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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臘八粥

記憶中, 兒時鄉間的年是從臘月初八開始的。 早就伸長脖子等待這一天了。 那天早晨, 母親會早早地起床, 到鄉間的小鎮上去買油豆腐、豆腐乾回家,

然後忙著準備開煮臘八粥。

和別處許多地方不一樣, 我們崇明熬煮的臘八粥是鹹味的, 不像別處一般都以糯米、白米、小米、黑米、紅棗、蓮心、花生米、紅豆、核桃仁、桂圓肉、松子等煮成, 軟糯、甘甜。 緣於那時崇明農家貧困, 外地燒煮臘八粥時的那些能滋補人體的蓮心、紅棗、桂圓肉、核桃仁等島上根本沒有產出,

全靠外地運來, 賣的都是天價。

農民一年四季都在田中勞作, 沒有多大其它收入, 想買也是枉然, 因此臘八粥的作料, 除了糯米、白米、花生米、紅豆外, 什麼紅棗、蓮心、桂圓肉、核桃仁、松子等一概不放,

放入的倒是芋艿、茨菰、油豆腐、豆腐乾、薺菜、蘿蔔絲之類的食材, 因此母親才會早早地上鎮買回油豆腐、豆腐乾、茨菰。

薺菜是我們在冬日的田頭尋尋覓覓挑來的。 它雖然經過了霜凍, 不再碧綠生清, 有點老, 但是燒起來到更為清香。 蘿蔔是自家菜地裡剛挖的,

脆嫩得似乎一碰就要流水。 花生仁、紅豆就更不用說了, 新秋收的, 早放在壇罐裡, 隨時準備拿出來派用場。

芋艿, 則要用崇明特有的香酥芋芋艿籽, 再配上蘆花糯新糯米和新白米。 母親把它們湊在一起, 忙活著, 在灶頭的尺八大鍋內架起硬柴火熬煮。

燒開後燜在鍋內。 這樣燒成的臘八粥, 顏色有紅有黃, 有綠也有白, 一看就十分誘人。 它既有蓿菜的鮮嫩, 又有蘿蔔絲、油豆腐的爽口;既有茨菰的脆糯, 又有豆腐乾的醬香。

特別要一提的是, 這崇明特有的香酥芋, 燒過後香香的, 粉粉的, 吃到嘴裡,真讓人有欲罷不能的感覺。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要是沒有這香酥芋艿,就不成其為正宗的崇明鹹臘八粥。

一到中午,臘八粥就可開吃了。這是我們小孩子最為開心的時分。捧起一碗滿滿的臘八粥,再向母親要求,挑上一筷熬得雪白的豬油攪拌在粥內,坐在冬日避風的廊簷下,一口一口扒食這溢著油香的粥,該有何等的快意!遙想當年,小小年紀的我,竟能一口氣吃下兩碗盛放在古色古香的草頭葉大碗中的臘八粥。出去玩耍時,小夥伴們見了,還會意猶未盡地相互比誇,誰臘八粥吃得多。

到了晚間,晚餐吃的依舊是臘八粥。由於中午的粥一直焐在鍋內,大灶的灶肚的餘熱起著很好的保溫作用,故而那粥溫溫和和的,只是由於燜了一個下午,已經看不清米粒,成了厚厚的稀糊,母親稱這樣的臘八粥是生泥塊頭。但是我們兄妹幾個依舊吃的興致勃勃。兩碗吃吧,又爭著要去剷鍋底那厚糊糊的粑糍吃,它遠比一般的飯粑糍好吃,韌韌的,有臘八粥的鮮美,有隱隱的焦香。家裡的小孩子往往覺得太少,會把粘在鏟刀口上的一點點粑糍也牙個乾乾淨淨。有時候,家中的大人見小孩子為此爭個不休,就騙他們說,這是韌殼粑糍,吃多了要韌哭(哭不休之意)的。

晚上吃罷這誘人的的臘八粥,臘八節也就算過去了。我們這些小屁孩也就心滿意足地揉著肚子去睡覺了。當然,夜裡還會做夢,夢中我會問自己,明年,我還會吃幾碗臘八粥?

吃到嘴裡,真讓人有欲罷不能的感覺。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要是沒有這香酥芋艿,就不成其為正宗的崇明鹹臘八粥。

一到中午,臘八粥就可開吃了。這是我們小孩子最為開心的時分。捧起一碗滿滿的臘八粥,再向母親要求,挑上一筷熬得雪白的豬油攪拌在粥內,坐在冬日避風的廊簷下,一口一口扒食這溢著油香的粥,該有何等的快意!遙想當年,小小年紀的我,竟能一口氣吃下兩碗盛放在古色古香的草頭葉大碗中的臘八粥。出去玩耍時,小夥伴們見了,還會意猶未盡地相互比誇,誰臘八粥吃得多。

到了晚間,晚餐吃的依舊是臘八粥。由於中午的粥一直焐在鍋內,大灶的灶肚的餘熱起著很好的保溫作用,故而那粥溫溫和和的,只是由於燜了一個下午,已經看不清米粒,成了厚厚的稀糊,母親稱這樣的臘八粥是生泥塊頭。但是我們兄妹幾個依舊吃的興致勃勃。兩碗吃吧,又爭著要去剷鍋底那厚糊糊的粑糍吃,它遠比一般的飯粑糍好吃,韌韌的,有臘八粥的鮮美,有隱隱的焦香。家裡的小孩子往往覺得太少,會把粘在鏟刀口上的一點點粑糍也牙個乾乾淨淨。有時候,家中的大人見小孩子為此爭個不休,就騙他們說,這是韌殼粑糍,吃多了要韌哭(哭不休之意)的。

晚上吃罷這誘人的的臘八粥,臘八節也就算過去了。我們這些小屁孩也就心滿意足地揉著肚子去睡覺了。當然,夜裡還會做夢,夢中我會問自己,明年,我還會吃幾碗臘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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