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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的詛咒

後來, 到了八月底的一天夜裡, 我媽依然陪伴著奶奶, 突然心頭發痛, 可能是太累了, 心臟病發作了。 她打了電話回家。 我爸迅速到達奶奶住所,

照看這兩位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終於, 在兩個女人痛苦的叫聲中, 他積壓在心中對兄長的不滿, 霎時間就像火山爆發般從通話中噴發出來。 我此時也剛好趕到, 一邊照看母親, 一邊攙扶著奶奶。 而我的耳邊同時也聽到外面如雷鳴般對大伯的催促與呵斥。 不知不覺中我和奶奶眼眶都已濕潤, 眼眶被風吹過, 有點冷。 哦!不, 是徹骨的寒冷。 通話時長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 秋夜終於萬籟俱寂, 父親進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強作鎮定, 點上一根煙, 語重心長地說, “老婆, 等下我大哥媳婦會過來接班, 你好去歇息歇息, 辛苦了。 小鑫, 快!去拿藥給你媽和奶奶, 在摩托車後備箱。 ”我隨即去拿, 在我出門一瞬間, 竟聽到屋裡有男人嗚嗚的哭聲。
等回去定睛一看, 心裡一震:“天啊!在我記憶中從小到大都沒看到這個男人哭過, 他一直都很嚴肅, 今天我卻破天荒目睹了。 ” 老房子裡的木頭和窗戶被風刮得呼呼作響, 可始終沒等到大伯媳婦來接班。 母親也好了許多, 奶奶也安詳地睡著。 母親親切得看著我和父親說, “老公, 我好些了, 你和小鑫先回去吧, 你明天還得早起去工作。 這裡暫先交給我吧, 等下大嫂來了, 我再回去。 放心吧, 我沒事。 ” 我和父親忙活了半天也累了, 就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 我起床發現母親連夜未歸, 父親已去工作。 我急忙去奶奶家看看, 此時, 又是那熟悉的兩個身影。 嗯, 是母親和奶奶。 兩張憔悴的臉, 甚是可憐。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奶奶了.過了一會兒,
大娘李四到了, 從她那膘肥體壯的身姿可見平時吃了多少肥肉, 在家有多享受。 我心裡便暗暗地咒駡著, “你這個壞女人, 你他媽還說忙, 胖成豬了, 一看就是懶人。 害我一家這麼累!”可我還是強忍憤怒叫了聲大娘。 於是, 母親和她說了幾句話後便和我一起回家去了, 由她接班。 但是, 剛過不久, 大娘就打電話回家說奶奶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 我眼淚又再次嘩啦嘩啦往外流, 大哭了一場, 隨即馬上打電話通知父親, 電話的那邊可聽到父親哽咽了一下, 說, “……好……嘟……嘟……”心想:今天, 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註定又要大哭一場。 到場後, 大娘回憶著說, “阿媽將死的時候, 呼喊著各個死去的親戚, 眼睛還死死地瞪著她,
太嚇人了, 我……我當時就害怕就沒敢過去……”我心想:你這個壞女人, 沒照看好奶奶, 還找藉口。 我媽照看的時候沒事, 換了你後, 奶奶就去世了。 都是你害的!我心裡的悲憤油然而生。 我們那邊習俗是守靈三日, 後才下葬, 而作為孫子的我也要守。 爸爸對我說我, “兒子, 今晚老爸跟你一起守。 ”我說, “老爸, 兒子長大了, 況且是自己的奶奶, 我不怕, 我自己守便好。 ”“但你記住, 一定不能讓貓跳過你奶奶身旁, 知道嗎?這附近可是有很多貓。 ”父親說。 可那天晚上窗外那是滂沱大雨, 深秋光禿禿的樹枝透過窗戶映射出來的影子, 就像老巫的利爪一樣, 就在那裡舞動著。 雖說, 奶奶從小到大都很疼我。 可如今她已穿上古代的壽衣, 冰冷地躺在一旁的席子上。
再加上這鬼天氣, 不免有點滲人。 但我還是努力壓制住恐懼, 回憶著兒時奶奶唱的歌謠、潮劇, 漸漸地意識開始模糊, 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突然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在手旁邊蹭來蹭去, 很是可愛, 夢裡我看到了曾經我養過的小狗旺財, 就和奶奶在一起。 突然旺財叫了一聲, 可是那聲音竟是貓叫聲, 而且格外的淒厲。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 揉揉惺忪的睡眼, 朝著奶奶方向看去, 還好奶奶完好躺在那兒。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奶奶身邊卻多出了一隻黑貓, 它的眼睛一個是藍色, 一個是綠色, 再加上幾聲淒厲無比的“喵喵”貓叫聲, 我當時直接嚇傻了。 說時遲, 那時快, 那貓將身體輕輕一躍, 就輕易地跳過奶奶身體, 隨後黑貓便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我目瞪口呆,慢慢地爬過去,觀看黑貓的狀況。隨即心裡一驚,死了?不會吧。怎麼回事兒?不管了,還是繼續睡吧。可沒等我回過神來,奶奶突然筆直坐了起來,背對著我。我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開心,我便說,“奶奶,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你活過來了,也正常,醫學界上也有很多如‘假死’之類的案例。來,我倒杯水給你喝。” 奶奶似乎沒回應,又似乎有,聲音在雨聲掩蓋下,聽不大清楚,似乎是什麼,“快……跑……遠……好”隨即是一聲聲夜貓發情的聲音,異常淒厲,像小孩在哭,又像是來自地獄夜叉的悲鳴。我忽然想起父親囑咐的話,不禁頭皮一陣子發麻,也許剛剛奶奶是不想傷害我要我趁早離開。於是,我嚇得腳底如踩風火輪,飛也似的跑出屋外。 此時屋外雨也停了,我踏著充滿積水的地面跑到了四米遠處的牆角,悄悄地注視著奶奶的一舉一動,我看的很清楚。只見奶奶不停地找東西,拿到就啃,啃完就扔,而她的手不知何時變得毛絨絨的,似乎還有利爪,那抓取金屬物的聲音令人不時起雞皮疙瘩,更令我驚恐的是奶奶的臉貌似一邊長了黑毛,眼睛也變了幽幽的綠色和藍色,面部隱隱泛著幽幽的綠光,我捂著嘴巴,淚如雨下,卻不敢發出聲音來,心想:奶奶,你怎麼了?難道奶奶屍變了? 此時的我也顧不得奶奶過去對我多慈祥,對我多好,因為此時的她極具攻擊性。我拼了命地往家裡跑,到了家門口我氣喘吁吁,哆嗦著去拍大門急切地喊著:“爸爸……媽媽,救命啊,救命……!”媽媽果然敏感點,她開了門,讓我進去。問了我是怎麼回事兒。我哆哆嗦嗦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母親,爸爸也醒了,在一旁皺著眉聆聽著,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我可憐的老母親啊,你怎麼死了肉體還要受苦。”隨後父親說現在我們必須叫齊至少七個壯青年和一位大師貼符,作法。“小鑫,你還小,不許你去。”我欲言又止,耷拉著頭。 不久,父親連夜召集了幾個好友,以及大伯,可是大伯卻有點拖拉,直到人齊了才到,據老爸回憶說,“當初,被發現時奶奶正在和一隻黑犬對峙,廝殺,正處於狂暴狀態”,打鬥過程中奶奶可謂是身手敏捷啊,左蹦右跳,一點也不像大病時的她,一點也不像80歲的老人家。奶奶身上與狗狗身上抓痕、咬痕那是滿目瘡痍啊。而這只狗,正是大伯家的看門狗,由此可推測:奶奶可能是要去大伯家索命,可是被黑狗阻撓,便打了起來,即使貓怕狗,她也要拼上一拼。“哎!我可憐的母親啊!”父親含著淚嗚咽著說著。 那時,幸好有強悍的黑狗,協同七個年輕小夥,便將半人半貓的奶奶制服,五花大綁起來,捆成粽子似的,大師也把壓制符貼在奶奶的額頭,定住了奶奶。隨後便穿好道服,擺好香火,黑貓屍體、拿起鈴鐺、桃木劍,開始作法。做完法他對人群說,“誰是老人的兒子。”我爸和大伯從人群走了出來。大師緊縮眉頭,大聲呵斥,“屍變乃久積怨氣亦或心願未了便離世,而借助貓等極靈性之物複生也。爾等乃至親之人,可知此結是什麼?”大伯內心打鼓,慌慌張張低下頭,父親則屏氣凝神,說道,“我張某人做人做事講究情理,對於長輩我自然是尊敬,百事孝為先,可別人就不知道了。”大伯此時也看了看自己的老母親那憔悴的面孔,不禁失聲痛哭,對著奶奶跪在地上把頭磕得咚咚直響,嘴裡還碎碎叨叨著:“老母親,對不起,你饒了我全家吧,以前我不孝順,我該死,我該死……”不知何時,法臺上的黑貓活了,而奶奶也不再動彈,臉上黑毛消失,閉上了她疲憊的眼睛…… 大師說,“其實,很簡單,你!大兒子把這只貓領回家,把它視如你生母一樣,直到她自然死亡,若是刻意縮短其壽命或置之不理,你全家將受到詛咒。後果將不堪設想。”大伯啊的一聲隨後也只能無奈答應了。 後來,大娘那跋扈的性格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經常餓著黑貓,她自稱無神論者,都是騙人的,但又十分懼怕那只黑貓,特別是晚上,而那黑貓最喜歡夜裡跑去大娘床上,把她嚇得魂兒幾乎都快沒了。後來,她終於受不了這種生活,與大伯離了婚,大伯也只能孤零零的……再不久,大伯也抑鬱而終,也許這就是黑貓的詛咒吧。 後來,我由於太想念奶奶,也怕大伯走後黑貓無人飼養,會活活餓死,我把黑貓接回家,我很喜歡它,並且一日三餐從不不虧待它,別人遛狗我是遛貓。更高興的是原本家裡的老鼠一大堆,什麼會鑽孔的、會爬電線的、會偷吃的,現在都不見了,也許黑貓的詛咒只對特殊物件有效,對我家,反而是祝福。奶奶願您老人家在天堂開心快樂,再也不要受苦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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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黑貓便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我目瞪口呆,慢慢地爬過去,觀看黑貓的狀況。隨即心裡一驚,死了?不會吧。怎麼回事兒?不管了,還是繼續睡吧。可沒等我回過神來,奶奶突然筆直坐了起來,背對著我。我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開心,我便說,“奶奶,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你活過來了,也正常,醫學界上也有很多如‘假死’之類的案例。來,我倒杯水給你喝。” 奶奶似乎沒回應,又似乎有,聲音在雨聲掩蓋下,聽不大清楚,似乎是什麼,“快……跑……遠……好”隨即是一聲聲夜貓發情的聲音,異常淒厲,像小孩在哭,又像是來自地獄夜叉的悲鳴。我忽然想起父親囑咐的話,不禁頭皮一陣子發麻,也許剛剛奶奶是不想傷害我要我趁早離開。於是,我嚇得腳底如踩風火輪,飛也似的跑出屋外。 此時屋外雨也停了,我踏著充滿積水的地面跑到了四米遠處的牆角,悄悄地注視著奶奶的一舉一動,我看的很清楚。只見奶奶不停地找東西,拿到就啃,啃完就扔,而她的手不知何時變得毛絨絨的,似乎還有利爪,那抓取金屬物的聲音令人不時起雞皮疙瘩,更令我驚恐的是奶奶的臉貌似一邊長了黑毛,眼睛也變了幽幽的綠色和藍色,面部隱隱泛著幽幽的綠光,我捂著嘴巴,淚如雨下,卻不敢發出聲音來,心想:奶奶,你怎麼了?難道奶奶屍變了? 此時的我也顧不得奶奶過去對我多慈祥,對我多好,因為此時的她極具攻擊性。我拼了命地往家裡跑,到了家門口我氣喘吁吁,哆嗦著去拍大門急切地喊著:“爸爸……媽媽,救命啊,救命……!”媽媽果然敏感點,她開了門,讓我進去。問了我是怎麼回事兒。我哆哆嗦嗦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母親,爸爸也醒了,在一旁皺著眉聆聽著,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我可憐的老母親啊,你怎麼死了肉體還要受苦。”隨後父親說現在我們必須叫齊至少七個壯青年和一位大師貼符,作法。“小鑫,你還小,不許你去。”我欲言又止,耷拉著頭。 不久,父親連夜召集了幾個好友,以及大伯,可是大伯卻有點拖拉,直到人齊了才到,據老爸回憶說,“當初,被發現時奶奶正在和一隻黑犬對峙,廝殺,正處於狂暴狀態”,打鬥過程中奶奶可謂是身手敏捷啊,左蹦右跳,一點也不像大病時的她,一點也不像80歲的老人家。奶奶身上與狗狗身上抓痕、咬痕那是滿目瘡痍啊。而這只狗,正是大伯家的看門狗,由此可推測:奶奶可能是要去大伯家索命,可是被黑狗阻撓,便打了起來,即使貓怕狗,她也要拼上一拼。“哎!我可憐的母親啊!”父親含著淚嗚咽著說著。 那時,幸好有強悍的黑狗,協同七個年輕小夥,便將半人半貓的奶奶制服,五花大綁起來,捆成粽子似的,大師也把壓制符貼在奶奶的額頭,定住了奶奶。隨後便穿好道服,擺好香火,黑貓屍體、拿起鈴鐺、桃木劍,開始作法。做完法他對人群說,“誰是老人的兒子。”我爸和大伯從人群走了出來。大師緊縮眉頭,大聲呵斥,“屍變乃久積怨氣亦或心願未了便離世,而借助貓等極靈性之物複生也。爾等乃至親之人,可知此結是什麼?”大伯內心打鼓,慌慌張張低下頭,父親則屏氣凝神,說道,“我張某人做人做事講究情理,對於長輩我自然是尊敬,百事孝為先,可別人就不知道了。”大伯此時也看了看自己的老母親那憔悴的面孔,不禁失聲痛哭,對著奶奶跪在地上把頭磕得咚咚直響,嘴裡還碎碎叨叨著:“老母親,對不起,你饒了我全家吧,以前我不孝順,我該死,我該死……”不知何時,法臺上的黑貓活了,而奶奶也不再動彈,臉上黑毛消失,閉上了她疲憊的眼睛…… 大師說,“其實,很簡單,你!大兒子把這只貓領回家,把它視如你生母一樣,直到她自然死亡,若是刻意縮短其壽命或置之不理,你全家將受到詛咒。後果將不堪設想。”大伯啊的一聲隨後也只能無奈答應了。 後來,大娘那跋扈的性格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經常餓著黑貓,她自稱無神論者,都是騙人的,但又十分懼怕那只黑貓,特別是晚上,而那黑貓最喜歡夜裡跑去大娘床上,把她嚇得魂兒幾乎都快沒了。後來,她終於受不了這種生活,與大伯離了婚,大伯也只能孤零零的……再不久,大伯也抑鬱而終,也許這就是黑貓的詛咒吧。 後來,我由於太想念奶奶,也怕大伯走後黑貓無人飼養,會活活餓死,我把黑貓接回家,我很喜歡它,並且一日三餐從不不虧待它,別人遛狗我是遛貓。更高興的是原本家裡的老鼠一大堆,什麼會鑽孔的、會爬電線的、會偷吃的,現在都不見了,也許黑貓的詛咒只對特殊物件有效,對我家,反而是祝福。奶奶願您老人家在天堂開心快樂,再也不要受苦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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