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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 拾憶

印象中的小時候, 入冬後是一定要有雪的。 不到開春, 那路旁的積雪定是不會化盡的。 放學後和小夥伴們一路打著跐溜滑回家,

免不了摔髒衣服褲子, 搞不好還會破幾個窟窿, 總之, 我上小學時的校服, 膝蓋部位總要有幾個補丁。

如若是剛下過雪的日子, 必定是要脫下手套, 拂去最表層的積雪, 雙手輕舀一捧瓊漿玉露, 如同掬起那水中明月般翼翼小心, 然後用舌尖輕觸, 印象中的雪是甜滋滋的, 但並沒有齜牙咧嘴的涼。

想要尋得一塊尚未被踐踏的積雪是不易的, 發現平整的雪地後, 孩子們便爭相在那白雪上“蹦兔子”。 這遊戲大多是女孩子家玩的, 此時, 男孩往往都在攢雪球, 出其不意間向你身後一擊, 或者順著衣領塞進後背, 然後得逞的跑開, 嘴裡叫囂著“打不著, 嚇眼毛, 打到你媽後腦勺。 ”時至今日, 我也沒能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編這話的人也就是個孩子, 只是為了喊口號時押韻些。

我居住的部隊大院裡有個大大的四合院, 據說是當年日本侵華時留下的, 後來蘇軍入駐又變成了訓練場和點兵台。 模糊的印象裡, 那土黃色的牆壁上, 用朱紅色的印刷體自上而下寫著, “毛主席萬歲、全國各族人民大團結。 ”

四合院旁的老五號樓是個舊式筒子樓, 樓道裡鋪著一層老式的紅地板, 吱吖作響, 我們幾個半大半小的孩子咣咣咣地追來逐去, 中午飯點時, 立馬就能聞到誰家又做了什麼好菜。 然後被各自父母拎著耳朵回家吃飯。 大概四、五年前,

因為年事已高, 這棟老樓倒在了推土機的轟鳴聲中, 取而代之的是成蔭綠樹。

冬日裡, 除了有雪, 還必須要有的就是糖葫蘆了, 大連話裡, 糖葫蘆稱作“粒糕”。 放學後的校門外一定會有個老爺爺推著一輛大二八, 5毛錢一串的粒糕和山藥豆, 總是很快就會賣光。

現在想要買到走街串巷的粒糕已經沒那麼容易了。 商場裡的雖然乾淨健康, 但總覺得冬日裡流著大鼻涕泡的室外, 才是吃粒糕最舒服的地方。 那層薄薄的冰糖在暖陽的照射下, 閃著光的好看。

前幾年家裡還沒有集體供暖的時候, 喜歡在爐膛裡烤上老爸種的地瓜, 屋子裡彌漫著烤地瓜的氣息,從爐膛將其取出的時候,地瓜表面冒著油光,香甜得很。而我總是因為著急食用,而燙壞了牙齦。

用刷子刷乾淨爐蓋表面,把切好的饅頭片、餅子,還有醃好的鹹魚鋪在爐蓋上,嗞啦啦的響聲裡夾雜著食物的掙扎,這是北風天窩在家裡時對心靈的一種慰藉。雖然一日三餐的存在是為了讓生活充滿儀式感,但偶爾的隨心所欲則會讓日子多些樂趣。

我喜歡冬天,更愛四季。

喜歡在那個叫“羊頭窪”的小漁村和堂哥下海捉海蜇。被海蜇將兩條腿蟄得奇癢紅腫,仍雀躍著為自己繳獲的一麻袋戰利品而歡呼。現在每每看到海蜇蟄死人的新聞,直呼當初自己命大。不然現在在這寫字的就不知道是誰了。那時的羊頭窪還沒有填海,海上還很富有,鵝卵石灘上撿一根竹竿,拾一根漁網上掉落的魚線繩,再向附近釣魚的大叔要個魚鉤,隨手就能釣上兩個巴掌大小的鮐鮁魚。

農曆五月上山給爺爺掃墓時會路過一小片麥田,爸曾摘下一小捧麥粒,雙手揉搓後讓我入口細嘗,時至今日,仍記得那捧麥香。那是一股尤為清新的力量,混合了土地和山林的味道,口感很有嚼勁。和生小麥一樣的好東西還有玉米筍。剛放暑假的七月末,我總會鑽在苞米地裡打量著尚未成熟的玉米,並向它們伸出“毒手”。這時的玉米剛剛成型,小巴掌大小,顆粒不曾飽滿過就成為我口中之食。玉米筍的鮮嫩是沒有哪種水果可形容的,灌溉充沛的情況下,每一根都尤為多汁,剝開外皮直接使用即可。如果說小麥是處子,那這玉米筍就該是處子和脫兔的結合體了。

翻翻便箋,囉囉嗦嗦半晌,好似在寫一篇沒營養的老年流水帳。怪只怪這眼前美景太相似於過去,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隨記於途中的一些廢話

2018.1.24

• end •

屋子裡彌漫著烤地瓜的氣息,從爐膛將其取出的時候,地瓜表面冒著油光,香甜得很。而我總是因為著急食用,而燙壞了牙齦。

用刷子刷乾淨爐蓋表面,把切好的饅頭片、餅子,還有醃好的鹹魚鋪在爐蓋上,嗞啦啦的響聲裡夾雜著食物的掙扎,這是北風天窩在家裡時對心靈的一種慰藉。雖然一日三餐的存在是為了讓生活充滿儀式感,但偶爾的隨心所欲則會讓日子多些樂趣。

我喜歡冬天,更愛四季。

喜歡在那個叫“羊頭窪”的小漁村和堂哥下海捉海蜇。被海蜇將兩條腿蟄得奇癢紅腫,仍雀躍著為自己繳獲的一麻袋戰利品而歡呼。現在每每看到海蜇蟄死人的新聞,直呼當初自己命大。不然現在在這寫字的就不知道是誰了。那時的羊頭窪還沒有填海,海上還很富有,鵝卵石灘上撿一根竹竿,拾一根漁網上掉落的魚線繩,再向附近釣魚的大叔要個魚鉤,隨手就能釣上兩個巴掌大小的鮐鮁魚。

農曆五月上山給爺爺掃墓時會路過一小片麥田,爸曾摘下一小捧麥粒,雙手揉搓後讓我入口細嘗,時至今日,仍記得那捧麥香。那是一股尤為清新的力量,混合了土地和山林的味道,口感很有嚼勁。和生小麥一樣的好東西還有玉米筍。剛放暑假的七月末,我總會鑽在苞米地裡打量著尚未成熟的玉米,並向它們伸出“毒手”。這時的玉米剛剛成型,小巴掌大小,顆粒不曾飽滿過就成為我口中之食。玉米筍的鮮嫩是沒有哪種水果可形容的,灌溉充沛的情況下,每一根都尤為多汁,剝開外皮直接使用即可。如果說小麥是處子,那這玉米筍就該是處子和脫兔的結合體了。

翻翻便箋,囉囉嗦嗦半晌,好似在寫一篇沒營養的老年流水帳。怪只怪這眼前美景太相似於過去,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隨記於途中的一些廢話

2018.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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