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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西東》沒有告訴你的西南聯大:不僅催淚,而且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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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文 | 滿喜喜

《無問西東》最近熱映, 關於西南聯大的話題又再次獲得了熱度, 毋庸置疑,

這是一件好事, 作為一個時代的傳奇, 僅僅存在了八年多的西南聯大, 已經讓我們懷念了八十年, 我們紀念那些艱難歲月裡的苦難, 更懷念苦難中依然砥礪前行的那些人。

而西南聯大中最讓我們念念不忘的, 恐怕還是那一位位可敬可愛的教授們, 他們遭逢亂世, 卻未曾被苦難摧折了腰, 憑著一派風骨, 在硝煙中談笑風生。

今天就讓我們通過重溫當年的故事, 來重新回憶起這些堪當“大師”之名的聯大教授們吧。

首先是發生在課堂之上的妙事:

金岳霖先生為人風趣, 常年戴著一頂呢帽, 進教室也不脫下;呢帽的前簷壓得比較低, 腦袋總是微微地仰著;戴的眼鏡一隻鏡片是白的, 一只是墨的, 他給新生上課的第一句話總是:“我的眼睛有毛病,

不能摘帽子, 並不是對你們不尊重, 請原諒。 ”

可見, 其待人是多麼的坦誠、謙恭。

歷史系的教授雷海宗先生, 他開的一門課因為講授多年, 已經背得很熟, 上課前無需準備;下課了, 講到哪裡算哪裡, 他自己也不記得。

每回上課, 都要先問學生:“我上次講到哪裡了?”然後就滔滔不絕地接著講下去。

班上有個女同學, 筆記記得最詳細, 一句話不落, 雷先生有一次問她:“我上一課最後說的是什麼?”這位元女同學打開筆記來, 看了看, 說:“你上次最後說:‘現在已經有空襲警報, 我們下課。 ’”雷海宗默然, 心中應是五味雜陳。

聞一多先生講《楚辭》, 一開頭總是“痛飲酒熟讀《離騷》, 方稱名士”。

有人問汪曾祺, “是不是這樣?”是這樣。 他上課, 抽煙。

上他的課的學生, 也抽。 他講唐詩, 不蹈襲前人一語。 講晚唐詩和後期印象派的畫一起講, 特別講到“點畫派”。

中國用比較文學的方法講唐詩的, 聞先生當為第一人。

他講《古代神話與傳說》非常“叫座”。 上課時連工學院的同學都穿過昆明城, 從拓東路趕來聽。 那真是“滿坑滿谷”, 昆中北院大教室裡裡外外都是人。

聞先生把自己在整張毛邊紙上手繪的伏羲女媧圖釘在黑板上, 把相當繁瑣的考證, 講得有聲有色, 非常吸引人。

沈從文先生上課更有特點, 那就是毫無系統, 天馬行空。 加上口語表達不暢, 聽起來很費勁。 這一“特色”在北大時就已名聲在外。

學生因為上課聽不懂, 漸漸就對課程興趣全無。 於是沈先生想到了一個辦法彌補, 那就是任由學生去寫, 愛寫什麼就寫什麼。

之後, 他逐一認真閱讀同學們的作文, 並在後面附上大段的讀後感。 很多讀後感, 甚至比學生的原作還要長。 歪打正著的是, 沈先生的這一教學法, 倒使學生們受益匪淺, 汪曾祺便是這受益群中的一員。

從這些往事中,

足以看出大師們對學生的愛護, 舐犢情深, 師生間亦師亦友, 以誠相待, 大師和學子, 毫無隔閡, 彼此尊重。

一方面是教學工作的一片祥和, 另一方面, 教員們當時的生活卻是異常拮据, 不說生活, 因為沒錢治病, 就連有些人的生存都成了問題。

在這戰亂年代, 聯大教授的月薪只夠半個月吃飯, 剩下的半個月只好另想辦法, 且多靠夫人們操勞。

教授夫人來自五湖四海, 為了吃飯, 在昆明這塊地盤上開始八仙過海, 各顯神通。 有的繡圍巾, 有的做帽子, 也有的做一些小食品拿到街上叫賣。

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一家的生活也十分艱苦。 當時, 梅校長家有五個子女都在求學讀書。 梅校長的夫人韓詠華沒有工作, 全家僅靠梅貽琦微薄的薪金來勉強糊口。

為了減輕家庭負擔,不讓丈夫分心憂慮,韓詠華與其他教授夫人合作,做出一種上海式的米粉碗糕出售。

她們別出心裁,把這種米糕取名為“定勝糕”,取抗戰一定勝利之意,並用紅糖漿在米糕表面寫上“定勝糕”的標籤。夫人們分頭行動,背著背簍,手提籃子直接在街上叫賣。

據韓詠華自己回憶:“賣糕時我穿藍布褂子,自稱姓韓而不說姓梅。儘管如此,還是誰都知道了梅校長夫人挎籃賣定勝糕的事。由於路走得多,鞋襪又不合腳,有一次把腳磨破,感染了,小腿全腫起來。”

儘管如此,還是要風雨無阻地來往奔波,而換來的錢大都給孩子們添置了必需的生活、學習用品,至於自己的生活,“經常吃的是白飯拌辣椒,沒有青菜,有時吃菠菜豆腐湯,大家就很高興了”。

每抓到耗子便“剝皮去內臟,收拾得很乾淨,切塊紅燒”,全家人分而食之。這一話題若干年後得到了馮友蘭證實,馮氏說:“潘光旦吃耗子肉的事,也盛傳一時。他的兄弟是個銀行家,在重慶,聽說他吃耗子肉,趕緊匯了一點錢來,叫他買豬肉吃。”

清高如聞一多,為了全家生計,也不得不掛牌治印,用給人刻章的零錢來補貼家用,而給他發傳單,賣力吆喝生意的人,則是梅貽琦、馮友蘭、朱自清、潘光旦、蔣夢麟、楊振聲、羅常培、沈從文等等學界名流。

朱自清有次外出時被一個乞丐跟上了,為了甩掉乞丐,他就說:“老弟,我是教授!”話音剛落,只見乞丐轉身就走了。可見聯大教授的清貧在當時的昆明城有多出名。

貧窮,從精神和肉體兩個層面,折磨著身處西南邊陲的師生們,由於通貨膨脹等原因,物價之吊詭,也著實令人哭笑不得。

1942年,聯大中文系教授王力應《中央週刊》之約寫過一篇《戰時物價》的小品文,說:

“這兩三年來,因為物價高漲的緣故,朋友一見面就互相報告物價,親戚通信也互相報告物價。

不過這種報告也得有報告的哲學,當你對你的朋友說你在某商店買了一雙新皮鞋價值四百元的時候,你應該同時聲明這是昨天下午七時三十五分的售價,以免今天他也去買一雙的時候硬要依照原價付錢,因而引起糾紛。”

戰時物價虛高到什麼程度,從陳存仁先生舉的的例子中可窺一斑:“……就是最不值錢的油炸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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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減輕家庭負擔,不讓丈夫分心憂慮,韓詠華與其他教授夫人合作,做出一種上海式的米粉碗糕出售。

她們別出心裁,把這種米糕取名為“定勝糕”,取抗戰一定勝利之意,並用紅糖漿在米糕表面寫上“定勝糕”的標籤。夫人們分頭行動,背著背簍,手提籃子直接在街上叫賣。

據韓詠華自己回憶:“賣糕時我穿藍布褂子,自稱姓韓而不說姓梅。儘管如此,還是誰都知道了梅校長夫人挎籃賣定勝糕的事。由於路走得多,鞋襪又不合腳,有一次把腳磨破,感染了,小腿全腫起來。”

儘管如此,還是要風雨無阻地來往奔波,而換來的錢大都給孩子們添置了必需的生活、學習用品,至於自己的生活,“經常吃的是白飯拌辣椒,沒有青菜,有時吃菠菜豆腐湯,大家就很高興了”。

每抓到耗子便“剝皮去內臟,收拾得很乾淨,切塊紅燒”,全家人分而食之。這一話題若干年後得到了馮友蘭證實,馮氏說:“潘光旦吃耗子肉的事,也盛傳一時。他的兄弟是個銀行家,在重慶,聽說他吃耗子肉,趕緊匯了一點錢來,叫他買豬肉吃。”

清高如聞一多,為了全家生計,也不得不掛牌治印,用給人刻章的零錢來補貼家用,而給他發傳單,賣力吆喝生意的人,則是梅貽琦、馮友蘭、朱自清、潘光旦、蔣夢麟、楊振聲、羅常培、沈從文等等學界名流。

朱自清有次外出時被一個乞丐跟上了,為了甩掉乞丐,他就說:“老弟,我是教授!”話音剛落,只見乞丐轉身就走了。可見聯大教授的清貧在當時的昆明城有多出名。

貧窮,從精神和肉體兩個層面,折磨著身處西南邊陲的師生們,由於通貨膨脹等原因,物價之吊詭,也著實令人哭笑不得。

1942年,聯大中文系教授王力應《中央週刊》之約寫過一篇《戰時物價》的小品文,說:

“這兩三年來,因為物價高漲的緣故,朋友一見面就互相報告物價,親戚通信也互相報告物價。

不過這種報告也得有報告的哲學,當你對你的朋友說你在某商店買了一雙新皮鞋價值四百元的時候,你應該同時聲明這是昨天下午七時三十五分的售價,以免今天他也去買一雙的時候硬要依照原價付錢,因而引起糾紛。”

戰時物價虛高到什麼程度,從陳存仁先生舉的的例子中可窺一斑:“……就是最不值錢的油炸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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