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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政元年:特朗普內政外交基本靠譜

馬曉霖

1月20日, 美國史上年齡最大、財富最多且倒彩也最多的總統特朗普在各種褒貶聲中走過執政元年, 各路媒體都從不同視角回顧其執政歷程,

晾曬成績單, 分析其執政理念與風格對美國內政外交的塑造以及由此引發的變化。

用一年時間衡量大國領導人的能力和水準實在苛刻, 對特朗普這樣的另類美國總統, 在輿論喧嘩的今天說什麼也都正常。 客觀地看, 除了“讓美國更偉大”這個遠大理想難以一蹴而就, 奉行孤立主義和美國優先原則的特朗普基本上言行一致, 有所為有所不為, 堪稱內政外交基本靠譜。

國內治理:刺激經濟, 注重安全

經濟資料是冰冷的, 但是, 過去一年的美國經濟表現足以讓特朗普應對那些挑剔冷酷的批評, 股市氣勢如虹, 經濟大盤向好, 投資行情看漲, 都表明特朗普這位商人總統不僅能治理公司, 治理國家經濟也不外行。

1月19日, 特朗普執政周年前夕, 代表美國大盤股的標準500指數大漲26.3%, 仔細分析可見, 全部500股指數均在特朗普任內上漲至少20%, 其中近一成上漲超過50%。 此外, 道鐘斯工業指數過去一年上漲31%, 達到羅斯福總統第一任期以來的最佳水準。

另據相關機構統計, 美國經濟增長率連續兩個季度保持在3%, 為發達經濟體之最, 而且是美國2014年以來的首次新高。 此外, 去年新增就業210萬, 儘管比前兩年略低, 但失業率卻降低到17年來的最低點。

有這樣的成績, 難怪特朗普充滿自得, 毫不在乎輿論對他其他方面的評價, 可謂“一俊遮百醜”。 其實, 即使一直抵制特朗普的傳統主流媒體也不得不承認, 這傢伙是個搞經濟的高手。 當然, 美國經濟形勢大好,

根本得益于前任總統奧巴馬8年的不懈努力, 是民主黨經濟政策扭轉幹坤推動經濟持續復蘇的結果, 特朗普不可能平地起高樓。

但是, 不得不承認特朗普執政後大刀闊斧的刺激政策也發揮了關鍵作用, 最大的貢獻是採取一系列深度改革刺激經濟發展, 包括廢除860多條能源、教育和就業方面的規章制度, 為經濟發力全面鬆綁。 特朗普逆勢而行, 兌現美國利益優先的承諾, 大力開源節流, 聚焦能源業大發展, 釋放經濟活力與潛能, 特別是2017年底推出30年來最大規模減稅計畫, 吸引大批資本回流, 對“執政元年”到期時的經濟高走貢獻巨大, 而整年的經濟形勢上行, 也是得益於行業看好他的經濟政策而提前投資下注。 從這個角度講,

特朗普既摘取前任的果子, 也靠政策導向保持了經濟的良好勢頭。

特朗普是個典型宅男, 又以“推特治國”著稱, 他深居簡出卻通過一系列對外政策調整助推經濟繼續向好。 出訪沙特, 特朗普為美國拿回4000多億美元武器大單, 以及400多億美元長期投資承諾;出訪中國, 特朗普為美國簽署2500多億的貿易合同, 減緩了對華貿易逆差;退出《巴黎氣候協定》, 特朗普為美國節省數十億美元開支且贏得更多油氣出口收入;退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以及報復反對美國耶路撒冷新政策相關國家, 特朗普又可以借機削減大筆對外援助。

至於大搞貿易壁壘, 重啟貿易談判, 以及要求北約成員和亞太盟國分攤更多安全成本, 都是特朗普掙錢省錢的策略,

有的已立竿見影, 有的將產生長遠效益。 這些開源節流政策, 讓美國失去超級大國的面子, 但收穫經濟實惠的裡子, 無論對提振美國企業信心, 還是未來擴大政府投資, 都發揮了正向效應, 也踐行了特朗普實業救國、商業強國的職業思維和邏輯。

安全方面, 特朗普連續推出限制移民法案, 引起建制派強烈不滿, 甚至招致國際輿論頗多詬病。 但是, 以“限穆令”著稱的法案, 無論什麼版本, 都基本鎖定所謂“失敗國家”和“敵對國家”移民, 那些人口眾多、經濟規模較大且政局相對穩定的伊斯蘭國家並不在特朗普的名單上, 這也透出他粗中有細、客觀務實的特點。 在恐怖主義襲擊高發頻繁階段, 特朗普的限制措施有效防範了重大恐怖襲擊的發生, 增加了美國社會的安全感。

國際治理:全面收縮,維持大局

特朗普一年來的外交戰略是總體繼續收縮,延續奧巴馬政府理念,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特朗普真心不在意那頂讓美國人開心近百年的“世界領導者”高帽,而是量入為出地慎用美國資源,他在意的是真金白銀,是美國有無真正實力繼續領導世界。習慣於美國為中心或美國為領頭羊的世界,特別是西方精英和美國建制派對特朗普治下的美國地位下降明顯不滿,但這都不是特朗普最關心的,至少不是他當下刻意維持和追求的,他期待的美國“偉大”是國民生活品質和核心競爭力有充分保障後的世界光環。特朗普執政元年的外交也不無特點,具體表現在幾個方面:

維持大國關係穩定,避免國力透支。特朗普執政前輿論最大的預期是美中關係惡化與美俄關係轉暖。但是,一年的外交實踐表明,特朗普慎重處理美中關係,避免意識形態領域爭鬥,也降低軍事對峙風險,聚焦頂層交往與互動,爭取經貿領域實惠。當然,特朗普也基於中國實力增長較快而開始考慮佈局印太戰略,繼續從更大範圍圍堵或牽制中國。

受制於美俄戰略性和結構性矛盾,特朗普被迫放棄親俄情結,維持美俄關係的冷和平,並且在烏克蘭危機、敘利亞戰爭兩個鋒面保持相對克制與低調,不願與俄羅斯直接爭鋒或投入過多。受制於國內建制派的羈絆,特朗普能把美中和美俄關係維持在正常狀態,已屬於不易。至於在戰略安全報告中明確美國與中俄的競爭或對手定位,這不是特朗普的發明,而是美國兩黨和歷任總統的總體基調和政策本質。

熱點問題靈活處理,不拘一格。特朗普上任後面臨的熱點問題不少,特別是朝鮮核爭端、伊朗核爭端、阿富汗問題和中東爭端,特朗普政策靈活,也較有針對性。他對朝核危機的態度和言論反復多變,剛柔相繼,陰晴叵測,但核心訴求是避免戰爭攤牌,試圖借力打力解除朝鮮核武裝,對於缺乏靈丹妙藥的這個世界性難題,特朗普也只能如此。

伊核協議是特朗普非常反感的奧巴馬外交遺產,但他也是立足于威脅和施壓,試圖讓伊朗付出更多代價,確保美國及盟友的利益最大化,至今尚未失控,也足以說明特朗普並非沖進瓷器店的大象,而是有精細的算計和拿捏的尺度。

阿富汗方面,特朗普依託更專業的安全團隊,提出增兵加壓、行動保密和外交經濟等手段交替使用的策略,試圖打破僵局,儘快結束這場延續16年的戰爭,儘管效果尚未顯現,但思路應該說沒毛病。

特朗普外交敗筆之一,是在耶路撒冷地位問題上顛覆22年美國政府策略,招致國際輿論一致批評,也折損了美國作為中東和平進程監護者的傳統形象和地位。但是,從美國後續暫停對巴勒斯坦援助的對策看,特朗普“有錢就是大爺”的心態展露無遺,這既符合他為美國財政減負的通盤考慮,也折射了現實主義外交理念,他不擔心打破這個政治禁忌能在中東掀起大浪,嘗試“反彈琵琶”尋求這個百年死結的突破。

執政元年,特朗普頻繁換將,屢屢出招,已經做得足夠多。正如筆者一年前預測的那樣,美國是個靠制度和規則運行的國家,特朗普以一己之力不可能馬上對這個國家改頭換面;世界也不是美國一手遮天的樂園,特朗普也左右不了大格局的根本變化。特朗普在美國歷史上居於何種地位,幹滿一任甚至兩任再蓋棺定論不遲。(作者為著名國際問題學者、北京外國語大學教授、博聯社總裁)

增加了美國社會的安全感。

國際治理:全面收縮,維持大局

特朗普一年來的外交戰略是總體繼續收縮,延續奧巴馬政府理念,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特朗普真心不在意那頂讓美國人開心近百年的“世界領導者”高帽,而是量入為出地慎用美國資源,他在意的是真金白銀,是美國有無真正實力繼續領導世界。習慣於美國為中心或美國為領頭羊的世界,特別是西方精英和美國建制派對特朗普治下的美國地位下降明顯不滿,但這都不是特朗普最關心的,至少不是他當下刻意維持和追求的,他期待的美國“偉大”是國民生活品質和核心競爭力有充分保障後的世界光環。特朗普執政元年的外交也不無特點,具體表現在幾個方面:

維持大國關係穩定,避免國力透支。特朗普執政前輿論最大的預期是美中關係惡化與美俄關係轉暖。但是,一年的外交實踐表明,特朗普慎重處理美中關係,避免意識形態領域爭鬥,也降低軍事對峙風險,聚焦頂層交往與互動,爭取經貿領域實惠。當然,特朗普也基於中國實力增長較快而開始考慮佈局印太戰略,繼續從更大範圍圍堵或牽制中國。

受制於美俄戰略性和結構性矛盾,特朗普被迫放棄親俄情結,維持美俄關係的冷和平,並且在烏克蘭危機、敘利亞戰爭兩個鋒面保持相對克制與低調,不願與俄羅斯直接爭鋒或投入過多。受制於國內建制派的羈絆,特朗普能把美中和美俄關係維持在正常狀態,已屬於不易。至於在戰略安全報告中明確美國與中俄的競爭或對手定位,這不是特朗普的發明,而是美國兩黨和歷任總統的總體基調和政策本質。

熱點問題靈活處理,不拘一格。特朗普上任後面臨的熱點問題不少,特別是朝鮮核爭端、伊朗核爭端、阿富汗問題和中東爭端,特朗普政策靈活,也較有針對性。他對朝核危機的態度和言論反復多變,剛柔相繼,陰晴叵測,但核心訴求是避免戰爭攤牌,試圖借力打力解除朝鮮核武裝,對於缺乏靈丹妙藥的這個世界性難題,特朗普也只能如此。

伊核協議是特朗普非常反感的奧巴馬外交遺產,但他也是立足于威脅和施壓,試圖讓伊朗付出更多代價,確保美國及盟友的利益最大化,至今尚未失控,也足以說明特朗普並非沖進瓷器店的大象,而是有精細的算計和拿捏的尺度。

阿富汗方面,特朗普依託更專業的安全團隊,提出增兵加壓、行動保密和外交經濟等手段交替使用的策略,試圖打破僵局,儘快結束這場延續16年的戰爭,儘管效果尚未顯現,但思路應該說沒毛病。

特朗普外交敗筆之一,是在耶路撒冷地位問題上顛覆22年美國政府策略,招致國際輿論一致批評,也折損了美國作為中東和平進程監護者的傳統形象和地位。但是,從美國後續暫停對巴勒斯坦援助的對策看,特朗普“有錢就是大爺”的心態展露無遺,這既符合他為美國財政減負的通盤考慮,也折射了現實主義外交理念,他不擔心打破這個政治禁忌能在中東掀起大浪,嘗試“反彈琵琶”尋求這個百年死結的突破。

執政元年,特朗普頻繁換將,屢屢出招,已經做得足夠多。正如筆者一年前預測的那樣,美國是個靠制度和規則運行的國家,特朗普以一己之力不可能馬上對這個國家改頭換面;世界也不是美國一手遮天的樂園,特朗普也左右不了大格局的根本變化。特朗普在美國歷史上居於何種地位,幹滿一任甚至兩任再蓋棺定論不遲。(作者為著名國際問題學者、北京外國語大學教授、博聯社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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