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潔和母親劉素蘭相依為命一起生活已經八年了, 自從八年前父親段春生把自己和母親趕出家門, 母女倆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像冰窟窿一樣的家。
十八年前, 段春生和父親在醫院裡第一眼見到段玉潔的時候, 氣得扭頭就走, 順手把拎在手中的暖水瓶給拋得遠遠的。
段玉潔出生三天后, 出現了新生兒黃疸, 這讓段春生更加厭惡, 不止一次的提出把這個怪物丟掉。 幸好劉素蘭一再堅持, 並以死相逼, 才讓命運多舛的段玉潔得以存活下來。
在段玉潔的記憶裡, 她的童年是黑色的, 雖然當年的農村物質缺乏, 沒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至少每個孩子的臉上都洋溢著純真的笑臉。
幼年的段玉潔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 飯不敢多吃, 衣服穿得像張地圖一樣也不敢換, 堂屋裡永遠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每到飯點, 段玉潔都得等著一家人吃完了她才能開飯,
這都不算什麼, 段玉潔能忍下。 更令她覺得日子難熬的是, 每當父母吵架, 父親都會把怒氣遷到自己的身上, 用這個世界上最惡毒下賤的話來詛咒自己, 有一次更令人髮指的是段春生借著酒勁兒一腳把段玉潔像踢小貓一樣踢到門外。 那個時候, 段玉潔才剛剛五歲, 這段記憶像被利刀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裡一樣,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 都會悄無聲息的蹦出來以張牙舞爪的姿態騷擾她一番。
有一年冬天, 段玉潔傷風感冒很嚴重, 燒退了之後又咳嗽了很長一段時間。 放眼整個家裡, 除了媽媽像只老母雞護著雞崽一樣地照顧著段玉潔, 其他人連正眼都不曾瞧過她一下。 一天中午, 段玉潔的爺爺端著碗正倚在門口吃飯, 眼巴巴地看著飯的段玉潔沒忍住咳嗽了兩腔, 這一下可把她爺爺惹毛了, 啪啪兩巴掌糊在段玉潔的臉上, “你這個死貨, 眼瞎了麼?沒看見我正在吃飯, 要咳嗽去遠點的地方,
聞訊而來的劉素蘭緊緊地護著自己的女兒, 卻被不分清紅皂白的段春生把兩個人都趕了出去, 三九的天裡, 滴水成冰, 娘倆像個喪家犬一樣沒人收留。
段玉潔十年那年, 劉素蘭在趕集賣菜的路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 由於當時路上人很少, 沒有人看到肇事者的樣子, 醫藥費都落在了段春生的肩上。 這讓段春生更加的惱火, 恨不得生生掐死這對母女。
出院之後的劉素蘭雙腿截肢只能靠拄著拐杖走路, 段春生一想到後半生要跟這個不僅生不出兒子現在又成了瘸子的女人過下去, 氣就不打一出來。 過了兩個月後, 段春生領了一個女人回來, 說是新找的女人, 要劉素蘭帶著段玉潔趕快離開這個家門, 好給新媳婦騰騰位置。
離婚之後, 劉素蘭帶著女兒段玉潔離開了這個惡夢一般的地方, 投奔在市里賣菜的一個親戚去了。
一位單身又殘疾的母親帶著一個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生活,
艱辛可想而知,
可劉素蘭咬著牙都堅持下去了,她把孩子改為姓劉,孩子就是希望,為了孩子的明天吃再多的苦她都無怨無悔。
八年間,城市的變化日新月異,劉素蘭母女也住上了城市的廉租房,劉玉潔還有一年就中專畢業了,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
人的無恥真是千奇百怪,毫無底線的作為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著人們的三觀。就在劉玉潔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段春生一路打聽找上門來。
“劉素蘭,我今天過來是有個事通知你一下,玉潔不管咋說都是老段家的根,她身上流著老段家的血液。我想把玉潔要回去,再改為姓段。我又娶的那個媳婦生了兩個兒子,家裡忙得雞飛狗跳的,玉潔她爺爺奶奶年紀都大了,現在渾身是病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讓玉潔回去幫忙伺候伺候爺奶,順便再帶帶兩個弟弟,幫她繼母分擔分擔,她繼母太不容易了!”段春生雲淡風輕地說道,好像他這樣做已經仁至義盡了。
“段春生,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現在姓劉,跟你們老段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快給我滾,從哪兒來滾回哪去!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說你是個人販子,企圖拐賣婦女!”劉玉潔指著段春生的鼻子破口大駡,仿佛要把當年所受的氣統統討回來。
“你這個小雜碎,果然是有人生沒有教的貨色,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給我等著,我還會再來的!”段春生的希望破滅,罵罵咧咧一番後走了。
看著已經成年的女兒可以站出來保護自己了,劉素蘭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媽,那個鬼東西走了,您別怕,有我呢,以後我就是您的保護傘。明年我就畢業了,等我掙到錢了,咱們也買套房子,我一定要讓您過上幸福的晚年生活!”劉玉潔把媽媽攬在懷裡,充滿信心地說。
窗外,清脆的鳥叫聲抑揚頓挫,像是為這對苦盡甘來的母女高歌一曲慶祝慶祝。
可劉素蘭咬著牙都堅持下去了,她把孩子改為姓劉,孩子就是希望,為了孩子的明天吃再多的苦她都無怨無悔。八年間,城市的變化日新月異,劉素蘭母女也住上了城市的廉租房,劉玉潔還有一年就中專畢業了,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
人的無恥真是千奇百怪,毫無底線的作為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著人們的三觀。就在劉玉潔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段春生一路打聽找上門來。
“劉素蘭,我今天過來是有個事通知你一下,玉潔不管咋說都是老段家的根,她身上流著老段家的血液。我想把玉潔要回去,再改為姓段。我又娶的那個媳婦生了兩個兒子,家裡忙得雞飛狗跳的,玉潔她爺爺奶奶年紀都大了,現在渾身是病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讓玉潔回去幫忙伺候伺候爺奶,順便再帶帶兩個弟弟,幫她繼母分擔分擔,她繼母太不容易了!”段春生雲淡風輕地說道,好像他這樣做已經仁至義盡了。
“段春生,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現在姓劉,跟你們老段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快給我滾,從哪兒來滾回哪去!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說你是個人販子,企圖拐賣婦女!”劉玉潔指著段春生的鼻子破口大駡,仿佛要把當年所受的氣統統討回來。
“你這個小雜碎,果然是有人生沒有教的貨色,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給我等著,我還會再來的!”段春生的希望破滅,罵罵咧咧一番後走了。
看著已經成年的女兒可以站出來保護自己了,劉素蘭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媽,那個鬼東西走了,您別怕,有我呢,以後我就是您的保護傘。明年我就畢業了,等我掙到錢了,咱們也買套房子,我一定要讓您過上幸福的晚年生活!”劉玉潔把媽媽攬在懷裡,充滿信心地說。
窗外,清脆的鳥叫聲抑揚頓挫,像是為這對苦盡甘來的母女高歌一曲慶祝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