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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頭女婿(幽默故事)

清乾隆年間, 荊州城裡住著一位姓終的員外。 其家業之大, 大到荊州城東南西北四個門, 僅終姓一家就占了一門之多。 但終家卻人丁不旺,

直到中年, 終員外才得一千金, 取名梨花, 自然視若明珠。 梨花自幼乖巧, 聰明靈慧, 待到二八, 已出落得閉月羞花, 不僅知書達理, 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於是, 求親者紛至遝來, 險些踏破門檻。 但終員外一一見過, 又都一一回絕。 為何?終員外說了, 他瞧不上這些紈絝子弟窮酸秀才。

一日, 有一遊僧到終府化緣。 終員外施捨之後又好酒好菜款待一番。 誰知那瘋和尚自斟自酌也喝的酩酊大醉, 裝瘋賣傻賴著不肯走, 死活要與府上小姐見上一面。 終員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不見效, 只好著人請出小姐。 瘋和尚卻眉眼不抬, 悉悉窣窣從袈裟裡摸出個籤筒, 上下左右搖晃數下, 讓小姐抽上一簽。 梨花信手拈了一支, 仔細端詳,

只見簽上畫著一隻繡球, 一個咧嘴傻笑的男人。 下有注解, 曰:“繡球擲出美姻緣, 首尾兩姓緊相連。 鮮花插在牛糞上, 卻是花好月又圓”。 梨花不解, 正想請教, 瘋和尚早已飄然而去了。

自從梨花抽籤後, 終員外就顯得心神不定, 整天茶飯不思。 夫人勸道:“恐是天意呢!”員外一聲歎息:“凡事命中註定, 只好聽天由命了。 ”

不日, 荊州城北門搭起一座高高的繡樓。 中秋月圓之時, 梨花在丫鬟們的簇擁下登上樓臺。 樓臺之下, 早已人頭攢動。 梨花環顧片刻, 閉上眼睛將繡球拋了出去……

卻說北門之外, 有一農戶, 父子二人, 兩條光棍, 靠做豆腐為生, 兒子趙憨頭是遠近出了名的“憨人”。 這天, 兩爺子進城賣豆腐回來, 途經北門, 正趕上終家小姐拋繡球, 憨頭就擠進去看熱鬧。

不料, 剛擠進人群, 那飛來飛去的繡球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他的豆腐桶裡。 憨頭從小磨豆腐長大, 練的一身蠻力, 只見他抱了繡球, 三下兩下就沖出了人群, 飛也似地向城外跑去。 終府的家丁緊追慢追, 追出好幾裡地, 才弄清他這“乘龍快婿”是何許人也。

終員外得到回稟, 心中十分不暢, 但繡球拋出, 已是覆水難收。 憨頭又確實姓趙, 屬百家姓首姓, 正應了簽上的“首尾兩姓緊相連”。 思量再三, 還是派人捎去口信, 讓憨頭儘快來見。

憨頭抱了繡球回家, 並不知是何物。 有人逗他, 說繡球是他媳婦, 憨頭就當真天天摟著繡球睡覺。 終府這邊見繡球搶去幾天了不見動靜, 又派人來催, 趙家父子這才挑了擔豆腐到終家去下聘禮。

一路上, 老的交待小的, 到了大戶人家, 站要有站相, 坐要有坐相。 又怕憨頭在酒桌上“露相”, 就規定以踩腳為號, 踩一下腳才准動一下筷子。

到了終家, 終員外親自作陪。 寒暄片刻, 酒席就擺了上來。 憨頭哪見過這些個山珍海味美酒佳餚, 心慌慌地只巴不得老子快點踩他的腳。 終員外說聲:“請!”父子二人畢恭畢敬舉杯敬酒, 然後, 踩腳, 夾菜, 倒也斯文。 酒過三巡, 突然有只狗鑽到桌下啃骨頭, 一條狗腿正好踩在憨頭的腳上。 憨頭以為是老子在踩他, 就一個勁地夾菜, 狗不挪腳, 他就夾個不停。 嘴塞滿了, 碗也裝滿了, 腳卻還被踩著。 憨頭抬眼望望老子, 老子卻無動於衷仍在低三下四地給員外敬酒。 他一急, “啪”地砸下筷子, 吼道:“你踩著不放,

我吃的下啊?”四座皆驚。 終員外搖搖頭, 很體面地將趙家父子打發了。

回家路上, 憨頭被老子罵了一路。 到家後, 老子又翻箱倒櫃找出三匹白布, 砸給憨頭, 說:“這是你娘生前攢下的, 你拿去, 給老子學點乖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 憨頭便背著三匹白布出門了。 日上中天, 來到一條小溪邊。 溪上只有一座獨木橋, 見對面過來一人, 他就讓在一旁。 那人過來後, 沖憨頭點點頭, 說:“雙橋好過, 獨木難行啊!”憨頭立即上前, 打躬作揖, 說:“把你剛才那句話教給我吧, 我送你一匹白布。 ”那人自然高興, 連教數遍, 直到憨頭記下了, 才收下白布趕路。

傍晚時分, 憨頭經過一片林子, 遇見兩個打獵人, 雙雙舉槍, 正瞄準樹上的一隻野雞。 其中一人道:“花花綠綠一隻雞, 我們二人把槍舉,我若打中屬於我,你要打中就歸你。”未及槍響,憨頭搶上前去,打躬作揖,說:“把你剛才那句話教給我吧,我送你一匹白布。”野雞被皆驚飛了,獵人正要發火,但見一匹白布,也就笑嘻嘻地應允了。

此後數日,憨頭背著剩下的一匹白布,四處尋找,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又遇到一位“高人”。那天早晨,雨過天晴,憨頭來到一片梨園,見梨花盛開有如冬之瑞雪,就停下來呆呆的望著。守園的老者以為是來了賞花者,連忙起身相迎,還故作賣弄地歎一句:“帶雨梨花分外嬌啊!”憨頭一聽,立即上前,打躬作揖,說:“把你剛才那句話教給我吧,我送你一匹白布。” 老者這才知道遇到了“冤大頭”,正要走開,但見一匹白布,也就笑嘻嘻地應允了。

三匹白布用完,憨頭也長了“見識”,心裡很是滋潤。他心急火燎往回趕,一心想早點趕到終府,好讓終家人知道他也是聰明人了。

再說終府終員外,自見過憨頭之後,便生了反悔之意。待將實情說與女兒,梨花只有掩面而泣。大家閨秀,既要講名節二字,但又怎能甘心嫁給一個憨人?早有垂涎梨花容貌者,在探出風聲後,又蠢蠢欲動起來。憨頭趕到終府時,正遇到東門錢員外的公子錢秀才也來提親,終員外就有意將二人留下,想在酒桌上借機羞辱憨頭一番,好讓他知難而退知趣而去。

酒席擺開,終員外上座,憨頭和錢秀才分坐兩側。終員外成心為難憨頭,就叫人只給他擺了一支筷子。憨頭捏著筷子,橫豎不好使,情急之下,就想起學的“乖”來,只見他沖員外點點頭,說:“雙橋好過,獨木難行啊!”

躲在屏風後窺視的梨花聞聽此言,不由一震,立即讓人給憨頭添上一支筷子。那錢秀才也被憨頭的話震住了,但他畢竟是公子哥兒,見過世面,就佯裝未聽見,舉起酒杯敬了員外敬憨頭,口中還念念有詞:“仁兄,請了!”

憨頭卻不領情,只用筷子指指桌上的清蒸雞,說:“花花綠綠一隻雞,我們二人把槍舉,我若打中屬於我,你要打中就歸你。”

終員外和錢秀才都被他說的一楞一楞的,屏風後的小姐卻激動的熱淚盈眶。憨頭見屏風後有動靜,抬眼望望,自歎道:“帶雨梨花分外嬌啊!”

三日後,趙家迎娶梨花,終員外則以大半家當陪嫁給了女兒。從此,夫妻恩愛,白頭偕老,自不必提。

單表新婚之夜洞房之時,憨頭挑開新娘蓋頭,見天仙般一個美人兒,便猴急急地摟上床去。許是血氣上湧,衝開了百會,經過一夜大戰的憨頭突然變得靈光起來。後來又在梨花的教誨之下,苦心修讀,及至晚年,竟然金榜題名,考中進士。於是乎,修家譜,建祠堂,香火延續,脈脈相傳……

鄙人亦系趙家之後,細算起來,應為憨頭的第十一代孫。那本發黃的家譜我是見過的,扉頁上有幾行蠅頭小楷,大意為:終家有恩于趙家,當世代圖報。故凡我趙家之後,男須娶終姓之女為妻,女必嫁終姓之男為媳。做牛做馬,貧賤不移。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云云。老祖宗立下這麼個規矩,著實為難了我們這些後人。但又還必須遵循,祖訓難違啊,誰願承擔“不孝子孫”這個罪名?記得我爹說過,他是在快三十歲的時候,才從東北領回了一個姓終的女子,那便是我娘。輪到我就更慘了,三十都開外了,但尋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無奈之下,寫下這篇東西,權作徵婚廣告。天可憐見,如蒙終姓女子不棄,敬請來電來函,有照必複。

我們二人把槍舉,我若打中屬於我,你要打中就歸你。”未及槍響,憨頭搶上前去,打躬作揖,說:“把你剛才那句話教給我吧,我送你一匹白布。”野雞被皆驚飛了,獵人正要發火,但見一匹白布,也就笑嘻嘻地應允了。

此後數日,憨頭背著剩下的一匹白布,四處尋找,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又遇到一位“高人”。那天早晨,雨過天晴,憨頭來到一片梨園,見梨花盛開有如冬之瑞雪,就停下來呆呆的望著。守園的老者以為是來了賞花者,連忙起身相迎,還故作賣弄地歎一句:“帶雨梨花分外嬌啊!”憨頭一聽,立即上前,打躬作揖,說:“把你剛才那句話教給我吧,我送你一匹白布。” 老者這才知道遇到了“冤大頭”,正要走開,但見一匹白布,也就笑嘻嘻地應允了。

三匹白布用完,憨頭也長了“見識”,心裡很是滋潤。他心急火燎往回趕,一心想早點趕到終府,好讓終家人知道他也是聰明人了。

再說終府終員外,自見過憨頭之後,便生了反悔之意。待將實情說與女兒,梨花只有掩面而泣。大家閨秀,既要講名節二字,但又怎能甘心嫁給一個憨人?早有垂涎梨花容貌者,在探出風聲後,又蠢蠢欲動起來。憨頭趕到終府時,正遇到東門錢員外的公子錢秀才也來提親,終員外就有意將二人留下,想在酒桌上借機羞辱憨頭一番,好讓他知難而退知趣而去。

酒席擺開,終員外上座,憨頭和錢秀才分坐兩側。終員外成心為難憨頭,就叫人只給他擺了一支筷子。憨頭捏著筷子,橫豎不好使,情急之下,就想起學的“乖”來,只見他沖員外點點頭,說:“雙橋好過,獨木難行啊!”

躲在屏風後窺視的梨花聞聽此言,不由一震,立即讓人給憨頭添上一支筷子。那錢秀才也被憨頭的話震住了,但他畢竟是公子哥兒,見過世面,就佯裝未聽見,舉起酒杯敬了員外敬憨頭,口中還念念有詞:“仁兄,請了!”

憨頭卻不領情,只用筷子指指桌上的清蒸雞,說:“花花綠綠一隻雞,我們二人把槍舉,我若打中屬於我,你要打中就歸你。”

終員外和錢秀才都被他說的一楞一楞的,屏風後的小姐卻激動的熱淚盈眶。憨頭見屏風後有動靜,抬眼望望,自歎道:“帶雨梨花分外嬌啊!”

三日後,趙家迎娶梨花,終員外則以大半家當陪嫁給了女兒。從此,夫妻恩愛,白頭偕老,自不必提。

單表新婚之夜洞房之時,憨頭挑開新娘蓋頭,見天仙般一個美人兒,便猴急急地摟上床去。許是血氣上湧,衝開了百會,經過一夜大戰的憨頭突然變得靈光起來。後來又在梨花的教誨之下,苦心修讀,及至晚年,竟然金榜題名,考中進士。於是乎,修家譜,建祠堂,香火延續,脈脈相傳……

鄙人亦系趙家之後,細算起來,應為憨頭的第十一代孫。那本發黃的家譜我是見過的,扉頁上有幾行蠅頭小楷,大意為:終家有恩于趙家,當世代圖報。故凡我趙家之後,男須娶終姓之女為妻,女必嫁終姓之男為媳。做牛做馬,貧賤不移。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云云。老祖宗立下這麼個規矩,著實為難了我們這些後人。但又還必須遵循,祖訓難違啊,誰願承擔“不孝子孫”這個罪名?記得我爹說過,他是在快三十歲的時候,才從東北領回了一個姓終的女子,那便是我娘。輪到我就更慘了,三十都開外了,但尋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無奈之下,寫下這篇東西,權作徵婚廣告。天可憐見,如蒙終姓女子不棄,敬請來電來函,有照必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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