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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冰與火之歌前傳(第一章)

十五年了, 自從拋棄了家族和領地, 獨自來到這陰冷的絕境長城已經十五年了!

莫爾斯默默看著這座高聳的冰牆, 而牆外就是裹挾著死亡氣息的凜冽寒風和無盡的黑暗冰原。

十五年前, 究竟背負了怎樣的罪孽?讓他寧願選擇在這個寒冷的地方度過餘生?

那些守夜人們都曾經立下誓言:

“長夜將至, 我從今開始守望, 至死方休。 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將不戴寶冠, 不爭榮寵。 我將盡忠職守, 生死於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劍, 長城上的守望者。 我是不畏寒冷的烈焰, 破曉時分的曙光, 喚醒眠者的號角, 守護王國的鐵衛。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 今夜如此, 夜夜皆然。 ”

這是莫爾斯的選擇, 使得可以免除一切刑罰, 獲得一次新的“生命”, 正如七大王國中其他所有罪犯與叛徒都要面臨的抉擇一樣:死亡, 或者穿上黑衣, 而代價就是在此衛戍終生。

可是, 死亡難道不比這可悲與暴力的餘生還要甜美?這個荒涼的地方已經逐漸被世界所遺忘,

被丟棄在永恆的長夜之中。 絕境長城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為它巡邏、放哨的守夜人身上最後一絲生的氣息, 從靈魂深處擄走他們最後一份溫暖, 即使是最勇敢的戰士, 也會想著逃離這白色的煉獄。

而現在, 莫爾斯·維斯特福德, 又有一名守夜人兄弟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追捕於他, 這是誓言所指, 也是職責使然。

黑暗裡的追逐總是那麼驚心動魄, 雖然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但是這次莫爾斯感到最多的卻是悲傷。 面對一個十五年的朋友, 一個十五年的兄弟, 一名優秀的守夜人, 而他卻背叛了自己的使命, 毫無疑問, 等待他的將是背叛誓言的懲罰——死亡,

莫爾斯的心情就像這黑暗下的幽深樹林一樣, 被陰影所籠罩。

“我就知道, 莫爾蒙派來的那個人會是你, 莫爾斯。 我曾以為你會放過我。 ”說話的就是那名叛逃者葛歐德, 莫爾斯在這永恆冰雪之地十五年來的朋友。

“你我都明白脫離守夜人的辦法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亡, 別在做那困獸猶鬥了。 ”莫爾斯把手上的大劍, 往前挪了挪, 雖然是在黑夜的雪地中, 但是那把沾染了無數敵人鮮血的寶劍依舊閃著絲絲寒光。

“哼哼, 事到如今, 無論前面是什麼, 我也得試試了。 ”葛歐德說著也抽出了利斧。 一個人害怕還會勇敢嗎?是的, 人只有在害怕的時候才會變勇敢, 雖然葛歐德明白自己絕非莫爾斯的對手, 但是他不想在今天面對死神。

“嘎嘎嘎, ”隨著幾隻黑鴉從樹枝上驚起, 一場雪地裡的打鬥隨即展開。 守夜人軍團不容背棄誓言者, 但莫爾斯不想傷害葛歐德, 只是將他制伏抓回黑城堡, 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

黑城堡是守夜人的大本營, 由守夜人總司令親自管轄, 它位於國王大道的最北端, 依著絕境長城而建, 與影子塔和東海望一道構成了對付來自絕境長城之外野人以及其他邪惡勢力入侵的防線。 這座能容納五千人的堡壘, 如今只駐紮了六百人, 殘破不堪與荒涼淒慘將其往日的榮光吞沒。

嚴格地來說, 黑城堡並非一所有著高聳城牆的堡壘。 單單依靠凍土而用石塊、木樁建立起來的營寨牆內, 只有一座主樓和幾座塔樓, 還有些許牲口棚什麼的。

這裡面的塔樓大多已經破舊不堪, 諸如國王塔、司令塔、守衛塔、沉默塔等等。 而主樓由一座很龐大的木質大廳、軍械庫以及兵營組成, 守夜人們平時便在這裡活動。 儲藏室設在地下, 裡面不光有著糧食物資, 還有眾多藏書典籍。 當然這裡還有很多地下通道, 在冬天的風雪導致地面道路難行的時候, 守夜人們便依靠這些通道前往各個建築內。

黎明時分的雪地, 顯得更加清冷。 黑鴉在不停的叫著, 因為它們知道一會兒又有新鮮的肉可以吃了。 這些有著紅色眼珠生物的叫聲, 好似催促著這黑城堡裡每一個活物儘早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像死神的喪鐘一般。

“黑城堡。 。 。 唉, 自從我們來到這兒, 這裡的一切就未曾改變過, 十五年了,還記得嗎,莫爾斯。曾經的我們是如此的強大,那時候我真的相信守夜人的使命。”被捆著的葛歐德抬起頭看著這些黑色破舊的建築,這個毫無生氣的地方。

“你變了,老朋友,我從未想過你會背叛我們。”莫爾斯抱著肩膀,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回想著十五年前初到此地的情景,臉色陰沉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看哪,莫爾斯將葛歐德這壞傢伙抓回來了,”幾個巡邏的守夜人發現了歸來的兩人,其中一人喊道。“那肯定是一次精彩的狩獵,快講講吧。”其他守夜人也好奇的問著,大家立刻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閉嘴,葛歐德可是一名優秀的守夜人,抓捕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於這些,莫爾斯壓根不想談及,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湊得最近的傢伙。

“我認識你十五年了,但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想甩開你,還有你那該死的隨從。”說著,葛歐德用目光掃視了一下莫爾斯身旁的那只健壯的獵犬,那只獵犬露出牙齒,發出低聲的嘶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葛歐德。

“你居然還敢提逃跑,你這叛徒,我讓你嘗嘗皮肉之苦的滋味。”被莫爾斯瞪了一眼的傢伙,心裡窩火沒地方撒,正好逮著機會,掄起拳頭就要上前,卻被莫爾斯一把抓住手腕,順勢一領,那傢伙踉踉蹌蹌的往前幾步,摔倒在地上。

“夠了,如果葛歐德拿著武器,他恐怕可以一隻手撒尿,一隻手宰了你這樣的蠢貨,告訴我莫爾蒙在哪裡?”

“他。。他在大廳外,給昨晚新來的兄弟們訓話。”那個倒在地上的守夜人雖然還不服氣,可是也只得支吾了幾句,其他人見此情形也都知趣的走開了。

“居然還有人願意成為守夜人,真是一群傻瓜。”葛歐德翻著白眼,露出一臉鄙夷的表情,莫爾斯沒有理會他,只是咳嗽了兩聲,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向庭院。

傑奧·莫爾蒙是守夜人的總司令,因為他體型健碩,人稱“熊佬”,時光早已讓他禿頭了,褶皺也在他的臉上多了起來,一大把毛茸茸的白鬍子從嘴邊垂下。此刻,他正站在大廳的石階上向庭院裡面的這些新兵們訓著話。

“新兵們,聽我說,現在你們已經宣誓完畢,成為一名守夜人。你們當中有些人以騎士的身份加入我們,繼續履行自己保衛王國的誓言,也有被迫在黑衣與絞架之中做出選擇的。可是,只要喝下了黑血,你們的過去就不復存在了,你們必須拋棄家人、朋友,成為守夜人大家庭中的一員,這裡就是你們的新家,這些人就是你們的家人。你們要記住凜冬將至,冷風吹起,獨行者死,群聚者生。幾千年來,一代又一代的守夜人守衛在這陰冷的地方,巡視著這絕境長城的每一處土地。在這裡,嚴寒、野人、不忠等都是你們的敵人,你們要想活命,就必須時刻警惕,也必須時刻團結,任何逃跑,或者殘殺自己人的行為都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昨天晚上已經有一名守夜人叛逃了,現在正在被抓捕中,很快就會被帶回來。所以,千萬不要違背自己的誓言。。。”

正說著,莫爾蒙看見了走過來的莫爾斯等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莫爾斯。”莫爾蒙看了看被捆著的葛歐德,“我知道對於你來說,這中間的過程恐怕十分艱辛”。

“守夜人的榮譽高於一切,傑奧。”力量來源於信仰,存于人心,信則有,不信則無,莫爾斯聲音洪亮的喊出這句話,也是在銘記自己身為守夜人的信仰。

“我已經聽了無數這樣的話了,我只希望不要再讓我經歷眼前這一幕,守夜人中又少了一把利劍”。莫爾蒙皺著眉頭看著葛歐德搖了搖頭,發出一聲長歎。

“哈哈哈,不要這樣說,莫爾蒙,我選擇了自己的道路”,葛歐德似乎笑了笑,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沒有絲毫畏懼。

而此時的莫爾斯打量著周圍的幾個人,“也許是我老了,傑奧,我似乎對眼前的幾個年輕人很陌生。”莫爾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這幾名新兵。

“這些都是新來的兄弟,賽提加、坡迪、羅蘭、派崔克”。莫爾蒙一一做著介紹。

莫爾斯打量著眼前的四個人。賽提加,一個騎士模樣的年輕人,穿金戴銀,甚至到現在身上還香氣四溢,彷佛剛從女人的懷裡出來。坡迪,神情倒是顯得很自在,東張西望著,顯然不瞭解自己來這裡到底是為了幹什麼。羅蘭,單憑身上的氣味,莫爾斯就知道,這傢伙是一個來自貧民窟跳蚤窩的賤骨頭。派崔克,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相比其他人要健壯的多,至少從體型來看,是塊守夜人的材料。

真是良莠不齊,莫爾斯心裡想著。不過守夜人中大多數原本就是走私者、小偷等各種不法之徒,七大王國的法律留給他們的裁決只有兩種:穿上黑衣或是處以極刑。民間關於“絕境長城黑騎士”的歌謠往往太過於理想化了,真正自願前來成為守夜人的近幾百年內已經成為極少數。原先這裡有十九個城堡,而現在只有三個尚有駐軍,守夜人的數量今非昔比了。傑奧·莫爾蒙總司令深深地為守夜人軍團的力量衰弱,日益興盛的野人部落將要翻過絕境長城的流言而感到不安。他放棄了以往定期巡邏的規矩,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較為隨意的模式,這樣可以使野人難以摸清守衛巡邏崗哨的規律。

“既然你回來了,那麼訓練這些新兵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唉。”說著,莫爾蒙又歎了一聲。那白白的霧氣從嘴邊哈出便立即凝結了,甚至都可以聽見那哢嚓哢嚓霜化的聲音,莫爾蒙覺得那聲音簡直如同自己此刻如刀絞般的心。

“恕我冒昧,傑奧,還有什麼事嗎?”莫爾斯不知道總司令還有何心事,但是看得出來,傑奧此刻臉上寫滿的憂傷。

“這件事讓我難以啟齒,莫爾斯。”總司令看著莫爾斯的眼睛,神情凝重之外帶著一些憤怒。“我們中的某個人強暴了另一個男孩並且將他扔在雪地裡。他現在還昏迷著,伊蒙學士正在照顧他,我們不知道他是否看清了襲擊他的人是誰,現在只能等他醒來。”守夜人本已數量很少,叛逃、自相殘殺的事情,讓這位總司令深感自己的壓力。

“該死,居然有人以這樣的方式背叛了我們的誓言,我一定會撕碎他,傑奧”。莫爾斯是一名一流的遊騎兵,他在戰鬥中的兇狠使得敵人和盟友一樣對他敬畏,也為他贏得了“屠夫”這一綽號,對於他這樣的戰士來說,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意以這樣的方式玷污自己的榮譽。

“哼哼哼,也許那個男孩柔弱的像個少女,要知道這刺骨的寒冷早就讓很多人忘記了操女人是什麼滋味兒了”,葛歐德在一旁聳聳肩帶著一臉的譏諷說著。

“如果你也那樣做,你覺得這行為會配得起你的榮譽麼”,莫爾斯拍了下葛歐德的肩膀,自己則走到一邊的斷頭臺旁。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葛歐德?”莫爾斯直視著葛歐德的雙眼,他的榮譽感告訴他,如果要實施刑罰,就應該注視受罰者的雙眼,聆聽他的臨終遺言,這是對受罰者的尊敬。

葛歐德抬頭看著這淒涼的地方,回想著自己十五年來的經歷,可是回憶就如同用雙手去接雨水,到頭來什麼都不會留下。“十五年了,這裡的嚴寒早已偷走了我關於溫暖的記憶,我試圖抗爭過這樣的命運,但是失敗了。”看著眼前這些不知深淺的新兵臉上鄙視的譏笑,這個兩鬢見白的死刑犯繼續說道,“你們這些蠢貨,現在儘管笑吧,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做出和我同樣的事來。”說罷,葛歐德走向斬首台,跪在地上引頸受戮。

“來吧,葛歐德,迎接你的命運”,說著莫爾斯便拿起了那把行刑斧。“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你的,莫爾斯,我的兄弟。”葛歐德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神情是那樣的自若,如同睡著了一般。

“噗”,鮮血噴濺,人頭落地,雪地霎時間就被染出了一片血紅,也許死亡真的要比在這永遠只有嚴寒的淒涼之地要好得多,至少他真正解脫了。

“你們都看到了,葛歐德已經成為守夜人十五年了,但是我們不會徇私枉法,他因叛逃而被處決。這就是違背誓言得到的結果。你們要牢記你們穿上黑衣時的誓言,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人將來也是這樣的下場,雖然這很難免。”那一絲的感傷在莫爾蒙的臉上轉瞬即逝,他指著這一切依然嚴厲的對新兵們訓誡道,“現在,你們都聽著,這位就是莫爾斯。他是我們中最優秀的遊騎兵之一,你們的訓練由他主管,如果想在這裡活著度過第一個冬天就按他說的做。”

“放心吧!傑奧,我會洗掉夏天在他們身上留下的軟弱”,莫爾斯往前走了幾步對新兵們說道,“現在聽著,吃完早飯後都去訓練場集合,我隨後就到。”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總司令也轉身離去,等莫爾斯轉過身來,只看見雪地裡留下來的一隻只腳印,在“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中,他似乎聽見總司令嘴裡喃喃的自語道,我們現在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得力的人手了。

而莫爾斯也進入大廳,糟透了的心情讓他胡亂吃了些東西。看著閃爍的爐火,莫爾斯想起了十五年前自己初來這冰雪之地的情景。當然,他知道這些新兵要想活下來必須經歷些什麼。

大約一個小時後,莫爾斯趕到了訓練場,黑城堡背靠著絕境長城,這冰雪之牆。這裡的地方並不寬闊,訓練場也不過是牲口棚前擺著幾個箭靶的一小塊空地罷了,不過地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了。

“噢,賽提加當你看到葛歐德的頭被砍下來的時候,你興奮的叫喚,像是一個第一次被開苞的處女”。羅蘭,這個貧民窟來的賤骨頭小賊聲音尖尖的叫著,比他言語更讓人噁心的是他的嘴曾經受過傷,少了一塊嘴唇,所以顯得相貌十分醜陋。

“你真是個下賤的胚子,就跟你身上的氣味一樣,你這種人除了死沒什麼用處”,那個騎士模樣的貴族少爺反唇相譏。

“哈哈哈,正因為這樣我才在刑場上選擇了穿上黑衣來到這裡。”羅蘭的表情顯然更加得意了,仿佛成為守夜人能改變他的血統,讓他身價倍增。

不過,在等級制度嚴格的維斯特洛大陸上,守夜人軍團確實是為數不多的普通人能獲得比騎士和領主更高職位的地方,甚至可以成為守夜人總司令。

“真是卑賤,來到這裡就該為了榮譽而戰。”賽提加的腳跺了一下地,手中的拳頭攥的更緊了。

很多被貶的貴族、私生子和失寵的沒落貴族都被“鼓勵”穿上黑衣,如今的許多黑衣人就是這麼來的。但是賽提加家族可並非沒落,那是一支血統古老高貴且富有的家族,沒想到這樣的家族依然能堅守傳統,有人自願前來絕境長城為了王國效力。

“去你的榮譽,小崽子,你真的以為你很高貴,也許當年搞大你媽肚子的那個人就是我。”羅蘭的年齡看起來確實比其他幾個人大很多。不過這樣的言論,可不是那麼的順耳,賽提加拔出自己的寶劍就要往前。

“都給我閉嘴,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幹什麼的,黑衣人沒有過去,既然來到這裡,就是一家人,如果殺死自己的兄弟,結局你們剛才都看到了。你們現在就無法相處?而事實上你們還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莫爾斯及時趕到制止了一場即將發生的爭鬥。

“可是這裡真的很冷,我都快凍僵了”,站在一旁的坡迪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抹那凍結的鼻涕,一個勁兒的哈著氣搓著手,但是依然瑟瑟發抖。而派崔克卻拿著一柄木槌,似模似樣的在一旁掄著,對旁邊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你要知道現在只是夏天,如果這都沒辦法忍耐,就等著在冬天到來的時候去死吧。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讓我看看你們都有什麼本事,輪流攻過來吧。”莫爾斯說著拿出武器,拉開架勢,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顯而易見的,這幾個新手不可能是“屠夫”的對手,他們很快的就一一都敗下陣來。而此時,莫爾蒙總司令來到訓練場,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特此聲明:

1.金周至從本周起,每週五固定更新長篇小說《冰與火之歌前傳》,歡迎各位閱讀。

2.本小說結合著名美劇《權力的遊戲》以及原版小說《冰與火之歌》以虛構人物的手法自行創作,屬於同人創作系列。

十五年了,還記得嗎,莫爾斯。曾經的我們是如此的強大,那時候我真的相信守夜人的使命。”被捆著的葛歐德抬起頭看著這些黑色破舊的建築,這個毫無生氣的地方。

“你變了,老朋友,我從未想過你會背叛我們。”莫爾斯抱著肩膀,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回想著十五年前初到此地的情景,臉色陰沉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看哪,莫爾斯將葛歐德這壞傢伙抓回來了,”幾個巡邏的守夜人發現了歸來的兩人,其中一人喊道。“那肯定是一次精彩的狩獵,快講講吧。”其他守夜人也好奇的問著,大家立刻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閉嘴,葛歐德可是一名優秀的守夜人,抓捕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於這些,莫爾斯壓根不想談及,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湊得最近的傢伙。

“我認識你十五年了,但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想甩開你,還有你那該死的隨從。”說著,葛歐德用目光掃視了一下莫爾斯身旁的那只健壯的獵犬,那只獵犬露出牙齒,發出低聲的嘶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葛歐德。

“你居然還敢提逃跑,你這叛徒,我讓你嘗嘗皮肉之苦的滋味。”被莫爾斯瞪了一眼的傢伙,心裡窩火沒地方撒,正好逮著機會,掄起拳頭就要上前,卻被莫爾斯一把抓住手腕,順勢一領,那傢伙踉踉蹌蹌的往前幾步,摔倒在地上。

“夠了,如果葛歐德拿著武器,他恐怕可以一隻手撒尿,一隻手宰了你這樣的蠢貨,告訴我莫爾蒙在哪裡?”

“他。。他在大廳外,給昨晚新來的兄弟們訓話。”那個倒在地上的守夜人雖然還不服氣,可是也只得支吾了幾句,其他人見此情形也都知趣的走開了。

“居然還有人願意成為守夜人,真是一群傻瓜。”葛歐德翻著白眼,露出一臉鄙夷的表情,莫爾斯沒有理會他,只是咳嗽了兩聲,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向庭院。

傑奧·莫爾蒙是守夜人的總司令,因為他體型健碩,人稱“熊佬”,時光早已讓他禿頭了,褶皺也在他的臉上多了起來,一大把毛茸茸的白鬍子從嘴邊垂下。此刻,他正站在大廳的石階上向庭院裡面的這些新兵們訓著話。

“新兵們,聽我說,現在你們已經宣誓完畢,成為一名守夜人。你們當中有些人以騎士的身份加入我們,繼續履行自己保衛王國的誓言,也有被迫在黑衣與絞架之中做出選擇的。可是,只要喝下了黑血,你們的過去就不復存在了,你們必須拋棄家人、朋友,成為守夜人大家庭中的一員,這裡就是你們的新家,這些人就是你們的家人。你們要記住凜冬將至,冷風吹起,獨行者死,群聚者生。幾千年來,一代又一代的守夜人守衛在這陰冷的地方,巡視著這絕境長城的每一處土地。在這裡,嚴寒、野人、不忠等都是你們的敵人,你們要想活命,就必須時刻警惕,也必須時刻團結,任何逃跑,或者殘殺自己人的行為都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昨天晚上已經有一名守夜人叛逃了,現在正在被抓捕中,很快就會被帶回來。所以,千萬不要違背自己的誓言。。。”

正說著,莫爾蒙看見了走過來的莫爾斯等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莫爾斯。”莫爾蒙看了看被捆著的葛歐德,“我知道對於你來說,這中間的過程恐怕十分艱辛”。

“守夜人的榮譽高於一切,傑奧。”力量來源於信仰,存于人心,信則有,不信則無,莫爾斯聲音洪亮的喊出這句話,也是在銘記自己身為守夜人的信仰。

“我已經聽了無數這樣的話了,我只希望不要再讓我經歷眼前這一幕,守夜人中又少了一把利劍”。莫爾蒙皺著眉頭看著葛歐德搖了搖頭,發出一聲長歎。

“哈哈哈,不要這樣說,莫爾蒙,我選擇了自己的道路”,葛歐德似乎笑了笑,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沒有絲毫畏懼。

而此時的莫爾斯打量著周圍的幾個人,“也許是我老了,傑奧,我似乎對眼前的幾個年輕人很陌生。”莫爾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這幾名新兵。

“這些都是新來的兄弟,賽提加、坡迪、羅蘭、派崔克”。莫爾蒙一一做著介紹。

莫爾斯打量著眼前的四個人。賽提加,一個騎士模樣的年輕人,穿金戴銀,甚至到現在身上還香氣四溢,彷佛剛從女人的懷裡出來。坡迪,神情倒是顯得很自在,東張西望著,顯然不瞭解自己來這裡到底是為了幹什麼。羅蘭,單憑身上的氣味,莫爾斯就知道,這傢伙是一個來自貧民窟跳蚤窩的賤骨頭。派崔克,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相比其他人要健壯的多,至少從體型來看,是塊守夜人的材料。

真是良莠不齊,莫爾斯心裡想著。不過守夜人中大多數原本就是走私者、小偷等各種不法之徒,七大王國的法律留給他們的裁決只有兩種:穿上黑衣或是處以極刑。民間關於“絕境長城黑騎士”的歌謠往往太過於理想化了,真正自願前來成為守夜人的近幾百年內已經成為極少數。原先這裡有十九個城堡,而現在只有三個尚有駐軍,守夜人的數量今非昔比了。傑奧·莫爾蒙總司令深深地為守夜人軍團的力量衰弱,日益興盛的野人部落將要翻過絕境長城的流言而感到不安。他放棄了以往定期巡邏的規矩,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較為隨意的模式,這樣可以使野人難以摸清守衛巡邏崗哨的規律。

“既然你回來了,那麼訓練這些新兵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唉。”說著,莫爾蒙又歎了一聲。那白白的霧氣從嘴邊哈出便立即凝結了,甚至都可以聽見那哢嚓哢嚓霜化的聲音,莫爾蒙覺得那聲音簡直如同自己此刻如刀絞般的心。

“恕我冒昧,傑奧,還有什麼事嗎?”莫爾斯不知道總司令還有何心事,但是看得出來,傑奧此刻臉上寫滿的憂傷。

“這件事讓我難以啟齒,莫爾斯。”總司令看著莫爾斯的眼睛,神情凝重之外帶著一些憤怒。“我們中的某個人強暴了另一個男孩並且將他扔在雪地裡。他現在還昏迷著,伊蒙學士正在照顧他,我們不知道他是否看清了襲擊他的人是誰,現在只能等他醒來。”守夜人本已數量很少,叛逃、自相殘殺的事情,讓這位總司令深感自己的壓力。

“該死,居然有人以這樣的方式背叛了我們的誓言,我一定會撕碎他,傑奧”。莫爾斯是一名一流的遊騎兵,他在戰鬥中的兇狠使得敵人和盟友一樣對他敬畏,也為他贏得了“屠夫”這一綽號,對於他這樣的戰士來說,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意以這樣的方式玷污自己的榮譽。

“哼哼哼,也許那個男孩柔弱的像個少女,要知道這刺骨的寒冷早就讓很多人忘記了操女人是什麼滋味兒了”,葛歐德在一旁聳聳肩帶著一臉的譏諷說著。

“如果你也那樣做,你覺得這行為會配得起你的榮譽麼”,莫爾斯拍了下葛歐德的肩膀,自己則走到一邊的斷頭臺旁。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葛歐德?”莫爾斯直視著葛歐德的雙眼,他的榮譽感告訴他,如果要實施刑罰,就應該注視受罰者的雙眼,聆聽他的臨終遺言,這是對受罰者的尊敬。

葛歐德抬頭看著這淒涼的地方,回想著自己十五年來的經歷,可是回憶就如同用雙手去接雨水,到頭來什麼都不會留下。“十五年了,這裡的嚴寒早已偷走了我關於溫暖的記憶,我試圖抗爭過這樣的命運,但是失敗了。”看著眼前這些不知深淺的新兵臉上鄙視的譏笑,這個兩鬢見白的死刑犯繼續說道,“你們這些蠢貨,現在儘管笑吧,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做出和我同樣的事來。”說罷,葛歐德走向斬首台,跪在地上引頸受戮。

“來吧,葛歐德,迎接你的命運”,說著莫爾斯便拿起了那把行刑斧。“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你的,莫爾斯,我的兄弟。”葛歐德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神情是那樣的自若,如同睡著了一般。

“噗”,鮮血噴濺,人頭落地,雪地霎時間就被染出了一片血紅,也許死亡真的要比在這永遠只有嚴寒的淒涼之地要好得多,至少他真正解脫了。

“你們都看到了,葛歐德已經成為守夜人十五年了,但是我們不會徇私枉法,他因叛逃而被處決。這就是違背誓言得到的結果。你們要牢記你們穿上黑衣時的誓言,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人將來也是這樣的下場,雖然這很難免。”那一絲的感傷在莫爾蒙的臉上轉瞬即逝,他指著這一切依然嚴厲的對新兵們訓誡道,“現在,你們都聽著,這位就是莫爾斯。他是我們中最優秀的遊騎兵之一,你們的訓練由他主管,如果想在這裡活著度過第一個冬天就按他說的做。”

“放心吧!傑奧,我會洗掉夏天在他們身上留下的軟弱”,莫爾斯往前走了幾步對新兵們說道,“現在聽著,吃完早飯後都去訓練場集合,我隨後就到。”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總司令也轉身離去,等莫爾斯轉過身來,只看見雪地裡留下來的一隻只腳印,在“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中,他似乎聽見總司令嘴裡喃喃的自語道,我們現在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得力的人手了。

而莫爾斯也進入大廳,糟透了的心情讓他胡亂吃了些東西。看著閃爍的爐火,莫爾斯想起了十五年前自己初來這冰雪之地的情景。當然,他知道這些新兵要想活下來必須經歷些什麼。

大約一個小時後,莫爾斯趕到了訓練場,黑城堡背靠著絕境長城,這冰雪之牆。這裡的地方並不寬闊,訓練場也不過是牲口棚前擺著幾個箭靶的一小塊空地罷了,不過地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了。

“噢,賽提加當你看到葛歐德的頭被砍下來的時候,你興奮的叫喚,像是一個第一次被開苞的處女”。羅蘭,這個貧民窟來的賤骨頭小賊聲音尖尖的叫著,比他言語更讓人噁心的是他的嘴曾經受過傷,少了一塊嘴唇,所以顯得相貌十分醜陋。

“你真是個下賤的胚子,就跟你身上的氣味一樣,你這種人除了死沒什麼用處”,那個騎士模樣的貴族少爺反唇相譏。

“哈哈哈,正因為這樣我才在刑場上選擇了穿上黑衣來到這裡。”羅蘭的表情顯然更加得意了,仿佛成為守夜人能改變他的血統,讓他身價倍增。

不過,在等級制度嚴格的維斯特洛大陸上,守夜人軍團確實是為數不多的普通人能獲得比騎士和領主更高職位的地方,甚至可以成為守夜人總司令。

“真是卑賤,來到這裡就該為了榮譽而戰。”賽提加的腳跺了一下地,手中的拳頭攥的更緊了。

很多被貶的貴族、私生子和失寵的沒落貴族都被“鼓勵”穿上黑衣,如今的許多黑衣人就是這麼來的。但是賽提加家族可並非沒落,那是一支血統古老高貴且富有的家族,沒想到這樣的家族依然能堅守傳統,有人自願前來絕境長城為了王國效力。

“去你的榮譽,小崽子,你真的以為你很高貴,也許當年搞大你媽肚子的那個人就是我。”羅蘭的年齡看起來確實比其他幾個人大很多。不過這樣的言論,可不是那麼的順耳,賽提加拔出自己的寶劍就要往前。

“都給我閉嘴,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幹什麼的,黑衣人沒有過去,既然來到這裡,就是一家人,如果殺死自己的兄弟,結局你們剛才都看到了。你們現在就無法相處?而事實上你們還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莫爾斯及時趕到制止了一場即將發生的爭鬥。

“可是這裡真的很冷,我都快凍僵了”,站在一旁的坡迪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抹那凍結的鼻涕,一個勁兒的哈著氣搓著手,但是依然瑟瑟發抖。而派崔克卻拿著一柄木槌,似模似樣的在一旁掄著,對旁邊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你要知道現在只是夏天,如果這都沒辦法忍耐,就等著在冬天到來的時候去死吧。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讓我看看你們都有什麼本事,輪流攻過來吧。”莫爾斯說著拿出武器,拉開架勢,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顯而易見的,這幾個新手不可能是“屠夫”的對手,他們很快的就一一都敗下陣來。而此時,莫爾蒙總司令來到訓練場,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特此聲明:

1.金周至從本周起,每週五固定更新長篇小說《冰與火之歌前傳》,歡迎各位閱讀。

2.本小說結合著名美劇《權力的遊戲》以及原版小說《冰與火之歌》以虛構人物的手法自行創作,屬於同人創作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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