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伯父去世十年多了。
雖然他去世十年多了,
但是他的音容笑貌依然留在我的心中。
伯父是得胰腺癌去世的。
被確診胰腺癌以前,
我的大哥(伯母很早就去世,
沒有子女,
大哥過繼給伯父)帶著伯父跑遍省城及附近市級醫院,
都沒有查出是什麼病,
無奈只能有病亂投醫,
省城的一家醫院給開了一些藥。
這些藥吃了大概有三個月也不見好轉。
一天,
大哥和我又帶著伯父又到省城去檢查,
到了省城,
這次醫院說是胰腺癌,
並且是晚期,
多則一個月,
少則半月二十天。
聽著醫生的述說,
我和大哥懵了,
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知不覺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醫生看著我們傷心的樣子說:“別傷心,
只要你們做兒女的盡了孝心了,
就算是治不好,
父母也不會埋怨你們的。
拿點藥,
回去慢慢養著去吧。
”“回去慢慢養著去吧。
”聽了醫生的話,
我和大哥的眼淚唰地流下來,
這分明是讓我們回去等著伯父去死啊!我捂起臉嗚嗚地哭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
醫生說:“看你們挺有孝心的,
這樣吧,
我給你們開個方子,
可以到你們那裡的醫院再住一段時間,
或許還可以拖一段時間。
”聽了醫生的話,
我們好象拿到了免死牌一樣,
趕緊驅車往回趕。
一路上,
我們都在為伯父默默祈禱,
希望將來奇跡能夠出現。
回來以後,
我們帶著伯父的找到當地醫院,
醫生看了病例,
就讓伯父住到了我們當地的醫院。
醫生明明知道這種情況是無法挽救病人的生命的,
所以,
每天只是簡單的輸上液,
量一下體溫什麼的,
不再做別的工作了。
漸漸的,
伯父發現了問題,
說:“回去吧,
在這裡也沒用,
白花錢,
把你們都得耗窮,
都挺不容易的。
”緩了緩,
伯父接著說:“我自己知道怎麼樣,
我不行了,
我老是夢見你們的大媽,
人該死了,
她要叫我走了。
”聽了伯父的話我強壓住悲痛說:“沒事的,
住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別安慰我了,
我什麼也清楚。
”伯父說。
“明天就回去,
我要回老家了。
”在伯父再三要求下,
第二天我們把伯父拉回老家。
到這一天,
伯父在醫院共住了十八天。
時間無情地流逝著。
伯父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
一天我回去看望伯父,
遠遠的我的表嫂就告訴我:“我的大叔(指的就是我伯父)今天出來轉了轉,
看樣子比以前好多了......”沒等表嫂說完,
我便加足油門兒朝伯父家開去。
進了門只見伯父躺在床上,
我的侄子正在喂他水呢。
“回來了,
回來好啊,
多回來一次多見伯父一次,
見不了幾次了。
”聽了伯父的話,
我差點哭出聲來。
頓了頓,
我說:“沒事的,
你不是能出去走了嗎?”“能出去怎麼了,
沒用,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
一天晚上,天下著濛濛細雨,
我剛躺下,就聽見電話鈴響起來,我拿起電話,電話裡傳來大哥沉重的聲音:“汽車去接你了,
回來吧,
伯父不行了......”“唉......唉......”沒等大哥說完,
我便放下電話朝門外走去。
這時我才發現外面下的是雨夾雪。
風刮得很猛,
把雪花狠狠抽打在我的臉上,
我打了一個寒戰,
頓感一股不詳之兆。
門外汽車上我的侄女和侄女婿早已等候在那裡,
我迅速登上汽車。
車窗外傳來車輪碾壓雨雪的唰唰的聲,
這時我才發現開車的是我叔叔的小兒子,
怪不得車子這麼快呢。
到了伯父家,
家裡早已等候了許多我的親人,
我趕緊向伯父的屋子走去,
難道我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伯父了嗎?走到伯父的床前,
我趕忙喊伯父,
聽到我的喊聲,
伯父微微睜開雙眼,
用手示意我坐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
伯父輕微地張張嘴:“我要尿尿......尿......”還不時的喊父親的名字。
要知道伯父早已不能小便了,
即使能夠尿出一點也是黑紅色的。
醫生說過,
伯父的胰腺已經腐爛了,
並且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
疼起來會很痛苦的,
得靠杜冷丁來止疼。
原來一針能頂十幾個小時,
後來頂幾個小時,
現在杜冷丁已經不管用了。
看著伯父這麼痛苦的樣子,
我趕緊讓我的另一個侄子去叫我父親。
(父親患惱血栓,
身體一直不好)父親還沒來,
我三哥把我舅舅也叫來了。
舅舅經常和伯父談論養花鳥蟲魚的事關係不錯。舅舅摸了摸伯父的腳上的脈,說:“不行了,古語說‘躲得初一,躲不過十五',今天是幾日?”我大哥說:“今天是農曆三月十四。”這時外面的風更大了,吹得窗戶和樹枝呼呼的響,此情此景使想到聊齋裡的鬼怪的事情,難道是黑白無常來帶伯父來了嗎?我下意識的朝門口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過了一會兒,父親來了。聽到父親喊,伯父微微睜開雙眼,指了指我大哥的兒子,然後輕輕地拍拍自己的胸部,再指一指我父親,又拍拍他自己的胸部,嘴角微微一動,好象還有什麼話要說,但沒有說出來,就閉上了雙眼,啊!就這樣伯父離開了我們。見伯父就這樣走了,父親的手狠狠地打在伯父的身上,嗚咽道:“哥,你怎麼這樣就走了,孩子們還想你啊!”這一巴掌打得我們“哇”得哭了起來。就這樣,我的伯父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生活了76年的地方。離開了想念他的親人。離開了......
外面風停了。也許正是剛才窗戶和樹枝呼呼做響時,真的是黑白無常帶走了伯父,我真後悔剛才沒有站在屋門口擋住他們。其實,擋有什麼用呢!如果真的有黑白無常,擋怎麼有用呢?我一個肉眼凡胎的人能起什麼作用?只能默默祈禱伯父一路走好,願您早點到達天堂,享受人間不能享受的幸福吧。
舅舅經常和伯父談論養花鳥蟲魚的事關係不錯。舅舅摸了摸伯父的腳上的脈,說:“不行了,古語說‘躲得初一,躲不過十五',今天是幾日?”我大哥說:“今天是農曆三月十四。”這時外面的風更大了,吹得窗戶和樹枝呼呼的響,此情此景使想到聊齋裡的鬼怪的事情,難道是黑白無常來帶伯父來了嗎?我下意識的朝門口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過了一會兒,父親來了。聽到父親喊,伯父微微睜開雙眼,指了指我大哥的兒子,然後輕輕地拍拍自己的胸部,再指一指我父親,又拍拍他自己的胸部,嘴角微微一動,好象還有什麼話要說,但沒有說出來,就閉上了雙眼,啊!就這樣伯父離開了我們。見伯父就這樣走了,父親的手狠狠地打在伯父的身上,嗚咽道:“哥,你怎麼這樣就走了,孩子們還想你啊!”這一巴掌打得我們“哇”得哭了起來。就這樣,我的伯父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生活了76年的地方。離開了想念他的親人。離開了......
外面風停了。也許正是剛才窗戶和樹枝呼呼做響時,真的是黑白無常帶走了伯父,我真後悔剛才沒有站在屋門口擋住他們。其實,擋有什麼用呢!如果真的有黑白無常,擋怎麼有用呢?我一個肉眼凡胎的人能起什麼作用?只能默默祈禱伯父一路走好,願您早點到達天堂,享受人間不能享受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