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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更守夜為你喝酒“買單” 代駕小哥小妹的苦樂生活

晚上十點四十分, 一位代駕司機前往山林大酒店停車場準備代駕。

寒風細雨中, 10餘名代駕小哥把折疊電瓶車置於護國路邊,

不停地措手跺腳, 試圖多獲取些溫暖。 儘管穿著厚厚的衣服, 嘴巴卻呼出一團團白霧。 差1小時就是淩晨, 還有兩人輪換著堅持, 儘量為更多喝酒不能開車的司機代駕。

1月18日深夜到19日淩晨, 貴陽氣溫僅有幾度, 本報記者走近貴陽幾名代駕小哥小妹, 探訪他們這一職業的苦與樂。

張小兵告訴記者:遇到代駕好車也不用太擔心什麼, 開車前看看周圍環境, 路上慢一點就可以了。

張小兵:代駕是一個講責任心的行業

晚上10點半, 記者在亨特國際旁SOFITEL酒店等到了張小兵。 開計程車10多年, 他在41歲那年選擇了代駕, 目前已從業兩年。 “家裡孩子還小, 白天要接送娃娃上學, 還要照顧家, 幫助妻子減輕家務。 ”別人都有折疊電瓶車, 他沒有。 因此他每次代駕後, 要麼打車返回, 要麼走路回來。

豪車不管掛壞哪裡, 隨便維修就會數千上萬, 莫說家裡困難, 就算家裡有錢也賠不起。 因此, 張小兵隨時提醒自己, 代駕豪車千萬不能發生刮擦。 每一次代駕, 張小兵都小心翼翼, 兩年來, 沒有發生過一起刮擦。 他說,

代駕是一個很講責任心的職業。 “別人請你代駕, 希望的是車輛和人能平安到達目的地。 ”

讓張小兵遺憾的是, 代駕司機常遭酒司機吼罵, 他都選擇忍氣吞聲。 他呼籲:“找代駕的司機, 請您尊重代駕小哥或代駕妹子。 這個職業很艱辛, 雖然我們能拿到點微薄報酬糊家養口, 但我們幫助您平安返回。 代駕司機也有人格和尊嚴。 ”

有一天淩晨, 張小兵從SOFITEL酒店, 替一名司機代駕到龍裡, 因為是一輛豪車, 自己開得平穩緩慢, 到達中鐵逸都生態城已是淩晨4點多了, 代駕費共140元。 將人車安全送達後, 他一路摸黑, 打著手機電筒慢慢徒步走出來, 花了一個多小時。 又在寒冷的路邊苦等1小時, 終於等到一輛車, 收費50元將他送到油榨街, 此時天已濛濛亮。

張小兵算了個賬:代駕去龍裡的那一天, 他是等到淩晨3點後才接到單, 收140元, 公司扣去20%, 支付了28元, 公司扣取2元保險費, 自己打車花費50元。 一整夜收入就剩下50多元。 “代駕也經常滑竿(沒生意), 也有一整夜接幾單的。 平均每個月收入四五千元。 ”

最難受的, 是遇到司機不給錢。 有一天淩晨1點過, 張小兵幫一名醉酒男子從貴陽城區代駕到甘蔭塘甘平路。 代駕費是起步價60元, 下車時, 司機鎖好車門直接走人, 他邊追邊喊“師傅, 您還沒付代駕費。 ”那名大約30歲的司機裝著沒聽見, 朝著一條小巷裡飛快地走去。 追了幾十米, 男子消失了。 張小兵只得花15元打車回到酒店。 這一次, 公司扣了14元, 打車花了15元。 張小兵白白代駕一趟, 倒虧了29元。

“當然,

代駕也能遇到好心人。 ”一個多月前, 張小兵為一名30多歲的女司機代駕到小河某社區, 得到80元代駕費。 女司機擔心他對路不熟, 還陪著他走出一段路, 指導他要先經過哪條巷、如何拐彎如何走。

半年前的一天淩晨, 張小兵在貴陽體育館幫助代駕一輛300多萬元的賓利。 車主是名40多歲的男子, 另一男子是他的朋友。 兩人都喝了酒, 請其代駕, 代駕費是60元。 上車時, 兩人安慰他“不急, 慢慢開”。 到終點時, 司機給了他100元, 他退40元時, 司機說“你們這個職業很辛苦, 40元就算給你的小費了。 ”張小兵說, 遇到這樣的司機, 感覺心裡暖暖的。

為幫更多人代駕 “夏天亮”撐到天亮

夏同梁從事e代駕至今已兩年, 今年55歲。 一起在凱賓斯基從事代駕的另外14名代駕小哥和代駕小妹, 為他取了個外號“夏天亮”。因為他比較負責,當很多代駕司機因天冷回家後,他會硬撐到天亮。

從1981年起,他就會開車。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加入了e代駕,很快喜歡上了這個職業。“只要接單,拉開車門,就意味著這一職業要服務到底。”從事代駕職業,夏同梁說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遇到喝酒司機的亂吼亂罵。他認為,代駕是一個服務行業,在服務別人的同時,掙錢養活自己和家人,該受到尊重。“有的人是口頭禪,算不上罵,有的人卻真罵,甚至罵得很難聽,經常把代駕司機看得低人一等。”

有一件事他至今難忘。“當時接單後,男顧客在上面等著,我跑到凱賓斯基地下停車場裡尋找客人的車。停車場裡的車很多,客人又記不清楚車停在哪個位置,等我找到客人那輛豪車時,花了五六分鐘。我小心翼翼把車開上來,客人一臉不悅。我當著他的面打開後備箱,準備將我的折疊電瓶車放進去時,顧客沖過來說了句:你們這些代駕司機,手腳要放乾淨點。接著他走到後備箱,從一個包裡拿出一大遝錢,當著酒店保安和我,連續數了兩遍,最後說了句‘對得上’,才叫我抓緊開車。”

這是他代駕以來感覺最受屈辱的一次,當時他一度真的不想為這名男子代駕。路上,他抓住機會對男子說:“師傅,請您相信,我是一名代駕司機,人格是平等的,雖然我們靠代駕養家糊口,但絕不會亂拿別人的東西。您當著保安及在場的那麼多人說的那番話,感覺把我當小偷了……”男子聽完後,一路上向他道歉。大約兩個月後,又一次排班輪到夏同梁代駕時,客人又是這名男子。這一次,男子對他很溫和。

還有件事也令他難忘:一天晚上,天下著雨,霧氣濛濛,夏同梁替一位家住貴陽市北路的客人代駕。到顧客家時,客人要求將車開到他家院壩裡。院壩很小,還停著另一輛車,他倒車時,顧客一會要求這邊打盤子,一會要求往那邊打。後車輛前保險杠受到輕微刮擦。估計維修費不到200元,男子硬是要求他賠償800元。4天后,他自己用代駕的工資才“填上這個坑”。

五十多歲的老揚說:不管是豪車還是一般的車,心態不能變,都要慢慢地安安全全的將客人送往目的地。

整夜代駕的“單王”

19日淩晨,記者遇到代駕返回凱賓斯基的“單王”。他今年33歲,穿得“棉硐硐”的,人很老實,不愛說話。代駕小哥們說:“他就是我們凱賓斯基這個點e代駕的‘單王’。從業兩年多了,每月跑單200多單,經常月入萬元。”

“單王”說自己叫蔡忠福,家庭負擔重,要供養一家人生活及孩子讀書。選擇代駕職業後,每天下午四五點鐘就從家坐公車趕來凱賓斯基,因為只有來得早、走得晚,才能多跑些單。幾乎每天,他都是來代駕點最早的人,也幾乎每天是最晚一個離開,很多時候都快天亮了。遇到還沒天亮,又沒有單時,自己就在酒店門口避風角落等最早一班公車回家。

代駕防“狼”她有“絕招”

在代駕職業中,女代駕人數很少。在凱賓斯基代駕點,50歲的劉曉文是一名“代駕妹”。由於心態好,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10多歲。她說,她家算得上“夫妻代駕”。代駕職業很辛苦,丈夫有些“苦不下來”,最近經常“打退堂鼓”。但為了一家人的生活,自己一直堅持著跑單代駕,每月她能掙五六千元。

劉曉文說,她遇到過最多的是醉酒司機說些俏皮話、開些不當玩笑。每每遇到醉酒司機說髒話時,她就警告說,“請你尊重別人,我是在幫助你代駕,不是‘三陪女’,別影響我替你好好開車。”劉曉文說,如果有請她代駕的醉酒男子有不軌行為,她絕對報警,甚至把車直接開到派出所。

為他取了個外號“夏天亮”。因為他比較負責,當很多代駕司機因天冷回家後,他會硬撐到天亮。

從1981年起,他就會開車。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加入了e代駕,很快喜歡上了這個職業。“只要接單,拉開車門,就意味著這一職業要服務到底。”從事代駕職業,夏同梁說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遇到喝酒司機的亂吼亂罵。他認為,代駕是一個服務行業,在服務別人的同時,掙錢養活自己和家人,該受到尊重。“有的人是口頭禪,算不上罵,有的人卻真罵,甚至罵得很難聽,經常把代駕司機看得低人一等。”

有一件事他至今難忘。“當時接單後,男顧客在上面等著,我跑到凱賓斯基地下停車場裡尋找客人的車。停車場裡的車很多,客人又記不清楚車停在哪個位置,等我找到客人那輛豪車時,花了五六分鐘。我小心翼翼把車開上來,客人一臉不悅。我當著他的面打開後備箱,準備將我的折疊電瓶車放進去時,顧客沖過來說了句:你們這些代駕司機,手腳要放乾淨點。接著他走到後備箱,從一個包裡拿出一大遝錢,當著酒店保安和我,連續數了兩遍,最後說了句‘對得上’,才叫我抓緊開車。”

這是他代駕以來感覺最受屈辱的一次,當時他一度真的不想為這名男子代駕。路上,他抓住機會對男子說:“師傅,請您相信,我是一名代駕司機,人格是平等的,雖然我們靠代駕養家糊口,但絕不會亂拿別人的東西。您當著保安及在場的那麼多人說的那番話,感覺把我當小偷了……”男子聽完後,一路上向他道歉。大約兩個月後,又一次排班輪到夏同梁代駕時,客人又是這名男子。這一次,男子對他很溫和。

還有件事也令他難忘:一天晚上,天下著雨,霧氣濛濛,夏同梁替一位家住貴陽市北路的客人代駕。到顧客家時,客人要求將車開到他家院壩裡。院壩很小,還停著另一輛車,他倒車時,顧客一會要求這邊打盤子,一會要求往那邊打。後車輛前保險杠受到輕微刮擦。估計維修費不到200元,男子硬是要求他賠償800元。4天后,他自己用代駕的工資才“填上這個坑”。

五十多歲的老揚說:不管是豪車還是一般的車,心態不能變,都要慢慢地安安全全的將客人送往目的地。

整夜代駕的“單王”

19日淩晨,記者遇到代駕返回凱賓斯基的“單王”。他今年33歲,穿得“棉硐硐”的,人很老實,不愛說話。代駕小哥們說:“他就是我們凱賓斯基這個點e代駕的‘單王’。從業兩年多了,每月跑單200多單,經常月入萬元。”

“單王”說自己叫蔡忠福,家庭負擔重,要供養一家人生活及孩子讀書。選擇代駕職業後,每天下午四五點鐘就從家坐公車趕來凱賓斯基,因為只有來得早、走得晚,才能多跑些單。幾乎每天,他都是來代駕點最早的人,也幾乎每天是最晚一個離開,很多時候都快天亮了。遇到還沒天亮,又沒有單時,自己就在酒店門口避風角落等最早一班公車回家。

代駕防“狼”她有“絕招”

在代駕職業中,女代駕人數很少。在凱賓斯基代駕點,50歲的劉曉文是一名“代駕妹”。由於心態好,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10多歲。她說,她家算得上“夫妻代駕”。代駕職業很辛苦,丈夫有些“苦不下來”,最近經常“打退堂鼓”。但為了一家人的生活,自己一直堅持著跑單代駕,每月她能掙五六千元。

劉曉文說,她遇到過最多的是醉酒司機說些俏皮話、開些不當玩笑。每每遇到醉酒司機說髒話時,她就警告說,“請你尊重別人,我是在幫助你代駕,不是‘三陪女’,別影響我替你好好開車。”劉曉文說,如果有請她代駕的醉酒男子有不軌行為,她絕對報警,甚至把車直接開到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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