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邦 | 原創小說
封面/插圖 | 來自網路
文 | 簡川
老大哥 中篇
“大家都知道， 現在世道就是這麼亂， 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能生存， 團結就是力量！
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今天又一次得到了驗證：
最近段同志的女兒生病， 醫生診斷是肺炎， 我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藥物來幫她治療，
今天不打不相識， 我在路上因為被追尾， 遇到了陳小晨同志，
她的車裡居然正好有我們需要的抗生素， 剛才醫生已經給小朋友注射了， 藥效非常明顯！”
已經落座在桌尾的軍嫂站起來， 微笑著向陳小晨點頭——看來她就是段同志了。
“陳同志，
“大家好， 我叫陳小晨， 很高興跟大家見面。 ”陳小晨不太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得起身微微鞠躬。
“哈哈哈沒關係， 以後我們會在共同勞動中越來越熟悉的。
遇到陳同志， 是我們的幸運， 我相信同時也是陳同志的幸運， 陳同志之前一直孤身涉險， 也是身不由己，
今天和我們萍水相逢， 能夠加入我們， 這是天無絕人之路， 天無絕人之路啊！”
鐘大哥一揮手臂， 大家都跟著叫好。
陳小晨詫異了一下， 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絕路”和“被加入”了， 心裡有點不高興，
但當著大傢伙的面， 又不好打擊老大哥的權威， 只好沉默。
“陳同志， ”鐘大哥看她臉色微變， 轉頭安慰她，
“我們這裡的管理非常透明和公開， 規矩清楚， 制度民主，
你不用有什麼顧慮， 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 共同勞動， 互相扶持，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有什麼看法隨時講出來， 大家都知道， 我這個人是很開明的，
只要建議合情合理， 有益於組織的發展， 你來提， 我來辦！
希望大家都能開動腦筋， 集思廣益。 雖然我年紀比你和在座眾位都大一些， 但我絕對不是老頑固，
你就把我們當成是兄弟姐妹， 我們這裡自給自足， 防守穩固， 絕對錯不了！
我們將來還要收容更多的人， 還會遇到新的問題， 還可能創造出新的規則， 有新血液、新想法很正常，
也希望我們能同心協力， 讓大家生活得更好。 ”
陳小晨禮貌而不失尷尬地微笑了一下。
“來， 這個給你。 ”鐘大哥授予勳章一般， 雙手遞上一件東西。
陳小晨急忙雙手接過來——是個小冊子。
“這個呢， 是我根據監獄管理制度， 修改調整過的管理規章，
希望你能夠熟讀和瞭解， 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 隨時問任何人都可以。 ”
“還有這個， 你帶來的藥品挽救了小朋友的生命， 這是授予你的勳章！”
陳小晨一愣的功夫， 一個徽章模樣的東西戴在了她的胸前。
鐘大哥和眾人認真地鼓起掌來。
“請坐， 請坐。 ”陳小晨應聲坐下。
“下面進行下一個議題， 既然小朋友的疾病已經有了合適的藥物和治療方案， 段同志的困難得到了解決， 那麼段同志……”
軍嫂有點忐忑地站起來。
“這段時間你除了做飯， 並沒有做其他的工作， 為了照顧你的困難， 我們也沒有扣你的工分，
但是接下來你也應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了， 除了做飯， 你還要接替梁同志、劉同志打掃衛生和洗車的工作……”
“可是我孩子還沒痊癒呢， 我想照顧她到痊癒可以嗎？”
陳小晨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對面、老鐘大哥另一側， 一個坐姿有點偏的老男人。 他頭也不抬， 只撩起眼皮， 連同一腦門子的褶子看向軍嫂， 張張嘴似乎有話要說。
“段同志， 你不要得寸進尺， 組織已經給你很多的照顧了， ”
鐘大哥用手指節敲敲桌面打斷她， 聲音不高但卻很堅定， 然後頓了一下。
“梁同志呢， 負責幫助陳同志瞭解和熟悉我們的管理制度， 進行一下入門培訓，
一周之後， 我們根據陳同志的能力再重新分配任務。 劉同志， 你之後和段同志交接一下洗車的技巧。 ”
之前負責給陳小晨修車燈的小夥子點點頭。
“那麼大家有問題嗎？”
四下無聲。
“同志們， 人！人是我們這個團隊的核心， 是凝聚力的所在！我們每個人都是維持監獄這個大機器運作的螺絲釘，
包括我自己在內， 只有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我們這個大機器才能馬力十足地運轉， 沒有大家團結一致的共同努力， 我們就無法生存，
現在資源有限，大多數同志都在全心全意地付出，
我不希望因為所謂的特殊情況，就有人違反公平的原則，打自己的小算盤，侵佔他人的努力成果。
生存！生存是我們的第一要務！只有團結才能生存！希望大家銘記在心。
我跟你們每個人沒有私人關係，我們都是剛剛認識不久的，對吧？我們更沒有私人恩怨，對吧？
我不會對你們厚此薄彼，也希望你們理解我的心情。”
陳小晨覺得這番話聽來煩透了，畢竟很久沒聽人這麼囉嗦了。是我自己的問題嗎？她在心裡悄悄問自己。
“鐘大哥，我有個想法，”負責修車的劉同志說。
“你說。”
“我們總這麼叫監獄監獄的，說出去會把倖存者嚇跑的，要不然，我們起個別的名字吧。”
“好啊，這個點子好！你有什麼想法嗎？”
小夥眼神放光，四下欣賞一下眾人熱切的表情：“叫幸運之家怎麼樣？”
空氣一瞬間又安靜了。
“宋同志，你怎麼看？”鐘大哥問停法拉利的小夥子，這個人看起來年齡稍微大那麼一點點。
宋同志略略點頭，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一副說不太好的表情看看鐘大哥，又側頭看看旁邊坐著的梁曉麗。
梁曉麗眼睛眨一眨，小聲說：“有點直白吧……”聲音減弱。
一個面色年輕的戴眼鏡的女孩，想必就是女大學生，也四下看看眾人的臉，眼神最後落在鐘大哥臉上，笑著發表意見：
“可以叫諾亞方舟，”她停頓一下說道，“不僅僅是絕世逢生的意思，還有《聖經：創世紀》裡寫著，
上帝對諾亞說：‘你和你的全家都要進入方舟，因為在這世代中，我見你在我面前是義人。’所以諾亞一家才可以在方舟裡面活下來。”
鐘大哥響亮地一拍掌：“好！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因為人品正直，所以才得以倖存的。”
修車的劉同志睨了女大學生一眼。
女大學生依舊飽滿地笑著，眼裡並沒有什麼神情。
陳小晨恍然大悟。
她一直覺得這個場面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熟悉在哪裡。現在她想起來了，這個場面和她以往在公司例會上遇到的場面有點像：
會修車又愛提建議的是一線業務員；
給老闆停車的是業務員上面欠缺經驗、水準一般的業務經理，他的沉默在於，他不能殺自己員工的點子；
梁曉麗是跟業務經理關係不錯的前臺文秘，拿得出手，表面跟誰都不錯，心裡跟誰也都有意見；
女大學生是自立門戶的R&D經理，專業極強，暗中執掌公司產品命脈；
段同志是拿不出手、可有可無可、隨時替換的打雜兒的行政助理。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不，我們給門臉裝飾裝飾，弄得溫馨一點？”老鐘大哥有點猶豫地說。
有建設性的意見提出來了，坐在他另一側的老男人也終於來“錦上添花”了：
“您是怕太耗費了？這樣吧，我們也不用太複雜的材料，一人想一個方案，也可以自己組成自由小組設計方案，
明天碰一下，看哪個方案既省時省力又省資源，然後大家一起裝飾。陳小晨同志也可以通過這個活動融入我們哦。”
哦，這麼貼心的應該是人力資源經理。
討論立刻就熱烈起來了。陳小晨只是默不作聲，作出一副專心吃飯、聆聽討論、虛心學習的樣子。
老鐘大哥時不時看看她，她就笑笑，於是老鐘大哥也滿意地笑笑。
哎喲這個地三鮮真好吃——陳小晨一邊在心裡感歎，一邊側頭看了眼桌尾的軍嫂，卻意外地發現軍嫂也在微笑看著自己，
自己吃相中洩露出的驚喜被她一覽無餘，陳小晨心裡的驚喜頓時戛然而止，換上了禮貌的微笑，她指指菜，比量了一個大拇指。
軍嫂慈祥地點點頭。
她一轉頭，發現人力資源經理也在看著自己微笑。她說：“大哥，您怎麼稱呼？”
“緣分，我也姓陳，陳克儉。”老男人謙遜地點頭。
兩人隔著桌子握了一下手。
“緣分！緣分！”陳小晨說。“大哥，這地三鮮真好吃，蔬菜都是咱自己種的？”
“對啊，自己種的。這是段同志的拿手菜，特意讓她給你做的。
按照食堂菜譜，今天本來應該是別的菜，但因為你救了段同志的女兒，我跟鐘大哥給你爭取的。”
陳小晨滿臉堆笑：“謝謝你陳大哥！”謔，菜譜都有設計。果然，人力資源經理管食堂，沒毛病。
“怎麼樣？是不是很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
“是啊，我不怎麼會做飯，這段時間淨糊弄了。”
終於吃完飯，陳小晨躲開又想挎自己胳膊的梁曉麗，賴在食堂裡。“陳大哥，”她小聲招呼人力資源經理。
“咋了？”老陳大哥依舊是一臉不動聲色的親切。“來，坐下聊。”
“其實吧，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看您人挺親切的，想跟您商量一下……”
陳小晨猶豫一下。“我，還沒決定留下來呢，鐘大哥就宣佈我要加入了。”
老陳大哥揚揚眉毛。“這話怎麼講？”
“我就不跟您打馬虎眼了……我吧，也不是不想跟大家在一起，咱們團隊的氛圍真的特別好，
不過，我其實是在外面等朋友。
災情剛爆發的時候，我和我男朋友約好了一個地方，如果失聯的話就在那兒等著對方，
但後來情況有變，他耽誤了些時間沒能及時過來，我想再等一段時間。
我之前每天都去約定的地點等，現在也不能一直就這麼待在監獄裡……他什麼時候能來，能不能來，我也說不準。”
嗯，“待在監獄裡”，多麼滋味奇妙的一個片語。
“你們在哪兒等，不能給他留個消息嗎？”
“我們約好的，不見到我本人不行。”陳小晨作出非常為難和不安的表情。
老陳大哥低頭想了想，“這個，那你自己在外面怎麼生活啊……”語氣也說不上是疑問還是感歎。
“我也有個小窩。”陳小晨雙手握在一起，一副焦灼的樣子。
“我也不能勉強你，畢竟是你的男朋友。你帶來的吃的用的我都看到了，哪兒找到的，危不危險啊？
你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也不像是能殺喪屍的樣子……”
哪兒找到的和如何活下來的，我就不能告訴你了。陳小晨告訴自己，此時此刻，絕對不能慫。
“您不瞭解我。”她頭輕輕一偏，微笑一下。“雖然沒有監獄的軍火庫，但我也是有傢伙的。”
老陳大哥還真被她這副自信的樣子給說服了幾分，但挖不出她的囤貨究竟是哪兒來的，也不能勉強，
這世道，窮途末路的，能活下來的都不是善茬。
“這樣吧，你先安心參加明天的活動，再感受感受咱們這個大家庭的氛圍和情懷。我能幫你跟鐘大哥商量商量。”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您比較年長，想得也周全。能認識您真是太好了。”陳小晨開心地熊抱了陳大哥一下。
“嘿喲喲。”陳大哥露出笑臉，拍拍她的後背。
老陳大哥撤了，陳小晨松了一口氣。
“小陳啊……”
一個細微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了她一跳。
#未完待續#
簡川 格物邦 自由撰稿人
君子有酒旨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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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無法生存，現在資源有限，大多數同志都在全心全意地付出，
我不希望因為所謂的特殊情況，就有人違反公平的原則，打自己的小算盤，侵佔他人的努力成果。
生存！生存是我們的第一要務！只有團結才能生存！希望大家銘記在心。
我跟你們每個人沒有私人關係，我們都是剛剛認識不久的，對吧？我們更沒有私人恩怨，對吧？
我不會對你們厚此薄彼，也希望你們理解我的心情。”
陳小晨覺得這番話聽來煩透了，畢竟很久沒聽人這麼囉嗦了。是我自己的問題嗎？她在心裡悄悄問自己。
“鐘大哥，我有個想法，”負責修車的劉同志說。
“你說。”
“我們總這麼叫監獄監獄的，說出去會把倖存者嚇跑的，要不然，我們起個別的名字吧。”
“好啊，這個點子好！你有什麼想法嗎？”
小夥眼神放光，四下欣賞一下眾人熱切的表情：“叫幸運之家怎麼樣？”
空氣一瞬間又安靜了。
“宋同志，你怎麼看？”鐘大哥問停法拉利的小夥子，這個人看起來年齡稍微大那麼一點點。
宋同志略略點頭，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一副說不太好的表情看看鐘大哥，又側頭看看旁邊坐著的梁曉麗。
梁曉麗眼睛眨一眨，小聲說：“有點直白吧……”聲音減弱。
一個面色年輕的戴眼鏡的女孩，想必就是女大學生，也四下看看眾人的臉，眼神最後落在鐘大哥臉上，笑著發表意見：
“可以叫諾亞方舟，”她停頓一下說道，“不僅僅是絕世逢生的意思，還有《聖經：創世紀》裡寫著，
上帝對諾亞說：‘你和你的全家都要進入方舟，因為在這世代中，我見你在我面前是義人。’所以諾亞一家才可以在方舟裡面活下來。”
鐘大哥響亮地一拍掌：“好！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因為人品正直，所以才得以倖存的。”
修車的劉同志睨了女大學生一眼。
女大學生依舊飽滿地笑著，眼裡並沒有什麼神情。
陳小晨恍然大悟。
她一直覺得這個場面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熟悉在哪裡。現在她想起來了，這個場面和她以往在公司例會上遇到的場面有點像：
會修車又愛提建議的是一線業務員；
給老闆停車的是業務員上面欠缺經驗、水準一般的業務經理，他的沉默在於，他不能殺自己員工的點子；
梁曉麗是跟業務經理關係不錯的前臺文秘，拿得出手，表面跟誰都不錯，心裡跟誰也都有意見；
女大學生是自立門戶的R&D經理，專業極強，暗中執掌公司產品命脈；
段同志是拿不出手、可有可無可、隨時替換的打雜兒的行政助理。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不，我們給門臉裝飾裝飾，弄得溫馨一點？”老鐘大哥有點猶豫地說。
有建設性的意見提出來了，坐在他另一側的老男人也終於來“錦上添花”了：
“您是怕太耗費了？這樣吧，我們也不用太複雜的材料，一人想一個方案，也可以自己組成自由小組設計方案，
明天碰一下，看哪個方案既省時省力又省資源，然後大家一起裝飾。陳小晨同志也可以通過這個活動融入我們哦。”
哦，這麼貼心的應該是人力資源經理。
討論立刻就熱烈起來了。陳小晨只是默不作聲，作出一副專心吃飯、聆聽討論、虛心學習的樣子。
老鐘大哥時不時看看她，她就笑笑，於是老鐘大哥也滿意地笑笑。
哎喲這個地三鮮真好吃——陳小晨一邊在心裡感歎，一邊側頭看了眼桌尾的軍嫂，卻意外地發現軍嫂也在微笑看著自己，
自己吃相中洩露出的驚喜被她一覽無餘，陳小晨心裡的驚喜頓時戛然而止，換上了禮貌的微笑，她指指菜，比量了一個大拇指。
軍嫂慈祥地點點頭。
她一轉頭，發現人力資源經理也在看著自己微笑。她說：“大哥，您怎麼稱呼？”
“緣分，我也姓陳，陳克儉。”老男人謙遜地點頭。
兩人隔著桌子握了一下手。
“緣分！緣分！”陳小晨說。“大哥，這地三鮮真好吃，蔬菜都是咱自己種的？”
“對啊，自己種的。這是段同志的拿手菜，特意讓她給你做的。
按照食堂菜譜，今天本來應該是別的菜，但因為你救了段同志的女兒，我跟鐘大哥給你爭取的。”
陳小晨滿臉堆笑：“謝謝你陳大哥！”謔，菜譜都有設計。果然，人力資源經理管食堂，沒毛病。
“怎麼樣？是不是很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
“是啊，我不怎麼會做飯，這段時間淨糊弄了。”
終於吃完飯，陳小晨躲開又想挎自己胳膊的梁曉麗，賴在食堂裡。“陳大哥，”她小聲招呼人力資源經理。
“咋了？”老陳大哥依舊是一臉不動聲色的親切。“來，坐下聊。”
“其實吧，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看您人挺親切的，想跟您商量一下……”
陳小晨猶豫一下。“我，還沒決定留下來呢，鐘大哥就宣佈我要加入了。”
老陳大哥揚揚眉毛。“這話怎麼講？”
“我就不跟您打馬虎眼了……我吧，也不是不想跟大家在一起，咱們團隊的氛圍真的特別好，
不過，我其實是在外面等朋友。
災情剛爆發的時候，我和我男朋友約好了一個地方，如果失聯的話就在那兒等著對方，
但後來情況有變，他耽誤了些時間沒能及時過來，我想再等一段時間。
我之前每天都去約定的地點等，現在也不能一直就這麼待在監獄裡……他什麼時候能來，能不能來，我也說不準。”
嗯，“待在監獄裡”，多麼滋味奇妙的一個片語。
“你們在哪兒等，不能給他留個消息嗎？”
“我們約好的，不見到我本人不行。”陳小晨作出非常為難和不安的表情。
老陳大哥低頭想了想，“這個，那你自己在外面怎麼生活啊……”語氣也說不上是疑問還是感歎。
“我也有個小窩。”陳小晨雙手握在一起，一副焦灼的樣子。
“我也不能勉強你，畢竟是你的男朋友。你帶來的吃的用的我都看到了，哪兒找到的，危不危險啊？
你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也不像是能殺喪屍的樣子……”
哪兒找到的和如何活下來的，我就不能告訴你了。陳小晨告訴自己，此時此刻，絕對不能慫。
“您不瞭解我。”她頭輕輕一偏，微笑一下。“雖然沒有監獄的軍火庫，但我也是有傢伙的。”
老陳大哥還真被她這副自信的樣子給說服了幾分，但挖不出她的囤貨究竟是哪兒來的，也不能勉強，
這世道，窮途末路的，能活下來的都不是善茬。
“這樣吧，你先安心參加明天的活動，再感受感受咱們這個大家庭的氛圍和情懷。我能幫你跟鐘大哥商量商量。”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您比較年長，想得也周全。能認識您真是太好了。”陳小晨開心地熊抱了陳大哥一下。
“嘿喲喲。”陳大哥露出笑臉，拍拍她的後背。
老陳大哥撤了，陳小晨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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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空虛小編 文章版權歸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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