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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通治:經方治病的原創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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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希恕提出通治二字始於20世紀60年代初, 《經方辨證施治概要》寫道:“中醫治病, 之所以辨證而不辨病, 是於它的發展歷史分不開的, 因為中醫發展遠在數千年前的古代, 當時既沒有進步科學的依據, 又沒有精良器械的利用, 故勢不可能有如近代西醫面向病變的實質和致病的因素, 以求疾病的診斷和治療, 而只有憑藉人們的自然官能, 於患病人體的症狀反應, 探索治病的方法經驗, 經實踐複實踐, 不但為促進了四診的進步、藥性的理解和方劑配製的發達,

而且對於萬變的疾病, 亦終於發明了一般的規律反應, 並於此一般規律反應的基礎上, 試驗成功了通治一般疾病的種種驗方”。 這裡的通治二字, 是經方醫學的理念, 對於近代多數熟悉醫經醫學體系的人來說, 看到不免茫然, 但這是經方治病的重要理念之一。

通治是經方治病的重要理念

理解通治二字, 必須首先要明確, 中醫古今就存在兩大理論體系。 經方治病, 有其自成體系的方式方法, 是不同於以《內經》為代表的醫經體系。 《移精變氣論》曰:“古之治病, 可祝由而已……其後智慧萌動, 知巫事不足任, 術始分離, 其近于巫者, 流而為神仙家;遠于巫者, 流而為醫經、經方兩家”。 兩大醫學體系在漢代已明確記載於史冊, 如《漢書·藝文志》記載:“醫經者, 原人血脈、經絡、骨髓、陰陽表裡, 以起百病之本, 死生之分;而用度針、石、湯、火所施, 調百藥齊和之所宜”。 “經方者, 本草石之寒溫, 量疾病之淺深, 假藥味之滋, 因氣感之宜, 辨五苦六辛, 致水火之齊,

以通閉解結, 反之于平”。 很明確, 醫經(以《內經》為代表)和經方(以《傷寒論》為代表)說的是兩個理論體系。 但至今仍有人認為張仲景據《內經》撰寫了《傷寒論》, 認為中醫的一切理論皆來源於《內經》。 甚至認為醫經是記載理論之書, 經方是記載方藥之書, 經方沒有理論, 仲景把醫經引入《傷寒論》中, 經方才有了理論。 歷代許多考證已說明《傷寒論自序》之偽, 錢超塵于2017年中華中醫藥雜誌第1期專篇論著提到章太炎在上世紀初就明確指出, 《傷寒論》的六經與《內經》的六經根本不同, 王叔和把《傷寒論》的六經牽強附會《內經》經絡臟腑是明顯的錯誤。 嶽美中指出:“《傷寒論》的六經與《內經》的六經迥異”。 細讀《傷寒論》全書更明確, 經方是原創思維的理論體系,
即由起源、發展、形成自成體系。

胡希恕提出“仲景書本與《內經》無關”是說經方理論的起源和發展自成體系, 是原創思維理論體系。 其理論基礎是八綱, 臨床治病面對的不是一個病, 而是以八綱為概念的證, 即人體患病後出現的症狀, 即是表裡、寒熱、虛實、陰陽。 治療是用發汗法, 還是吐下法, 是溫法, 還是清法, 是補法, 還是攻法, 這是一般常見病都會出現的相同症狀反應規律和治療方法。 通過長期臨床實踐, 漸漸總結出有什麼證用什麼藥, 所謂方證對應經驗, 即胡希恕所述“對於萬變的疾病, 亦終於發明了一般地規律反應, 並於此一般規律反應的基礎上, 試驗成功了通治一般疾病的種種驗方”。

因此, 通治是經方治病的原創思維方式方法,

亦揭示了經方辨證施治的實質。

通治是辨證施治的實質

胡希恕曾專篇論述“論辨證施治的實質”, 指出辨六經, 析八綱, 再辨方證, 以至施行適方的治療, 此即中醫辨證施治的方法體系, 又進一步說明, 中醫辨證施治, 究竟治什麼疾病, 是一種怎樣的治病方法, 進一步論述通治是關係辨證施治的精神實質問題。

這裡要特別強調,胡希恕明確堅持以唯物辯證法,論述經方的病因病機,指出:“疾病為什麼會有六經八綱一般地規律反應?於疾病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而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這確是中醫學的偉大發明,但為什麼疾病會有六經八綱一般地規律反應,此為有關辨證施治所以有驗的理論根據,故有加一探討的必要……患病機體之所以有六經八綱一般地規律反應,主要的原因不是來自疾病的外在刺激,而是來自機體抗病的內在作用”。重視內因的發病作用,與只強調外因的機械唯物論有明顯不同。這裡不得不提一下,章太炎對中醫摻入了機械唯物論、唯心辯證法的批判:“中國醫藥,來自實驗,信而有征,皆合乎科學,但曆受劫難,一為陰陽家言,摻入五行之說,是為一劫;次為道教,摻入仙方丹藥,又一劫;又受佛教及積年神鬼迷信影響;又受理學家玄空推論,深文周內,離疾病愈遠,學說愈空,皆中國醫學之劫難”。其中理學家玄空推論,指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以何晏、王弼為代表的玄學運氣學說,以形而上學為主,強調事物的發展在於外因,其運氣學說代表著作,是王冰撰著的七篇大論加入《內經》,對中醫造成重大影響,對理解經方造成很大障礙。胡希恕堅持以唯物辯證法講解經方的病因病機,維護了中醫的科學性,讓後學便於理解。

胡希恕指出:一般常見病的發病皆是“機體與疾病交爭的形式隨時地反映出來”,治病不能只強調外因,而是要看內外因相互作用的結果,即人體抗病機能與外邪鬥爭出現的臨床症狀。中醫所謂為表證者,即機體欲借發汗的機轉,自體表以解除疾病而未得解除的形象;中醫所謂為裡證者,即機體欲借排便或湧吐的機轉,自消化管道以解除疾病而當未得解除的形象;中醫所謂半表半裡證者,即機體欲借諸臟器的協力作用,自呼吸、大小便、出汗等方面以解除疾病而尚未得解除的形象,此為限於機體的自然結構,而勢所必然地對病鬥爭的固定方式。因此,則表、裡、半表半裡便規定了凡病不逾的病位反應,若機體的機能亢進,則就有陽性的一類證候反映於病位;若機體的機能沉衰,則就有陰性的一類證候反映於病位。疾病刺激於機體,機體即應之以鬥爭,疾病不解,鬥爭不已。疾病的種類雖殊,而機體鬥爭的形式無異,此所以有六經八綱的一般地規律反應。胡希恕講述的發病規律即經方的病因病機,這一病因病機恰切地說明了《傷寒論》的六經實質,“中醫辨證施的首要精神,即是在患病機體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講求一般疾病的通治方法”。

通治用於臨床

太陽病並不是一種個別的病,而是以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等一系列的證候為特徵的一般的證。有如感冒、流感、傷寒、麻疹等等,于初發病時,經常發作這樣太陽病之證,中醫即依治太陽病的發汗方法治之,則不論原發的是什麼病,均可給以徹底治癒。試想,以基本不同的各種病,而竟都發作太陽病這樣相同的證,這不是患病人體一般地規律反應是什麼?依治太陽病證的同一發汗方法,而能治癒各種基本不同的病,這不是於患病人體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而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又是什麼呢?再就方證的說明來看,對於六經八綱治則的執行,勢必遵循適應整體用藥的嚴格要求,顯而易見,則中醫的辨證論治,還具有適應整體治療的另一精神,也就是說,中醫辨證論治,雖然是於患病人體一般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但同時必須在適應整體的情況下施行之。若為中醫辨證論治下一個簡明的定義,那就是:於患病人體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而適應整體,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通治、辨證施治實質於此得到明確完整論述。

由於誤讀傳統,後世注家認為《傷寒論》是治外感病的,《金匱要略》是治內傷雜病的;又有人主張辨病論治、專病專方治療等,皆是未認識到經方治病的方式方法是通治。對於通治,胡希恕指出:“中醫以一方常治多種病,而一種病常需多方治療”。這在臨床經常得到驗證。如胡希恕用大柴胡湯治療頑固性哮喘,同時還可用此方治療腦血管病、急性闌尾炎、禁口痢等,這是一方治多種病的體現。又如胡希恕治療冠心病,辨證用瓜簍薤白半夏湯、或用大柴胡合桂枝茯苓丸等,有是證用是方,不是專病專方治療,是一種病需多方治療的體現。

理解通治,理解辨證施治的實質關鍵是要讀懂《傷寒論》,並於臨床實踐去慢慢體悟。同樣,通治又是讀懂《傷寒論》、認識經方治病方式、方法的關鍵思維,亦是理解經方辨證施治實質的關鍵理念。

作者: 馮世綸

單位:中日友好醫院

編輯:郭昱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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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要特別強調,胡希恕明確堅持以唯物辯證法,論述經方的病因病機,指出:“疾病為什麼會有六經八綱一般地規律反應?於疾病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而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這確是中醫學的偉大發明,但為什麼疾病會有六經八綱一般地規律反應,此為有關辨證施治所以有驗的理論根據,故有加一探討的必要……患病機體之所以有六經八綱一般地規律反應,主要的原因不是來自疾病的外在刺激,而是來自機體抗病的內在作用”。重視內因的發病作用,與只強調外因的機械唯物論有明顯不同。這裡不得不提一下,章太炎對中醫摻入了機械唯物論、唯心辯證法的批判:“中國醫藥,來自實驗,信而有征,皆合乎科學,但曆受劫難,一為陰陽家言,摻入五行之說,是為一劫;次為道教,摻入仙方丹藥,又一劫;又受佛教及積年神鬼迷信影響;又受理學家玄空推論,深文周內,離疾病愈遠,學說愈空,皆中國醫學之劫難”。其中理學家玄空推論,指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以何晏、王弼為代表的玄學運氣學說,以形而上學為主,強調事物的發展在於外因,其運氣學說代表著作,是王冰撰著的七篇大論加入《內經》,對中醫造成重大影響,對理解經方造成很大障礙。胡希恕堅持以唯物辯證法講解經方的病因病機,維護了中醫的科學性,讓後學便於理解。

胡希恕指出:一般常見病的發病皆是“機體與疾病交爭的形式隨時地反映出來”,治病不能只強調外因,而是要看內外因相互作用的結果,即人體抗病機能與外邪鬥爭出現的臨床症狀。中醫所謂為表證者,即機體欲借發汗的機轉,自體表以解除疾病而未得解除的形象;中醫所謂為裡證者,即機體欲借排便或湧吐的機轉,自消化管道以解除疾病而當未得解除的形象;中醫所謂半表半裡證者,即機體欲借諸臟器的協力作用,自呼吸、大小便、出汗等方面以解除疾病而尚未得解除的形象,此為限於機體的自然結構,而勢所必然地對病鬥爭的固定方式。因此,則表、裡、半表半裡便規定了凡病不逾的病位反應,若機體的機能亢進,則就有陽性的一類證候反映於病位;若機體的機能沉衰,則就有陰性的一類證候反映於病位。疾病刺激於機體,機體即應之以鬥爭,疾病不解,鬥爭不已。疾病的種類雖殊,而機體鬥爭的形式無異,此所以有六經八綱的一般地規律反應。胡希恕講述的發病規律即經方的病因病機,這一病因病機恰切地說明了《傷寒論》的六經實質,“中醫辨證施的首要精神,即是在患病機體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講求一般疾病的通治方法”。

通治用於臨床

太陽病並不是一種個別的病,而是以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等一系列的證候為特徵的一般的證。有如感冒、流感、傷寒、麻疹等等,于初發病時,經常發作這樣太陽病之證,中醫即依治太陽病的發汗方法治之,則不論原發的是什麼病,均可給以徹底治癒。試想,以基本不同的各種病,而竟都發作太陽病這樣相同的證,這不是患病人體一般地規律反應是什麼?依治太陽病證的同一發汗方法,而能治癒各種基本不同的病,這不是於患病人體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而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又是什麼呢?再就方證的說明來看,對於六經八綱治則的執行,勢必遵循適應整體用藥的嚴格要求,顯而易見,則中醫的辨證論治,還具有適應整體治療的另一精神,也就是說,中醫辨證論治,雖然是於患病人體一般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但同時必須在適應整體的情況下施行之。若為中醫辨證論治下一個簡明的定義,那就是:於患病人體一般地規律反應的基礎上,而適應整體,講求疾病的通治方法。通治、辨證施治實質於此得到明確完整論述。

由於誤讀傳統,後世注家認為《傷寒論》是治外感病的,《金匱要略》是治內傷雜病的;又有人主張辨病論治、專病專方治療等,皆是未認識到經方治病的方式方法是通治。對於通治,胡希恕指出:“中醫以一方常治多種病,而一種病常需多方治療”。這在臨床經常得到驗證。如胡希恕用大柴胡湯治療頑固性哮喘,同時還可用此方治療腦血管病、急性闌尾炎、禁口痢等,這是一方治多種病的體現。又如胡希恕治療冠心病,辨證用瓜簍薤白半夏湯、或用大柴胡合桂枝茯苓丸等,有是證用是方,不是專病專方治療,是一種病需多方治療的體現。

理解通治,理解辨證施治的實質關鍵是要讀懂《傷寒論》,並於臨床實踐去慢慢體悟。同樣,通治又是讀懂《傷寒論》、認識經方治病方式、方法的關鍵思維,亦是理解經方辨證施治實質的關鍵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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