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 讀
通過教育改變命運的人都對教育的巨大魔力深信不疑, 並決心將自己所經歷的複製在孩子身上。
倘若上升的路是一條一刻不能鬆懈,
“階層固化”的話題甚囂塵上, 這也是今天的中國中產階級們最為關心與糾結的問題
作為兩個孩子的媽媽, 老實說, 我不是不焦慮的。 眼見得身邊同事紛紛買了學區房, 給孩子的教育上了一把可靠的安全鎖。 這還不算, 大家對孩子的教育簡直像是軍備競賽, 十八般武藝, 層層加碼。 面對身邊正值學齡期懵懂無知的孩童, 我覺得自己一開始就敗下陣來。
這種焦慮, 直到我讀了日本暢銷書作家林真理子的《平民之宴》之後, 不, 不是緩解, 而是達到了頂峰。
我有一個奇怪的感覺, 作為先發國家, 日本時間大概比我們快十年到二十年, 因此, 在《平民之宴》的福原由美子身上,
然而, 願望卻不意味著效果。 這是由美子給我的啟示。 在教育上, 由美子不是不講究方法, 不是不費盡心力, 然而事與願違。 兒子翔在大學的門檻前居然止步不前, 對於上升的路毫無興趣, 樂於過一種低欲望低物質的生活。 他還經由網路結識了來自沖繩的打工女孩珠緒, 並打算與之結婚。 與翔相比,
如果說, 福原家是下降的路, 那麼, 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宮城家的珠緒, 她仿佛走了一條上升的路, 考上了由美子都沒能考上的醫學部, 將來可能成為一名醫生。 起初, 珠緒似乎並沒有野心一定要走一條上升的路, 只是由美子的刺激讓她不得不為了自尊而戰。 幸虧, 她足夠聰明又足夠努力;幸虧, 她遇上了能給她切實有效幫助的朋友;幸虧, 她運氣足夠好……總而言之, 經過難以想像的困難, 珠緒終於成為醫學部的一名學生。 當然, 我們都能想像到的, 珠緒和翔,一個走了上升的路,一個走了下降的路,註定是要擦肩而過了。
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是同一條路嗎?看上去似乎很不同。上升的路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小說中對珠緒備考醫學部的描述,大概會讓通過高考這道閘門的你我心有戚戚焉。然而,轉念一想,難道下降的路就意味著懶惰與懈怠嗎?由美子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向溫馴的兒子會毅然決然地徹底放棄大學。林真理子讓我們看到了翔的內心,倘若上升的路是一條一刻不能鬆懈,始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道路,這條路確實乏味得很。如此“上升”的人生,樂趣又在哪裡呢?再者一說,努力就一定會上升嗎?珠緒的路,其實是有無數個關卡的,假如不是她恰好認識水谷,假如水穀不是有一個醫學部畢業掙了錢的戀人,假如水谷的戀人大村不是因為對水穀有歉疚所以願意幫忙,假如不是大村恰好認識大學入學考試函授教育的王牌島田,……這個鏈條上缺失了任何一個環節,珠緒恐怕都沒辦法“逆襲”吧。所以,珠緒的“上升”之路,更像是一個奇跡。
現在,我要更正一下我的說法,所謂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都是根據人在社會之中的地位變化來比喻的,這大概也是今天的中國中產階級們最為關心與糾結的問題。“階層固化”的話題甚囂塵上,大概肇因於此。然而,階層,不過是看待世界的一種方式。就像小說的結尾,由美子與丈夫健治的一番談話也隱約打開了這一層意思。
“那他一輩子都做打工仔嗎?一輩子都不找一個正當的職業嗎?”
“翔肯定會問,什麼樣的工作才是正當職業?這就是他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夫妻二人默默地對視許久。終於,由美子慢慢地開口說道:
“你是說,要放棄他嗎?”
“與其說是放棄,不如說是守護。我們的思維方式也必須有所轉變。”
或許,這才是《平民之宴》的要義所在吧:只有不被外在的標籤所框定的時候,我們才能找到一條新路。念及此,我突然覺得世界變得些許清晰了。
珠緒和翔,一個走了上升的路,一個走了下降的路,註定是要擦肩而過了。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是同一條路嗎?看上去似乎很不同。上升的路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小說中對珠緒備考醫學部的描述,大概會讓通過高考這道閘門的你我心有戚戚焉。然而,轉念一想,難道下降的路就意味著懶惰與懈怠嗎?由美子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向溫馴的兒子會毅然決然地徹底放棄大學。林真理子讓我們看到了翔的內心,倘若上升的路是一條一刻不能鬆懈,始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道路,這條路確實乏味得很。如此“上升”的人生,樂趣又在哪裡呢?再者一說,努力就一定會上升嗎?珠緒的路,其實是有無數個關卡的,假如不是她恰好認識水谷,假如水穀不是有一個醫學部畢業掙了錢的戀人,假如水谷的戀人大村不是因為對水穀有歉疚所以願意幫忙,假如不是大村恰好認識大學入學考試函授教育的王牌島田,……這個鏈條上缺失了任何一個環節,珠緒恐怕都沒辦法“逆襲”吧。所以,珠緒的“上升”之路,更像是一個奇跡。
現在,我要更正一下我的說法,所謂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都是根據人在社會之中的地位變化來比喻的,這大概也是今天的中國中產階級們最為關心與糾結的問題。“階層固化”的話題甚囂塵上,大概肇因於此。然而,階層,不過是看待世界的一種方式。就像小說的結尾,由美子與丈夫健治的一番談話也隱約打開了這一層意思。
“那他一輩子都做打工仔嗎?一輩子都不找一個正當的職業嗎?”
“翔肯定會問,什麼樣的工作才是正當職業?這就是他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夫妻二人默默地對視許久。終於,由美子慢慢地開口說道:
“你是說,要放棄他嗎?”
“與其說是放棄,不如說是守護。我們的思維方式也必須有所轉變。”
或許,這才是《平民之宴》的要義所在吧:只有不被外在的標籤所框定的時候,我們才能找到一條新路。念及此,我突然覺得世界變得些許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