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醫生在進行包皮手術時卻割掉了睾丸(在奧地利發生過), 或是替車禍傷患輸氧氣時錯輸入笑氣(在巴伐利亞發生過), 那麼一定有地方出了問題:再怎樣有效的醫療手段, 也會因為人為的疏忽而一敗塗地。 不過, 還有一種更為常見的缺失:體制的缺失, 也就是實施若干從一開始就知道多此一舉的醫療程式。
只要看看至今人們從未大規模抗議普遍的過度醫療, 就可以明白一點:若人們在術後病情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 通常就不會徵求第二意見以確認這場手術是否必要。 若某人吃藥卻完全沒有減輕症狀,
既然大部分無謂的手術和用藥都不見明顯的後續傷害, 或是與該傷害沒有直接關係, 那麼這種醫療的灰暗程度, 一般老百姓也就無從得知, 儘管患者們本來期望這些措施是有療效的。 哈佛大學利普教授說:“我們始終會自然而然抱著這樣一種想法, 那就是我們已經做了正確的決定。 ”總要等到“情況開始走樣了, 患者及其律師或許才會警覺到這樣的醫療是多餘的”。
一位55歲的中年婦女, 在德國施特勞賓市的南方診所接受心臟手術後不治身亡。 手術時, 她的腎血管受到傷害, 等到6小時後轉入大醫院時, 已經回天乏術。 後來, 雷根斯堡地方法院的判決是:這種過失致死原本就不應該發生, 從醫療角度來看, 這台心臟手術根本沒有必要, 應該取消。 涉案的主治醫生(同時也是該私人診所的所有人)以身體傷害和過失致死遭到起訴, 被判處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