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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南北戰爭結束了這個憲法爭議:各州是否有權從聯邦獨立?

美國加州以及德克薩斯州的一撮人都鬧過獨立, 實質上基本屬於每隔一陣子都會鬧上一場的“行為藝術”, 中國的吃瓜群眾搞不清楚狀況, 以為美國各州真的具有通過公投而獨立於聯邦的權利, 有些人還跟著打了雞血似的。 但這其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

最近開始鬧騰的“新加州”獨立運動, 只是加州部分地區想聯合起來脫離於加州, 獨立加入美國聯邦成為第51個州, 倒不是真正的追求獨立於聯邦。 因此倒不違法美國聯邦憲法以及加州憲法。 但實際其實也還是基本辦不到的, 對此本文不在此贅述。

本文要談的是美國的各州是否有脫離聯邦的憲法權利?

美國的聯邦憲法確實沒有明確規定各州是否可以脫離聯邦。 但我們要知道, 美國是一個判例法國家。 最高法院的判例相當於就是對美國聯邦憲法的標準解釋。 所以, 對此問題的探討, 不僅要關注聯邦憲法本身, 還得注意到其最高法院的判例。

由特朗普提名的現任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斯卡利亞曾大致說過這樣的意思:如果說南北戰爭解決了什麼憲法爭議的話, 那就是各州無權脫離聯邦。

在此之前, 各州是否有脫離聯邦的權利已經有很多爭議但一直沒有定論。

美國的聯邦憲法確實並沒有明確規定這一問題, 只規定了如何加入聯邦, 卻沒有承認或錦州各州脫離聯邦。 也就是說後一問題是有模糊地帶的。

否認各州有權脫離聯邦的一半援引的是美國聯邦憲法的前身《邦聯條例》(Articles of Confederation)中提到聯邦是“永久的聯合”(perpetual union)。

但是另外有人根據美國憲法第十修正案的規定據以反對上述意見。 在該修正案中有如下條款:

憲法未授予合眾國、也未禁止各州行使的權力, 由各州各自保留, 或由人民保留。

The powers not delegated to the United States by the Constitution, nor prohibited by it to the States, are reserved to the States respectively, or to the people.

但該條文畢竟還是模糊的。 因為脫離聯邦的權利還是有可能屬於被禁止的。

事實上美國聯邦憲法修訂過程中就有反聯邦主義者提出允許各州有權單方面退出聯邦的條款, 但沒有得以通過。 由此可見, 美國聯邦憲法的創立精神確實是傾向於禁止各州脫離聯邦的。 所以, 最後在南北戰爭之後的1869年, 美國最高法院出了一個判例, 幾乎等於徹底禁止了各州脫離憲法的可能性。 這實質就構成了美國憲法精神的標準解釋。

反對美國這一判例的多是學者, 只是一種思想上的談論而已, 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腳的。 因為很簡單一個道理:由此若追溯歷史,

不能說最高法院的判例違反了美國憲法的精神。

這個判例具體是怎麼來的呢?

美國歷史上其實鬧過幾次州追求獨立。 1798年肯塔基州和維吉尼亞州反對聯邦通過客籍法和懲治叛亂法, 後來新英格蘭地區為反對1812年戰爭而召開的哈特福德會議上, 都有人發出了脫離聯邦的呼聲。 1832年, 在安德魯·傑克遜總統執政期間發生了聯邦法規廢止危機, 分裂傾向明顯的南卡羅萊納州威脅要退出聯邦。 但是除了時任總統傑克遜外, 前總統“憲法之父”麥迪森都認為憲法並沒有授予各州脫離聯邦的權利。

所以, 林肯最後通過南北戰爭禁止南方各州獨立, 說其違背美國憲法的說法其實是站不大住腳的。 1860年林肯當選總統後, 以南卡羅萊納州為首的多個南方州通過《分離法令》(Ordinance of Secession), 宣佈脫離聯邦, 其理由並不新鮮, 無非前面所述。 聯邦政府自然不會接受。 林肯在1861年3月的就職演說中便聲明, 認為各州的聯合從最初起就是永久的:

I hold that, in contemplation of universal law and of the Constitution, the Union of these States is perpetual. Perpetuity is implied, if not expressed, in the fundamental law of all national governments...

The union between Texas and the other States was as complete, as perpetual, and as indissoluble as the union between the original States.

The Constitution, in all its provisions, looks to an indestructible Union composed of indestructible States.

所以,斯卡利亞大法官才會表示州脫離於聯邦的問題已經由南北戰爭解決了。

這一判決確實有爭議,確實是重複了林肯在此問題上的立場,許多說法也類似林肯的演說。但是,很明確的一點是:該判例美國最高法院關於州是否可脫離聯邦問題的唯一判例。也就是說,這是終極判決!

當然該判決書講到了通過革命或者在所有州都同意的情況下,脫離聯邦還是可能的。但這說法不還是等於在變相地在說禁止脫離聯邦嗎?而這一判例也等於否定了一個在美國常見的錯誤說法:德州是各州中唯一有權脫離聯邦獨立的州。這個錯誤,甚至連身為德州州長的佩里也曾犯過。

也就是說,如果美國各州人民鬧獨立玩玩“行為藝術”可以,但真想脫離動真格的話,對不起:聯邦有權利進行軍事鎮壓!

The union between Texas and the other States was as complete, as perpetual, and as indissoluble as the union between the original States.

The Constitution, in all its provisions, looks to an indestructible Union composed of indestructible States.

所以,斯卡利亞大法官才會表示州脫離於聯邦的問題已經由南北戰爭解決了。

這一判決確實有爭議,確實是重複了林肯在此問題上的立場,許多說法也類似林肯的演說。但是,很明確的一點是:該判例美國最高法院關於州是否可脫離聯邦問題的唯一判例。也就是說,這是終極判決!

當然該判決書講到了通過革命或者在所有州都同意的情況下,脫離聯邦還是可能的。但這說法不還是等於在變相地在說禁止脫離聯邦嗎?而這一判例也等於否定了一個在美國常見的錯誤說法:德州是各州中唯一有權脫離聯邦獨立的州。這個錯誤,甚至連身為德州州長的佩里也曾犯過。

也就是說,如果美國各州人民鬧獨立玩玩“行為藝術”可以,但真想脫離動真格的話,對不起:聯邦有權利進行軍事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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