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吳若愚
“老漢”一詞的解釋， 就是老了的漢子或老男人。 但在四川話中， 老漢卻是對父親的稱呼。 記得在部隊時， 我們班長的父親來隊看望兒子， 班長給大家介紹說：“這是我老孩兒”， 當時， 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外省人都一臉懵比， 到底這位是班長的什麼人？幸好， 旁邊另一個四川人翻譯說：這是班長的父親， 然後， 大家才一一地問候“大叔好！”
後來， 我特地問班長， 你們四川怎麼把父親叫“老孩兒？”， 班長說他們那裡祖祖輩輩都是這麼叫的。 我還以為四川人一定認為， 人老了以後就會變得像一個小孩子， 把父親稱為老孩兒是一種可愛的意思。 班長看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直接拿起筆寫出“老漢”一詞，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把父親稱為“老漢”。
如果從年紀上看， 父親確實是一個老男人， 不過， 在四川， 老漢一詞也不僅僅是稱呼父親， 同樣適合稱呼比自己長輩的男人， 伯伯和叔叔都能用老漢這個詞。 比如有人和一位與父親同輩的人打招呼， 可能就會問：老漢兒， 你咋子去？（大伯， 你幹啥去？）這時， 問話的人是把對方看成自己的長輩。 如果有年輕人和一個歲數大的人發生矛盾， 拌起了嘴， 而對方又不太講道理，
除了對父親的稱呼， 四川話還有對姑和姨的稱呼也別具一格。 在普通話中， 父親的姐妹都稱姑， 母親的姐妹都稱姨， 而四川話把姑和姨都統稱為“娘娘”，
從四川話中的老漢和娘娘兩個稱謂中， 我們發現， 把父親稱為老漢兒， 似乎帶著一種戲謔， 一句老漢兒能讓父親的威嚴變得平和起來， 與兒子成為要好的哥們。 而把姑姑和姨媽統稱為“娘娘”， 卻有些歐化了， 因為英語中的阿姨和姑媽也是用同一個單詞的。 從這兩個稱謂詞語中， 能夠感受到四川人在親屬關係上的簡單、包容和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