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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一千年靈石,集日月之精華,終於修出了靈性,那日遇見他……

我乃高山山頂一千年靈石, 集日月之精華, 終於修出了靈性。 無數前輩告訴我, 作為石頭, 最好的歸宿就是被人類看中, 用他們的巧手雕刻, 山水也好、花鳥也好, 石頭雕刻成功之日, 堪比人類洞房花燭之時。

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就聽見了四個字--洞房花燭。

山林寂靜, 我聽見腳步聲靠近, 那微涼的手指撫摸過我赤裸的身體。 在我的腰臀間流連時, 我心裡有一種預感在尖叫。 那就是--姑奶奶我, 終於要脫單了!

這人是不是看中了我?要把我帶回家洞房花燭?

“就是它了。 ”我聽見一道低沉而溫潤的聲音, 緊接著身體一輕,

我被他扛了起來。

男人搶媳婦上花轎, 是不是都要把新娘子扛在肩膀上, 如同現在他扛著我一樣?

走了許久, 他腳步一頓, 將我放在地上, 那絕妙的手指夾雜著冰涼而尖銳的東西, 在我胸口背後流連而過。

“從這裡開始吧。 ”他低聲說。

“咣!”話音剛落, 我背後一震, 他一鑿子鑿在了我的臀上。

他毫不拖泥帶水, 我在他手中嚶嚀婉轉, 時間並不長。 很快, 他溫柔地吹去我身上的碎屑。 衣料簌簌聲響起, 他似乎是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難道……是要拜堂了?我的石頭心怦怦直跳。 那……那是不是可以睜眼了?

我十分羞澀, 鼓起勇氣, 總算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跪在地上, 身著白衣白靴, 烏黑長髮用白色錦帶束在腦後。 他對著我深深一叩頭, 再抬頭時,

就和我面對面看了個正著。

高鼻深目, 唇色不塗自朱, 黑黝黝的瞳仁裡泛著晶瑩的淚光。

雖然我已見過人間百般美色, 但此人美貌卻如同花中牡丹, 尤其是近距離細看, 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讓我忍不住想把手抽回來捂住鼻子。

哦, 差點兒忘記了, 我現在還沒有手。

心隨念轉, 那石頭殼子就像我的外套一樣, 被我從兩邊輕輕一扯, 中間就走出了我的人身來。 青衣少女雪膚花顏, 我自己十分滿意, 轉了一個圈, 就看到男人倒退兩步, 臉色煞白, 卻還能勉強鎮定:“你……你要做什麼?”

“啊?”我茫然地看著他, 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他眼裡淚光仍在, 不會是被我氣哭的吧?

我心慌意亂, 連忙回憶了一下剛才情形。

哦, 對了, 他對我磕了一個頭來著。 這不是夫妻對拜啊!我居然給忘了!

我後悔不迭, 一邊連聲對他說“你別怕啊, 我現在就磕給你看”, 一邊“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咣”的一聲磕了一個, 怕不夠, 我想了想, “咣”的一聲又磕了一個。

這下算禮成了吧?

我頭暈眼花, 搖搖晃晃想站起來, 就聽他在我頭頂上沉聲質問:“你是何方妖物, 又為何要將我替我娘做的墓碑毀壞?”

等等, 墓碑?

我嘴角抽了抽, 懷著不祥的預感, 慢慢轉過頭去。

那塊青色的, 光滑的, 集千年日月精華於一身的石頭, 我的原身, 在他一日一夜的精雕細琢下, 竟然雕出了一塊富貴華麗的“吾母張氏之墓”。

我的原身, 正正當當地插在別人的墳頭上。

我不知道我怎麼就眼前一黑, 但醒來時身下柔軟熟悉, 不用看也一定躺在了他的床上。

他坐在床頭, 手被我緊緊攥著, 正在打盹。

我想起昏迷前的畫面尖叫一聲, 他猛然驚醒, 我便撲進他懷裡, 他瞬間僵硬。

“天哪!”我顫抖著尖叫道, “墳墳墳!會不會有鬼啊!”

他僵硬之後, 手忙腳亂將我從他懷裡挖出來。

“那是我娘!”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羞, 他臉頰微紅, 看得我陶醉不已, “何況……”他看看我, 面無表情道, “你這種妖, 居然還會怕鬼?”

我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學他的聲音道:“小相公,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 那我就不妨告訴你。 我那石頭身體這兩日可是被你從頭到腳摸了個遍, 方才又不小心讓我投懷送抱了一回……”我眨眨眼睛, “你說, 你是該對我負責呢, 還是我該對你負責?”

話音剛落, 他就像被火燒了尾巴, “噌”地站起來:“胡……胡說!”

“連結巴都學我,

咱們真有夫妻相!”我陶醉道。

大概是被我的無恥所震驚, 他竟然什麼都沒說, 拂袖就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從床上一躍而起, 臭不要臉地又跟了上去。

“相公, 你去哪裡呀?”我說:“我想了想, 咱們那成親三拜, 夫妻對拜算是在墳頭拜過了, 剩下的兩拜你打算什麼時候補給我?”

他聞言身體一顫,轉過來怒視我,眼睛都氣紅了:“你……你這個人……”想起來不對,他又連忙換了一個說法,“妖!怎麼如此沒臉沒皮?”

“第一,我可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是人妖。”我認真地糾正他,“第二,我怎麼會沒臉沒皮?”我拉著他的手往我臉上摸,“不然這是什麼?”

他沒有防備,手指微涼,觸在我的滾燙的臉頰上。我看他本來打算惱怒地抽手,卻發覺溫度不對,怔了怔,就任憑我將他的手指捏在手中。

他皺著眉頭,凶巴巴道:“你……你怎麼那麼燙?”

“發燒了呀。”我朝他笑了笑。

說完白眼一翻,我再次昏了過去。

這次我倒是真沒撒謊,我真發燒了。

腦袋裡混混沌沌,我勉強從夢境中掙扎出來,眼前一片昏花,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我身邊,“嘩啦啦”正在翻書。

我閉了閉眼睛,等神志清明一點兒,再定睛一看--

《妖精生病治療方法》、《妖的飼養》、《人妖如何和平相處》……

“噗!”

我被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連忙把書一扔,緊張地靠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那都什麼破玩意兒,看了沒用。”良久,我才平復呼吸。

他白玉似的臉龐一紅。

罷了罷了,他臉皮薄,我就當沒看見好了。

我說:“我發燒是因為我將之前那石頭身體忘在了墳頭,原身不可離我太遠,你去將它抱給我就好。”

他恍然大悟,卻仍然嘴硬:“我為什麼要去?”

我單手撐頭,笑著朝他飛了個媚眼:“相公,我都叫了你好幾回相公了,你也不能讓我白叫了是不是?”

他紅著那張漂亮的臉,甩袖走了。哼,口是心非的男人,我想。

這男人怕是不知道,我那石頭身體,雖然碎成兩半,但其實和我的肉身還能互相連通。當晚我霸佔他的床睡去,半夜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原來是他半夜不睡,還是自己跑去了墳頭。

“娘啊,娘,”他將我的石頭身體抱起來,低聲說。“這個墓碑不好……我回頭給你重新打一塊。”

猶豫了一下,他又說:“也不是不好。其實,這墓碑……是我新媳婦。”

我在床上“噗”地笑出聲。

“送上門的媳婦,賴著我不走,還強行和我夫妻對拜了。”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歎了口氣,“娘,你放心,雖然這媳婦來路不正,但挺漂亮,人……妖品也不錯,我……我也挺……”

我在床上笑得打滾。快說快說!

我屏息以待,他卻沒說出口。

“總之,把你兒媳插在你墳頭,也不太好。”他最後說。

當然不好!

我心想:兒媳嘛,就應該日日插在兒子床頭!

至於怎麼插……

我笑著閉上眼。

等他回來,不妨一試……

他聞言身體一顫,轉過來怒視我,眼睛都氣紅了:“你……你這個人……”想起來不對,他又連忙換了一個說法,“妖!怎麼如此沒臉沒皮?”

“第一,我可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是人妖。”我認真地糾正他,“第二,我怎麼會沒臉沒皮?”我拉著他的手往我臉上摸,“不然這是什麼?”

他沒有防備,手指微涼,觸在我的滾燙的臉頰上。我看他本來打算惱怒地抽手,卻發覺溫度不對,怔了怔,就任憑我將他的手指捏在手中。

他皺著眉頭,凶巴巴道:“你……你怎麼那麼燙?”

“發燒了呀。”我朝他笑了笑。

說完白眼一翻,我再次昏了過去。

這次我倒是真沒撒謊,我真發燒了。

腦袋裡混混沌沌,我勉強從夢境中掙扎出來,眼前一片昏花,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我身邊,“嘩啦啦”正在翻書。

我閉了閉眼睛,等神志清明一點兒,再定睛一看--

《妖精生病治療方法》、《妖的飼養》、《人妖如何和平相處》……

“噗!”

我被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連忙把書一扔,緊張地靠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那都什麼破玩意兒,看了沒用。”良久,我才平復呼吸。

他白玉似的臉龐一紅。

罷了罷了,他臉皮薄,我就當沒看見好了。

我說:“我發燒是因為我將之前那石頭身體忘在了墳頭,原身不可離我太遠,你去將它抱給我就好。”

他恍然大悟,卻仍然嘴硬:“我為什麼要去?”

我單手撐頭,笑著朝他飛了個媚眼:“相公,我都叫了你好幾回相公了,你也不能讓我白叫了是不是?”

他紅著那張漂亮的臉,甩袖走了。哼,口是心非的男人,我想。

這男人怕是不知道,我那石頭身體,雖然碎成兩半,但其實和我的肉身還能互相連通。當晚我霸佔他的床睡去,半夜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原來是他半夜不睡,還是自己跑去了墳頭。

“娘啊,娘,”他將我的石頭身體抱起來,低聲說。“這個墓碑不好……我回頭給你重新打一塊。”

猶豫了一下,他又說:“也不是不好。其實,這墓碑……是我新媳婦。”

我在床上“噗”地笑出聲。

“送上門的媳婦,賴著我不走,還強行和我夫妻對拜了。”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歎了口氣,“娘,你放心,雖然這媳婦來路不正,但挺漂亮,人……妖品也不錯,我……我也挺……”

我在床上笑得打滾。快說快說!

我屏息以待,他卻沒說出口。

“總之,把你兒媳插在你墳頭,也不太好。”他最後說。

當然不好!

我心想:兒媳嘛,就應該日日插在兒子床頭!

至於怎麼插……

我笑著閉上眼。

等他回來,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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