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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校長賈宇先生去了浙江?

編者按:

西北政法大學原校長賈宇, 頗具傳奇色彩。

無論其求學、做學術時期, 抑或擔任校長時發生的諸多故事, 在西北政法學子中均作佳話流傳。

日前, 其離開陝西, 南下擔任浙江省檢察院黨組書記, 仕途再進一步。

有西北政法學子作文懷念, 在此與大家分享。

最近一次見賈宇校長, 是在去年7月份的畢業典禮上。

彼時, 離校多年的我因緣見證了這一刻。

凝視著台下一群即將奔赴各方的年輕面龐, 他一句“此去前程似錦, 他日相逢依舊赤誠”, 讓不少人紅了眼眶。

賈校長此時已確定要離開西北政法赴任他處。 這次典禮發言, 也是他以校長身份, 給學生們上的最後一課。

4天后, 他離開相伴38載的校園, 卸下了學者身份, 成為陝西省檢察院黨組副書記、副檢察長。

由於工作的關係, 之後鮮少聽聞他的消息。 偶然想起在校那幾年時光, 也想起賈宇校長說過“最看重的身份是老師”這句話。

近日得知, 他被任命為浙江省檢察院黨組書記。 身份轉換, 在仕途上越走越遠, 總歸是為中國法制建設做事。 身為西北政法曾經的一名學子, 倒也為老校長高興。

西北政法求學四年, 其實跟賈校長接觸並不多。

聊及時, 大家依舊喜用“賈大大”來稱呼他。 “大大”, 在陝西方言中, 是“叔叔”的意思, 是對父親同輩(族)男人的稱呼, 也是對長輩的一種尊稱。

即便已離開學校多年, 對賈校長的這種稱呼, 依舊在同學之間保留著。

學校期間, 關於他的事蹟, 更多是從師友同學的口中還有自己的感觸而來。

對於80後、90後的人來說, 聽起父輩那個年代發生的事, 總覺傳奇。 賈校長于我, 無論是大時代環境使然, 還是其個人成長史,

都屬於“傳奇”的範疇。

1963年2月, 賈校長生於青海省一個叫貴德的小縣城。 彼時的中國大地剛剛走出三年困境不久, “上山下鄉”、“四個現代化”, 舉國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建設潮。

16歲時, 他離開貴德縣, 來到西北政法法律系求學。 能考入這所學校, 在當時也算不易。

作為“五院四系”中的一員, 西北政法當時為最高法主管的重點法律院校(於1980年劃歸司法部), 在西北地方享有很高的聲望。

時代不同, 如今16歲年紀的孩子, 還大都在中學的溫室裡……

四年之後, 獲得法學學士學位的他選擇繼續在校深造, 修習刑法學專業, 師從著名刑法學家周柏森教授。

等到1986年, 賈校長留校成為西北政法的一名助教。 10年期間, 他先後破格晉升為副教授、教授, 同時擔任法律系副主任……期間還曾跟隨武漢大學的刑法學家馬克昌教授學習, 獲得法學博士學位。

如今說來一筆而過, 熟悉高校教師任職體系制度皆清楚這其中難度, 特別是破格條件, 相當苛刻。

作為一名教師和學者, 專業領域的建樹, 讓賈校長的“傳奇”,

走出了學校, 走出了西北地方。

他在刑法學重大理論問題的研究上的一些理念, 很快引起外界的關注。

無論是對於死刑制度的改革, 還是在犯罪故意概念上首創“容忍故意”概念, 再或者是主張對誣陷罪設置獨立的法定刑等, 皆奠定了他在國內法學界的地位。

這在同事和外界看來, 年輕的賈宇前途無量。

“94年我到西北政法, 那時候學校只有四五個博士, 賈宇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是最年輕的博士。 在學術上, 他是大家公認的最有潛質的, 大家都覺得他在學術上很有靈性。 ”即便過去多年, 西北政法一位老師在回憶當初的情形依舊稱讚有加。

業精於勤、精於專。這也不難解釋,為何在43歲的時候,賈校長便開始執掌西北政法學院。作為學生,瞭解他更多始於這個階段。

那時,經過一番“廝殺”,我進入西北政法不久,剛好經歷了賈校長大刀闊斧改革的幾件事。

諸如,鼓勵和要求教師去實務部門掛職。此舉在如今看來相當有魄力的,既緩解了基層法院和檢察院長期專業人才緊缺的現狀,又讓理論和司法實踐得到了有效的揉合。

再如,2016年初設立反恐怖主義法學院。作為國內首個此種題材學院,賈校長任首任院長。這與如今國內外形勢以及戰略高度契合,培養複合知識的反恐法學人才,是相當務實的。

還有提倡大學回歸本位。他提出高校要去行政化,在西北政法,行政領導不擔任學校學術委員會和教師職稱評審委員會的主任。同時,西北政法推出本科生導師制,包括賈校長在內,都有帶課任務。

2015年,西北政法大學已由二本晉升為一本。

雖然那時我已離開學校多年,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還是高興了好一陣,逢人便說。

那一年的畢業典禮上,賈校長以“知行知止,追求理性的生活”為題,其中感慨道,“我們一同目睹了,學校歷經坎坷爭取到博士點後,師生、校友為之歡呼雀躍的動人場面;一同見證了,學校成為全國為數不多能夠培養全部類型卓越法律人才的高校;一同為學校獲批為西北地方第一個法學一級學科博士後科研流動站喝彩;又一同親歷了,學校今年起在全國絕大部分省(市、區)實現一本招生。”

聽者無不振奮。

自然,遺憾也是有的。

作為原司法部主管的五所政法院校中,西北政法長久以來是唯一沒有博士點的學校。

包括賈校長在內的教授們,卻不能在自己的學校帶博士。這也是西北政法師生心中最大的遺憾與痛。

2009年,西北政法在“申博”期間再次落選。這之後,發生的一些事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討論。在此期間,我們見識到了賈校長西北漢子真性情的一面,當然也引起了一些爭議。

但正是那個時候,他卻讓我們一眾師生更加欽佩。

談及賈校長,學校一位教授曾如此評價過,“西北政法是西北法律重鎮,我覺得是有很大的作為空間的,但他作為校長有很大的束縛,帶著腳銬跳舞”、“作為校長,他要平衡很多東西,無論是學術還是政治。”

我離開學校的那一年,賈校長曾說過,希望我們牢記老延大“立身為公、學以致用”的校訓,成為“興業之士、治國之才”。

畢業數年來的兜兜轉轉,每每回想,幾多唏噓和糾結,但始終未曾忘記。

幸運的是,在2017年畢業典禮上,我因緣得以聆聽賈校長的最後一課。

“我在這裡學習、生活、工作了整整38個春夏秋冬。不管時間長短,當我們要轉身告別時,都對這所學校充滿了留戀和不舍。以後無論走到哪裡,我們都會記得大秦嶺下的這座天平樓,還有天平廣場上的這棵老槐樹。這裡是我們的根,這裡有我們的魂。”

帶著諸多不舍,賈校長離開了西北政法,去陝西省檢察院任黨組副書記、副檢察長。不過如此調動,在我看來,依舊是幸事一件。

“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之下,有法學背景和法律人思維的官員越來越多,而省檢察院在地方法治環境建設中肩負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正如上述老師所說,“法律人要進入體制,從內部做一些改變。且從長遠趨勢來看,中國一定會走出很多法律人,來治理這個國家,這是國家民族之幸事。”

未料到的是,半年之後,賈校長最終離開了陝西,調任浙江省檢察院黨組書記。

聽聞這個消息,萬般感慨難以明述。只是一聲祝福——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業精於勤、精於專。這也不難解釋,為何在43歲的時候,賈校長便開始執掌西北政法學院。作為學生,瞭解他更多始於這個階段。

那時,經過一番“廝殺”,我進入西北政法不久,剛好經歷了賈校長大刀闊斧改革的幾件事。

諸如,鼓勵和要求教師去實務部門掛職。此舉在如今看來相當有魄力的,既緩解了基層法院和檢察院長期專業人才緊缺的現狀,又讓理論和司法實踐得到了有效的揉合。

再如,2016年初設立反恐怖主義法學院。作為國內首個此種題材學院,賈校長任首任院長。這與如今國內外形勢以及戰略高度契合,培養複合知識的反恐法學人才,是相當務實的。

還有提倡大學回歸本位。他提出高校要去行政化,在西北政法,行政領導不擔任學校學術委員會和教師職稱評審委員會的主任。同時,西北政法推出本科生導師制,包括賈校長在內,都有帶課任務。

2015年,西北政法大學已由二本晉升為一本。

雖然那時我已離開學校多年,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還是高興了好一陣,逢人便說。

那一年的畢業典禮上,賈校長以“知行知止,追求理性的生活”為題,其中感慨道,“我們一同目睹了,學校歷經坎坷爭取到博士點後,師生、校友為之歡呼雀躍的動人場面;一同見證了,學校成為全國為數不多能夠培養全部類型卓越法律人才的高校;一同為學校獲批為西北地方第一個法學一級學科博士後科研流動站喝彩;又一同親歷了,學校今年起在全國絕大部分省(市、區)實現一本招生。”

聽者無不振奮。

自然,遺憾也是有的。

作為原司法部主管的五所政法院校中,西北政法長久以來是唯一沒有博士點的學校。

包括賈校長在內的教授們,卻不能在自己的學校帶博士。這也是西北政法師生心中最大的遺憾與痛。

2009年,西北政法在“申博”期間再次落選。這之後,發生的一些事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討論。在此期間,我們見識到了賈校長西北漢子真性情的一面,當然也引起了一些爭議。

但正是那個時候,他卻讓我們一眾師生更加欽佩。

談及賈校長,學校一位教授曾如此評價過,“西北政法是西北法律重鎮,我覺得是有很大的作為空間的,但他作為校長有很大的束縛,帶著腳銬跳舞”、“作為校長,他要平衡很多東西,無論是學術還是政治。”

我離開學校的那一年,賈校長曾說過,希望我們牢記老延大“立身為公、學以致用”的校訓,成為“興業之士、治國之才”。

畢業數年來的兜兜轉轉,每每回想,幾多唏噓和糾結,但始終未曾忘記。

幸運的是,在2017年畢業典禮上,我因緣得以聆聽賈校長的最後一課。

“我在這裡學習、生活、工作了整整38個春夏秋冬。不管時間長短,當我們要轉身告別時,都對這所學校充滿了留戀和不舍。以後無論走到哪裡,我們都會記得大秦嶺下的這座天平樓,還有天平廣場上的這棵老槐樹。這裡是我們的根,這裡有我們的魂。”

帶著諸多不舍,賈校長離開了西北政法,去陝西省檢察院任黨組副書記、副檢察長。不過如此調動,在我看來,依舊是幸事一件。

“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之下,有法學背景和法律人思維的官員越來越多,而省檢察院在地方法治環境建設中肩負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正如上述老師所說,“法律人要進入體制,從內部做一些改變。且從長遠趨勢來看,中國一定會走出很多法律人,來治理這個國家,這是國家民族之幸事。”

未料到的是,半年之後,賈校長最終離開了陝西,調任浙江省檢察院黨組書記。

聽聞這個消息,萬般感慨難以明述。只是一聲祝福——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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