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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還沒畢業,我們便成了討薪的民工

去年暑假快結束的時候, 在一個培訓班做實習老師的同學土豆來到我們宿舍, 說在浙江有一個畫牆繪的活, 要六七個人, 工期也就是半個月左右,

完活結帳, 問我們去不去幹。

那個暑假我們都沒有回家, 准備考研的忙著學習, 準備就業的忙著培訓, 土豆找到我們的時候, 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 我們正商量著趁這幾天的時間出去走走。

土豆說的地方是浙江台州的蛇蟠島。 屬於4A風景區。 一向被譽為是葛朗台關門弟子的大頭同我和四哥商量, 說怎麼也是出去玩。 不如咱跟著土豆去幹, 這樣既掙了錢又可以玩, 何不快哉?

我們學校九月三號開學, 在八月三十一號那天, 我和大頭四哥土豆還有另兩個學美術的同學收拾好行李, 一起坐上了去浙江的火車。

我們先去了寧波, 又坐高鐵到了台州。 在台州, 我們見到了介紹人宋某。 宋某三十歲左右, 個子中等,

說話豪氣沖天, 這個活就是他讓土豆那個培訓班的老師找到土豆, 然後一直和我們聯繫的中間人。 我們匯合後一起坐車去蛇蟠島。

在路上, 宋某侃侃而談, 闊論著他手裡的人脈關係, 聲稱只要我們把這次的活幹好, 以後他有的是讓我們掙錢的機會, 並拍著胸脯承諾:這個活幹完後就給你們結帳, 准保讓你們帶著錢回去。

到了島上, 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在預先定下的賓館安頓好後, 宋某雖嘴上說讓我們休息休息, 可沒過十分鐘, 就過來說要帶我們先去看一下工地, 熟悉熟悉工作環境, 第二天好正式幹活。

從賓館到我們幹活的地方有五百多米的距離, 這裡雖說是4A景區, 但我們去的那個地方還沒有完全建好, 周圍有很多正在建著的樓房。

我們要畫牆繪的建築, 就是一棟已建好的十一層賓館, 樓外面的腳手架不知是一直沒有撤, 還是因為要畫牆繪又搭上的, 我們也沒有問。

下午時間還早, 宋某給我們看了要畫的圖畫, 讓我們從一樓開始, 先用粉筆勾畫出海景畫的草圖, 把不需要畫的牆壁用膠帶貼上, 以免顏料弄髒牆壁。

從第二天開始, 我們就從低往高處畫牆繪。 那個時候我們就和刷外粉的工人一樣, 戴著遮陽帽, 穿著一身沾滿各色染料的工作服, 爬上高高的腳手架, 一刷一刷地往牆壁上刷著塗料。

對於恐高的我來說, 每次上腳手架我都是膽戰心驚。 因為爬上去之後, 到我們畫畫時站的木板之間還有一段距離, 這段距離上下只有兩根鐵管,

我們必須抓住上面的鐵管, 兩條腿岔開,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四哥他們膽子大, 每次都氣定神閑地悠然走過, 就是我和大頭, 在後面壯著膽子, 小心謹慎地慢慢向前挪, 尤其是上到四五層之後, 每次走過去都出一身的冷汗。

等站到木板上, 心裡才放鬆下來, 靜下心來開始幹活。 每天我們從早上六點畫到上午十點半太陽曬的實在受不了, 才收工回住處;下午再從兩點做到六點半, 完成了今天的計畫後, 四哥土豆他們率先輕鬆地走下腳手架, 我和大頭在後面互相嘲笑著對方的膽量, 屁滾尿流地踉蹌下來。

在樓房的前後面幹活時還沒覺得什麼, 頂多被毒太陽多曬一會兒, 熱點疼點脫層皮, 這些都還好忍受, 最害怕的是在樓房的東西面幹活,

腳手架被海風一吹, 在空中顫顫巍巍地抖個不停, 人站在上面, 心臟也像腳下的木板一樣, 撲騰撲騰地抖得不行。

那幾天, 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噩夢, 半夜經常被嚇醒。 那時想不幹了回學校, 但是別人都沒有人回去, 自己也只好硬著頭皮強撐著。

九月八號的時候, 我們班主任打來電話, 讓回學校報導。 在去浙江的時候, 我們以為學校對大四的學生不會那麼嚴格, 開學時回不回學校無所謂。 可聽班主任的意思, 再不回去就會被學校處分, 我們只好和宋某打了招呼, 說好到學校報完到就回去接著幹活。

回學校報了道, 確定好暫時沒有什麼事, 四哥大頭他們又去了那裡, 我實在不願再去, 想起那搖搖晃晃的腳手架, 我的心裡就打怵,況且那棟樓七層以下都畫完了,再往上我實在害怕。大頭也是怕,但禁不住一天幾百元的誘惑,還是跟他們去了,並說好結了賬把我的工資一起帶回來。

就這樣他們又在那兒呆了半個多月,因為那段時間經常下雨,真正幹活的時間也就是幾天。他們回來時宋某給他們買的車票,說承包方還沒有打過錢來,讓他們回來等,他收到錢就給他們打電話。

雖然四哥大頭他們一再讓他兌現承諾,但看他實在拿不出錢,也沒有辦法,就先回了學校。

在學校我們等了快一個月,也沒有等到宋某的電話,我們給他打電話問工資的事,總是說承包方還沒有給他結帳,沒有錢給我們。

我們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宋某一直很耐心地給我們解釋:不是我不想給你們錢,是那邊給不了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是我的錢也都壓在了裡面,我一定會先給你們的,可現在我真沒有。你們再耐心地等等,我也是在一直催。

話已說到這裡,我們也只能耐心地等。我是不怎麼著急,因為數我幹的時間短,工資充其量也就是一兩千塊錢,四哥大頭他們幾千塊的工資,要不來心裡自然上火。

快十一月的時候,宋某打來電話。說他又聯繫了一個牆繪的活,這次確定完活結帳,連上次的一塊,現在他已把帳號給那邊發了過去。

這次大頭說什麼也不去了,土豆和四哥又聯繫了另外的幾個同學。這個活工程小,他們幾天就回來了,不出預料地沒有拿回錢來不說,四哥還被宋某借去五百塊。

沒有帶回錢,大頭就像瘋了似的每天十幾個電話打給宋某,土豆四哥他們也隔三差五地催一次,宋某總是快了快了地敷衍著。

終於在元旦過後,宋某讓我們給他發去支付寶帳號,說是這幾天把錢給打過來。我們那個高興啊,催了快一個學期的債,終於能給了。

可我們還是高興的早了點,過了幾天沒有消息,給宋某打電話,卻說承辦方給他打錢要單位的帳號,他沒有單位,就用了一個不很熟的朋友的,沒想到那個朋友把錢扣下不給他,他就是去告狀也沒有證據。還說你們這才多少錢?我自己在裡面大好幾萬啊!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下大頭徹底蒙了,坐在床上拍著大腿,帶著哭腔喊著四哥:四哥,咱們的錢沒了,咱辛辛苦苦掙的錢不給咱了啊!我的好幾千你的一萬多啊!

四哥一向冷靜淡然,遇到什麼事也不急不躁,平靜地對大頭說:“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接著要,他去告狀沒有證據,咱們也沒有證據,當初咱們也沒有簽合同,就算是一分錢要不回來也只能自認倒楣了。”

大頭聽完,一下仰倒在床上,盯著屋頂幹嚎:我的錢啊,我的錢啊!

我們放寒假前,已經打不通宋某的電話了,錢看來是徹底要不回來了,沒辦法,我們只能算是出去鍛煉了一回,出出義工,為景區做貢獻了。

作者:暖雨晴風嵐

來源:簡書

我的心裡就打怵,況且那棟樓七層以下都畫完了,再往上我實在害怕。大頭也是怕,但禁不住一天幾百元的誘惑,還是跟他們去了,並說好結了賬把我的工資一起帶回來。

就這樣他們又在那兒呆了半個多月,因為那段時間經常下雨,真正幹活的時間也就是幾天。他們回來時宋某給他們買的車票,說承包方還沒有打過錢來,讓他們回來等,他收到錢就給他們打電話。

雖然四哥大頭他們一再讓他兌現承諾,但看他實在拿不出錢,也沒有辦法,就先回了學校。

在學校我們等了快一個月,也沒有等到宋某的電話,我們給他打電話問工資的事,總是說承包方還沒有給他結帳,沒有錢給我們。

我們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宋某一直很耐心地給我們解釋:不是我不想給你們錢,是那邊給不了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是我的錢也都壓在了裡面,我一定會先給你們的,可現在我真沒有。你們再耐心地等等,我也是在一直催。

話已說到這裡,我們也只能耐心地等。我是不怎麼著急,因為數我幹的時間短,工資充其量也就是一兩千塊錢,四哥大頭他們幾千塊的工資,要不來心裡自然上火。

快十一月的時候,宋某打來電話。說他又聯繫了一個牆繪的活,這次確定完活結帳,連上次的一塊,現在他已把帳號給那邊發了過去。

這次大頭說什麼也不去了,土豆和四哥又聯繫了另外的幾個同學。這個活工程小,他們幾天就回來了,不出預料地沒有拿回錢來不說,四哥還被宋某借去五百塊。

沒有帶回錢,大頭就像瘋了似的每天十幾個電話打給宋某,土豆四哥他們也隔三差五地催一次,宋某總是快了快了地敷衍著。

終於在元旦過後,宋某讓我們給他發去支付寶帳號,說是這幾天把錢給打過來。我們那個高興啊,催了快一個學期的債,終於能給了。

可我們還是高興的早了點,過了幾天沒有消息,給宋某打電話,卻說承辦方給他打錢要單位的帳號,他沒有單位,就用了一個不很熟的朋友的,沒想到那個朋友把錢扣下不給他,他就是去告狀也沒有證據。還說你們這才多少錢?我自己在裡面大好幾萬啊!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下大頭徹底蒙了,坐在床上拍著大腿,帶著哭腔喊著四哥:四哥,咱們的錢沒了,咱辛辛苦苦掙的錢不給咱了啊!我的好幾千你的一萬多啊!

四哥一向冷靜淡然,遇到什麼事也不急不躁,平靜地對大頭說:“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接著要,他去告狀沒有證據,咱們也沒有證據,當初咱們也沒有簽合同,就算是一分錢要不回來也只能自認倒楣了。”

大頭聽完,一下仰倒在床上,盯著屋頂幹嚎:我的錢啊,我的錢啊!

我們放寒假前,已經打不通宋某的電話了,錢看來是徹底要不回來了,沒辦法,我們只能算是出去鍛煉了一回,出出義工,為景區做貢獻了。

作者:暖雨晴風嵐

來源: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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