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離奇的往事已經過了十二年, 本打算把它埋在心底, 直到我死去, 將它帶進墳墓。 可是, 人生就是一個矛盾體, 越是不想說出來的秘密, 隨著歲月的流逝, 往往最想說出來。 經過長時間的思想鬥爭, 決定還是把它說出來, 也算是一種心靈的寄託和慰藉。
我出生在一個小村莊, 家裡很窮, 父母都是文盲。 在我讀高中二年級的時候, 因為家裡沒錢, 就輟了學。 對於輟學這件事, 我從來不後悔, 也沒怪責過父母。 對於讀書, 我雖然很用功, 但成績一點也不好。 我想, 與其那樣勞苦父母, 倒不如早點輟學還好些。 輟學以後, 除了幫家裡幹農活, 就是到山坡上割草放牛。
年復一年, 日復一日, 一晃, 三年就過去了。 因為家裡窮, 村裡的姑娘都不願意嫁我。 為此, 父母急團團直轉。 其實, 就算娶不到媳婦也無所謂, 大不了當一輩子的老光棍!
我經常放牧的山坡上有一口山泉,
我記得, 那是2001年的秋天, 我趕著家裡的老黃牛到山坡上放牧, 路過山泉的時候, 正要彎下去喝水, 卻發現一隻像貓一樣大的老鼠奄奄一息, 在水裡垂死掙扎。 我打算起身走開, 當正要離去的那一刻, 那只大老鼠卻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好像在說, 求求你救救我。
我和老鼠對看起來, 那只老鼠竟然像人一樣, 流出了眼淚, 那種無辜可憐的眼神, 就像一個受傷的女孩正向你求救那般。 我不忍心, 伸手揪住老鼠的尾巴, 將它提起來, 放在草地上。 大老鼠在草地上喘息一會兒, 拖著疲憊的身軀, 一步一步走開, 每走十步, 總要回頭看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說,
很長一段時間,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 大老鼠那雙求救和感激的眼神總在我的腦海裡、夢裡不斷的浮現。
我也像很多年輕人那樣, 有著出去闖一闖的衝動和夢想。 2002年, 秋收後, 我帶著三百元錢來到秋城, 在一家餐館找了一份端菜的工作, 管一日三餐, 但不管住宿。 我在離餐館不遠的地方租下一間小屋, 過起了單身狗的生活。
城市的生活讓人陶醉, 也讓人迷離。 那晚, 我跟幾個哥們去江山KTV唱歌, 一番鬼哭狼嚎, 伴著令人迷離的酒精, 我很快就醉倒了。 一個哥們把我送回去後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 突然, 一陣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一看, 是一個瓜子臉的漂亮妹妹。 我有些激動, 結結巴巴問道:“美女, 你找誰?”
美女說道:“找你呀!”
“我們倆認識嗎?”
美女笑著說道:“怎麼不認識, 我們倆是鄰居呀!我就住在你的樓上。 ”
我拍了拍腦袋, 道:“幸會!幸會!美女!大半夜找我, 有什麼事嗎?”
美女笑著, 反問道:“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
我呵呵一笑, 道:“當然可以!請進!”
進了屋, 我呵呵笑著說:“美女, 別見笑!單身狗, 連個凳子也沒有, 只好招呼你坐床上了。 對了, 美女, 還沒請教芳名呢?”
“坐在床上也沒關係。 我叫小暑, 暑假的暑, 也可以叫我暑兒。 ”
我笑著說道:“暑兒, 很動聽的名字。 自我介紹, 我叫……”
暑兒打斷我的話, 說道:“我知道你叫龍飛, 江湖人稱飛哥。 ”
聽了暑兒的話,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晚, 因為酒精的麻醉, 也記不清與暑兒說了多久, 更不知道與她做了什麼。 之後, 我也曾問起過暑兒那晚的事情,
那晚後, 我和暑兒正式交往。 暑兒真就住在我樓上, 我問過暑兒幹什麼工作, 可她總是說, 愛一個人難道非要什麼都弄清楚, 有的時候, 知道得越少, 感情反而會越好。 一年後, 我讓她搬下來與我同居, 可她總是說:“兩個人的世界, 不需要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你有你的空間, 我有我的空間, 這樣不是更好嗎?”
暑兒說的也對, 人與人之間, 距離往往產生美。
2004年, 一晚, 我下班剛回到屋子, 暑兒就下來找我。 像平時一樣, 一番雲雨之後, 暑兒依偎在我的懷裡, 淚汪汪的問道:“飛哥, 如果我是一隻老鼠, 你願意娶我嗎?”
我撫摸著她的秀髮, 溫柔的說道:“傻瓜, 你當我們白素貞和許仙呀!再說, 就算你真是一隻老鼠, 像你這麼漂亮的老鼠,死在你的溫柔鄉里,我也無怨無悔。”說著,就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對望。那一刻,我感覺,暑兒憂鬱迷離的眼神好像在那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村裡一位老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你老了,當你回味一生的歲月時,你會發覺,戀愛的歲月最有味道。
2005年8月2日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狂風四起,黑壓壓的雲朵像濃墨般向秋城滾過來。不知為何,我的心總是惴惴不安,十分煩躁,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也不知為何,就莫名其妙向老闆請了半天假,鬱鬱悶悶往家回去。
剛走到半路,轟隆隆的雷聲一聲接一聲響起來,不一會兒,瓢潑大雨就下了起來。走到出租屋的時候,全身都淋濕了。我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忽然,門開了,暑兒全身濕透,就像剛從水裡爬出來一般,驚驚慌慌看著我說:“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我趕緊把她攬入懷中,說道:“傻瓜,打雷下雨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找來衣服,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我們躺在床上,暑兒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咪,蜷縮在我的懷裡。到了晚上,雨更大了,雷聲也更大了。半夜,一個雷聲在房頂響起,震得玻璃喀喀作響,隨即,一個籃球般大小的火雷,直奔暑兒而來。暑兒嚇壞了,想要躲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火雷猛地竄進她的懷裡不見了。暑兒驚呼一聲,跳到地上,身上開始冒煙,她很痛苦。
我哭著說:“暑兒,我怎樣才能救你!”
暑兒含著眼淚,痛苦說道:“你救不了我……”
暑兒的身子慢慢變化,下半身變化成了老鼠。暑兒哭著說道:“其實,我就是你救過的那只老鼠!你還記得嗎?”
看著她的眼神,我什麼都明白了。我抱著暑兒,悲聲大哭,道:“不管你是什麼,我都會生生世世的愛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暑兒……我的暑兒……”
暑兒眼淚汪汪,用悲苦而又迷離的看神看著我,說道:“……聽到你剛才的話……此生無憾……”
火雷在她身上燃燒起來,發出呲呲的聲音。暑兒痛苦極了,但她的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滿足微笑。
火雷燃盡,我的懷裡只有那只與貓大小的老鼠,安詳的死去!願她在天堂裡,快樂幸福!(完)
像你這麼漂亮的老鼠,死在你的溫柔鄉里,我也無怨無悔。”說著,就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對望。那一刻,我感覺,暑兒憂鬱迷離的眼神好像在那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村裡一位老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你老了,當你回味一生的歲月時,你會發覺,戀愛的歲月最有味道。
2005年8月2日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狂風四起,黑壓壓的雲朵像濃墨般向秋城滾過來。不知為何,我的心總是惴惴不安,十分煩躁,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也不知為何,就莫名其妙向老闆請了半天假,鬱鬱悶悶往家回去。
剛走到半路,轟隆隆的雷聲一聲接一聲響起來,不一會兒,瓢潑大雨就下了起來。走到出租屋的時候,全身都淋濕了。我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忽然,門開了,暑兒全身濕透,就像剛從水裡爬出來一般,驚驚慌慌看著我說:“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我趕緊把她攬入懷中,說道:“傻瓜,打雷下雨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找來衣服,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我們躺在床上,暑兒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咪,蜷縮在我的懷裡。到了晚上,雨更大了,雷聲也更大了。半夜,一個雷聲在房頂響起,震得玻璃喀喀作響,隨即,一個籃球般大小的火雷,直奔暑兒而來。暑兒嚇壞了,想要躲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火雷猛地竄進她的懷裡不見了。暑兒驚呼一聲,跳到地上,身上開始冒煙,她很痛苦。
我哭著說:“暑兒,我怎樣才能救你!”
暑兒含著眼淚,痛苦說道:“你救不了我……”
暑兒的身子慢慢變化,下半身變化成了老鼠。暑兒哭著說道:“其實,我就是你救過的那只老鼠!你還記得嗎?”
看著她的眼神,我什麼都明白了。我抱著暑兒,悲聲大哭,道:“不管你是什麼,我都會生生世世的愛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暑兒……我的暑兒……”
暑兒眼淚汪汪,用悲苦而又迷離的看神看著我,說道:“……聽到你剛才的話……此生無憾……”
火雷在她身上燃燒起來,發出呲呲的聲音。暑兒痛苦極了,但她的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滿足微笑。
火雷燃盡,我的懷裡只有那只與貓大小的老鼠,安詳的死去!願她在天堂裡,快樂幸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