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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恢復離岸石油開採:特朗普的“復古運動”?

1月4日, 美國內政部長津克(Ryan Zinke)在一次電話會議上證實, 美國聯邦政府根據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意見, 將在未來幾個季度內著手全面恢復美國離岸石油的開採。

美國能源聯盟總裁皮爾(Thomas Pyle)透露, 美國聯邦政府計畫在未來5年內發放47份離岸石油鑽探許可證, 其中包括太平洋沿岸7份、墨西哥灣12份和阿拉斯加19份, 鑽探海域離岸距離從3海裡到200海裡不等, 至2019年, 逐步將美國90%的離岸海域向石油鑽探行業開放。 此前, 2017年12月28日, 特朗普已在事先並無太多徵兆的情況下, 出人意料地宣佈恢復在阿拉斯加保護區和北極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內的石油鑽探授權。

正如一些分析家所評論的, 這是特朗普的又一次“復古行動”:自2017年1月20日上任以來, 這位另類美國總統一直在各個方面和前任奧巴馬(Balack Obama)反其道而行之, “奧巴馬畫圈的我打叉, 奧巴馬反對的我贊成”——開採美國離岸石油恰是奧巴馬最堅決反對的事情之一,

特朗普“復古”, 正在其邏輯之中。

事實上作為和美國石油產業關係密切的前大亨, 特朗普早在上任之初就一再不加掩飾地表達對恢復離岸石油開採的興趣, 和對制約這一“復古”行為各項清規戒律的不屑:2017年4月, 他簽署一道行政命令, 要求各有關機構認真考慮“那些剝奪成千上萬潛在就業機會、導致數以十億美元計財富白白流失的行為(中止美國離岸石油開採)”;同年6月1日, 特朗普不顧國內強烈爭議, 執意讓美國退出《巴黎氣候協定》, 這等於解除了美國官方“必須完成減排目標”的義務, 從而讓奧巴馬政府以“要達到減排義務就必須忍痛割愛”為由所作出的一系列針對離岸石油開採限制政策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去年底,

特朗普借北美東北部寒流肆虐、遭遇空前低溫之機, 在推特上嬉笑怒駡, 諷刺“對地球變暖的杞人憂天”……所有這些看似七零八碎的言行串聯起來, 就構成了此番恢復離岸石油開採“大招”的層層鋪墊。 “復古”不假, 但倘片面認為這就只是“黨爭”, 或僅僅針對奧巴馬“賭氣”、履行競選承諾, 則未免把問題看得太過簡單了——這是特朗普深思熟慮、蓄謀已久的一步棋, 之所以這樣做, 是因為在他看來, 這步棋對美國經濟、就業利大於弊。

正如津克所言, 恢復離岸石油開採將令美國碳氫化合物燃料產量在現有基礎上輕鬆增產1/6, 且有進一步增產的潛力, 這“足以讓美國再度成為能源超級大國, 再次走上能源支配者的道路,

尤其是在海外”。 恢復離岸石油開採如果能與日漸成熟的葉岩氣產業相輔相成, 可進一步減少美國對國際能源市場的依賴, 令美國獲得全球經濟乃至政治更多主動權, 同時有效降低國際能源、交通市場波動對美國經濟的衝擊。

去年美國環境執法實施辦公室(EEMB)曾作出評估, 認為恢復離岸石油開採可在未來10年內讓美國石油行業生產和監管成本每年降低數億美元, 而通過恢復離岸石油開採, 一些曾經因這一行業的繁盛而受益、卻在2010年英國BP“深海地平線”(Deepwater Horizon)鑽井平臺漏油事件的一系列衝擊下“過了幾年苦日子”的地方、行業, 也將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就業機會的部分恢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一些分析家指出,

原本奧巴馬借“深海地平線”事件將美國離岸石油開採“一刀切”, 就帶有一定程度的黨爭色彩, 和迎合民粹的痕跡。 他大力宣導的某些“新能源計畫”被證明“勞民傷財、迂闊無當”(當然, 不是所有的“新能源計畫”都如此), 白白虛擲了大量寶貴的資源、資金和時間。 2016年12月20日, 奧巴馬在已經得知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自己任期進入倒計時1個月之際, 突如其來地宣佈一項行政命令, 禁止大西洋從緬因州到維吉尼亞州, 以及整個阿拉斯加離岸石油的開採, 並宣佈這一禁令是“永久性”的, 就連向來親奧巴馬的《紐約時報》也曾批評稱, 奧巴馬利用1953年一項不起眼法律所賦予的漏洞, 在任期最後時刻推出了這一“註定讓支持者歡呼、反對者跳腳的爭議性規則”——既然禁令是如此出臺的, 那麼禁令的解除如法炮製,也只能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儘管大多數“解禁”措施要到2019年才能逐步產生效力,但眾所周知,石油市場是全球大宗商品領域最“杠杆化”和“期貨化”的,作為全球最重要的能源消費國、進口大戶和最具彈性的能源生產國,美國此舉將帶來“全球石油市場供應量將大增、美國石油進口依賴度將大減”的市場預期,並產生相應的市場衝擊波。這一衝擊波將不可避免地對歐佩克“凍產保價”努力構成巨大壓力。

極富諷刺意味的是,自去年夏天以來,特朗普在中東一直擺出“拉攏沙特、排擠伊朗”的姿態,儘管“拉攏沙特”因去年底美國執意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並決定把美國駐以色列使館搬遷過去而陷入尷尬,但“排擠伊朗”卻一以貫之,幾天前美國還借伊朗國內事件試圖對其施加壓力和影響。但解禁離岸石油鑽探、開採的行為,在客觀上卻更有利於一心擴大石油生產、對凍產報價持嚴重保留態度的伊朗,而更不利於歐佩克凍產保價協議的最大受益國和最有力推動者沙特。

不過在美國本土,解禁離岸石油也會造成苦樂不均的現象:正如一些業內分析家所指出的,墨西哥灣沿岸相關配套措施完善,原有石油產業基礎好、產業鏈完整,解禁對其是極大的利好;大西洋大陸架的石油勘探在凍結前剛起步,是否具有開採潛力尚難以斷定,而太平洋和阿拉斯加等地方則普遍相信“綠色經濟”可以帶來和離岸石油同樣、甚至更多的利益,卻無需付出相應的環境和其它代價,對解禁離岸石油的態度也參差不齊。

加州、俄勒岡州和華盛頓州所在的太平洋,大陸架上原本有約30個石油鑽探平臺,但自1984年起就再未增加過,這些州近20年以來大多成為民主黨的“鐵票倉”,它們是“奧巴馬”政策的堅定支持者,也自然成為“特朗普石油新政”的堅決反對者。2018年是中期選舉年,可以想見,這些州將會借機對特朗普的解禁措施施加壓力和影響。

耐人尋味的是,既屬墨西哥灣沿岸、州長又是共和黨人的佛羅里達州也站在了反對新政的陣營裡,州長斯科特(Rick Scott)聲稱“首要任務是保護州內自然資源”。這也並不奇怪:近年來這個亞熱帶州大力發展“綠色和藍色經濟”——更多依賴旅遊業吃飯,自然不希望“煞風景”的離岸石油開採在為他們送來一盤炒金雞蛋的同時,嚇跑了他們家養的一群金雞。

那麼禁令的解除如法炮製,也只能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儘管大多數“解禁”措施要到2019年才能逐步產生效力,但眾所周知,石油市場是全球大宗商品領域最“杠杆化”和“期貨化”的,作為全球最重要的能源消費國、進口大戶和最具彈性的能源生產國,美國此舉將帶來“全球石油市場供應量將大增、美國石油進口依賴度將大減”的市場預期,並產生相應的市場衝擊波。這一衝擊波將不可避免地對歐佩克“凍產保價”努力構成巨大壓力。

極富諷刺意味的是,自去年夏天以來,特朗普在中東一直擺出“拉攏沙特、排擠伊朗”的姿態,儘管“拉攏沙特”因去年底美國執意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並決定把美國駐以色列使館搬遷過去而陷入尷尬,但“排擠伊朗”卻一以貫之,幾天前美國還借伊朗國內事件試圖對其施加壓力和影響。但解禁離岸石油鑽探、開採的行為,在客觀上卻更有利於一心擴大石油生產、對凍產報價持嚴重保留態度的伊朗,而更不利於歐佩克凍產保價協議的最大受益國和最有力推動者沙特。

不過在美國本土,解禁離岸石油也會造成苦樂不均的現象:正如一些業內分析家所指出的,墨西哥灣沿岸相關配套措施完善,原有石油產業基礎好、產業鏈完整,解禁對其是極大的利好;大西洋大陸架的石油勘探在凍結前剛起步,是否具有開採潛力尚難以斷定,而太平洋和阿拉斯加等地方則普遍相信“綠色經濟”可以帶來和離岸石油同樣、甚至更多的利益,卻無需付出相應的環境和其它代價,對解禁離岸石油的態度也參差不齊。

加州、俄勒岡州和華盛頓州所在的太平洋,大陸架上原本有約30個石油鑽探平臺,但自1984年起就再未增加過,這些州近20年以來大多成為民主黨的“鐵票倉”,它們是“奧巴馬”政策的堅定支持者,也自然成為“特朗普石油新政”的堅決反對者。2018年是中期選舉年,可以想見,這些州將會借機對特朗普的解禁措施施加壓力和影響。

耐人尋味的是,既屬墨西哥灣沿岸、州長又是共和黨人的佛羅里達州也站在了反對新政的陣營裡,州長斯科特(Rick Scott)聲稱“首要任務是保護州內自然資源”。這也並不奇怪:近年來這個亞熱帶州大力發展“綠色和藍色經濟”——更多依賴旅遊業吃飯,自然不希望“煞風景”的離岸石油開採在為他們送來一盤炒金雞蛋的同時,嚇跑了他們家養的一群金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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