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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祖先一樣嗎?

今天的人類和5萬年前的祖先一樣嗎?科學界的共識是, 當人類擴張並走出非洲時, 進化就停止了。 我們可以歷數出外表、體能、智力等方面的種種不同,

但這些差異就如人種間的不同特點, 不足以成為厚此薄彼的標準。 “線粒體夏娃”的理論就是有力的佐證:全世界的人類都可以通過自己的線粒體DNA追溯到同一女性祖先, 時間和地域似乎都不能打破血脈上的聯結。

可是, 《一萬年的爆發:文明如何加速人類進化》([美]葛列格里·柯克倫、亨利·哈本丁著, 彭李菁譯, 中信出版集團)一書提出了不同的觀點:人類一直在進化。 這不是膚淺的主觀臆斷, 作者把基因證據和人類文明的歷史相觀照, 極具說服力。 達爾文曾說, 生物進化成不同的物種, 不存在孰優孰劣, 它們各自我調整了不同的生存環境, 能夠更好地生存、繁衍, 就是各自的成功。 既然人類的生存環境一直在改變,

社會形態也在改變, 會持續地進化也就不足為奇了。 少數優勢的等位基因可以幫助它們的攜帶者在生存中勝出, 相應的, 這些基因的出現頻率也隨之上升。 極寒地區的高鼻樑、赤道地區的黑皮膚, 是最易分辨的例子。 不同群體的趨同進化不是隨機的。

《一萬年的爆發》中還有幾個更耐人尋味的例子。 譬如, 驍勇的印歐人是如何實現他們的擴張的?作者認為, 他們的優勢來源於一個基因的突變, 它可以產生乳糖酶。 “乳糖不耐受”在今天不是個新鮮詞, 而古時候, 大多數人都缺乏製造乳糖酶的基因, 人類只能消化糧食和肉類。 少數乳糖耐受的群體——像是為數不少的印歐人——則可以喝動物的奶, 在同等資源條件下,

他們對能量的利用率更高。 這進一步確立了印歐人軍事上的優勢:相比農民的高機動性、養活更多人口、吸收更好的營養, 完全有賴於一個四兩撥千斤的基因。

歐洲人殖民美洲是另一例。 “槍炮、病菌和鋼鐵”, 直觀地點出了殖民大行其道的原因。 然而, 槍炮和鋼鐵或許關乎技術, 病菌又如何能受制於人、分辨敵我呢?《一萬年的爆發》將其歸咎於免疫系統相關的基因。 免疫系統並非越強越好, 自體免疫疾病(如糖尿病、類風濕性關節炎)就跟免疫系統的草木皆兵有關。 在極少病原體的美洲, 較弱的免疫系統反而是自然選擇的優勢, 只是當大量外來的病原體湧入這片土地, 原住民才難以招架。 我們可以想見, 面對新的問題, 新一輪的進化又在悄然發生:免疫系統強大的個體將在這場戰役中留下更多後代。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非洲人的鐮狀貧血基因、阿什肯納茲猶太人的“高智商基因”、農業時代的“勤勞基因”、“自私基因”……人類基因的進化潛能, 幫助我們從容應對周遭的改變。 不過, 進化真的沒有盡頭嗎?今天我們面臨的挑戰是多元的, 個體之間沒那麼容易趨同, 何況我們還有現代技術的庇護——乳糖不耐受, 可以攝取其他營養豐富的食物或者藥物;一種傳染病高發, 可以生產出疫苗;要節省力氣, 可以依賴機械——還有必要驅動進化來替我們選擇嗎?

這樣想是自大的。 BBC紀錄片《我們還進化嗎?》提出過幾個針鋒相對的問題, 諸如病毒會進化, 倘若它們災難性地進犯,

我們未必能穩操勝券;哪些人不生孩子、哪些人多子多孫, 直接決定了人類的未來;修改基因、篩選胚胎, 會加速我們對世界的改變……恐怕有一天, 我們跟子孫之間的對望, 也會像回望5萬年前的祖先那麼陌生。 文明在加速人類進化, 我們憧憬著光明, 更應謹慎地思考這些問題, 在我們還能干預的時候, 選擇未來的道路。 它們的真實, 像一個正在倒數的時鐘, 正因不知即將迎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隨意擺弄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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