把羊趕到事先約好的地塊休息。羊這一晚上在這塊地里拉的屎尿就是這塊地的肥料了。因羊在此休息,又叫臥地。羊倌的報酬就是生產隊要負責羊倌在此期間每天的三頓飯。
晚上羊在地裡休息,除了羊倌自己照看,隊裡還要派兩個人一起看羊。一是為了防止有狼來偷吃羊,防止羊夜裡跑到其它相鄰的地塊偷吃莊稼。二是夜裡還要倒臥。因為地塊大小不同,夜裡還要趕羊起來挪挪地方,或者從這一塊地挪到鄰近的上或下一塊地。我們村由於人少,輪到我們村羊來臥地,山下村裡派一個男社員來,我們村再出一個人。有時實在沒有人了,女生也要頂上去看羊。
一次輪到我看羊。吃完晚飯,我背著穀草和行李上了山。那晚村裡來的老鄉叫二貨。我們和羊戶打了招呼,在地裡尋找到合適的位子,(三個人要分別把守三個地腳)鋪好穀草和行李。二貨在村裡是個很內向的人,可是天黑了,在四處空曠的山野裡他也扯著嗓子唱起了山西梆子,那淒涼的聲音在萬籟寂靜的大山裡久久回蕩。夜裡看羊狗突然瘋狂的叫起來,羊戶說狼來了。我和二貨與羊倌一起使勁的喊,把狼趕走。第二天天亮了,羊戶清點羊數,還是少了一隻。
看羊前半夜還好過,還不會感覺那麼寒冷。大家還有興趣扯著嗓子聊天說話。下半夜寒氣逼人,又困又冷,還要起來趕羊倒臥,搬鋪蓋。如果遇上下雨天就更糟糕。那真是睜眼盼天明。不過當夜幕慢慢褪去,曙光一點點的照亮大地,照亮群山,看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會一掃一夜的辛勞使人心情振奮。我看日出,還就是在山裡看羊時看到的。天亮了我們就下工了。這時候我扛著行李大聲的唱著歌下山去。那也是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