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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那顆銀杏

高鐵如一顆銀色的子彈穿梭在華東大地, 從繁華現代的上海出發, 一頭撞進了原野的懷抱。 窗外的田野樹林一閃而過, 還未來得及細看就已不見。

里程表上不斷變化地數字顯示著這架“鋼鐵長龍”的巨大能量, 兩個小時的時間, 我就已經從上海回到了長興。 在踏上月臺的一刻, 我不禁感歎科技發展給人們帶來的巨大方便。

在那個高鐵動車組尚未發展的年代, 過年回家的路途往往是讓人印象深刻:擁擠的大巴滿載著歸鄉的乘客疾馳在鄉道上, 車內大人們的聊天聲夾雜著孩子的哭鬧聲, 直擾得讓人皺起眉頭。 窗外冷冽的空氣劃過臉龐, 蠻橫地往脖子裡鑽, 想著開窗透氣的乘客, 往往品嘗過冷風滋味後, 只得悻悻的關上窗戶, 繼續忍受車內奇特的味道以及磨人的噪音。 好不容易到達了縣城, 還得轉乘鄉區的車輛, 先前的奔波之苦又得再來一遍。

中國人都有著傳統的過年情節, 經過了一年在他鄉的拼搏, 臨近年關總得回家過年, 那麼這一年的辛苦才算沒有白費。 到後來隨著城市生活成本的不斷提高, 生存壓力愈來愈重, 只有在回家過年的假期中才得以暫時逃脫, 於是無論路途如何艱辛, 回家的念頭卻是日漸強烈了。

這幾年每次回到家中, 村子裡的房子總是一年一個樣, 整個村子都煥發著喜人的氣象。 洋氣的小別墅越蓋越高, 與小時候的黑瓦白牆相去甚遠, 格局也不盡相同, 讓遠方歸鄉的我時常認不出回家的路, 還好, 記憶中村口那株古銀杏仍然還挺立在那裡, 這讓我稍稍感到心安。

這株銀杏樹就長在村頭路口, 當年泊油路還未鋪就的時候, 這顆銀杏樹就如同燈塔一般引導著南來北往的過客。 古銀杏樹的年齡連村裡的老人也不曾知道, 只知道在村子未有之前就已經生長在這裡。 樹幹筆直挺拔地向上生長, 蒼勁有力地虯幹緊接著延展開去, 末梢長出的是如蒲扇一般的銀杏葉, 鬱鬱蔥蔥地鋪滿整每一處枝丫。

寒來暑往, 銀杏庇護著村子的平靜安寧, 默默注視著從樹下走過一批又一批的淳樸善良的人, 磨剪子、補鞋匠等手藝人也曾是這裡的常客, 手藝人的技藝自有其巧妙之處, 賣的東西也是實惠耐用, 只是近幾年已難見蹤影, 讓人有些遺憾。

這顆古銀杏樹, 大概包攬了我整個童年的樂趣。 在寒意尚未完全褪去的春天, 銀杏上的嫩芽兒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冒了出來, 嬌嫩的綠色給整個大地添上了一抹亮點。 待到春雨朦朧的時候, 銀杏的葉子同時生滿了枝頭。 那時候的我就愛撐著傘站在樹下, 看著這一籠煙雨將整個天地覆蓋在迷蒙之中, 滋潤著萬物更加的富有生機, 也看著銀杏葉也在得到滋養後顯得蒼翠欲滴,

惹人喜愛。

夏天, 銀杏樹就成了村子的“大紅人”。 大人們在樹蔭下乘涼聊天, 躲避毒辣的陽光。 孩子們就在旁邊嬉鬧, 數著光線透過樹葉的縫隙後落在地上形成的斑駁的光影。 若是感覺疲乏了, 便纏著父母切開一個紅彤彤的大西瓜來吃。 狼吞虎嚥之後心滿意足的躺在樹下,享受著涼風吹拂,在陣陣蟬鳴聲中昏昏睡去。

秋天,是銀杏最美的時節。葉子隨著冷風慢慢褪去葉綠色,換上了金黃色的外衣。整株古銀杏金黃得令人眩目,秋風一逗,杏葉和果實就窸窸窣窣地落得滿地都是,村裡的小朋友們便忙著撿白果,拿回家會受到大人們的獎勵,白果或炒或泡皆可,是村裡人家最喜愛的食物之一;銀杏葉則撿回去清洗乾淨,夾在書裡當做書簽,日子久了書裡滿是銀杏葉,一抖落著就是滿地金黃,那個時候,一片造型好看、色彩亮麗的銀杏葉大概是我們懵懂的攀比之心的初醒。

冬天銀杏葉慢慢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默然無語地看著忙碌的人們。年關將至,各家各戶都開始張羅著過年,掃乾淨屋子的灰塵,掛上喜慶的燈籠,殺豬醃臘肉。小朋友們幫不上忙,便把小燈籠和中國結弄到銀杏樹上,讓冬天單調的銀杏樹也變得鮮豔起來。如果遇上雪年,銀杏枝丫上都鋪滿了沉甸甸的雪,白茫茫的積雪間夾雜著一個個妝點飾物,不經意間就換上了套紅白相間款的“冬裝”。每一次與母親進城趕集,都會路過村口的這款銀杏,它如同哨兵般目送著我們遠去。待到晚上回家時候,銀杏樹上掛著的發著紅光的燈籠總是就是黑暗中指引我倆方向的路燈。

到後來,由於出外求學的緣故,從此故鄉再無春秋,只有冬夏,我也再沒見過村口銀杏樹雨中的光景和金黃奪目的樣子。待到工作之後,更是連記憶中納涼嬉鬧的場景也逐漸淡忘,再次遇見的時候,腦海中就只有它光禿禿的樣子。只是不管如何,哪怕它再光禿的模樣,也比我在上海見到的銀杏林更來得親切。大抵這顆銀杏樹之於我已不再簡單的是顆植物,而是漂泊遊子鄉愁的寄託所在,這顆銀杏不只生長在村口厚實的土地當中,也生長在了我內心魂牽夢縈的家鄉記憶之中。

村子裡的年味越來越濃了,對聯和紅燈籠照例也佈置妥當,伴著嫋嫋炊煙升起的還有飯菜的香味,勾得肚子也作出了回應。我再一次路過熟悉的銀杏樹旁,如同老朋友般拍了拍它有些粗糙的樹皮,久違的感覺重新在心裡升騰起來,然後朝著讓我感到溫暖的地方走去。

狼吞虎嚥之後心滿意足的躺在樹下,享受著涼風吹拂,在陣陣蟬鳴聲中昏昏睡去。

秋天,是銀杏最美的時節。葉子隨著冷風慢慢褪去葉綠色,換上了金黃色的外衣。整株古銀杏金黃得令人眩目,秋風一逗,杏葉和果實就窸窸窣窣地落得滿地都是,村裡的小朋友們便忙著撿白果,拿回家會受到大人們的獎勵,白果或炒或泡皆可,是村裡人家最喜愛的食物之一;銀杏葉則撿回去清洗乾淨,夾在書裡當做書簽,日子久了書裡滿是銀杏葉,一抖落著就是滿地金黃,那個時候,一片造型好看、色彩亮麗的銀杏葉大概是我們懵懂的攀比之心的初醒。

冬天銀杏葉慢慢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默然無語地看著忙碌的人們。年關將至,各家各戶都開始張羅著過年,掃乾淨屋子的灰塵,掛上喜慶的燈籠,殺豬醃臘肉。小朋友們幫不上忙,便把小燈籠和中國結弄到銀杏樹上,讓冬天單調的銀杏樹也變得鮮豔起來。如果遇上雪年,銀杏枝丫上都鋪滿了沉甸甸的雪,白茫茫的積雪間夾雜著一個個妝點飾物,不經意間就換上了套紅白相間款的“冬裝”。每一次與母親進城趕集,都會路過村口的這款銀杏,它如同哨兵般目送著我們遠去。待到晚上回家時候,銀杏樹上掛著的發著紅光的燈籠總是就是黑暗中指引我倆方向的路燈。

到後來,由於出外求學的緣故,從此故鄉再無春秋,只有冬夏,我也再沒見過村口銀杏樹雨中的光景和金黃奪目的樣子。待到工作之後,更是連記憶中納涼嬉鬧的場景也逐漸淡忘,再次遇見的時候,腦海中就只有它光禿禿的樣子。只是不管如何,哪怕它再光禿的模樣,也比我在上海見到的銀杏林更來得親切。大抵這顆銀杏樹之於我已不再簡單的是顆植物,而是漂泊遊子鄉愁的寄託所在,這顆銀杏不只生長在村口厚實的土地當中,也生長在了我內心魂牽夢縈的家鄉記憶之中。

村子裡的年味越來越濃了,對聯和紅燈籠照例也佈置妥當,伴著嫋嫋炊煙升起的還有飯菜的香味,勾得肚子也作出了回應。我再一次路過熟悉的銀杏樹旁,如同老朋友般拍了拍它有些粗糙的樹皮,久違的感覺重新在心裡升騰起來,然後朝著讓我感到溫暖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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