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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樹影

城市的樓越來越高, 高層住的久了, 越發會懷念曾經窗外有樹的日子。 高樓寬敞明亮, 但較之院落, 到底少了故事, 少了情懷。

從小我都不是爬樹翻牆的孩子, 但總覺得每一棵樹都有著自己的靈魂和腔調, 有的活潑, 有的沉穩, 有的古靈精怪。 他們在窗外靜靜的站著, 看著窗裡人的喜怒哀樂, 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解讀人生。

婆娑的樹影, 總愛和孩子們做遊戲, 借著光在窗前和牆面上表演皮影戲。 有時小清新, 枝葉搖曳, 沙沙作響;有時情感劇, 枝頭雙燕, 呢喃耳語;到了夜晚, 便是驚悚片, 鬼影喧囂, 嗚嗚長鳴。 孩子的思想就被這變幻無常的鏡像捉了去,

在自己想像的故事裡開心和恐懼。

那時的我, 喜歡在窗前看書和打盹, 讓樹影投在書本上, 然後用鉛筆描繪出枝葉的模樣, 似乎這圖畫是樹與我的秘密, 總想在圖案中找到答案。 暖暖的陽光下, 找著找著就困了, 伏在桌上安然睡去。 斑駁的樹影打在臉上, 仿佛自己也變的通透明亮, 心隨著那些光斑在樹影裡行走, 尋找前世今生的牽連。 那些亦真亦幻的夢, 就這樣伴我多年。

然而, 住了高層, 就沒辦法獨自編故事了, 只看著窗外的高樓林立, 聽汽車鳴笛駛過。 陽光透過紗窗明晃晃的照在臉上, 沒有故事, 沒有光影, 沒有與其他生靈的交集。 就這樣被城市喧囂的建築噪音和汽車尾氣污染身心。

且焚香一束, 奏禪音一曲, 讓我在思緒裡回到過去, 回到樹影妖嬈的孩童時代, 幻想自己還是窗前睡去的那個傻孩子。 帶著長大後不復存在的天真笑容, 在陽光下的樹影裡, 尋覓夢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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